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玄國曜明帝三年（曜明帝，洛天澈），龍族迎來族慶。

無數女子在外仰望，期待目睹一下她們年輕俊美的族長。

遠遠的，就聽到天空一陣龍鳴聲，震耳欲聾，讓下面的人渾身一震，擡頭看去。

一身絳紫色華貴錦袍，立於龍首，風揚起他衣袖和髮絲，整個人猶如睥睨天下的帝王一般，傲然，冷漠，耀目。

今日街道上人滿滿的，連舉步移動都變得格外艱辛。

紅纓站於人羣裡，擡首仰望著那高高在上的人，她從來都知道，他們之間的距離，太遠，她難以觸摸到他，永遠都只能站的遠遠的，如果能夠站的遠遠的看著他幸福，她也沒有任何的遺憾和不甘，只是，他的心裡永遠都只有那一個女人。

如今的天下，有史以來的大一統(tǒng)，龍族也依然過著自己的生活，沒有人打擾，沒有人敢侵犯，就連曾經驕傲無比的鳳凰一族，也不敢有所不滿。

“紅纓姐，你們族長，現(xiàn)在瞧著真的很好看。”花凝雪忽然從身旁冒了出來，眨巴著眼睛，盯著那頭頂的男人。

對於這個女人的出現(xiàn)，紅纓幾不可見地皺了皺眉，她不會忘記當初主子說的話，這個女人的父親，是族長的殺父仇人！

“你怎麼還沒走？”紅纓略微嫌棄地皺眉，如果今日這麼重要的事情，讓族長看到這個女人在這裡，豈不是又要殺人了？

自從尊者死後，龍族所有大權都回到了夜擎蒼的手中，也算是爲他爹孃爭了一口氣。

花凝雪自然是聽出了紅纓口中不悅的口氣，不過這好像並不會影響她的心情。

“這話什麼意思啊，好歹我也是個龍族人吧，你這是歧視！”她憤憤不平地叫著，差點就要跳起來。

紅纓不屑地瞥了她一眼，冷哼一聲，將臉一轉不再看她。

恰巧這時，有人忽然熱情地大叫起來，“啊！纓纓！終於又見到你了！”一身青藍色長衫的男人，努力撥開人羣，瘋狂地向這邊涌來。

聽到呼喊聲，花凝雪和紅纓兩人同時看了過去，就見一稍微清秀的公子哥衝了過來。

花凝雪瞧著，禁不住皺眉咂舌，“紅纓姐，那男子是仰慕你的吧？”

紅纓冷然看著，臉上被寒霜所籠罩，而此刻青藍衣衫的男人已經奔到了她的面前。

“纓纓～”他期期艾艾地喚了她一聲，看著面前的冰美人，心潮澎湃。

“說了不許這麼叫我！”紅纓雖然不悅地警告出聲，卻沒有任何怒意。畢竟這也沒什麼好生氣，至於對她仰慕的男人也不在少數了，見怪不怪了。

男人扁了扁嘴巴，故作可憐，“你這是嫌棄我了嗎？我去找你們族長提親！”

這一句話，像是一道響雷從紅纓的腦門上劈過，她是忍無可忍，“唰”地一下抽出軟劍架在了這男人的脖子上，低聲而冷然地警告地瞪著他，“李宗耀，別怪我沒提醒你！”

被她如此架著劍在脖子上，男子稍稍收了玩笑的表情，楚楚可憐地看著她，小心翼翼地說道：“纓纓，你別衝動嘛，我這不是找你有事嘛？”

一旁一直在看戲的花凝雪開始在好奇，這李宗耀是什麼人呢，看上去雖然吊兒郎當的，但是他面對紅纓的劍時，紋絲不動，不驚不怒。

紅纓皺眉，周圍的人都因爲他們的動靜看了過來，她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收了手中的劍。

