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歐!”見方歐出聲,鐵向立刻沉聲提醒一句。
凌希冷冷道:“怎么聽你們的語氣,聽你的語氣似乎不愿意送這兩樣紀念品。”
“哪里,哪里!”鐵向笑道:“神王能笑納我等的紀念品,乃是我們的榮幸,豈有不愿以的道理。”鐵向說這話時,大感肉疼不已,但又不能有所表態,只好在心中暗自憤懣。
方歐卻目光炯炯的盯著飛入玄界的木牌,恨不得沖上前去搶奪。只是他清楚,貿然上前必是死路一條。
“哼,瞧你們的神情,似乎不大樂意的樣子。”凌希冷冷道:“兩塊破木牌,本神王才不屑笑納,給……”
凌希說罷,一揮手,‘嗖……’‘嗖……’兩塊木牌如兩道流光向方歐和鐵向胸口沖去。兩人臉色驟然大變,心中暗呼不妙,遲疑著要不要施法接住飛來的木牌。如果他們膽敢施法,則是對神王的不敬。但要是他們不施法去接,并會因此深受重傷。
正當他們猶豫不決之際,眼前的場景突然一晃,人已出現在玄界當中。而極速飛來的兩塊木牌早不知飛向何處。
“這是哪里?”方歐驚慌的打量著陌生的空間。
“哼,還能是哪里?”鐵向沒好氣道:“這里肯定是凌希神王的玄界。”
“玄界?”方歐更加驚慌道:“我曾聽聞高階仙人能夠煉化出玄界空間,沒想到神王的玄界空間竟如此廣闊。”
“哼,你還有心欣賞玄界空間。”鐵向冷冷道:“要不是你出聲,我們說不定還能在水云殿逍遙。現在被困神王玄界,從此失去人生自由,你還有心想其他的事,可悲,實在可悲。”
“鐵師兄,這可不能怪我,那兩塊木牌價值非凡,我就不信你舍得將木牌送給凌希神王。”
“誰說我不舍得。”鐵向憤懣道:“如今我們困在這里,就算木牌在手又能如何?”
……
“這兩塊木牌果然有點來歷。”凌希的神識從玄界中收回,兩塊破舊的木牌放在掌心,仔細的摩挲了一番。只見木牌上傳來微弱的波動,似乎有奇異的能量在木牌內流轉。只不過這股波動異常微弱,而且還斷斷續續,隨時都可能熄滅一般。
“老龜,既然你清閑的很,這兩塊木牌就給你研究了。”凌希掌心一甩,木牌立刻竄入玄界中。
“哈哈……本神龜最喜歡研究這些東西!!”老龜樂呵的將木牌藏入龜殼,跟噬靈獸結伴向玄界深處飛去。玄界如今的規模不是先前可以比擬的,不僅玄界空間擴張了數百倍,空間穩固程度更不是先前可以比擬的。最重要的是,玄界收納了不少仙人,這些仙人中上位神就占了不少。甚至還有準神王境界的流云上仙,只可惜流云上仙陷入‘水云訣’的誘惑中,已經處于失魂的修煉狀態。
玄界仙人數量增多,管理力度必須隨之趕上。管理玄界的重任自然落在老龜和噬靈獸身上。這兩個家伙修為雖然不高,但管理仙人的手段卻不弱。上位神分別位于玄界各處,管理難度雖然不大,但繁瑣程度卻不小。好在老龜和噬靈獸對‘上位神’頗感興趣。如今玄界多了這么多上位神,‘練法’‘練陣’不再缺乏良好的‘材料’。
“水云殿中,與我有瓜葛的仙人都已納入玄界。我也是時候離開水云殿了。”凌希嘴角露出陣陣邪笑,邪笑中帶著猥瑣:“碧海仙子,我來了……”
鐵向和方歐的相互埋怨實在沒有任何意義,凌希來找他們之前,就打算將他們納入玄界中。不論他們阿諛奉承到何等境界,凌希還是不會改變初衷。所謂‘笑納’紀念品一事,不過是當中的插曲,并不會影響整體和大局。
……
水云殿和仙尊宮相距甚遠,但對神王而言再遠的距離也是須臾之間便可抵擋。在碧海島,凌希神王可謂是名聲鵲起,上至各方神王,下至中位神,沒有仙人沒聽說過凌希神王的盛名。既然身份已經‘眾所周知’,就沒必要在低調行事。前往仙尊宮的一路上,凌希直接從各方神王的勢力上空越過,惹得眾多仙人紛紛離開洞府觀望。當發現從上空飛過的是新晉的凌希神王,仙人們紛紛露出崇敬之意。而且不少神王離開殿宇,飛至上空迎接凌希神王。凌希急于前往仙尊宮,為此沒在各方勢力逗留,最多與各方神王客套幾句就匆匆離開。
凌希離開水云殿后,一名披頭散發的神王,滿目怨恨的從蒼云閣一角走出。這名神王正是被凌希一掌拍飛出去的墨竹神王。眾神王出了蒼云閣,心思全都放在凌希的神王劫上。墨竹神王早被拋之腦后,數天過去,沒有一位神王想起墨竹神王還在蒼云閣中。
碧海仙尊離開水云殿時,凌希才注意到墨竹神王還在蒼云閣中恢復修為。幾乎同時,流云和柳含前來拜訪。凌希就讓噬靈獸在墨竹神王修煉之地布下幾層陣法。墨竹神王修為還未恢復,只得任由噬靈獸在周圍布陣。誰知噬靈獸記恨墨竹神王,在布下堅固的防御陣后,還布下數個攻擊大陣。這讓處于修煉狀態的墨竹神王郁悶不已。凌希對墨竹神王也比較反感,對噬靈獸布下攻擊陣法采取默許的態度。
