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蕊撞了上去,眼前突然一黑,卻又有種軟綿綿的感覺。原來,她哪里是撞到了墻上,那分明是一個人的大肚皮。
這個人是個大胖子,那肚子高高地凸在前面,比起懷胎十月的孕婦也不遑多讓。
劉蕊只是個八歲的孩子,撞一下能有多大力氣,會有什么打緊。但她的手里正拿著一個糖人兒,這一下正撞在那胖子的肚子上,將胖子那身白色長衫弄得一塌糊涂,她手中的糖人兒也掉在了地上。
那時候又沒有什么靠右走的交通規(guī)則,小孩子走路本來就不可能安安靜靜的,這個胖子又出現(xiàn)的十分突兀,倒也說不上誰對誰錯。
劉蕊倒也懂得禮貌,不好意思地說了聲對不起,便彎腰去撿地上的糖人兒。
其實,這個胖子本來是在街道那一邊,他猛然間看到對面來了一大群鶯鶯燕燕,而且個個都算得上是絕色佳人,頓時忘乎所以,匆匆跑到這邊來了,到底是他撞了劉蕊,還是劉蕊撞上了他,還真說不清楚。
本來嘛,這么小的孩子碰到這種事情,沒有哭鬧,還能夠大大方方地道歉,已經很不容易了。誰知,這個胖子看到自己的衣服被弄臟了,自覺在這群美人面前丟了丑,一時間惱羞成怒。她看見劉蕊伸手去撿糖人兒,搶先一腳,“啪”的便踏了上去。
劉蕊的手眼看就要夠著那個糖人了,卻被憑空冒出來的一只腳踩了個稀爛,頓時“哇”的一聲便哭了出來。
馬蕓她們本來就走在后面,一邊走,一邊還說說笑笑,并沒有留意到前面發(fā)生了什么。等到她們聽見劉蕊的哭聲,看過去時,卻見一個胖子,飛起一腳將劉蕊踹倒在地,嘴里還罵罵咧咧道:“臭丫頭,叫你走路不長眼睛。”
幾個女人看到這一幕,都吃了一驚,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襄陽還有這么霸道的人,竟然欺負一個小孩子,何況這還是州牧大人家的孩子,便一齊跑了過去。
馬蕓從小長期鍛煉,跑得最快,沖到了最前面。
這時,劉蕊正捂了肚子在地上“哇哇”大哭,嘴里還不住地喊道:“疼啊,疼。”
馬蕓趕緊將劉蕊抱了起來,關切地問道:“蕊兒不哭,哪里疼,讓大娘看看。”
她的內心十分擔憂,若是劉蕊被這一腳踢傷了哪里,回去怎么向朱倩交代啊。
這時,卞玉和蔡琰也趕了過來,兩人異口同聲地斥責起那個胖子來:“你是什么人,怎么能這樣欺負一個小孩子!”
那胖子見這三個大美人兒離自己都近在咫尺,兩只眼睛早就瞪得直直的,連口水都流了出來,嘴上還不忘討著便宜:“看幾位小娘子的年紀,恐怕還生不出這么大的孩子來吧。既然不是你們生的,就不要管那個閑事,想要我不和這個臭丫頭計較也可以,你們一人讓我親一口,再將我衣服上這些臟東西舔干凈了。”
這胖子一邊說著一邊還當真淫笑著伸手去摸蔡琰的臉。
蔡琰哪里見過這種無賴,早就嚇得花容失色。還是馬蕓反應迅速,胳膊一伸,將胖子的手擋開一邊。
那胖子仍然不知進退,索性順勢將手伸向馬蕓的胸前,嘴里還不三不四地說道:“小娘子好大的力氣啊,想必在床上更瘋吧,不如我們……哎喲,媽啊……”
有些得意忘形有胖子一條胳膊已經耷拉了下來,脖子上更架上了兩把鋼刀。一名彪形大漢一只手拄著刀,單膝跪倒在地,對著馬蕓她們說道:“屬下等救援來遲,讓各位夫人受驚,罪該萬死!”
