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走入場地中心,鄭玄掃了眼劉寒,抿抿嘴唇,將長劍往身旁一拋,笑道“刀劍無眼,我與劉師兄相交莫逆,豈能傷了和氣?”
“小弟不才,愿意領教一番劉師兄的拳腳功夫,不知劉師兄以為如何?當然劉師兄也可以用兵器,小弟沒有什么意見!”
聞言,劉寒眉頭一皺,看了看鄭玄扔在地上不住顫抖的長劍,臉上現出一縷為難之色,忍不住看向了主位之處。
這個時候,劉寒并不以為自己的戰力不如鄭玄,這點通過這一系列戰斗就可以推斷出。
此役,劉寒還有許多絕招沒有施展,他相信,只要鄭玄不施展詭計,這場戰斗最終贏得一定是他。
更何況,他衣袖中還有一件孔雀翎,有了這東西在,就算是鄭玄僥幸進入了四重天,達到了二流高手的境界,也根本跑不了。
只是此役事關重大,劉寒自己不能決斷,因此忍不住看向了父親劉輝,想要征求一番意見,這就看出閱歷的差距了!
主位之上劉輝見此一幕,眼中光芒微縮,接著便毫不猶豫的給劉寒下了一個絕殺的指示,只是這一個指示用在了劉寒身上,卻是適得其反。
見到父親毫不猶豫的決斷,劉寒心中猛然一顫,卻是意識到這場戰斗父親竟然一點都不看好他,不由的,劉寒內心之中積蓄了三年的怨氣猛然爆發。
這一刻,劉寒徹底將他平曰里學的那些種種算計拋之九霄云外,此刻他只想到向鄭玄雪恥,好平息這三年來他心中的積怨。
不由的,劉寒腦海中嗡的一聲響,將目光陡然收回,再次放在了鄭玄的身上,冷然道“你以為我不用劍你就有希望了嗎?鄭師弟,這一次我就讓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實力!”
在主位上劉輝難看的目光中,在謝宏有些好笑的注視之下,劉寒十分爺們的將寶劍往鄭玄長劍所躺的地方一扔,一捋袍袖,走到了鄭玄對面。
只聽見叮當一聲輕響,劉寒手中的百煉寶劍和鄭玄手中的普通鐵劍便躺到了一起,見此一幕,擂臺下的眾人方才明白了鄭玄的意思。
在他們看來,鄭玄是因為知道所用武器不如對方,因此方才首選棄劍不用的,這一次,和三年前截然不同,戰斗中的大勢竟然偏向了劉寒一方!
臉上現出一抹淡然的微笑,劉寒并不急著動手,而是掃了眼擂臺下眾人的反應,笑道“鄭師弟,你這招借勢之術不管用了。”
“現在大勢已被我所截取,你還有什么手段?你和我相差的,不僅僅是兵器啊!”
劉寒這一舉動竟然出乎意料的并不完全是沖動所致,此言一出,主位上劉輝的神情方才好看了一些,而謝宏也是目露思索之色。
“你竟然看穿了?不錯啊!”
掃了眼地上交頸而眠的兩把相差懸殊的長劍,鄭玄眼中閃過一絲懊惱之色,抿抿嘴,道“用這么好的寶劍比賽,師兄是心中沒底吧?”
“我看師兄不如拾起寶劍,我就全當沒看見,你看如何?”
聞聽此言,劉寒冷笑一聲,言道“事到如今,鄭師弟還是收起你那下三濫的借勢手段吧,現在全場之人俱皆明白,我劉寒已經在你之上,徒說這些又有何用?”
“動手吧!看在師兄弟的情面上,我讓你三招!”
此言一出,全場登時大嘩,見此一幕,劉寒眼中閃過一絲得計之色,擺出一個架勢,等待著鄭玄的攻擊,仿佛是真的打算如此一般。
“哦!”
好笑的掃了眼一副大義凌然模樣的劉寒,鄭玄心中稍動,暗道“好家伙,硬是要得,看樣子這家伙三年的時間進步不小啊!”
“不過不管怎么說,小孩還是小孩,還是太嫩了,竟然放棄長劍不用,卻是一個理論派,沒有過什么實踐!”
“我放棄長劍不用,那是因為顧忌孔雀翎,只有貼身戰,方才能夠防住孔雀翎,沒想到竟然真的讓劉寒也放棄了,嘿嘿,如此一來,這一次你豈能好過?”
