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落下了華麗如黑色錦緞般的帷幕,然后在那黑色錦緞上綴上萬千星辰,再鑲上一輪細細的上弦月。
起風了,吹動窗外的枝條輕輕搖曳起來。仿佛戀人的手,溫暖而柔和。
此時此刻,洛水清川早就做好了滿滿的一桌佳肴,全部都是傾城喜歡吃的菜。從用心買菜,再到切洗,再到下鍋,都費了洛水清川好大的心思,現(xiàn)在眼看著這么晚了,傾城居然還沒回來。而這滿桌的菜,也早就被洛水清川熱了一遍又一遍了。
望著桌子上滿桌重新又熱騰騰的飯菜,洛水清川無奈地輕嘆一聲,回眸,起身,望著窗外想要尋找自己心中的那一抹身影。
今天,他莫名其妙朝傾城發(fā)了火,然后兩個人分開,各自做各自的事情,等他后悔過來后,本打算要去找傾城的。只是看看時間也不早了,索性就先回來做一大桌子的美食,希望傾城能看在這些美食的份上,不要生自己的氣。
洛水清川自嘲地笑笑,怎么搞得自己像個小媳婦一般,做好滿桌的菜肴,一臉期待地等待著自己的相公回家享用?莫非他洛水清川女人扮久了,連思維都有點女性化了?
從華燈初上等到夜已深沉,算算時間,都快接近亥時了,傾城居然還沒有回來!這在以前是從來不會發(fā)生類似事情的,今天這是怎么了?難道傾城真的氣得不想理自己了嗎?
洛水清川輾轉(zhuǎn)反復地等待著,本來他可以用傳訊玉牌聯(lián)絡傾城的,但是,又怕傾城在氣頭上,就這么用傳訊玉牌發(fā)訊息過去,只怕是會火上澆油,說不定傾城原本已經(jīng)在路上了發(fā)現(xiàn)他的訊息后反而調(diào)轉(zhuǎn)方向不回來了呢。當前情況,他還是以靜制動比較穩(wěn)妥點。
當一個人在乎起另一個人來的時候,整個人就會變得婆婆媽媽患得患失,洛水清川此時就是這樣的狀況。
在焦人的等待中,一抹身影快速從窗外閃過,緊接著,門,哐當一聲被人推開,露出傾城絕色中帶著疲憊的容顏。
“傾城,怎么這么晚才回來?晚飯吃了嗎?你看我做了這么多好吃的!還熱著呢!趕快趁熱吃吧!”洛水清川快步上前,幫傾城把外面紫色的外袍脫下,露出里面白色的絲綢長袍,襯托得傾城肌膚如玉般溫潤柔白。洛水清川看得有點晃了神。
“今天情況比較特殊,本來我晚上只是去醫(yī)學學會那邊跟著胖瘦師父學習配方的,但是,后來,醫(yī)學學會來了個病重之人,當時情況很是緊急,人手不夠,所以我就在那邊幫忙了。一直到現(xiàn)在都還沒吃飯呢。本來想陪胖瘦師父一起吃的,但是,后來胖瘦師父又有重要的事情沒時間吃飯了,叫我先回來休息。也不知道那邊情況怎么樣了,但是我想師父他們既然叫我先回來,就應該沒什么大問題的。”傾城快速走到餐桌邊,看著滿桌的食物,眼冒心形,太幸福了,她最喜歡美食了!
于是,可憐的洛水清川被徹底無視了,此時傾城的眼中,除了美食還是美食,雙手一起開動,毫不客氣地大快朵頤起來
!
洛水清川看著這一幕,徹底傻眼了。虧他還擔心了半天,原來本尊是什么感知都沒有啊。既沒有生氣,也沒有故意不回來。而是確實有事情才這么晚回來的。這就好比是兩個人拔河,原本他以為傾城就站在拔河的那一端,兩個人為了這件事情在拔河慪氣呢,可現(xiàn)在看來,這么多感覺都只是他一個人憑空想象出來的。傾城完全不在繩子那一端,一點生氣慪氣的表現(xiàn)都沒有。洛水清川不知道自己是該慶幸呢還是該悲哀。
“傾城,你慢慢吃,沒有人跟你搶。”洛水清川一邊替傾城夾著菜,一邊自己也優(yōu)雅地吃了起來,等了這么久,他著實也是很餓了。
傾城看著洛水清川吃了一碗又一碗,這才反應過來,一副不可思議地看著清川道:“清川,你居然也還沒吃飯么?這么晚了,你應該早點吃飯的,餓出胃病來怎么辦?我是因為當時情況危機沒辦法只好延后吃飯了,你這么稀里糊涂地,真是的!自己想折騰出個什么病來嗎?”傾城放下筷子,狠狠地瞪向洛水清川,一臉的不贊同樣,那眼神簡直就像是在看白癡一樣。身為醫(yī)學院的精英中的精英學子,居然傻乎乎地等到這么晚才吃飯。她最反對等人吃飯的行為了,如果稍微等一會還好,等這么長時間,就是把一個人的悲劇擴散到多個人的,簡直就是自虐。
洛水清川被傾城瞪得有點不好意思起來,索性也停下了手中的筷子,滿眼真摯地道:“傾城,我今天對你發(fā)火了,是我不對,我等你回來是想向你道歉的。這滿桌的菜色,都是我賠罪的心意,你說我怎么能自己先行享用呢?”
“道歉?道什么歉?”傾城一頭霧水,清川他今日做了什么錯事么?她怎么好像沒什么印象。
洛水清川看著傾城那一臉的茫然樣,知道他應該是忘記這個事情了。心中涌出一陣無奈。傾城啊傾城,當別人因為你而思緒萬千的時候,你倒好,大腦一片澄清,還滿心滿腦的都是你那些個什么病人,看來要想入你夜傾城的眼,不生場大病是不可能實現(xiàn)得了的了。
也許是因為心里的不甘,洛水清川還是打算把之前發(fā)生的事情再給傾城回憶下。
在洛水清川的描述中,傾城終于回想起了這件事情。
“啊?你說這個事情啊。我早就忘記了。而且你也沒對我怎么樣啊!干什么要道歉!”傾城聽完后還是一臉的茫然不解的表情。
洛水清川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太幸運還是太不幸,居然會遇到傾城這樣的人物。被人莫名其妙一頓脾氣發(fā)下來,是人都會生氣的,而他居然什么事情都沒有,還覺得這沒什么,根本不需要道歉!
