當初在宜川的時候,正是陶翔宇告訴了他兇獸林妖獸被重創的消息,當時也承認過是他自己做的,而這一次同樣有著陶翔宇的身影。
雖然他不知道陶翔宇、蕭天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但是他相信,這很有可能就是真的。
只是其中他還有很多不知道情況,如此刻的蕭天和陶翔宇正在何處?情況如何?妖族那邊的具體情況又是如何?等等諸多問題。
此次機會千載難逢,既要速度快,也要做全準備,不然貿然出動,無法及時救援蕭天和陶翔宇不說,還白白錯過這次一舉殲滅昆凌一脈妖族的機會。
于是他抬頭朝著四周望去,尋找著唐韌的身影,既是求援,唐韌應該也跟來才對。
而且唐韌作為當事人,對現場的情況應該很是了解,他也好從其口中得知更加詳細的情況,這樣一來他才能夠有效的進行統籌安排。
只是他左瞧了瞧,又瞧了瞧,都沒有瞧見唐韌,煞是奇怪,不禁朝著賀同疑惑的問道:“唐韌副將在哪呢?既然他來求援,怎么不見他人?”
聽到唐韌的名字,賀同整個人當即就愣住了,眼淚很不爭氣就留下了來,結巴道:“唐···唐韌此刻恐怕···恐怕已經被元···元帥給活活的折磨死了!”
“噗!”
賀同剛剛說完,一道鮮血就噴涌而出。
在來之前,他就被元帥狠狠地踢了一腳,雖然當時沒有重傷,但是傷勢也不輕。
之后他一路全力催動修為朝著右營飛來,沒有時間療傷不說,還牽動了體內的傷勢,他一路都在強忍壓制著,直到此刻終于一并爆發了出來。
然而鄒虎在見到賀同這樣之后,非但沒有關心賀同,反而直接來到他面前,一把抓住賀同的衣領,將他給提了起來,大聲怒喊著:“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好好的,唐韌為什么會被元帥折磨致死?”
鄒虎此刻的情緒異常反常,仿佛唐韌是他什么重要的人一般,關心著唐韌此刻的處境。
事實上,唐韌與他并沒有一點關系,非要說有關系的,那也只能說唐韌是他的下屬,他之所以擔心唐韌,是因為害怕唐韌死后很可能會造成重大的后果。
唐韌,身世清白,家世普通,天賦平平,與他沒有任何關系,甚至他只是簡單的見過兩面,然他卻是蕭天手下的副將,蕭天更是常常在他面前提起唐韌,顯得異常看重唐韌。
對于蕭天,他任命其散修左營大將,怎么會不調查一下他的身份?盡管蕭天不是中州之人,生于北冥遺棄之地的北漠,但那畢竟是北冥的領土。
憑他的身份還是很容易將蕭天的調查出來,蕭天,出生于北漠漠沙城二公主治下的漠沙城,蕭家的天才子弟,在一次獸潮之中為保護族人,經脈丹田被廢,修為停留在淬體一重境,終身無法修煉。
三年后的家族測驗上,被一對年輕的神秘男女帶走,銷聲匿跡,一個月后再次出現漠沙城中,不但經脈丹田被修復了,修為還一下子達到了修靈初期,強殺三大家族,更是當場從修靈初期突破到化靈后期。
不久之后,出現在中州,半月之后殺上開山宗時已是神識初期,力敵神識中期開山宗宗主裘廝,反殺點魂中期的大地宗長老牛建同。
短短的幾個月時間內,從一個經脈丹田皆被廢,無法修煉的廢物一下不但能夠修煉了,修為還突飛猛進,要說這背后沒有什么人,任誰也不相信。
據可靠推測,當日那年輕的男女就是蕭天背后之人,實力強大,手段通天,否則也不會讓蕭天從一個淬體廢物在短短的幾個月內讓其達到如今的點魂境初期。
就連云州大陸兩大頂尖宗門之一的墨雨宗宗主王源,都曾在他面前這般評價過蕭天:“此子天賦絕倫,是人族百年乃至千年都難遇的天才,一旦徹底成長起來,日后必定超越四尊的存在,并且極有可能第一個成為打破枷鎖,進入人族十萬年都未成踏足的天人境。”
明面上的蕭天都這強大了,那么站在他身后的勢力又該強大到什么程度,即便不如一個帝國,那也相差無幾,這一點從他那幾個月前還天生絕脈,無法修煉的陶翔宇身上得到進一步驗證。
唐韌作為蕭天最為看重的唐韌死了,還是被折磨致死,關鍵的是出手的還是那個人,那么得知這一切的蕭天必將十分震怒,即便蕭天只是一個點魂境初期的修士,但是其自身所代表的價值以及其背后的勢力,都不是他們北冥能夠承受的。
再有,唐韌一死,他無法得知蕭天和陶翔宇二人確切的位置,就無法及時的提供有效支援,很可能會因為救援不及時,讓蕭天和陶翔宇死在那妖王手下。
妖王啊,那是相當于四尊出竅境的八階妖獸,即便是十個他也無法與其抵抗,蕭天和陶翔宇一個點魂境初期,一個神識境初期,就算能夠抵抗又能抵抗多久呢?
被鄒虎拽著衣領的合同,盡管感到很難受,但是還是強忍著說道:“唐韌來大營找鄒帥您,但是不想您不再營中,得知您在右營之后就準備馬不停蹄的來找您。”
“可是不想轉身的時候撞到了剛剛回來的元帥,還弄臟了元帥的衣服,緊接著元帥二話不說直接一掌將唐韌重傷擊飛,而后又一腳將其身體內的骨頭踢斷,奄奄一息。”
“唐韌自知命不久矣就向我求助,將消息告訴了,讓我幫他轉達給您,然而他都這樣了元帥還不放過他,依舊在不斷的折磨著唐韌,屬下實在是看不過,就和元帥據理力爭。”
“哪知元帥直接將屬下一腳一腳踢飛,還給唐韌安上敵國奸細這樣莫須有的罪名更是欲將屬下殺人滅口,幸得唐韌死死抱住元帥,才讓屬下得以脫身來找元帥您。”
“只是···只是在屬下離開的那一刻,屬下看到唐韌的雙手已經被元帥踹的沒有一點血手,露出斷裂的血骨,只剩下一根筋連著雙掌,但即便如此,他自始至終也未曾放手。”
唐韌說到最后,心都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那一幕幕觸目驚心的畫面,依舊讓他忘懷。
鄒虎、王源以及黑紗蒙面的女子雖然沒有親眼所見,但緊緊從賀同那簡單的言語之中,就能夠想象到當時是怎樣的畫面,那觸目驚心的場面就好像他們親身經歷過一般。
嘭!
鄒虎攥著賀同衣領的手不由自主的松了開來,賀同狠狠地摔在了地上,但此刻的賀同好像感覺不到一點疼痛一般,他好似回到了剛才唐韌死死攥住元帥,讓他離開的場景一般。
“畜牲!”
鄒虎仰天大吼一聲,整個人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了原地。
“宗主!”
王源神色復雜的退了半步,來到黑紗蒙面女子身旁,低聲道。
黑紗蒙面的女子看著地上久久都沒有回神的賀同,用十分寒冷的聲音低聲說道:“蕭天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