原來,這邊一有動靜,幾個親衛(wèi)便飛奔過來,只是因為馬蕓吩咐他們只能遠遠在跟著,距離長了些,所以才來得遲了。能跟在她們幾個身邊擔任護衛(wèi)的,武藝自然都是百里挑一,而且個個都有些見識。他們知道這里面既有女人,又有孩子,刀光血影就不適合了,所以剛才是用刀背砸在胖子的胳膊上,否則這個胖子的一條手臂早就被砍了下來。饒是如此,這一刀背的力量也不容小覷,胖子有胳膊明顯已經斷了。
馬蕓示意那名護衛(wèi)起來,說道:“這不怪你們,將這個人押到太守衙門去,交給蒯大人秉公處置。”
這時,劉蕊也不覺得那么疼了,安靜了一些,低頭看到自己衣服上的那只大腳印,又哭了起來,說道:“大娘,衣服臟了,回去要被娘親罵了,糖人兒也被他踩壞了。”
而劉裕也被這一幕嚇得拉著馬蕓的衣角大哭不止。
卞玉趕緊安慰兩個孩子道:“蕊兒乖,不哭了,回去我和你娘說,她不會怪你的。裕兒也乖,不哭,不哭啊,回去二娘唱歌給你聽。”
這時,四周已經圍了一圈觀望的百姓,聽說這個胖子欺負了一個小孩子,紛紛指著胖子痛罵。那胖子雖然疼得吡牙咧嘴,想要掙扎,可聽馬蕓說要將他送到太守府時,卻強自忍住,不吱一聲,乖乖地由那兩個護衛(wèi)押著便往外走。
他臉上神情的變化卻沒逃過馬蕓的眼睛。
馬蕓情知這里有什么貓膩,大聲喝道:“等等!把他押回來。”
兩個護衛(wèi)聽到馬蕓的命令,不由分說,將胖子拖了回來。
馬蕓看著胖子,冷冷地說道:“糖人兒被你踩壞了,你要賠!”
胖子心道,不就是一個糖人兒嘛,有什么了不起的,于是不住地點頭,說道:“好好好,我賠,我賠,哪里買的,我出雙倍的價錢。”
劉蕊小嘴一撇道:“這是我爹做的,你有錢沒處買去。”
馬蕓雙眼死死地盯著胖子,說道:“不錯,這是她爹親手做的,要賠的話,拿一千兩黃金來。”
胖子雖然知道這幾個女人可能來頭不小,卻沒覺得劉蕊這個小孩子有什么了不起,聽她這么一說,想必她爹不過是個小手藝人,忍不住哈哈大笑,張狂地說道:“知道我爹是誰嗎?我爹是黃祖,就是這襄陽城里的州牧大人也要讓我爹三分。你爹算老幾啊?我就是拿出一千兩黃金,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要。”
馬蕓冷哼一聲,說道:“我現(xiàn)在告訴你她爹是誰,你可聽仔細了。她爹叫劉欣!她爹算老幾我還真不知道,等會你自己去問她爹吧!”
“劉欣是誰?”胖子話一出口便傻了眼,剛才他口中要讓他爹三分的州牧大人不就叫劉欣嗎?那這小女孩不就是州牧大人的千金小姐了,自己剛才可是踹了她一腳啊!雖然用的力道便不算大,但這小姑娘剛才一直在喊疼,誰知道有沒有傷到哪里。那些彪形大漢們管這幾個女人叫夫人,她們不會都是州牧大人的夫人吧?自己剛才還……想到這里,胖子再也撐不下去了,腦袋一歪,便昏厥了過去。
馬蕓看到劉蕊現(xiàn)在已經不喊疼了,應該并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就有些不想小題大作,將他交由蒯良處理就好了。后來見到劉裕也哭個不停,馬蕓便有些動搖了,將心比心,如果被踢的是自己的兒子,那她不知道會有多心疼。想到這里,她又不覺有些后怕,幸虧兒子走得慢些,否則這一腳要是踹在劉裕身上那還得了。再聯(lián)想到這個胖子聽說要將他送到太守府,竟然沒有絲毫慌亂,她并有些起了疑心。當胖子自己說出他爹是黃祖時,馬蕓不再猶豫,直接命令護衛(wèi)們將他帶回州牧府交由劉欣處置。胖子絕對不會想到,正是由于他在錯誤的時間、錯誤的地點選擇和錯誤的對象拼爹,而將自己置于了一個十分危險的境地。
劉欣弄清楚了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匆匆安撫了朱倩母女,便來到書房。現(xiàn)在,他已經知道了馬蕓抓回來的這個人就是黃祖的獨生兒子黃射,對于最終如何處理這件事,劉欣覺得還是應當慎重一些,他已經讓人去請沮授了,但是無論如何,在這件事上他都要給朱倩母女一個交代。
根據(jù)馬蕓的說法,黃祖和蒯良之間應該存在著某種比較密切的關系,這一點劉欣確實不可不防。馬蕓的看法是好好利用這次機會,將江夏的問題徹底解決掉。她很清楚,劉欣雖然名為荊州牧,但江夏等四郡遲遲不肯奉他的號令,這已經成了他的一塊心病。
劉欣也知道,在現(xiàn)在這種情況下,戰(zhàn)爭是萬不得已時才可以使用的手段,如果能夠利用好黃射,逼迫黃祖就范,那應該是上上之策。但這個事情一旦處理不慎,那么劉欣與黃祖之間就會徹底撕破了臉。但是,如果黃祖愿意為了兒子向他妥協(xié),那么他又如何向朱倩母女交代呢?劉欣不禁左右為難起來,這個決心委實難下。
正在此時,門人來報,蒯太守求見。
劉欣嘴里吩咐有請,心下卻警覺起來,他讓人去請沮授,沮授還沒到,蒯良卻先到了。然而,更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進來的不只是襄陽太守蒯良,還有南郡太守蒯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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