“傾城,當時我無故沖你發(fā)火是我不對,但是,我還是希望你以后不要一副看好戲的樣子來對待我,你要和我同仇敵愾,要幫助我知道嗎?”洛水清川一副循循善誘的模樣,既然傾城的思維異于常人,那他就用異于常人的思維來對付他,對付像傾城這樣的人物,拐彎抹角自己生悶氣那絕對是一種自殘行為,單槍直入開門見山才是最好的方法
。
“為什么?”傾城果然很傻很天真地上當了。
“你仔細想想啊傾城,如果那些個姑娘家把我勾引去了,以后還有誰來給你做好吃的呢?”洛水清川在心中也為自己大大鄙視了一番,居然要用廚藝去綁住一個男人,他這樣的行為,還真的是越來越女人了。俗話說得好:要想留住男人的心,就先要留住男人的胃。這年頭,他洛水清川居然也會淪落到這一天。
傾城一臉的恍然,對哦,要是清川被人勾了去了,那最倒霉的是她啊,到時候這么美味的佳肴就都沒得吃了。之前她怎么這么笨就沒想到呢。以后一定要幫清川把那些個丟手帕啊扔簪子的姑娘家都給清理了。
事實上,傾城自己也是個廚藝高手,但是,再怎么廚藝高手,也比不上有現(xiàn)成飯吃的誘惑啊!而且,清川的廚藝特別合她的口味,比她自己做的好吃多了。洛水清川要是知道傾城此刻的想法,肯定忍不住會自傲地一笑道:“那是凝聚了我無數(shù)愛心上去的佳肴啊,你自個兒做的時候,哪一次不是匆匆忙忙為了填一下肚子?”當然,即使如此,傾城隨便做做的那些菜肴,早就深入了洛水清川的心中,洛水清川不得不佩服傾城,隨便做做也能做得那么美味,如果傾盡全力和他比拼烹飪,那他洛水清川絕對是甘拜下風的。
見傾城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洛水清川止不住在心中一陣暗喜,面上卻繼續(xù)不動聲色地道:“以后對你丟帕子的那些個姑娘家我也會幫著你處理的,我們禮尚往來,要互相幫助知道嗎?”洛水清川微瞇著他的桃花眼眸,滿目含笑地說著,其實他的本意不是想說互相幫助,而是想說互相綁住的。
傾城看著這一幕,霍然從椅子上站起,如發(fā)現(xiàn)新大陸般大聲說道:“清川,我發(fā)現(xiàn)你扮女人久了,真的好有女人味,你那雙眼睛,天生就是媚眼,是專門用來勾魂的!”
洛水清川正在喝湯的嘴緊緊抿住,努力咽下所有湯水,確保自己絕對不會把湯水噴出來后,才優(yōu)雅地輕笑出聲。他努力了這么久,終于被傾城發(fā)現(xiàn)了一點點自己的魅力了,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勾魂?傾城,你可知道,那只是對你才有的表情,在外人面前,他洛水清川不是面無表情就是冷若冰霜。
兩個各懷心事的絕色少年,就這么一邊閑聊一邊享受著美食,直到子夜時分,才終于忙完一切,趁著滿天星斗,兩人開始盤腿打坐起來。
由于東方痕一直在耳邊不勝其煩地喋喋不休,洛水清川不想傾城老被東方痕這么糾纏著,于是,這一日,在洛水清川的婉轉(zhuǎn)表述下,西軒帝后終于決定回西軒皇宮去。
其實,不是他們想賴著不走,而是他們對傾城非常好奇,想多點時間了解傾城,甚至還想收傾城為義子。西軒皇族本身就子嗣單薄,到如今,也就剩下洛水清川一個太子,他們看見傾城,心下著實喜歡,還私底下和洛水清川探討了一下,誰知道洛水清川卻輕飄飄地來一句:“想要兒子馬上回西軒生去
!”他們的認子大計就此流產(chǎn)。
皇后諸葛青鳳不甘心,一把拉住自己的兒子輕聲問道:“乖兒子,你不是最喜歡傾城的么?我們把傾城認來做了干兒子,等于你就有個弟弟了,以后就跟傾城更加親密了,難道你不喜歡嗎?”諸葛青鳳實在不理解,看自家兒子平時那么黏傾城,還以后他聽了后會舉雙手雙腳同意呢。
洛水臨穹一把拉過自己的皇后,小聲說道:“青兒,既然兒子不同意就算了。不要太多干涉兒子的事情,我們還是早點回西軒去吧。這次出來,想不到我們因禍得福,現(xiàn)在你的毒解了,舉國上下得好好慶祝一番才是。至于認不認傾城做義子,此事就從長計議吧。”
“母后,現(xiàn)在你的毒好不容易徹底清除了,你要做的事是回報父皇這么多年的真情,而不是去認什么干兒子。如果是之前,你們膝下只剩我這么個皇兒了,那你們要認什么干兒子我想全天下的人都會支持的,只不過現(xiàn)在么——既然有認干兒子的時間,為什么不自己趕快回國生一堆啊?也省的征求誰誰誰的意見了。只要是你們生的,再多弟弟出來我都沒任何意見的。”洛水清川說得頭頭是道,理直氣壯。開什么玩笑,認傾城做弟弟,他洛水清川從來都沒有想過,以前不想,現(xiàn)在不想,以后更不會想。
洛水臨穹和諸葛青鳳被自己兒子說得面紅耳赤起來,擔心再待下去清川他不知道又會說出什么驚人之語,此時不閃更待何時?更何況,再生幾個皇子,這個建議確實是很令人心動的,與其強拉著別人家的兒子認什么干兒子,倒不如早點回家去生幾個親兒子好好培養(yǎng)。
于是,在諸多因素的集合下,西軒國的國君和皇后,坐著來時的那輛馬車,踏上了回國之路。不同的是,來時是撕心裂肺的絕望心情,而回時卻是歡天喜地充滿希望的人生。
洛水清川慢悠悠地整理著自己的東西,看東西都整理得差不多了的時候,起身,慢悠悠地準備把東西搬回到自己的房間內(nèi)去。
傾城看著洛水清川快要消失的背影,突然開口說道:“清川,你先不要搬!”
洛水清川挺拔的后背猛地頓住,從開始整理到現(xiàn)在,他離開的腳步一直都故意放得很慢很慢,他根本就不想要離開這個房間。
他也幻想著傾城能夠喚住他,叫他留步,不要走。可憑他對傾城的了解,他清楚地知道,傾城絕對不會做這種事情的,那個沒心沒肺的小東西,會叫他不要搬走?那比太陽打西邊出來還要難,可剛才他聽到了什么?他好像聽到傾城叫他不要搬走?是他太過渴望而產(chǎn)生重聽了嗎?
