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從簡單地學生，到現在引領十幾萬人吃飯就業的大集團老板，季東來手里的資產越來越多，但是同時壓力也越來越大，尤其在企業發展的每一次轉折點，季東來都要時刻保持冷靜。
楊雪坐在季東來的側面，看著季東來這個曾經自己不屑的存在，一步步在自己的注視下成長成自己追趕的存在，眼睛里滿是喜愛。
內心里也不得不佩服同母異父姐姐的眼光，大男孩一旦開始控制內啡肽，那世界一定是他們的。
其實楊雪不知道的是，眼前的所有機遇和待遇，全部是季東來花了十年時間闖出來的，如果沒有十年如一日的堅持，當下的一元制造就是廣大名企一樣，彷徨不可終日，逡巡不前。
在最賺錢的時候，燒最多的錢，做最燒錢的事情，產生最瘋狂的想法，最終才得到今天結結實實的果實。
“胡老爺子中風很久了，你知道么？”
“什么？”
楊雪貌似無意的一句話，季東來立馬整個人不淡定了，楊雪那邊嘟嘟嘴。
“在姐姐出事前好幾個月前的事情，所以……”
舞動一下小手，楊雪大眼睛眨了眨。
季東來這才知道，胡家早已今非昔比。
伴隨著胡老爺子的中風癱瘓，胡家能夠指望的只有還在某些位置上的兒女。就在今年，胡家的幾個子女全部外放了，唯一留在身邊的只剩下幾個女兒。
沒有了老爺子庇佑的家族在這次換屆中徹底淪為了末流，胡老爺子的幾個兒子都那個歲數了，不可能達到新的高度。
門庭若市的胡家，現在已經門可羅雀。
“我媽媽說過，她前夫說過，政治家族的命運其實和國運息息相關，國運轉向的時候，團隊一定會變化。”
“沒有人能夠在國運面前屹立不倒，近代中國蒙受了百年屈辱，所以是絕對不可能讓任何人躺在功勞簿上面占著資源抱殘守缺。所以當年他們才會選擇出走，遠離權利中樞。”
“還好有娟姐的貢獻，不然這次換屆胡家人一點體面都不會留下，所以你不欠胡家人的，他們欠咱們的。”
把整個過程簡單的敘述了一遍，楊雪眼睛里都是對胡家人的不滿意，季東來惋惜之余對于整個市場的判斷有了一個新的認識。
“季總，您有時間么？”
季東來正在和楊雪小聲的討論事情，冉博那邊無了一下耳機，接著走到季東來跟前，季東來知道有事和媳婦這邊簡單的打了一聲招呼，跟著冉博前往側面的屋子。
此時屋子內只有一個穿著白色道袍的人，還有對方的翻譯，側面位置是對方的筆記本。對方指了一下椅子，季東來不疑有他坐了下去，接著幾個人對著鏡頭行禮離開，冉博也識趣的離開。 “hello……”
喇叭里面傳來中東口味的英文，季東來顯示很驚訝，接著真定下來。
對方的英文很好，純英式的英語，鏡頭里面是一把椅子，隱約能夠看到對方的白帽子。
“季總，我很喜歡你企業的很多布局和產業。我的人說伱們有一些產業上面不想到我們這邊，我想知道你們的困難在哪里，有些東西我直接可以做決定，這有利于我們盡快達成協議。”
電話那頭的人聲音很年輕，鏗鏘有力，季東來靜靜地聽著，索性自己倒了一杯水，腦海中努力的分析對方的身份。
“配套！您知道一個企業想要發展，需要配套很多。硬件設施我相信咱們雙方的努力都是可以達到的，主要是軟實力的配套。我查看了一下你們那邊的大學畢業生，和我們的很多高新科技行業不搭配。”
“別個不說，你們的機械制造業畢業生，畢業了幾乎都進了你們國家的一些公共服務部門，或者干脆去養駱駝。這幫人的水平很難達到我們企業需要低水平。”
“咱們說一個簡單一點的，我們的熔接機，這里面涉及到非常專業的光學人才，你們國家幾乎沒有培養相關的人才。我們如果選擇把這家企業遷移過去，那么意味著我們需要從國內把大把的人才也要弄過去。”
“先不說其他，這方面的費用也是非常巨大的投入。很多光學項目我們和本國的光機所有巨大的合作，把企業遷移到你們那邊，意味著這種合作會很困難，雖然不至于中斷，但是隨時可以進行行業交流，借助世界上最高端光學試驗室資源這件事也就是微乎其微了。”
“還有的配套性企業，有一些專業性質的設備，只有我們國家的軍工企業能夠制造，或者歐洲尖端的高科技企業能夠制造。企業母公司在我們國內，我們能享受技術補貼，可以很便宜的價格購買到這些設備。”
“如果把企業遷移到你們那邊，那意味著這些補貼不光拿不到，很可能設備也拿不到。這些都是現實存在的問題，先生。”
“還有一些現實問題，我們一元制造在這些年國內投資的時候，都單獨開辟了生活區。給員工們蓋了大量的小區，幾乎給員工的配套都是全面的。”
“到你們國家以后，這部分的配套我們也需要重新點配置……”
季東來從軟硬件幾個方面給對方講解這次合作遇到的困難，對方那邊傳來敲打鍵盤的聲音，季東來知道有人在記錄。
整整一個小時，季東來說得多，對方那邊幾乎沒說話，一直到季東來說完，對方那邊沉吟了很久。
“季總，請相信我們的合作誠意，給我們半天時間，我會給你明確的答復，在我們回復你之前，希望你不要和任何其他人透露我們的合作內容，也不要著急和他們簽訂協議，我們一定有更加讓你心動的協議，我先掛線了，謝謝。”
對面椅子后面伸出一只修長的手擺了擺，接著屏幕一閃，季東來抖抖眉毛走出辦公室。
會議室那邊，白道袍領隊也接到了電話，很快對方站起身走向姜昊坤，十幾分鐘后對方的代表團走出會議室，姜昊坤安排人送對方去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