在噬靈獸的陣法攻擊,墨竹神王不得不停下恢復修為,疲于應對攻擊陣法。墨竹神王好不容易攻破攻擊陣法,卻被防御陣法死死困住。他已是驚弓之鳥,片刻不敢在陣法內逗留。如果墨竹神王處于巔峰狀態,要想破開噬靈獸布下的陣法,乃是輕而易舉之事。可惜他的狀態還不及巔峰狀態的十分之一,嘗試過幾次攻擊,卻不能撼動噬靈獸的陣法分毫。墨竹神王生怕被困死在陣法中,為此拼了命的破防御陣。直到凌希處理完水云殿的一切事宜,離開好長一段時間,墨竹神王才勉強破開陣法。
此刻,他不僅披頭散發,身體也虛弱的極限。別說準神王,隨便一個上位神都能取的性命。墨竹神王生怕凌希潛伏在附近,為此小心翼翼的從蒼云閣一角冒出頭,嘴里憤憤的發狠道:“凌希,哼,下次再讓本神王遇上,本神王一定將你×%¥#……”墨竹神王這些話除了讓他過過嘴癮外,無任何實質性的意義。
千年碧翠的仙竹,修建起一片閣樓。碧翠的閣樓中散發著氤氳的靈氣。碧翠的閣樓中心,坐落著一間毫不起眼的草屋。
“這就是碧海仙子的宮殿??”凌希詫異的站在毫不起眼的草屋前:“這也太寒酸了吧?碧海仙子不愧為淡泊虛華的仙尊,佩服,佩服……”
草屋內傳出碧海仙尊淡漠的聲音:“凌希神王光臨,請入屋內一敘。”
“仙子請在下入屋一敘?”凌希邪笑道:“仙子不拘泥小節,愿與在下共處狹小草屋,在下倍感受寵若驚。”
“若無豁達情懷,何意踏入至尊之境。”碧海仙尊保持淡漠的語氣:“凌希神王若是介意,本尊便出屋相見。”
“介意,怎么可能介意,我這就來。”凌希賊賊一笑:“嘿嘿,與碧海仙子共處一屋,想想就讓我心潮澎湃。”
草屋周圍流轉著淡綠的光芒,光芒隨著凌希的步伐向兩旁散開:“小屋內有古怪,我的神識竟無法探入屋內,還有……”
“水碧珠是碧海島的鎮海至寶,越是靠近小屋,玄界中的水碧珠就不安的跳動,難道……”凌希心頭一驚,遲疑著要不要進入小屋。
“凌希神王還在遲疑?是本尊令神王猶豫不決,還是小屋令神王心緒不寧。”
“哈哈,我哪是心緒不寧。”凌希放聲大笑:“我只是太激動而已。”
“嘩……嘩……”一條深邃狹長的通道在生前延展開。凌希淡淡一笑:“這間毫不起眼的草屋只是幻象,碧海仙子的宮殿果然非同一般。”
眼前場景恍然一變,碧波如鏡的湖面上,氤氳仙氣裊娜騰浮,翠綠如新的草地上,點滴晶瑩露珠,映射出剔透翠芒,漫天花瓣如花雨般紛紛揚揚。
“你來了。”碧海仙子飄身于霧花彌蒙間。
“仙子好雅興。”凌希饒有深意的目光,在碧海仙子裊娜的身段上掃視,嘴角輕笑道:“此刻見仙子,韻味更勝前夕。在下神王之心,不禁砰然而動。”
“凌希神王的嘴真甜。”碧海仙子明眸閃動,花瓣隨著他的目光起伏飄蕩:“自從本尊掌管水碧海以來,難得可以放松心情談話。”
“是嘛!不知在下有無這等榮幸,能與仙子開懷暢談。”
“神王放任不羈的心性,若還不能與本尊開懷暢談,怕是仙界再無仙人能與本尊開懷暢談。”
“仙子果然爽快。”凌希雙手別在身前,語氣平淡道:“仙子喚在下來此,莫非真要與在下閑聊吧?”
“不然你覺得本尊讓你來此是何目的?”
“仙子乃是一方仙尊,在下豈敢妄自揣測仙尊的心思。”
“噢!”碧海仙尊眼角露出黯然之色:“原以為可與你開懷暢談,誰知……”
“仙子何以有此黯然神色。”凌希關心道:“在仙界,修為能與仙子齊肩的屈指可數,仙子還有不順心之事?”
“凌希神王有所不知。”碧海仙尊一改淡漠的語氣,深情款款道:“修為到達我們這等境界,心內的憂慮沒少反增。”
“在下初入神王境界,確實不理解仙子心中的憂慮?”
碧海仙尊眼眸一動,似有晶瑩的光芒從她眼中閃過:“仙界七大勢力,遠不像表面那般平靜……”
碧海仙子此刻再無仙尊高高在上的姿態,倒像是多愁傷感的小仙女,對著凌希傾述心中的苦楚。或許她數萬年來,從未有過這等姿態,楚楚可憐的樣子,令任何仙人都想對她疼惜憐愛一番。
可是一想到她乃是一方仙尊,凌希立刻恍然驚醒:“她哪里需要我憐惜,她憐憫我還差不多。”
“不好意思,本尊一時入情,讓你見笑了。”
“仙尊掌控整座南洋水碧海實屬不易,只可惜在下不能給你分擔壓力!”
“凌希神王真的沒考慮留在碧海島,相助本尊共同管理水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