緩緩地,洛水清川回轉(zhuǎn)身子,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怕自己真的只是幻聽,雙眸也盡量保持淡定,怕自己如果太過狂喜,把傾城嚇住,那即使是真的也都會成為泡影了。
洛水清川就這么靜靜地回眸凝視著傾城,想從傾城的口中再聽一遍剛才他聽到的話
。
“清川,我最近經(jīng)過苦思冥想,已經(jīng)想出了對付你體內(nèi)絕情散的絕妙方法,你先不要搬,等我把你身上的毒解了你再搬。”傾城滿眼的認真,黑眸中閃爍著自信的光芒,她相信這個方法一定能把清川的毒給徹底清除了。
洛水清川英挺的身姿就這么靜靜地站在原地,雙眸默默地凝望著傾城,他就知道傾城絕對不會因為舍不得他而叫他留步的,心中涌現(xiàn)出一股莫名的失望。可是再仔細想想,傾城廢寢忘食苦思冥想地思索著如何幫他徹底清除體內(nèi)的絕情散,他心中又感動萬分,這種失望中夾雜的感動的感覺,他洛水清川從出娘胎以來從來沒有過。
傾城,是我太貪心了,你對我,真的已經(jīng)很好很好了,可我,還老是覺得不夠,心底總是有一種莫名的期待,就是因為這份期待,讓我想要得到更多,以至于,才會有如此強烈的莫名失望。一切,都是我的不是。
“傾城,你很想幫我清除體內(nèi)毒素嗎?”洛水清川低聲輕問道。
“當然了!”傾城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還向洛水清川翻了一個大白眼,一臉的這樣白癡的問題你也要問的無奈樣。
“為什么?”洛水清川一臉的認真。
“什么為什么?”傾城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問住了,一臉無辜地看著洛水清川,清川他,怎么了?
“你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好?你幫我醫(yī)治好了母后,還要替我清除體內(nèi)的絕情散,這么關心我,是為什么?”洛水清川還是靜靜地凝望著傾城,一動不動。
“為什么?作為一個醫(yī)者醫(yī)治病人本來就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啊?哪有什么為什么呀!”傾城想都沒想脫口而出,這么簡單的問題還需要問嗎?清川今天好奇怪。
看著傾城眨巴著大眼睛,一臉的無辜樣,洛水清川撫額無奈。這個問題嚴重了去了,怎么傾城居然能這么輕描淡寫的認為是最簡單的事情呢?看來不把事情說破的話,到時候在醫(yī)治的過程中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情。
“傾城,那你打算如何治我?”洛水清川轉(zhuǎn)移話題,這個問題才是最關鍵的。他隱隱約約有點感覺到傾城會采取的方法,但是,具體如何操作,他必須先聽傾城好好講述一番,否則,按照他對傾城的了解,不知道到時候會發(fā)生什么驚天大事呢。
傾城一聽這個,立馬來了興致。
這個問題好,她喜歡,比之前那些莫名其妙的問題有意義多了!
于是,傾城屁顛屁顛地竄到洛水清川面前,幫洛水清川把那些行李取下,放回。其實說是行李,也就那么幾件換洗衣物什么的,兩個房間那么近,本身要拿取東西就很方便,所以,也不需要帶多少東西過來。
兩人在梨木雕花凳子上做好,洛水清川一副好學生的樣子,聽傾城開始描述醫(yī)治之妙法
。
“首先,你得服用媚藥。”傾城語出驚人。
洛水清川強大的心臟狠狠地**了一下,果然奇人說的往往都是奇話,做的也往往都是奇事。好在洛水清川的心臟夠強大,狠狠抽過后,若無其事地一邊優(yōu)雅地泡茶一邊豎起耳朵繼續(xù)聽傾城往下講。
“然后,就是幫你找個女人!”傾城繼續(xù)得意地闡述著自己的計劃。
“你說什么?”洛水清川的手頓住了,放下手中的茶壺,繼續(xù)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滿眼不敢相信地反問道。
傾城被那氣勢有點鎮(zhèn)住了。
什么嘛!這什么反應?有必要那么驚訝嗎?服用了媚藥,然后找個女人,這很符合邏輯啊。否則服用媚藥做什么?味道好啊?或者說,需要找個男人?某女非常惡寒地思索著。看不出來,清川他還有這種特殊癖好啊!那自己以后是不是要小心一點?
“找個女人,有什么不對么?”太子就是太子,一個不小心就會流露出帝王的威儀來,讓傾城這種小市民深感鴨梨很大啊。這不,連說話的聲音都比剛才降低了很多,而且,再也沒有了之前的興奮。
洛水清川滿臉黑線,怔怔地說不出一句話來。他就說嘛,傾城做事,不把人嚇住是不可能的,還好自己早就有預感,事先問清楚了這一切,如果不明真相地到了那一天,任人宰割,想想都恐懼。
事實證明,洛水清川的預感非常靈驗,就在傾城知道洛水清川的絕情散要在情欲爆發(fā)后才會跟著一起引爆,傾城就能想象得到了,讓情欲爆發(fā),也就是唯一一種催發(fā)洛水清川體內(nèi)毒素的方法了。可沒想到,傾城他還真打算給他找個女人,一想到自己的清白差點就要被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給毀了,洛水清川心中那個悲憤啊!就差仰天長嚎了!
“你要是敢給我找個女人過來,我立馬自轟天靈蓋,什么毒啊統(tǒng)統(tǒng)都不用解了,我就自裁在你面前。”洛水清川咬牙切齒,怕傾城聽不明白,一字一句地說道。
傾城愣住了,有那么嚴重么?喃喃自語道:“莫非要找個男人?”
“男人也不準找!什么亂七八糟莫名其妙的人統(tǒng)統(tǒng)都不要給我找,否則,我寧可不要了這條命!”洛水清川斬釘截鐵地說道,金色眼眸已經(jīng)快要冒出火花來了。
“那,那,要想催動你的絕情散發(fā)作,必須要讓你的情欲爆發(fā)到極致為止,也就是說,我用的媚藥,不會是普通媚藥,我擔心你就這么干撐,會撐不過去的啊。不是我亂來,可是,要是真的干撐,那等于是拿自己的生命在開玩笑。這么多年了,你就沒有自己真心喜歡的姑娘嗎?我們?nèi)グ阉襾恚缓笠黄饚湍阒尾。饶悴『昧耍阋簿涂梢匀⑺耍膊凰闶窃闾A巳思遗⒆影 !眱A城努力地繼續(xù)游說著,她已經(jīng)打算傾自己所能煉制做強烈的媚藥出來了,有個女人在,總好一點,萬一撐不過去,她真的不知道是該解這毒還是索性就不要解毒了
。
洛水清川安靜地聽著,這次他沒有再發(fā)火,他非常清楚地知道,傾城這完全單純地是為了他好,他只是想解他的毒罷了,最近自己是怎么了,老是情緒失控,越來越不像自己了。
深深地吸一口氣,洛水清川按捺住自己所有的心緒,平靜地說道:“如果一定要找個人,那就你吧!傾城!”
“什么?”傾城徹底怔住了,但一想到自己現(xiàn)在是男人,于是理直氣壯地道:“你剛才不是說不要男人的嗎?”