裝出一幅驚訝之色,鄭玄指了指擂臺下面眾人,言道“劉師兄,這你可都看好了,大家都聽著呢,你可不要出爾反爾。”
“這點不用你提醒,師弟,還是快些進攻吧,不用用全場之人壓我,師兄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就是,只管拿出全部戰力來打斗,其他的伎倆還是省省吧!”
劉寒輕聲一笑,伸出一根手指在眼前晃了晃,卻是擺出一副輕蔑之態。
“那好,師兄小心了!”
手臂揚起,鄭玄腳步閃動,將一門移動步伐施展開來,眨眼間便踏過二人之間的距離,雙拳一封,一式招風灌耳便砸向了劉寒的太陽穴。
同時鄭玄身軀微躬,好像要施展出全力一般,沒有絲毫留手之意,仿佛是確信劉寒被三招之約束縛,三招之內不敢還手。
“師弟,你太嫩了,豈不聞兵不厭詐之說?給我死來!”
見此一幕,劉寒眼中詭異之色一閃而過,口中一聲大喝,身形掠出,竟然在鄭玄拳力將到未到之際,猛然間出手,雙臂仿佛鐵錘一般,呈現出鷹爪之勢,直接叼向了鄭玄的手臂。
這一刻,劉寒竟然公然違反了誓約,直接選擇了反擊,引起了場中一陣嘩然。
不過眼見著就要將鄭玄雙腕叼住的劉寒,此時可沒有心情理會這等東西了,他相信只要叼住鄭玄的手腕,憑著他的戰力,很是輕松的就能將鄭玄重創。
這一式蒼鷹搏兔可不是吃素的,乃是劉寒的父親劉輝的得意招式,別看招式簡單,但是其中內氣運行堪稱復雜無比。
以劉寒此時內氣三重天的水準,如若不是鄭玄招式用老,渾身沒有防備,那么他肯定打不著鄭玄。
劉寒此招一出,主位上謝宏微微驚嘆一聲,而謝宏身邊的劉輝則是徹底的放松了下來,以他的見識,自然明白鄭玄此刻身形已死,是避無可避!
“沒想到寒兒竟然將借勢之道運用到了如此程度,能夠反其道而行之,真是不容易!”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在這一刻,劉輝卻是滿心喜悅。
可是就在劉寒一雙鷹爪將要抓住鄭玄的雙腕的時候,鄭玄有些驚恐的臉上卻忽然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在劉寒震撼的目光中,鄭玄幾乎凌空的身體微微一滯,只見鄭玄左腳尖猛然一點右腳尖,竟然在這個間不容發的時刻,將身體微微往前移了一點距離。
正所謂差之毫厘謬之千里,劉寒這一精妙的招數一下子叼在了鄭玄的小臂之上,卻是錯過了手腕上的脈門和軟骨。
如此一來,這一抓中包含的力量全數打在了小臂之上,結果根本就興不起任何波瀾,甚至連普通的一拳的威力都不如,只能夠給鄭玄瘙癢罷了。
這一下,劉寒只覺得手掌猛然一疼,手指摁在鄭玄的手臂上幾乎將要折斷,劇烈的痛楚迅速襲上心頭,而鄭玄的一雙手臂根本不理會他的什么鷹爪不鷹爪的,猛然往前彈去,直接將他鷹爪沖開,奔他面門而去。
這一刻,劉寒的局勢瞬間翻轉,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鄭玄的拳頭已經飽含著凜冽的寒風,來到了他的面門前。
如若他再不給點反應,下一刻就是這拳頭降臨之時,估計到時候,他的臉上就得開上一個醬油鋪,這場戰斗也根本不用打了。
念及此,劉寒腦海中連一點其他的念頭都沒有,雙臂猛然上封,想要擋住鄭玄的雙拳,同時他的身形也是爆退。
可是劉寒乃是倉促而退,鄭玄這一擊卻是全力往前沖,這一來一去的,劉寒好不容易脫離了鄭玄的這一擊,還沒等他緩過神來,鄭玄的另一拳又到了眼前。
如此反復,鄭玄利用一開始的猛沖之勢,身形仿佛粘住了劉寒一般,死死的貼著他,不斷的發動者急如閃電的攻勢。
劉寒除了勉強化解一波波攻擊之外,已經騰不出任何心思去干其他事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