“紅纓。”一道好聽的男音自她的身後喚來，人羣因爲這個男人的步入，而自動讓開了一條道，讓他走入。

紅纓聽到呼喚，隨即轉過身來，低垂下眉眼，“主子。”

夜擎蒼一踏入，周圍響起了不少女子難掩的驚呼聲，人羣裡因爲他的到來而沸騰了不少。他直直地走了過來，冷然的目光一下子落在了正準備搭訕的李宗耀身上。

“李公子有事？”他的嗓音不溫不火，但是偏生又冷的讓人背脊發(fā)涼。

李宗耀尷尬地笑著，“族長，我還正打算去找您。”

“哦？”夜擎蒼和這個男人可是從來沒有交集，他這麼一說，反倒是讓自己好奇了。這個男人來找自己，有什麼目的不成？

李宗耀看了一眼紅纓，臉上閃著興奮的光，“族長，我找您是爲了紅纓的事情！”他彷彿是鼓足了極大的勇氣，平時他說話聲音斯文小聲，可是今天，他卻是鼓足了勇氣，提高了好幾個音量。

夜擎蒼不解地看了紅纓一眼，“說明白點。”他皺眉，似有不耐。

紅纓握著手中的劍，握得格外緊，手背上的青筋隱隱可見，她真怕自己一個衝動就揮劍上去砍人了。要知道，她的耐心向來不好。

“還請族長做主，希望能夠讓紅纓嫁給我，我明日就可到族長的府邸下聘禮！”李宗耀忽然一口氣就吐了出來，那一臉的堅決和認真，讓人無法忽視這樣的堅決。

這麼一句話說出口，讓大家都是一驚，甚至有人不小地驚訝住了。

大家都知道，李宗耀是出了名的膽小怕事，如今敢在如此多人的面前說出這樣的話語，那顯然是非同一般地大膽了。

原來……愛情真的能夠給人勇氣不成？

一句話，像是平地一聲雷，炸開了人羣。

“紅纓，你如何看？”偏生夜擎蒼不爲所動，淡淡地看向站在不遠處的女子，今日的她穿著一身豔麗的紅裙，裙襬在風中翻飛著，那麼耀目的女子，他自然不會覺得這個男人能夠配得上紅纓。

紅纓冷淡地拒絕道：“主子，紅纓說過，一輩子追隨主子，終生不嫁。”

一句話，讓在場無數男子的芳心碎了一地。

李宗耀詫異地轉過頭去看向紅纓，可是紅纓卻是絲毫不想再看他了，轉身就走，他剛要追上，忽然被夜擎蒼的人給攔住了。

“李公子，紅纓說的很清楚，既然她不願意嫁給你，本尊向來不去強人所難。”夜擎蒼淡淡說道，給了自己的侍衛(wèi)一個眼神，便往外走去。

自從龍族的尊者死了後，這族長一職與尊者一職都由他一人擔任，尊者一職也是前幾天才加之在他的身上。

當初是爲了防止族長一人/權利獨大，才特意設置了尊者一職，誰知道這樣的職位設置也存在不少的問題，於是在各位長老的一致同意下，決定將尊者與族長之位都給與了夜擎蒼。

李宗耀皺著眉頭，站在原地，不能追上去，只能看著紅纓的身影消失在前面的人潮中。

花凝雪勾脣，推了推他，“喂，呆子。”

“你叫誰呆子？”李宗耀皺眉，低吼了一聲，本來斯文的面具全部撕碎。

花凝雪被嚇了一跳，“你兇什麼啊？我只是好心地提醒你一句，紅纓姐不喜歡你這類的，她喜歡的是像族長那類的。”雖然她是外人，可是看得卻很清楚，紅纓喜歡夜擎蒼，這樣的喜歡不是一種簡簡單單的喜歡了。

