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中年男子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他是兩天前帶著綠葉城數萬將士趕來支援的陶宏遠,眾人日夜不停的奔襲,他總在昨晚先行帶著一萬精兵趕到,其余的隊伍正在路上加緊趕來,預計還要兩三天。
昨晚他趕到的時候,妖獸正在攻城,城池即將淪陷,來不及休息的他立刻帶著眾將士上了城墻,好在經過頑強的抵抗,加上當時攻城的都是低階妖獸,實力最強的的才相當于化靈境的四階妖獸。
雖然成功保住了宜川城,但是妖獸并沒有離去,而是在距離宜川城三十里開外駐扎著,不知道適合什么時候又會發動進攻;
而他帶來的一萬精兵,僅僅昨夜一戰,就死了兩千人,傷更是好三四千,可以想象,若是妖獸再來一次昨晚那樣的進攻,恐怕他帶來的這些人將會死傷殆盡罷!
如今整個宜川,他帶來的人,加上宜川原本剩余的將士,勉強才湊夠一萬人左右。
這點城對于對面的妖獸而言,完全不值一提,不用太多的妖獸,只需要對面數頭二十多丈高的七階妖獸中的一頭出手的話,整個宜川連一絲抵抗都做不了。
但偏偏這數頭七階妖獸,自攻城開始就出現在這里,然而他們自始至終都沒有要動手的準備,不僅是這幾頭七階妖獸,還有近百頭的六階妖獸也從未出手過。
就連那些五階妖獸,也只有時不時的從側面進攻一下,并沒有正面的動手。
是個人都能看出來,這是極為反常,既然妖獸已經攻城,正常情況下肯定是以破城為目的,此刻明明有破城的能力,卻不破城,要么就是在等待著什么,要么是在策劃者更大的陰謀,亦或是在忌憚些什么。
陶宏遠緊盯著遠方的妖獸,沉聲的回答了身邊之人——宜川城城主江虎,
“五階妖獸已經開始有了一定的智慧,七階妖獸已然可以化為人形,而這幾頭七階妖獸卻以本體顯示在我們的面前,而且卻自己不動手,顯然是在策劃者一場更大的陰謀。”
“幾天前,有密探從兇獸林帶回消息,說兇獸林的妖獸突然在快速的調動著,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我本來是打算立馬帶著大部隊過來,以防妖獸攻城的;”
“不過卻因為一些事情給耽擱了,不然宜川的情況可能會好上一些,都是本城主的過錯!”
陶宏遠說著說著,就開始變得有些愧疚起來。
江虎見陶宏遠如此,連忙開口道:“陶城主,莫要這樣說,即便您來了,恐怕也改變不了宜川的結局。”
“不說對面有著好幾頭的七階妖獸,僅憑那些近百頭的六階妖獸,恐怕就算聚齊十個一級城池的人,恐怕也改變不了什么。”
陶宏遠沒有因為江虎的話而釋然,反而是眼神暗淡了許多,“本城主已經派人去一級城池求援,并且讓其上報帝君,只要我們堅持到帝都援軍的到來,定然可以安然無事。”
陶宏遠雖然嘴上說沒事,但是心底卻是知道,這種可能基本上為零。
若是妖獸想要宜川,早就拿下了,如今的它們,很可能就是在等著帝都的人來,對于帝都來說,如今的宜川也很有可能是一個專門針對他們的陷阱之城。
然而,即便是陷阱,他們也不得不來,如果不來,阻隔兇獸林的隘城宜川被兇獸林攻破的話,妖獸的南下之路便會暢通無阻,經過宜川,在北冥境內肆掠。
中州某座千米的之高的山峰,山頂之上有著一座破敗的百米高的雕像,一個月左右前,云州大陸的四大大尊者的在這里齊聚,而今天,四人再次齊聚一堂。
依照以往慣例,他們先后朝著雕像恭敬的行了一禮,而后按照各自的方位,呈東西南北之向圍坐而成。
這次,依舊是四人中,為首的東尊方賓鴻先行開口道:“唉!”
“以往我們四人百年都難得一聚,然而如今短短的一個多月內我們就聚了三次!”