很好,這句話他倒是記得很牢。
“傾城,你聽好了,我不要男人,不要女人,如果非得要找個人來幫我度過這次難關,那就只能是你,否則,我自轟天靈蓋!”洛水清川把話說得明明白白,對付傾城這種人,打啞謎注定是行不通的了。
啊?傾城的嘴巴張得能塞下雞蛋,模樣可愛極了。清川他不要男人也不要女人,但是卻偏偏指名要她,莫非,她傾城看起來就是個不男不女的模樣么?
一想到這里,傾城忍不住上上下下打量起自己來了。
真的很不男不女嗎?
洛水清川看著傾城這副可愛樣,感覺什么煩惱都被風兒吹走了,輕笑出聲,聲音清越溫潤,飽含著深沉的寵溺。
接下來,兩人開始研討起解毒的具體細節(jié)。
最關鍵的一步當然是煉制解毒藥丸了,因為傾城需要提供鮮血,所以煉藥的具體操作就自然是落到了洛水清川身上。
事不宜遲,商量完了具體細節(jié)自然是馬上付諸實施。
連續(xù)好幾天,洛水清川都在專心研制解毒藥丸,而傾城自然是專心修煉以提升自身的抵抗能力,畢竟要貢獻那么多的鮮血出來,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只有努力鞏固好自己的精氣神,才能到需要貢獻鮮血的時候身體能夠不受太多的影響。
時間就在一個煉藥一個修煉之中悄然流逝,眨眼一個禮拜過去了,這一個禮拜以來,傾城和洛水清川都沒有離開宿舍半步,兩人不僅沒有離開宿舍半步,而且還在宿舍邊上布置了堅固的結(jié)界,以防有人不小心闖入。而且還給東方痕云落雁他們傳了訊息,說這一陣子他們要雙雙閉關修煉,都會一直待在宿舍苦修,叫他們千萬不用惦記,包括古泓玉那邊也是打好了招呼,所以,這些日子,是徹底屬于傾城和洛水清川的,他們要把所有精力集中起來對付絕情散。
經(jīng)過一個禮拜的努力,洛水清川終于煉制好了解毒所需要的藥丸。
“傾城,這里有兩罐藥丸,這紅色的罐子中裝的是烈性媚藥,綠色的罐子中裝的是用你的鮮血再加上那些具有神奇解毒功能的藥材煉制而成的解毒藥丸。”看著傾城曾經(jīng)神采飛揚的臉上寫滿疲憊與憔悴,洛水清川心痛地撫摸著那個取血處的疤痕,之前為了母后而割裂開的疤痕至今還沒有徹底愈合,現(xiàn)在為了他,又多增添了一道傷疤
。傾城,我們洛水家,欠你的實在是太多了。
傾城看著滿眼愧疚的洛水清川,疲憊的臉上綻出一道炫目的笑靨:“清川,你不要難過,也不要負疚,我雖然疲憊了點,但是,我的內(nèi)心卻是非常開心的。我的一點點鮮血,能解除霸占了你那么多年的強悍奇毒,我很有成就感的。我應該感謝你們,讓我感覺到這種快樂。”
“傾城!”洛水清川緊緊地一把抱住傾城,“你一定要答應我,等一會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情,你都千萬不要給我找任何人來。”見傾城慎重地點了點頭,洛水清川繼續(xù)說道,“還有,等一會我萬一做了什么對不起你的事情,你可以罵我,可以恨我,可以打我,甚至可以殺了我,但是,請你千萬千萬不要不再理我。”
傾城聞言,白皙的臉頰倏地染上紅霞,嬌艷似花,她再遲鈍也知道洛水清川說的對不起她的事情是指什么了,但是她傾城不是什么柔弱女子,雖然,她現(xiàn)在身體有點虛弱,但是,她相信自己絕對有能力守護住自己的清白的,絕對不會讓洛水清川有機會做對不起她的事情來的。
知道清川是在乎她才會說這番話的,其實,真要有什么事情她也不會怪他的,本來嘛,清川又不是故意的,在中了那么劇烈的媚藥后,做出些什么事情來,也不是不可原諒的,更何況,那是為了解他體內(nèi)的毒,在傾城眼中,清白跟生命比起來,微不足道,就算真的會清白不保,那也是值得的。所以,真要發(fā)生什么事情,她,夜傾城,無怨亦無悔。
“清川,你不要有心里負擔,真要發(fā)生什么事情,我絕對不會怪你的。只要你的毒能徹底清除,任何代價都是值得的。”傾城滿臉通紅地說道。
洛水清川心中突然間涌上一陣煩躁:“是不是只要是為了救人,你永遠都是把自己放在最后一位,若換做別人,你是不是也會不計任何代價去幫人解毒?”洛水清川像一個三歲的小孩子一般,無理取鬧起來,其實他自己也清楚地知道是自己太過無理取鬧了,可是,他真的很在意,他控制不了自己翻滾的心緒。清冷的人發(fā)起這種火氣來,那還真是別有一番滋味了。
“清川,你這想的是什么跟什么啊?!如果不是你,我早就給他安排女人了,還會像陪著你這般和人家胡鬧啊?!”傾城又好氣又好笑,清川越來越像小孩子了。
“真的?”見傾城毫不猶豫地點點頭,洛水清川心中一陣喜悅,佯裝沒事般說道,“那我們開始吧。”
傾城終于松了一口氣,這年頭,當醫(yī)生不容易的,特別是遇到這么莫名其妙的病人。他要是再這么無理取鬧下去,自己真是要被逼瘋了。
洛水清川接過傾城遞過來的一杯白開水,從紅色藥罐子中拿出幾粒藥丸,干凈利落地吞下。然后,靜靜地斜靠在軟榻上,如海棠春睡般等待著藥性的發(fā)作。
傾城安靜地坐在軟榻上,靜靜地陪著洛水清川等待著藥性的發(fā)作
。此時此刻,她有點緊張,畢竟,自己可是清清白白的女兒家,在這個布滿結(jié)界與世隔絕的房間內(nèi),靜靜地陪著一個剛服下大量烈性媚藥的洛水清川,她再強悍,也還是會忍不住有點緊張起來了。
“傾城,你不要緊張,真要怎么樣,我一定會對你負責的。”洛水清川清明的雙眸有點心疼地看著傾城,感覺自己像是個大灰狼,不知道什么時候,就一個不小心會把眼前這只小白兔吃掉。
傾城瞪大了雙眼無語,負責?她壓根就不需要!更何況,她夜傾城,現(xiàn)在可是堂堂正正男兒身。他洛水清川要拿什么來負責?西軒國太子妃的頭銜嗎?莫非她夜傾城這輩子注定是被安排來專門當什么太子妃的?一個狐族太子妃不夠,又冒出個東沐國太子妃,現(xiàn)在要是再來個西軒太子妃當當?shù)脑挘撬箖A城好去注冊太子妃專利了。
“我也是男兒身,為什么要你負責?就算要負責,也是我對你負責才是!畢竟,就現(xiàn)在的情況,我將會是真正清醒著的那一個,不是嗎?”傾城很是不服氣地回道。
洛水清川悶笑出聲,好啊,要反一反是吧,女孩子他是扮過一陣子的,所以,也不覺得別扭,當下滿目含春地對著傾城道:“那一定要記得負責哦!”一邊說一邊還眨巴一下他的那對桃花眼眸。
“清川,你這樣子真的好嬌媚啊!哈哈!”傾城見狀捧腹大笑。
洛水清川暗自腹誹,能不嬌媚嗎?吃了那么多烈性媚藥,當是在吃羅漢豆啊?傾城還真是把他當大羅神仙了,吃了都不會有反應的么?