可是……她也知道，夜擎蒼的心裡，只有那個女人，那個此刻在皇城裡，皇帝的女人。

曜明帝后宮只有一個女人，那就是當今的皇后，曜明帝疼愛皇后，在民間就是一個傳說了。只有她知道，她也曾經愛過那個男人，洛天澈……可是時隔這麼多年了，她再愛也淡了。

如今，那人高高在上，她覺得是那麼遙不可及，也不再奢求罷了。

***

族長的府邸，宮殿是最高的，甚至高聳入雲端，最高層是雲霧繚繞，如若踩在最上層，那就感覺就彷彿踩在雲端一般。

紅纓回來時，殿中的人都尊敬地向她行禮，龍族人見到尊敬的人行禮都會將雙手交叉於胸前，頭微低行禮。

身後緊接著而來的腳步聲，她幾乎不用回頭也知道身後的男人是誰。

“他惹惱你了？”夜擎蒼這難得地關心下屬。

紅纓嘲諷一笑，轉過身來，看著他輕鬆悠然地踱步而來，笑道：“族長未免太高估那男人的能力了，他能夠惹惱我的話，我就不是紅纓。”

夜擎蒼點了點頭，雙手背於身後，此刻已經走到了她的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本尊認爲，他也不錯。”

“什麼？”聽到他忽然這麼說，紅纓詫異擡頭，一眼就對上了他的眸光，藍紫色的雙眸中，倒映出了她的表情，竟然是那麼清晰！她的心突地一跳，慌亂地低頭不敢再看。只有面對他得時候，她纔會如此驚慌失措。

“你也不小了，是該成親了，不是嗎？”夜擎蒼不是沒把她的表情都看在眼裡，她跟在自己身邊這麼多年，他如何會不知道這其中暗藏的情愫是怎樣的。只是卻不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覺地時候就把她那最美的年華給耽誤了，實在是有愧。

紅纓緩緩握緊了拳頭，努力抑制著自己聲音裡的異樣，輕輕說道：“屬下說過了，這輩子是不會嫁的，主子你不要逼我。”

聽著她堅決的話語，夜擎蒼輕輕一嘆，“也罷，也罷，少了你，我還稍稍有些傷腦筋去哪再找個像你這樣的手下。”他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紅纓聽著他腳步徹底繞遠，她才輕輕鬆了一口氣。

原來……在他的心裡，她竟然只是一個手下，一個不可取代的手下而已……僅此而已。

這個夜晚，有點冷。

天空中燦爛的煙火，幾乎照亮了半邊天空，此刻下面是一片歡呼聲，夜擎蒼一人在宮殿的最頂層，往下望，看著下面的人們的歡呼，有些惆悵地舉起酒罈仰頭喝下，酒水順著他的脖子一路往下，畫出一道優(yōu)美的弧度。

身旁的銀風甩了甩尾巴，陪在主人的身邊，看著主人鬱悶地喝著酒，心裡也跟著有些憂鬱了。要不是主人今天悶悶不樂的，都可以去找傲龍和小白玩去了，真是無聊啊~

“哎喲喂，真是愁人啊~”一道老人的聲音，忽然在夜擎蒼的身邊響起。

夜擎蒼都不轉頭也知道，是誰。

“你們年輕人啊，我說你，你小子準備什麼時候成親啊？是要我們這些老頭子死了都看不到你成親嗎？”天長老一把搶過夜擎蒼手中的酒壺，毫不客氣地喝了起來。

夜擎蒼聽到這裡，有些不爽快地皺眉，轉過頭來看向他，“你糊塗了吧？”說著又準備打開另一罐酒罈。

“哎，我怎麼糊塗呢？快說，何時成親！”天長老逼得緊，“你瞧瞧人家天澈，孩子都有三個了，還有個都三歲了，你說說，你看看，能不能給我爭點氣啊？”