“第一次,是關于一個月之前中州邊界,昆凌山脈外圍的那場能量異動,雖然我們讓下面的一些人去打探,但至今毫無線索;”
“第二次是半月之前,關于我們腦海之中的三息的記憶空白,這次比那次能量異動更加詭異,然而至今同樣是毫無線索;”
“如今,我們這次是第三次相聚了,想必這次我召集諸位而來為的是什么,諸位的心中已經明曉了吧?”
方賓鴻說著的同時,北尊拓跋靜、南尊禹紹以及西尊蒼磊皆是點了點頭。
“唉!我北尊真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該自嘆倒霉,我們四尊三次齊聚,竟然都是為了我所掌之地發生的事!”北尊老嫗拓跋靜在方賓鴻說完之后,有些自嘆道。
與拓跋靜有所隔閡的西尊蒼磊本想嘲諷兩句,但最后想了想,是有沒有開口。
南尊禹紹則是有些沉重的的開口道,“恐怕要不了多久,云州大陸的現有格局恐怕就會被打破了,此次兇獸林一事已然是最好的證明!”
“唉!”方賓鴻又是一聲嘆息,此刻的他的神情有些凝重,“是啊,十萬年過去了,它們終于按耐不住,又要卷土重來了!”
“哼!”西尊蒼磊冷哼一聲,“它們想要再次奪取云州大陸的政權,妄圖再次奴役我們了,簡直癡心妄想!”
“即便是我們人族全部戰死,也絕不成為它們飼養的豬玀!”
方賓鴻見三人的情緒各不相一,微微的搖了搖頭,提前了自己會面的具體目的 。
“好了,閑話就不要再說了,我們來談一下正題吧!就兇獸林一事,你們怎么看?我們該如何?是戰是退,是守是攻?我們總得確定好相應戰略才行!”
其余三人也是沉思了起來,不管它們如何,自己這邊總得有一個策略才行,不能只是嘴上說說,若是他們不采取相應的措施,恐怕下面就亂套了。
良久之后,西尊蒼磊先行開口道,“要我說,我們直接與它們全面開戰得了,難不成我們人族還怕它們不成?”
南尊禹紹搖了搖頭,“此法不妥!自十萬年前,我們人族的整體實力就逐漸下降,到近前年才慢慢的穩定了下來,但還是比他們有所不足。”
“就算不論整體實力,就說高層戰力,它們可不是表面這么簡單,據記載,它們的祖地可是還有著幾頭九階妖獸,那可是堪比天人境的存在!”
“而我們人族,已經十萬年沒有出過天人境了!若是一旦全面開戰,它們走出祖地,我們連一絲勝利的可能都沒有!”
拓跋靜和方賓鴻皆是認可般的微微點了點頭,只有蒼磊略顯掙扎道:“可是它們不是自始自終都沒有出過祖地嗎?也許這一次它們也不會出來呢?或許他們受于限制,不能出來呢!”
方賓鴻通道蒼磊,眉頭微皺,語氣稍微有些厲聲道:“蒼磊,你繼父之尊位也已經有了兩百年了吧!怎么說話做事還是有些不周?”
“它們沒有出來過,不代表它們不存在!你能保證它們一定出不來嗎?”
“在我們這個位置,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個決定都要慎重而又慎重,要知道我們不僅僅是自己一個人,我們還代表了這云州大陸的所有人族。”
“一旦我們的決策有所失誤,會將我們整個人都帶向深淵,帶向毀滅的,知道嗎?”
面對方賓鴻的一番訓斥,蒼磊沒有任何惱怒,整個人的神色變得肅穆起來,深深地吸一口氣,微微朝方賓鴻簡單行了一個抱拳禮,
“多謝方尊警示,父親在世之前曾再三叮囑我,平日里要多多聽取方尊的教誨,此次是我思慮不周,以后我定會思而后言。”
蒼磊如此認真的態度,讓方賓鴻剛剛皺起的眉頭,一下子就舒展了下去,“嗯,如此就好!若是不出意外,我們三人還有兩三百年的壽命,以后新的四尊還是要以你為首,你贏更加注意自身才行!”