“傾城,你再這樣調(diào)戲我的話,當心我馬上就化身為狼哦!”洛水清川強壓住心中的欲火,故作輕松地笑道。
傾城聞言,馬上乖乖地閉嘴什么啊不敢說了,真要到藥性發(fā)作的時候,絕對是要做好打一場硬戰(zhàn)的準備的,否則,賠上自己的清白還無處喊冤呢!
在傾城看來,能不陪上自己的清白就不要陪上自己的清白,不到萬不得已自然要打好守護清白的保衛(wèi)戰(zhàn)了。
于是,房內(nèi)又重新回歸寧靜,兩個人相對無言,靜靜地等待著某人化身為狼。
根據(jù)愛因斯坦的相對論,這樣焦人的等待,那絕對是過得非常緩慢非常緩慢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感覺像是過了一個世紀又一個世紀。
洛水清川的臉上漸漸地凝滿了汗珠,原本他以為憑著自己的清心寡欲,任何媚藥都絕對影響不了他的。可是,現(xiàn)在,他的腦海中居然無法抵擋地出現(xiàn)了很多幻想,很多很多,更要命的是,一個個居然全部都是傾城。從什么時候開始,傾城居然已經(jīng)徹底霸占住了他洛水清川的腦海深處,也許,平時,這份深沉的感情,被他強大的自控力強行壓制到了大腦的最深處了,如今,在媚藥的催動下,徹底無所遁形地全部顯現(xiàn)出來了。
頭腦如暴風雨般都是傾城的臉:有滿眼無辜的傾城,有笑容若花的傾城,有憤怒嗔怪的傾城,有一臉調(diào)皮的傾城,當然,也有安安靜靜的傾城,就像是現(xiàn)在,就這么安安靜靜地坐在他的身邊
。當幻像與實體開始重疊,他的大腦徹底犯起迷糊來,到底哪一個是幻象,哪一個才是實體?
傾城靜靜地坐著,看著清川白皙清俊的臉頰開始泛起紅光,眼眸也開始染上桃紅色的情欲,知道是媚藥已經(jīng)開始發(fā)生作用了。此時的她,既有點擔心媚藥的發(fā)作,又有點期待媚藥的發(fā)作,畢竟要想清除清川的毒,媚藥必須起作用,否則的話,體內(nèi)的絕情散要如何引發(fā)?
看著與媚藥奮戰(zhàn)著的洛水清川,傾城想起了紫漓,記得初遇紫漓的時候就是這種情況。當時的紫漓被人下了烈性媚藥,但是,他寧可忍受著毒發(fā)身亡的痛也絕不違背自己的心愿,這份精神令她感動,就是因為這種不服輸?shù)臍夤?jié),讓傾城毫不猶豫地救下了紫漓。如今,傾城會對洛水清川如此在意,也主要是被洛水清川的這種寧死不屈的精神所折服了。所以,才會甘愿做任何事情去幫助洛水清川去清除體內(nèi)奇毒。
此時此刻,傾城還想起了這具身體原來的主人,不知道現(xiàn)在她的靈魂飄向了何處?不管是活著的人還是死了的人,都是被這種精神所牽扯著。使得人與人之間就這么一見如故,生死相托。真正深沉的感情,是超越性別的。試想,連生命都已經(jīng)云淡風輕了,性別又何足道哉!
傾城一邊想著,一邊開始欣賞起眼前的絕美少年。白皙通透的肌膚已經(jīng)披上了一層紅霞,嬌艷欲滴,細細密密的汗水把整個身體都緊緊包裹住,滿眼的春色中透露出此刻的清川正費著多大的努力與媚藥頑抗著。及腰的金色長發(fā)也已經(jīng)染上了一層濕氣,更增添了幾分嫵媚動人。
傾城傻傻地欣賞著,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洛水清川原本就與媚藥經(jīng)歷著殊死搏斗,一看傾城那抿唇咽口水的動作,神經(jīng)好像繃斷了一般,就如同駱駝身上那最后一根稻草,理智終于被活生生壓垮了。此時的他,強烈感覺到傾城的口水非常香甜,無論如何得好好品嘗一下。
洛水清川的大腦中一產(chǎn)生如此想法,身體就馬上跟著行動起來了。
于是,在傾城措手不及毫無防備之下,洛水清川終于化身為狼,一陣猛撲就把傾城摁倒在軟榻上,傾城眨巴著無辜的美眸,不可思議地看著洛水清川,這是什么狀況?剛才還好好的,怎么說變狼就變狼啊,她一點準備啊沒啊!
在傾城看來,你好歹得先拉下手啊,摸下臉啊什么的來個小動作,讓她有點準備,有個應付他的緩沖時間啊。這樣說動手就動手,她完全沒有時間反應啊。她還沒有從欣賞洛水清川的嬌媚姿容中清醒過來呢!