夜擎蒼這下子是徹底鬱悶了，拿什麼比不好，非得用洛天澈，這不是成心給他添堵嗎？

如果他娶的是那個女人，他現(xiàn)在也不會孤家寡人的吧！

“你說吧，你回答我啊，笑什麼？”看著這小子低下頭去，笑了，天長老整個人都懵了，真想罵人，這小子就是讓他一輩子都操心不給他放心。

夜擎蒼彷彿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將手中的酒罈放下，“好，你說，要我怎麼做？”成親啊，也是該成親了，至少不能再爲了那個女人等在原地了吧？

沒想到他忽然這麼說，天長老差點沒有站穩(wěn)從這裡滑下去，好在他這老頭兒激靈地抓住了夜擎蒼的手臂，“哎喲，你終於是想通了啊，想通就好，想通就好，一切交給我去辦就好！”

夜擎蒼點點頭，他並不上心這些事情。

“那些大家閨秀啊，小家碧玉啊什麼的，我都幫你把關，絕對找個稱心如意的，先讓紅纓那丫頭過過目，她畢竟是你身邊的人，知道你喜歡這麼樣的。”他說著剛準備躍下去，忽然被夜擎蒼給叫住了。

“等等……”他這麼一出口，讓天長老略微疑惑地轉過頭來看他。

“還是……算了，讓她看吧。”夜擎蒼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這麼糾結，其實就算是選女人，也不過是個走個形式，不過是完成一些他該完成地任務罷了。

娶妻生子，對他來說，本就是沒有情感之說。

天長老了然地點頭，“放心，我先給你過目。”

翌日一大早，紅纓就發(fā)現(xiàn)他們府邸里人滿爲患。

她不解地皺眉，走到門口，抓住了一個侍衛(wèi)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紅纓姑娘不知道嗎？族長要選族長夫人，所以特此批準各家姑娘報名。這是長老的主意。”侍衛(wèi)見紅纓的臉色越來越沉下去，說到後面，聲音都弱弱的了。

紅纓的臉色的確非常不好，整張臉都帶著一絲陰沉的冷氣，“選夫人？”她幾乎咬牙切齒，如果是族長自己愛上的女人，她不會拒絕，可是看著外面這羣不怎麼樣的女人，如何配得上她主子！

“喲，紅纓丫頭，你來了，這是長老我給你主子挑選的一些上等姑娘，你瞧瞧。”天長老遠遠地就邁著小短腿奔了過來，那神情可真不是一般般地興奮啊！

紅纓的眉微皺，那長老卻已經奔到了她的身前，伸手就將手中的畫像塞到了她的手心裡，“瞧瞧。”

紅纓心裡一股怒火在翻騰，她卻努力壓制著。她又嫉妒又憤怒，可是卻什麼都做不了，只能將手中的畫像展開來，一張有一張女人的臉在眼前劃過，越看越厭惡。

她不應該這樣的，因爲她該知道，族長永遠都不可能屬於她，可是她卻就是不甘心。爲何這些女人可以得到族長？爲什麼她卻不可以！

她自然不願意！

“都太醜了。”她冷硬地吐出了一句頗爲打擊人的話語。

這下天長老愣住了，展開自己手中的畫像，畫上女子各有各的優(yōu)勢，哪裡太醜了啊？怎麼看怎麼都不覺得醜啊？

“啊喂，你這丫頭不是故意耍我呢？”天長老盯著手中的畫像看了半天，發(fā)現(xiàn)這壓根不是太醜了嘛，是那丫頭不甘心。

紅纓腳步匆匆地往外走去，她心情壓抑，大早上就這麼壓抑，讓她如何面對今天一天的事情！

“你給我站住，你主子的女人，你要幫忙選！”結果身後的天長老大發(fā)雷霆，一聲怒吼，竟是嚇到了衆(zhòng)姑娘們。

姑娘們心裡都有一個聲音在響著，長老好可怕啊！

紅纓的腳步猛地一頓，半轉過身來，看著天長老那毅然決然的表情，她知道，她別無選擇。

“好！”她咬牙，轉回來。

這時候，天長老忽然扯住她的手，將她扯到了無人的角落裡，冷聲警告道：“我知道你對他的心思，他也知道你對他的心思，可是爲什麼他不願意接受你，而我也不同意你能做他的女人嗎？”

