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的時候,他哄著白曉曉睡著了覺,才自己悄悄的帶上了門去了書房,打開電腦接收自己在部隊那邊傳來的資料,當他知道柳如雲的所作所爲的時候,他直接就想把她捏個粉碎,她傷害了他的曉曉,更扼殺了一個生命,更給了白曉曉如此多的傷害。
現在對他來說,什麼所謂的舊情都是扯淡,他不能原諒一個不知悔改,一而再傷害白曉曉的人,所以把柳如雲甩出去的時候,他的心裡沒有任何的愧疚,反而有一種暢快。
折了她一個胳膊真是太便宜她了……
對於一個一再打破他底線的人來說,他現在還能按奈著不動,都覺得對她太仁慈了。
邢少澤把傳真過來的資料,理了理,悄無聲息的放進了一個牛皮紙袋,嘴角勾起一抹冷意。
照著他原來那別人傷他三分,他必定十分相還的脾性,勢必要把事攪個天翻地覆才肯罷手,這些年在部隊,他收斂了很多。早就沒了當初混世魔王般天不怕地不怕的痞氣。
但是今天看到柳如雲當著他的面就這麼毫無畏懼的去傷害白曉曉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心底的某種壓抑著的情緒又被撩了起來。
“是該去醫院好好的問候一下。”他捏著牛皮袋的手,越收越緊,嘴角剛揚起的弧度,也漸漸斂去,最後已是山雨欲來的怒意,眼底是比夜色更深的陰鬱:“明天……就明天好了。”
在邢少澤看來,很多事就要步步緊逼纔有效果,比如現在就去醫院把柳如雲逼到“懸崖”上,讓她好好品嚐一下自己釀下的惡果。
早晨的陽光明媚,柳如雲躺在病牀上,卻覺得自己感到的不是陽光的溫暖而是一股寒徹入骨的冰涼。
柳雲龍的秘書聽到護士說柳如雲醒了,趕忙推門走進病房:“小姐,您醒了?”
柳如雲脣角一勾,詭異的笑了一下:“我爸和陸宇軒都不在是嗎?”
“小姐,柳市長有會議,陸先生有事先回公司了……”
都不在啊,現在的她在他們的眼裡是麻煩吧,她止不住的冷笑:“我知道了,你也回去吧。”
自己名義上的親人都不在自己的身邊,讓個外人守著。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肘處打上的石膏,回想著昨天自己歷經的一切,忍不住嗤笑:“原來自己已經走到了這種地步了啊……”
市長秘書見柳如雲沒有什麼事了,便也識趣的離開了,他也不願意面對這位難伺候的大小姐。
柳如雲剛背過身就聽到病房門又被推開的聲音,以爲是市長秘書又回來了,便沒有好氣的用那隻好的左手,拿起枕頭就朝著門口丟了過去:“你又回來做什麼!”
邢少澤擋下枕頭,擡腳走進了病房:“看來恢復的不錯。”
病牀上的柳如雲陷入白色的被單裡,臉色慘白,她難以置信的瞪著雙眼,直直的看著邢少澤:“少澤……”
“如雲……”邢少澤微微的擠出一抹笑容,緩緩的走向牀邊:“昨天的事,我也沒想到會這麼嚴重,還傷了你……”
就是這
短暫的溫柔和淺淺的語氣,讓柳如雲晃了神,邢少澤並不是那般無情的,他還是關心自己的,想到這裡,她的眼底泛起了淚光,呢喃的喊了一句:“少澤……”
“好些了麼?”邢少澤伸手滑過她手臂上的石膏,動作輕柔,聲音低沉,猶如情人之間的關心,隨即一個牛皮紙袋放在了病牀邊的櫃子上。
柳如雲被他的動作吸引了注意,轉頭瞥了一眼:“這是什麼?”
“你猜?”邢少澤嘴角始終掛著一抹弧度,只是柳如雲看著他脣角的笑意越來越冷,心裡的奢望被寸寸冰封。
“我有些累了。”柳如雲說著就要把身子縮進被子裡。
“等等在休息。”邢少澤速度很快的一手擡起柳如雲的下巴:“不想見到我?”
他的指腹冰冷動作卻很輕,擒著她的下巴的動作曖昧,目光中也是流離的光,讓柳如雲一時分不清是真是假,可是她寧願相信邢少澤對她是餘情未了:“不是的,我天天都想見到你。”
“真的嗎?很快我就會讓你再也不想見到我了……”邢少澤鬆開她的下巴,手緩緩移到柳如雲的頸間……
“我記得我對你說過,有些帳,我會跟你算清楚。”他的笑隨著這話一點一點的斂去,手上的力道漸漸重了幾分。
此刻的他就像已經掌控了獵物的生殺大權,似乎只有在收緊幾分手指,獵物就隨時都會被他掐死……
柳如雲的表情變得驚恐,她瞪著邢少澤,表情都凝結了,那種表情就彷彿是看到了惡魔,尤其是自己脖頸上的壓迫感,她的怕邢少澤手上一使勁,她纖細的脖頸就會“咔嚓”一聲斷了。
她渾身止不住都起來,原本蒼白的臉色都是沒有一絲的血色:“少澤……”
“柳如雲,原本我跟你之間已經沒有任何的瓜葛,你做的那些事,我也可以當沒發生過,可是你偏偏要對白曉曉動手,甚至還讓她丟了孩子,現在還想壞她的名聲,你給我老婆這麼多的傷害,我統統都不會原諒。”他偏著頭,目光陰冷的凝視著柳如雲:“我會讓你全部還回來……”
“邢少澤。這都是她逼我的!”柳如雲披頭散髮,臉色慘白,雙眸赤紅,大口的喘息著:“要不是她把你從我身邊搶走,我怎麼會這樣!這都怪她,都怪她!”
