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家村的人好像早就已經知道眼前這個女人能打開那扇門。
陳老大越想越覺得這是一個必須傳遞給孔憶青知道的重要消息。
他們的謀劃已經在孔家村的人眼前泄了底,也就相當于他們已經在明,而眼前這個女人卻在暗。
雖然初次見面,并不知道這個女人實力如何,可就單憑她是兩鼎之女,能解基因門鎖這一條,她的影響力和號召力就是不容小覷的。
這樣的人,會給孔憶青的那些計劃帶來毀滅性的危機。
也會導致陳孔兩家人的謀劃毀于一旦,讓兩家人上百年的心血付諸東流,所有建軍功立業都成為泡幻夢影。
不,他絕對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他必須想辦法通知孔憶青。
所以,他現在還不能死。
陳老大想到這里,就咬牙伸手用力地捏緊了自己中彈的傷口,阻止那些血大量往外流。
那一槍并沒有打中他的心臟,如果失血不多,及時救治,他能存活的幾率很大。
只要他能活下來,他就一定能找到機會把消息傳遞出去。
林小滿突然出現,瞬間制服了那些企圖盜鼎的人,孔家村那些人又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林小滿看到傅經年的時候也是一驚,驚訝之后,她卻是滿心的歡喜和慶幸。
傅經年的一生,生生被鄭秋花帶成了一個悲劇。
兩個女兒,一個過繼給陶育人,卻被自己的親媽和親妹妹設計頂罪而死。
一個女兒被培養成了間諜,成了禍國殃民的敗類,最終也伏了法。
鄭秋花敗露后,自然是免不了一死的。
傅經年在成為孤家寡人的同時,也成為了許多人眼中的一場笑話。
做為一個心理學的教授,他卻過不去自己心里這個坎,幾乎崩潰,這是最悲哀的一件事。
林小滿記得,那個給后世的蘇蘭貞看診的心理醫生說過,他的老師,是全京城最好的心理學者,可惜的是死得早。
傅經年本該1981年正月初一那天就死了的。
沒想到,傅經年和孔容認識,孔容經常給他吹傀哨,一來二去的,兩人成了忘年之交,傅經年又重新站了起來,并治愈了自己心上的傷。
孔容走的時候就帶上了傅經年。
林小滿激動地走到傅經年身邊,欣慰地道:“傅教授,能再見到你,真的是太好了。”
傅經年微微一笑,儒雅無比,“我也很高興能再次見到你。”
用了大半個小時,林小滿才跟孔火,孔容,傅經年交流完。
孔家村的人失蹤,其實是進入地下城祭祀,然后被陳家那些人絆住了腳,沒能及時回到村里,孔容又看了錯誤的指示,所以造成的誤會。
可是林家村的人,鼎都被出土了,年前年后并沒有什么祭祀活動需要離開林家村去舉辦。
所以他們的失蹤是真的失蹤了。
但是孔容在林家村看到的地圖是把他引回秦嶺,所以林家人的失蹤,應該與這些想盜鼎的陳家人脫不了干系。
徐衛國默默的把陳老大拎去審訊去了。
林小滿覺得像陳老大這種人,想在短時間內審出來幾乎不太可能,所以就拜托傅經年去幫幫忙。
徐衛國在那邊審,傅經年就在旁邊協助催眠陳老大。
兩人配合得天衣無縫。
陳老大剛開始還在不著邊際的亂說,徐衛國就直接把他捂傷的手強行拿開,然后用力擠壓他的傷口。
人體內的血液都是有限的,流一滴就少一滴,何況是這樣像細線一樣持續不斷地流……
每次徐衛國擠壓陳老大的傷口的時候,疼痛便會加倍,刺激著陳老大的神經。
陳老大意志力也很堅定,就算是被疼痛猶如錢塘江大潮一般包裹,痛得他眼前發黑,嘴里吱吱嗚嗚地發出撕心裂肺喊叫聲,他依舊在頑強的抵抗。
“啊——疼死了!疼死了——疼死了!”
徐衛國面無表情地繼續擠壓。
陳老大猶如在地獄里翻滾著,每一次擠壓就如同一把尖刀刺進他的心脾,旋轉著,刺痛著,疼痛無邊無際,持續疊加延伸。
就在陳老大痛得不行的時候,傅經年就拿出他的看家本領,開始催眠陳老大。
徐衛國下狠手。
傅經年用語言誘導。
陳老大終于挺不住了,開始說實話。
“林家村的人不是我們殺的……我們只是知道有人要對林家人下手,所以等她們把林家的人帶走之后,我們再利用了一下這件事,誤導了孔家那個小子。”
徐衛國聽到那個殺字的時候,眼皮子就是一跳。
陳老大說不是他們殺的,就肯定是有人起了殺心.
如果林家的人已經被殺了……
林小滿該如何接受這個殘忍的真相?
徐衛國沉默了片刻,才繼續問道:“你們知道有人要對林家下手,這個有人是誰?林家的人………現在在哪兒?”
陳老大頓了頓,道:“林家的人犯了忌諱……先是林英才和蘇家私生女因愛生情,私相授受,產下了兩鼎之女。后林英樹又與蘭家女子發生了夫妻關系。這事惹怒了蘭家的人……
九鼎之家中,蘭家最為神秘,權力也最大,她們雖然是女人當家,可是卻擁有賞罰其他八家人的權利。
林家人被蘭家的人帶回琳瑯宮正法了。”
“正法?怎么正?”
“處以極刑,身首異處。”
徐衛國心頭一震。
“什么時候帶走的?”
“去年正月二十三小年夜。”
去年小年夜就帶走了,現在是正月中了,中間相隔了快二十來天。
林家的人,只怕已經兇多吉少。
徐衛國壓下心中的擔憂,強自鎮定下來,繼續追問:“琳瑯宮在哪個地方,怎么去?”
“琳瑯宮在海上,在蓬萊……只有蘭家人能找到入口。沒有蘭家人帶路,進不去。”
問清楚林家人的事之后,徐衛國起身走了幾步。
傅經年看他心情沉重,也沒去打擾他。
催眠的時間有限,陳老大再過十來分鐘就該醒了。
傅經年想知道,這些人盜鼎是想做什么。
“倒賣文物的團伙,一般只竊取一些小件,青銅鼎目標大且動不動就是上千斤,不利于藏匿和運輸,你們應該不是這種文物販子。你們盜這么大的鼎,到底是想拿去做什么?”
“九鼎定天下,掌控九鼎,則天下垂手可得。”
“那你們手上有幾個鼎了?”
“已經到手的有兩個,秦嶺下有第三個,江心島下有第四鼎……第五個,賀家…賀愛民還不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