洛水清川此時一改往日溫潤如玉的少年太子模樣,如同脫韁了的野馬,狂野而密集的吻如雨點般劈頭蓋臉就向傾城襲去。傾城因為短時間的大腦短路,剛好給了洛水清川一個襲擊的絕佳時機。在傾城錯愕的張大殷唇的時候,洛水清川的靈舌如泥鰍般滑入口中,在傾城口中翻江倒海,攻城略地,徹徹底底與傾城纏綿在了一起
。
此時的傾城,無法說話,更沒有力氣把洛水清川推開,如此狂野的洛水清川,在傾城看來完全是個陌生人,一時之間只能被動地錯愕地瞪大了美眸思考應對之策。就算再是遲鈍,她也清楚地明白,此時此刻,她只能靠自己了,指望洛水清川,那無異于是在與虎謀皮了。
此時的洛水清川,理智已經(jīng)崩塌,無論是腦海中還是雙眸中,完完全全都是傾城的模樣,他的雙手緊緊地箍住傾城,整個身軀重重地壓在傾城身上,使傾城徹底無法動彈,口中輾轉(zhuǎn)吮吸著傾城的紅唇,吸取著傾城的氣息,感覺整個人都快要糅合進傾城體內(nèi)了,心瘋狂地跳動著,血液中仿佛有頭猛獸在拼命地叫囂著,這一切好像還遠遠不夠,他,還想要更多更多。
仿佛是為了配合心的召喚,洛水清川如雨點般的吻開始慢慢往下移去,從下巴到脖頸甚至是耳垂,饒是傾城這么淡定的心緒,也被撫弄得呼吸加重,心脈猛跳。
突然,嘎地一聲,是絲帛撕裂的聲音,傾城被這一聲音徹底拉回了理智。天哪!這都發(fā)生了什么?傾城無語地瞪大水眸看著自己被撕裂的領襟處,里面的肌膚已經(jīng)若隱若現(xiàn),這個身軀雖然還只有十三歲,但是,也已經(jīng)在開始慢慢發(fā)育了,盡管這種變化還不能輕易被看清楚,可是,要是……
傾城迅速拉回理智,趁洛水清川在撕裂她的衣物之際,抓住機會替洛水清川把了下脈,謝天謝地,此時此刻洛水清川的情欲已經(jīng)高漲了,體內(nèi)的絕情散也已經(jīng)開始充斥整個血液了。只是因為洛水清川此時的情緒太過激動,情欲又太過高漲,所以,一時間竟然把那毒所帶來的疼痛忽略過去了,按照醫(yī)理,他現(xiàn)在應該很痛才對。
不管怎么樣,現(xiàn)在給他服藥是最佳時機,傾城也不再多想,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任由洛水清川撕裂著衣物。心中有點后悔不跌:早知道會有這么一出,她應該提早多穿幾件衣裳才對,而且要那種撕不爛衣裳!
因為洛水清川此時只想著把這些礙人的衣物都給扯開了,所以,也就忘記了要去鉗制傾城的雙手了,事實上,他也沒打算過要鉗制傾城,剛才那么做,也只是出自本能的反應罷了。現(xiàn)在因為要撕裂衣物,也就自然放松了緊箍著傾城的雙手了。傾城正好趁這個絕佳機會,隨手抓起身邊的綠色藥罐子,倒出幾粒藥丸,往洛水清川的嘴中一塞。繼而又擔心洛水清川可能會不小心吐出藥丸,心一橫,用自己的紅唇堵住了那可能會往外吐出的藥丸。
洛水清川撕裂著衣物的手一頓,心狂喜,傾城親他了呢!連忙放下手中的衣物,加入到與傾城唇齒相依的纏綿之中。
傾城沒想到自己居然又會被鉗制住無法伸展手腳了,雖然此時清川的口中有她喂下的藥丸已經(jīng)在發(fā)揮藥效了,但是,不夠呀!她怎么才能再脫身取藥呢?
藥?她自己整個人不就是最好的藥嗎?
傾城當下咬破自己的嘴唇,用自己的鮮血以最原始的方法喂向洛水清川的口中
。
隨著時間的流逝,傾城因為流失的鮮血而面色蒼白,而洛水清川也在陣陣鮮血的刺激下,慢慢回歸了理智。
當洛水清川的理智漸漸回歸的時候,看到的是滿身紅腫,面色蒼白的傾城,而自己的唇還緊緊地咬著傾城殷紅的唇不放。
洛水清川的大腦轟地一聲響,俊顏也頃刻間染上一層紅霞,他,都干了些什么事?
雙唇依依不舍地離開傾城的紅唇,雙手快速脫下自己的青色綢緞長袍,緊緊裹住傾城的身體,任由自己赤身**的暴露在傾城的眼皮子底下,滿眼尷尬羞澀地偷偷看著傾城,想說話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傾城撲哧一笑,突然感覺兩個人如今的樣子有點像是一場鬧劇。而洛水清川,無論是狂野的一面還是羞澀的一面,都是她從不曾看到過的,于是有點惡作劇地開口說道:“清川,我很好奇,為什么你在失去理智的時候,就只知道撕裂我的衣裳,就不知道撕裂你自己的衣裳么?莫非你在失去理智的時候還記得要保護自己?”
洛水清川聞言,俊臉更好像煮熟了的蝦一般,不知道該怎么說,難道他能說,他當時是因為覺得傾城的衣物阻礙了他的攻城略地,他覺得礙眼才狠狠撕裂的?這會不會被傾城一個拳頭給招呼過來呀?其實,就算挨拳頭他洛水清川也是無怨無悔的,他唯一擔心害怕的是傾城再也不理他。
所以,洛水清川失去了一直以來的淡定,緊張地解釋道:“傾城,對不起,你有沒有怎么樣?你打我罵我吧!你要怎么懲罰我我都絕對任由你處置的!就是你可千萬千萬不要不理我呀!”
傾城搖頭笑笑,這已經(jīng)是最好的結(jié)局了不是嗎?伸手往洛水清川的脈搏上一扣,面露喜色說道:“清川,你放心,你的絕情散已經(jīng)徹底根除了,從此以后,你就是一個正常人了!以后要是遇著自己心愛的女孩,你就可以大膽去追求了!”
洛水清川正心疼地為傾城那咬破了的嘴角上著藥,一聽這話,苦澀地一笑。在他被烈性媚藥摧殘地都快忘記自己是誰了的時候,腦海中浮現(xiàn)的滿滿的都是傾城的影子。心愛的女孩?這一生估計是沒什么指望了。再說了,傾城雖然身為男孩兒,可居然還是一個早就被封為太子妃了的男孩兒,而那個叫做東方暝的東沐太子,卻比他早一步認識了傾城!還那么強勢地訂下了傾城!他,當然心有不甘,當然,渴望一爭到底,可是,他更不想傾城為難,他知道,他若就此表白,只會令傾城困擾,難辦。
于是,除了裝鐵哥們,他,洛水清川,還能怎么辦?
他對“他”的感情,早就超越了膚淺的男女之情,與得到傾城相比,他更渴望的是傾城活得開心快樂,所以,他寧可選擇這么默默地守護著他,也不想給傾城造成任何壓力。反正,從小到大,他洛水清川都是打算一個人過這一生的,現(xiàn)在,母后的病又醫(yī)治好了,他更加有一個人過一生的客觀條件了
。相信母后會很快為他生下弟弟妹妹的,那么,他還有什么需要擔憂的呢?
就這樣守護在傾城的身邊,便是他的最大幸福了。
當然,此事,是絕對不能讓傾城知道的,否則,不把他趕得遠遠地才怪呢!
