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從噩夢中醒來!”
“有一天荒廢,堆砌在恥辱之中!”
“我的思慮又被阻塞,”
“感覺我永遠無法逃離這里!”
“我是我自己最大的敵人!”
“一起來!”
作為“戰爭分子”最早的歌曲,《Given UP》是觀眾們最耳熟能詳的歌曲,十二萬聲嘶力竭的大合唱足以掩蓋音響的聲音。
觀眾們已經聽不清歌聲,完全是在自嗨,嘴里含糊不清的唱著歌詞,連蹦帶跳不能自已。
一切的一切都已經看呆了正在收看直播的觀眾們,李瀚的粉絲無一不捶胸頓足,后悔自己為什么售票的時候沒有多考慮考慮,反正都是周末,周五坐飛機去,周六聽完演唱會,周天回來正好上班,不是正好嗎!
兩首歌曲結束之后,李瀚稍微有一些氣喘,張暖暖他們也累的不輕,現場的溫度很高,就像蒸桑拿一樣很快就冒汗了。
端起一瓶礦泉水澆在自己頭上,李瀚把上衣脫掉,批在肩膀上,露出滿是紋身是身軀。
“嘿!東京!”
“yes!!”
“你們今晚他嗎的想嗨嗎?”
“yes!!”
“那么現在!你們高舉雙手!我他嗎的給你們嗨!尖叫聲在他嗎的哪里?”
鏡頭一轉,正好拍攝到場地過道的醫護人員從人堆里扒拉出來一個中暑眩暈的人,當然,離不離場是觀眾自己的事情,只要沒有徹底昏迷,觀眾就有自主的選擇全,看臺兩側沒有人,所以被搭建成了臨時飲水點和臨時打氧機安放地,中暑的人可以大口的喝著冰涼的飲用水,然后打氧緩解,再重新加入到戰斗之中。
輕靈的電子聲從小蛇的碟機中播放,李瀚把上衣扔給后臺人員,這件衣服可不能扔給觀眾,因為衣服本身就十分的有紀念意義。
鼓聲輕敲,加上吉他,李瀚閉著眼睛張開雙臂聆聽著這首音樂,空氣流入胸腔,再調整到丹田處循環一周,最后深吸一口氣用力的擠壓腹肌,被擠壓的空氣迅速突破喉嚨帶著強勁的嘶吼,李瀚輕輕向前俯沖唱出第一句歌詞。
“爬行在我的皮膚,”
“是這些永不愈合的傷口!”
“墮落使我真正的感到恐懼!”
“恐懼亦使我混淆何謂是非!”
《CrawLing》出自于2000年專輯《混合理論》,這首歌可能不是林肯公園最吸粉,最受樂迷們喜歡的一首歌,但這首歌確實是林肯公園每場演唱會的必備曲目,因為最難能可貴的地方在于人們的認同感。
每個人都會受到這些或者那些巴拉巴拉的傷害,聽見這首歌,如果你真的被人傷害過,你絕對會深有感觸,所以這首歌成為了越獄二的主題曲,雖然越獄二的口碑確實不及第一季......
音樂從剛開始的輕緩到突然爆發,最后又是云雨收歇,仿佛就像坐著過山車一樣帶著十二萬觀眾又是起飛~又安穩的降落,他們可以聽得出來,這首歌并不是為嗨而生。
實際上《Crawling》是李瀚重生后最喜歡的一首歌,對于他來說是十分深有體會的,雖然他沒有經歷過CC那樣悲慘的過去,但他同樣擁有著屬于他的痛苦回憶。
不矯情?你聽音樂有什么勁啊?
貌似很多金屬,尤其是極端金屬的歌手或者樂手都有一些不堪回首的過去,就像優秀的拳手總是來自布魯克林區,優秀的籃球運動員總是家庭條件困難,優秀的Rapper之前總會販毒、混黑幫一樣。
因為自身的學歷或者條件限制,他們成為不了企業家、金領、高管、作家、科學家這些高端受人尊敬的職業,只能像骯臟的爬蟲一樣躲在下水道里攝取著污穢、散發著惡臭的養分,可即便如此,他們仍然會頑強的從下水道生長出來,接觸陽光,得到溫暖。
他們所經歷的,讓他們變的更加危險、不可接近,但同樣,他們經歷的,會成為他們一生中最寶貴的財富,他們詞曲中殺意彌漫,在音樂世界里大殺四方,感染力極強讓所有喜歡他們音樂的人失去理智,成為他們的王。
但說到底,其實他們這些做音樂的,和那些喜歡他們音樂的,無非就是一類人,都生活在泥潭中罷了。
“發自內心深處的某種東西在不斷撕扯著我。”
“消耗著我的內心,并令我的內心陷入混沌。”
“而令我恐懼的是全面失控,卻毫無停止的跡象。”
“我嘗試著將其重新控制,但似乎無濟于事。”
“我甚至開始猜忌自我。”
“卻導致內心的墻把我步步封鎖。”
“這樣的感覺是這么的似曾相識......這樣的......”
“令人不安啊!!!!!”
投入、全身心的投入,李瀚現在每日靠吃藥維持睡眠,可兩天吃一次的計量效果好像越來越小了,剛吃一個月左右的時候睡眠質量還是可以保證的,很少做噩夢,可隨著自身對藥品抗性的不斷增強和承受的壓力不斷增大,慢慢的,藥品開始失去了效果。
他開始恐懼,開始不斷的自己困擾著自己,他發現只要一沒有事情可做他就會迷茫、分神,甚至在于陸子瑜打嘴仗的時候出現了幻覺,所以他現在不敢停下,他期望自己可以有事情忙,在忙的時候他就可以不去分心,專心做著自己喜歡做的事情。
閑暇時候,瞞著所有人偷偷的讓劉靖寒帶他去看心理醫生,試圖緩解自己的心理壓力。
可最終通過不斷的做測試題,還有跟周澤聊天時候的選擇判斷,周澤只能惋惜的告訴李瀚,他的病情實際上還是在不斷加重的。
這首歌所寫的,品味下來,多像他啊!
自我猜忌、不斷焦慮,不敢跟其他人說,甚至連枕邊人都不敢,自己回到酒店房間睡覺總會徹夜開著燈,很快進入睡眠,卻又不斷被驚醒,但為了保持演出狀態,依然強迫自己睡眠,漸漸的,他比之前易怒了,就像當時開口噴棒子國的樂評人一樣,之前的李瀚可不會做出這種事情。
所有的變化,所有的噩夢全部濃縮在了一起,成為了現在這個癲狂、兇狠、又帶些神經質,在其他人眼里另類的天才音樂人,金屬教父,李瀚。
“爬行在我的皮膚,”
“是這些永不愈合的傷口!”
“墮落使我真正的感到恐懼!”
“恐懼亦使我混淆何謂是非!”
“無休不止的不安折磨著我!”
“消耗著我的內心,并令我的內心陷入混沌。”
“而令我恐懼的是全面失控,卻毫無停止的跡象。”
“我嘗試著將其重新控制,但似乎無濟于事。”
“無休不止的不安折磨著我!”
最后的一個詞結束,李瀚坐在鐵臺上大口喘息著,他不知道有多人能夠理解這首歌,但他真心祝愿可以聽懂這首歌,并深有體會的人越少越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