紅纓自然知道這其中的原因，咬著下脣不說話。

“別忘了你的身份，也別忘了，你身體裡流著的那一半的魔血，你根本不能和他在一起不是嗎？你也不能做他的女人，只能做他的手下。”天長老厲聲地警告著，生怕她對夜擎蒼再存有一絲一毫的念想。

紅纓忽然笑了，笑的冷漠而愴然，“天長老，不必你來提醒我，屬下知道自己的職責和地位，我也不乞求著他真的把我當女人看，我只是想待在他的身邊而已。”

“唉，紅纓丫頭，你該執(zhí)著別的男子，而不是夜擎蒼那小子，那小子除了那副皮囊外，哪點讓你喜歡了？”天長老極度想要說服紅纓，即使知道這樣的說服空白無力。

“長老，你的夫人又哪點讓你喜歡了呢？”紅纓想都不想就開始反問，她不是一味低著頭被人欺負的主，她從來會保護自己，而絕對不會讓別人中傷自己分毫。

這下子，天長老是真被問倒了，話堵在了喉嚨處。是呀，他家那老太婆，也真的是沒什麼好的，既囉嗦又煩人，可是他怎麼就還是和那老太婆如此恩愛啊？

“罷了罷了，總之別忘了我的提醒，出去吧。”他想了想，也真的是不再去責備紅纓了。

紅纓也明白，這一切都是爲了龍族好，因爲她身體裡流著的那另一半的血，是讓整個龍族人都恐懼害怕的東西。沒人知道她的身份，只有天長老和地長老，當然，夜擎蒼也是知道的。

她在龍族裡生活，她的孃親也是希望她能安然無恙，健健康康長大，而她的爹……呵！早已沒爹了！

外面的女子已經排成了一條長龍，她深呼吸了一口氣，接過了一旁下人遞過來的寫滿名字的冊子，她剛準備念第一個名字，忽然人羣裡有個女子忽然“哎呀”一聲摔了出來，那女子站在門口，這麼一摔，剛好摔在了剛剛準備踏入屋子裡的男人的腳邊。

大家都被這樣突發(fā)狀況給吸引了目光，紛紛看了過去，就瞧見了一個女子以極其不雅觀的姿勢撲倒在了……她們心心念唸的族長的腳下。

夜擎蒼挑眉，冷凝的目光彷彿鋒利的刀刃一般凌遲著匍匐在腳下的女人身上，“花凝雪？”他聲音低而冷，仿若是從地獄深處傳來的。

花凝雪禁不住抖了抖身子，她沒想到自己會被人給推了出來，而且還剛巧不巧地摔倒在了夜擎蒼的腳下。她本不過是來湊熱鬧的，結果被堵在了門口，人家都以爲她也是來報名的，竟然不知道，她不過是想來找紅纓。

她尷尬地笑著，站起身來，安然若素地拍了拍自己的衣裙，笑的格外坦然，“族長。”

“你來報名？”紅纓此刻已推開了人羣，走了過來，瞧見花凝雪居然也站在了隊伍的末尾，稍稍有些驚訝。她如果沒有記錯，這花凝雪喜歡的一直是洛天澈，否則這麼多年了，這個女人怎麼還隻身一人呢？

不過……

“報名？”夜擎蒼嘴角勾起了一抹嗜血的笑容，“紅纓，所有人都趕走，就留下這個女人。”

他這一句話，讓周圍的姑娘都是一驚，不少人將惡毒的目光都掃向了花凝雪，恨不能將她給千刀萬剮去，畢竟這時候，她們好不容易等來的機會，竟是這麼錯過了。

最覺得後悔和不甘的恐怕是剛剛推她出去的女子，簡直是悔恨得腸子都青了，誰知道竟然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剛剛就應該自己倒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