也許,一個人的愛戀就是如此,與對方無關,唯美而凄涼,酸痛中帶著絲絲的甜蜜,就是為了這樣一份甜蜜,才支撐著一天又一天的心酸,也享受著那一天又一天的心痛。
“傾城,這次我的毒一清除,就發(fā)現(xiàn)真氣在體內(nèi)狂涌,這是一個突破的好契機,我想閉關一陣子,等完成進階后就出關。”洛水清川明白,傾城的人生絕對是屬于不平淡的人生,他只有變得更加強大了,才能在將來的歲月里,為傾城撐起一片天空。
傾城聞言,笑道:“清川,我料想到你毒解后功力必定會有所提升,沒想到居然能到達突破的境地,這是個好機會,你安心閉關。你母后雖然身在西軒,但是,毒性有什么反復的話,我會第一時間趕去醫(yī)治的。你不用擔心,我會幫你把這一切都處理好的。我接下來也會修煉一陣子,但是,身體一調(diào)理好就會馬上出關的,時間不會很長。所以,你母后那邊你就放心交給我吧!”
洛水清川感激地點點頭,在他還沒開口向傾城提起母后的事情,傾城自己就主動想到了,只有發(fā)自內(nèi)心的關心朋友,才會如此周到地都替對方設想好吧!?傾城,有你如此對我,我愿已足!
于是,清川開始整理自己的行李,依依不舍地離開傾城的房間。雖然舍不得,但是,很多時候很多事情,是一種責任,就好比是讓自己強大起來,這是他無論如何都無法逃避的責任,既然如此,與其事到臨頭被動地去提升,還不如主動地事先去追求這種境界。分離只是為了更好的相聚。
清川離開傾城的房間,走進自己的房內(nèi),只見一切都跟他離開的時候一樣,這陣子和傾城在一起住得時間長了,突然之間重新回歸一個人,油然產(chǎn)生出一種寂然的感覺。對他來說,這是一種全新的感覺,因為一直以來,他都是一個享受孤寂的人,最討厭熱鬧繁雜的紅塵,可如今,才剛分離,居然就已經(jīng)開始懷念起傾城的一顰一笑起來。
不能任由自己再這么放縱下去,還有很多更重要的事情等著他去做,傾城,等他出關之后一定第一時間可以見到的,現(xiàn)在,要集中精力突破。
收斂起漂浮的思緒,洛水清川盤腿坐在床上,把自己的心神都集聚在體內(nèi)真氣上,呼吸與意念隨著體內(nèi)真氣的走動慢慢開始走動起來,真氣在奇經(jīng)八脈中循環(huán)往復,越走越強勁,越走越濃郁,漸漸地,所有紅塵雜念都慢慢消失了,只剩下氣息隨著真氣周而復始地運轉(zhuǎn)著,漸漸進入天人合一的境地。
在洛水清川離開房間后,傾城也沒有馬上出門,而是打算先好好修煉幾天,如果她現(xiàn)在這個樣子出去,估計落櫻第一個不會放過她,為了避免出去后被人問東問西,還不如現(xiàn)在趁機好好修煉幾天,等身體看不出那么憔悴了再出去
。
于是,傾城也盤腿開始進入修煉狀態(tài)。
修煉中的兩人,心,寧靜而安詳,徹底進入物我兩忘之境,渾然不知道外界早就因為這兩位彩玄的風云人物的突然銷聲匿跡而議論紛紛。
“你說傾城到底去哪里了?不會真被洛水清川那渾小子給騙走私奔了吧?”東方痕最是沉不住氣,自從東方暝去了皇家熾寒殿,他就把看住傾城當作自己人生的第一責任了,現(xiàn)在傾城那小子都這么長時間不見蹤影了,簡直就是急死東方痕了。
“你胡說什么?我家傾城怎么可能被洛水清川騙走?她給我的訊息上已經(jīng)寫得很明白了,她這陣子要閉關,閉關你們懂不懂啊?真是的,難道你們都從來不閉關的么?”這陣子,云落櫻和東方痕為了傾城的失蹤,沒少斗嘴,云落櫻就是看不怪東方家老是莫名其妙強行霸占傾城,傾城是個人,又不是他們東方家的附屬產(chǎn)品,閉關個一陣子,還要向他們交代的么?
云落雁優(yōu)雅地跟在兩人后面,早就習慣了他們的斗嘴,也不參與,只是,雙眸若有所思地閃動著,閉關確實不奇怪,也毋庸向任何人交代,別說傾城還沒有正式和東方暝成親,即使真的成親了,那傾城也還有閉關的自由的罷!可是,問題的糾結(jié)就在于,洛水清川也有一陣子沒有出現(xiàn)過了,估計東方痕在煩惱的應該就是這件事情了。
“問題在于閉關不是一個人的修煉么?洛水清川那小子平時黏傾城那么緊也就算了,難道連閉關都還要跟著一起?”鳳鏡陽看云落櫻一臉的維護傾城樣,心中很不是滋味,當下忍不住也加入口水戰(zhàn)爭中。
“鳳兄所言甚是,就算是夫妻,也不至于連閉關都要婦唱夫隨的吧?我覺得此事絕不像傾城所言那么簡單,定是內(nèi)有乾坤!”花寒楓難得的和鳳鏡陽站在了一起,如果是在往日,基本上鳳鏡陽說什么花寒楓就反對什么的,像今天如此同仇敵愾的情景倒真是少見。
慕容飄雪和慕容拓雪兄妹倆個靜靜地走著,臉上沒有什么表情,只是慕容飄雪明顯地感覺到,哥哥沉默的雙眸底下泛著洶涌的波濤。
這幾個人中龍鳳,因為傾城而走在了一起,現(xiàn)在,也因為傾城的失蹤而互相打探著消息,拉近了彼此的距離。而一次又一次的斗嘴,也都是因為傾城而起。
“其實,傾城閉關是好事,我們不要再有什么猜忌了,我所擔心的是藍蓮的成熟期快要到了,傾城身為一個醫(yī)者,定然渴望能親自把這藍蓮摘下,現(xiàn)在算算時間,藍蓮就快要成熟了,但是,傾城,也不知道她什么時候才能出關!真是急死人了呢!”云落櫻秀眉微蹙,在很久以前,傾城就跟她多次提起過藍蓮的醫(yī)學價值,那時候她懵懵懂懂的,但是,最近,因為藍蓮快要成熟,整個學院里已經(jīng)有很多人在蠢蠢欲動了,關于藍蓮的傳說也越來越多,很多人都打算結(jié)伴去采摘藍蓮。
“云姐姐既然這么想幫傾城采集藍蓮,我們干等著也是無濟于事,那不如我們一起去幫傾城把這藍蓮采下,相信傾城一定會很開心的
。再說了,憑我們現(xiàn)在集聚起來的能力,我相信,彩玄內(nèi)應該找不出像我們這么強大的組合了吧!”慕容飄雪小臉泛著紅暈,一想到可以再次進入瀾月森林中探險,她就莫名興奮起來。
“飄雪,就算我們實力再強,如果沒有傾城在,我們也采不下這藍蓮!”云落櫻抿著小巧的紅唇,蛾眉微蹙,搖首嘆息。
眾人聞言,齊刷刷都把目光投向了她。
云落櫻突然感覺鴨梨很大,她一向不是很習慣成為焦點人物的。不過,現(xiàn)在,這件事情必須跟大家交代清楚,否則,憑著這些年輕的生命中沸騰的熱血,指不定真會很傻很天真地去采藍蓮了。
整理了一下思緒,云落櫻還是有點不知道該怎么解釋,事實上,她也不是很明白,因為,關于醫(yī)藥,她跟傾城有著十萬八千里的差距,更何況,當時聽傾城講,也只是隨便聽聽,沒怎么深入研究仔細思考。當時她印象最為深刻的一點是:藍蓮,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采摘下來的。
“其實關于這個藍蓮,有兩個很大的問題,第一就是,據(jù)說藍蓮花開都有其專門的守護魔獸的,要想采摘下藍蓮,首先當然是打敗魔獸;再一點就是,據(jù)說藍蓮有奇毒,很多不懂醫(yī)理之人,只是被藍蓮的傳奇藥用價值給吸引了而忘記了任何事情都是有代價的。如此神藥,自然不是隨隨便便就能采摘得了的。最最最最關鍵的一點就是,到目前為止,藍蓮的毒,幾乎無解。”云落櫻努力回想著之前傾城跟她講過的那些關于藍蓮的一些常識。
“無解?落櫻,既然無解,那為什么還要去采集呢?難道世人都不知道么?”云落雁聞言不解地問道。
眾人皆點頭表示支持落雁提出的疑問,強烈要求解答。
云落櫻一臉看白癡的樣子看了下眾人,搖首道:“所謂人云亦云,我不告訴你們的話,你們不是也都乖乖跟著去了么?其實很多人都有一種嚴重的從眾心理,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這么做,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只是看見大家都在做,所以也就這么跟著做了。”
“可是學校為什么也不管一管?”東方痕也好奇起來了,既然這么危險,學校當然有責任阻止大家去冒險啊。別人也許會不懂,古院長不可能不懂吧?