邢少澤聽聞她的話,突然緩緩的鬆了手:“她逼你的?”
柳如雲感受到自己脖頸上的壓迫,輕了幾分,也不顧自己的手臂上的傷,滾著從牀的另一側就跑下了牀,扯著嗓子哭喊著:“救命……”
如果真以爲邢少澤鬆手是爲了給她喘息的機會,那就錯了,他就是喜歡這種把獵物掌控在手中的感覺,把獵物逼到瀕臨死亡的邊緣上,再給她希望,最後一擊致命的感覺,纔是最好的!
他撐手越過牀鋪,一個箭步就把柳如雲禁錮在了一個角落裡:“跑?你以爲誰能救你?”
邢少澤毫無憐惜的抓著她受傷的那隻手的手腕,死死的按壓在牆壁上:“疼麼?我就是要你記住,要是你再做出什麼事,我會讓你更疼!
那袋子裡的東西,哪一樣都能讓你死的很難看。”
柳如雲疼的眼淚直掉,原本受傷的受被邢少澤拉扯的撕心裂肺的疼,他眼眸中的冷漠和無情讓她的心都化成了灰:“難道你會爲了白曉曉殺了我?”
“我會讓你下地獄的。”邢少澤逼視著她:“你若是不信,大可一試,我會在你動手前,先解決掉你。”
迴應她的是冰魄般的言語,那種狠厲語氣讓柳如雲害怕:“你真這般無情?”
看著柳如雲這基本已無力支撐的模樣,邢少澤卻笑了,笑的如奪魂的鬼魅:“那是對你。對於傷害過曉曉的人,我現在還沒有要你的命,已經算是客氣了。”
他鬆開手,掏出口袋裡的紙巾擦了擦手,像是要驅除掉什麼病菌一般,然後順手把紙巾丟進了垃圾桶裡:“至此我們之間再無半分關係。”
邢少澤像是對著空氣說話一般:“柳如雲,我不是勸你,我是警告你。”他立直身子走到病牀邊的櫃子旁,拿起那個牛皮紙袋:“念在往日的情分上,等你出院,我再跟你好好算。”說完轉身出了病房,狠狠的甩上了門……
一次性解決,對讓白曉曉承受了這麼多痛苦傷痛的柳如雲來說,實在是太便宜她了!
他纔不會讓她這麼好過,把一切握在手裡,看著獵物如何在死亡的邊界上垂死掙扎,其實是一件極其有趣的事,讓柳如雲每天都活在提心吊膽裡,比直接宣判了她死刑來說,纔是更狠厲的懲罰。
其實這次邢少澤已經做好了撕破臉的準備,以前他就是太磊落了,以爲這種事,只要說清楚就不會再有什麼,可是如今看著已經發生的一幕幕,才覺得伍梓琪私下指責的他話也不是沒有道理。
明明狠一次心就可以斷絕的關係,卻要拖到如今纔去做個了斷,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他好像還真的很失敗!
離開醫院的時候正是中午豔陽,陽光刺的他睜不開眼,他的心裡縱使恨,還是覺得今天自己的所作所爲有違一個軍人的正直,所以他今天身上沒有一件是部隊的裝備,很簡單的黑色休閒裝。
但是對於他今天發生的一切並不慚愧,他的手段和攻擊力,甚至他的人都該屬於金戈鐵馬的戰場,獻給偉大的祖國,可是有句話說的好,保家衛國!如果他連自己的女人都護不好還談什麼國。
他只希望自己所做的一切能最大程度上彌補柳如雲曾經帶給白曉曉的傷害,現在的柳如雲大半處於精神崩潰的邊緣,應該不會再瘋魔到拼死相搏的地步,可是邢少澤卻低估了一個女人由愛生恨再到癡妄的瘋狂,當恨紮了根,若不能連根拔起,那便是可怕的。
邢少澤的警告,嚇不退柳如雲心中的恨意反而只能助漲怨念滋生的狂勢,嫉妒吞噬掉了她所有的耐心和理智……
邢少澤回到家並沒有對白曉曉說今天自己去了醫院的事,回到家的時候發現他的乖寶縮在沙發上竟然睡著了,這種一進家門就能看到自己心愛的人的感覺真好,他動作很輕的上樓拿了薄毯,小心翼翼的披到了她的身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