“至于你剛才所說的它們,之所以不出祖地,是因為他們在畏懼一個人,一個差點將他們整個種族覆滅的人!”
說完,方賓鴻蒼老的雙眼,透露著一絲崇敬,朝著那破敗的已經看不清面容的百米雕像看去,拓跋靜、禹紹以及蒼磊也是側目望去。
一會之后,眾人再次回到了主題上,這次北尊拓跋靜先行開口道:“要不我讓李承運調集北冥皇朝的精兵和高手,前往往支援,在宜川擺下戰場,我們不出手,由他們和妖獸對戰如何?”
“此法可行,但不能傾巢而出,因為你們北冥最重要的還是昆凌山脈,這次兇獸林事件,可能是一次試探,也可能是一個誘餌,一旦你們傾巢而出,昆凌山脈可能趁機而入。”
“兇獸林與我東日皇朝接壤,但我們朝與朝之間,為了避免產生不必要的恐慌,各朝軍隊不便一同行動,不過我會讓東日帝君調派一部分人手,從兇獸林側面進攻,以此來緩解你們的這邊的壓力的。”
方賓鴻對拓跋靜的建議進行了查漏補缺,表示自己會讓下面的人從旁來協助。
拓跋靜聽此 ,朝方賓鴻點了點頭,表示感謝,“如此那就再好不過了,多謝方尊!”
“無妨!我們四尊算是同氣連枝,相互幫助也是應該的!”方賓鴻客氣的微微搖了搖頭。
“那我和禹尊能幫些什么忙嗎?”方賓鴻和拓跋靜一拍即合之后,蒼磊有些坐不住的朝著方賓鴻開口道。
雖然他對拓跋靜 有著不小的意見,但在面對大事上面,他還很理性的。
禹紹沒有說話,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顯然他也是這個意思,若是它能幫點什么忙,那也再好不過了。
方賓鴻略微的沉吟了片刻,而后抬起頭目視著蒼磊和禹紹二人,語氣稍微有些沉重道,“這件事,恐怕 你們直接幫不了什么忙,因為兇獸林與你們兩朝沒有直接接壤,四朝自自尊建立以來便早已存在。”
“雖然自存在以來,四朝都時有戰爭發生,規模有大有小,卻都未傷及根本,但從未有過一朝的大軍進入到另一朝,而且如今下面的絕大部分人還不知道事情的原委,若是貿然進入恐怕會造成一定的恐慌。”
“尤其在這個時候,若是造成不必要的恐慌,于我們人族而言,這是非常不利的。”
“盡管你們無法直接幫上忙,你們也可以從側面來引導一下,讓你們地域中的修煉者前往,你們覺得呢?”
蒼磊和禹紹點了點頭,“這 不失為 一個好辦法,引導修煉者前往,這樣就 不會引起不必要的恐慌了。”
禹紹說完之后,又接著道,“我覺得不僅如此,我們還要往邊境城加派一些軍隊,另外還要拍一些人前往各大妖族棲息地中探查它們的動態,以防它們如兇獸林這百年傾巢而出。”
“禹尊所言不錯,確實該如此!”方賓鴻目視著眾人,“這一次兇獸林的情況,很有可能是對我們整個人族的試探,更是對天尊的試探,一旦此次兇獸林事件沒有處理好,很有可能導致妖族對我們人族的全面開戰。”
“屆時,八點妖族棲息地的妖獸盡數而出,再加上妖族祖地的那幾頭妖獸,我們人族將會迎來滅頂之災。”
“因此,我們在派人前往妖族八大氣息之地探查之時,不要忘了還有妖族祖地,我們一面要觀察它們的動向,一面還要想辦法提升我們人族的整體實力。”
“到時如果真的與妖獸全面開戰的話,那么我們然組多少也會多一份勝算,因此,我打算決定,除了宗門以外,另外搭理提倡興辦學院。”
“如今云州大陸雖有著一些學院,但規模都不大,若是能夠將學院的規模擴大到如今云州大陸宗門這樣的規模的話,那我們人族的實力必然能夠得到進一步的提升,你們覺得本尊這個想法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