“現(xiàn)在距離藍蓮開花還有段時間,藍蓮要等到開花的時候才會產(chǎn)生奇毒,現(xiàn)在還沒毒呢,至于學校,肯定會有所行動的,不阻止?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云落櫻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一切都仿佛在她的預料之中,只是心中,不禁開始擔心起傾城來了,傾城,你到底在哪里?對你來說如此重要的藍蓮花,你居然無動于衷嗎?真的是閉關了所以不知道外面發(fā)生的這些事情么?
黑云壓城城欲催!正當彩玄學院內(nèi)風聲四起,大伙為了藍蓮花將開的消息奔走相告,想親眼去看看傳說中的藍蓮到底長什么樣子之際,古泓玉協(xié)同醫(yī)學會發(fā)布緊急通告,在藍連花兒開的這段時期內(nèi),禁止學生出入瀾月森林,因為,藍蓮花開的時候有奇毒,帶動周圍的空氣都浸淫在一片毒氣之中,除非等到花兒謝了,那毒才會慢慢消散 wωw★ttκá n★C○
。
只是,這件事情非常難控制,對于醫(yī)學界來說,只能發(fā)布通告,但是卻沒法派兵去駐守瀾月森林,因為將士們的生命也一樣寶貴,不能明知道瀾月森林有毒還往里面駐兵。再說了,駐兵又能如何?將士們在奇毒攻擊下必定倒下無疑,那么這些兵也就等同于虛設了,所以,只能發(fā)通告,甚至連布置結(jié)界也沒用,因為,再高深的結(jié)界,估計也會被這種奇毒給徹底腐蝕掉的。
古泓玉靜靜地坐在傾城和洛水清川的那一畝三分地上,這個露臺早就被傾城他們開發(fā)成了一個小小的藥田了,各種奇花異草在這繁殖著,爭芳斗艷,清新宜人。
傾城和洛水清川雙雙閉關,一大堆的紅塵俗世都不用理會,真是令人艷羨,古泓玉每當心情煩躁的時候,都會坐在這里深思,傾城的身上有一種無形的力量,總是能安撫人心中那最為脆弱的角落,此時此刻也一樣。
古泓玉最近一直因為藍連花開而焦慮著,傳說這個藍蓮要歷經(jīng)百年才能等來這一次的開花,而藍蓮的最大功用,也是令古泓玉無法做到無動于衷的。那就是其能量能給昏迷者帶來莫大的力量,說白了就是能讓昏迷者提前醒來,運氣好一點的話,說不定還能當場醒來。漓和泓書,都很需要這藍蓮啊。可是,在藍蓮花謝之前,他卻無法接近藍蓮,沒錯,連他,如此高深的功力,如此莫測的醫(yī)術(shù),他都無法接近藍蓮!
雖然,他發(fā)布緊急通告禁止所有人在藍蓮花開這段時間進出瀾月森林,但是,他自己,卻是渴望想著不顧一切沖進瀾月森林的人。畢竟,如此的誘惑,試問家有昏迷者,誰能禁得住呢?
傾城,你知道嗎?此時此刻,我多想不顧一切進去找你,可是,我知道,修煉中的人,最忌諱半途被驚擾,所以,我只有等待,我希望,你多少能夠感應到我焦慮的靈魂,能早一點出關,這藍蓮花,不管是采摘還是煉制,都只能靠你了。
可惜,傾城卻絲毫沒有感應到外面的風卷云涌,事實上,她在自己的房內(nèi)布置了結(jié)界,外界對她已經(jīng)產(chǎn)生不了絲毫影響了。除非是能力在她之上的人強行破結(jié)界而入,否則,她便就這么一直沉浸在自己的那一片天地之中了。
古泓玉在露臺上苦苦等待,每多等一刻便多一份焦慮,終于,幾天過去了,算算再這樣下去,等到藍蓮花開的時候,估計傾城還不醒那該怎么辦?不管怎么樣,他都要奮力搏一下,如果,他一人的生命能換來漓和泓書的重生,那也值得了!如果,傾城能夠在他采摘下這藍蓮花之際,來得及出關救他,他也就不需要死了。所以,他要搏一把,傾城修煉也有段時間了,感覺房內(nèi)的能量波動也已經(jīng)越來越鮮活了,估計傾城是快要出關了。等藍蓮花謝了就一切都來不及了,難得有這么一個好機會,必須好好把握。
古泓玉銀眸微閉,拳頭緊緊握住,絕然地轉(zhuǎn)身,徒步快速往瀾月森林而去,之所以沒有用飛行神獸,是因為那太過顯眼,他現(xiàn)在身為院長,自己的公告自己推翻,這就好比是監(jiān)守自盜,多少是非常心虛的
。
這邊古泓玉咬牙去瀾月森林,這邊傾城與洛水清川這兩大醫(yī)學天才卻各自管各自修煉著。實在是令人焦急萬分呀!天才們,快醒醒呀!祖國需要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