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小友,穆小友?”
穆青看的出神,鄭老連喊兩聲才收回目光。
“鄭老,這畫中人怎么和我長的如此相似。”穆青拋出心中疑問,先前是白芷那檔子事,現(xiàn)在連他自己都陷了進去,簡直就像天方夜譚,而且就發(fā)生在身邊,要用巧合來解釋的話也未免太過于巧合。
“此事我也想問你,畫中那人也姓穆,這張畫的年代是在宋末元初時期,具體時間已經(jīng)不可考啦。”
鄭老想了想又道:“根據(jù)族譜記載,我鄭家祖先原本是陜西終南山附近一村落的屠戶,后來幾經(jīng)遷徙就在江浙一帶生了根,還是從事老本行,到了明朝年間才逐漸把生意做大,其間雖經(jīng)歷戰(zhàn)亂,倒也未傷根基一直繁盛到現(xiàn)在。”
“鄭老,你有話就直說吧。”穆青是心思縝密之人,鄭老說的這些都是題外話。
鄭老一笑,兩眼幽幽的看著墻上的畫,嘆道:“鄭家祖先曾有遺訓,但凡后世子孫見到畫中穆姓人氏的子孫后代定當涌泉相報,以報當年救命之恩。”
穆青摸了摸鼻子,打趣道:“鄭老,這都隔了快千年了,你總不會以為我就是那畫中人的后代子孫吧。”
鄭老也是爽朗一笑,“我也是見你眼熟才相約一敘的,至于你到底是不是,我倒是有個法子確認。”
鄭老頓了頓,又神秘問道:“不知小友是否相信這世上真有那神仙之流?”
穆青見鄭老神色并不像開玩笑,憋住笑意說道:“現(xiàn)在都二十一世紀了,馬斯克都探索火星了,你說我還能信?”
鄭老笑了笑,也不說話,走到畫跟前,揭開畫卷,在墻上一按,一道暗門浮現(xiàn)。
“小友,可敢隨我到里面一觀。”
鄭老笑的神秘,先進了那處暗門,穆青無法,只好硬著頭皮跟上。
這處密室與外面密室大小相同,其間擺設頗多,均是一些古玩字畫之類,想必是間收藏室。
房間正中有一鐵柱,與腰身等高,獨自兀立顯得很怪異。
鄭老就在鐵柱跟前止步,只見他左手按于鐵柱平面之上,頓時就有機闊齒輪之聲響起。
稍待片刻,剛才鄭老按壓之處已經(jīng)下陷幾尺,然后鐵柱圓周等分散開,如同花苞綻放。
有一物冉冉升起,是顆青色玉珠,有雞蛋大小。
鄭老擺出一個請的手勢,說道:“這是個奇物,明朝年間有一神秘女子贈與鄭家,當時只道是可憑此物確認畫中人后裔,小友要不試試?”
穆青知道鄭老不會害他,走近后細觀了下,玉珠表面光潤,無其他不妥之處。
當他拿起玉珠,頓時感到掌心一燙,險些撒手,珠玉份量不輕,如握鐵珠。
少頃,有朦朦青光亮起,光線從指縫散出,整個房間如沐月光,端是奇妙無比。
那鄭老臉色驟變,情急之下居然直接跪了下去,“恩人在上,請受鄭家第四十九代家主鄭勛三拜。”
不等穆青反應,鄭老愣是磕了三個響頭。
鄭老已經(jīng)八十多歲,穆青放下玉珠,趕緊把鄭老扶起。
“您老這是何苦,就算我是畫中人后裔,也禁不起您這三拜啊。”穆青苦笑,他見老人額頭已經(jīng)鼓起一個包來,暗自后悔,后悔不該跟進來。
鄭老不去管傷勢,神情是說不出的舒坦,“蒼天有眼啊,總算把你找到了,我們鄭家可是整整找了幾百年啊。”
穆青不言語,生怕鄭老又給他驚喜。
既然已經(jīng)確定穆青身份,鄭老也不在這密室逗留。
回去路上鄭老說道:“恩人,你可知道我鄭家為什么會在明朝年間崛起,乃至以后幾百年經(jīng)歷戰(zhàn)亂而不倒?”
穆青搖頭,鄭老露出神往之色,一字一句說道:“族譜中有記載,每逢家族生死存亡之際,那神秘女子就會現(xiàn)身,從明朝直至民國時期,那神秘女子一共出現(xiàn)了5次,時間跨度可有五百多年啊!”
穆青愕然,訝異道:“五百多年都是同一人?”
“每次出現(xiàn)都是白衣白裙,有面紗遮臉,看不清真容,但從身形來看約莫二十來歲。”
聽鄭老說的真切,穆青追問道:“難道您老見過她?”
“那是民國時期,我那時十多歲,倒是見過,印象還是很深刻。”
鄭老追憶起來,“當年日軍侵華,占了上海。當時鄭家已經(jīng)是上海數(shù)得上的富戶,日本人怎么會放過斂財?shù)臋C會。
有一日,日軍隨便找了個軍餉吃緊的由頭,把上海有頭有臉的商家都聚到了一起,要各家分攤軍餉。
那時上海商會會長組織我們所有商戶一起抗議,可日本人怎么會在乎這些,把會長一家都槍殺了,連條狗都沒放過。
接下來就輪到我們鄭家首當其沖,家主無耐之下只好破財消災,誰知將家族大半積蓄都填了進去還是喂不飽這些日本鬼子,為了給鄭家留后,家主甚至還花錢打點,要把我等小輩送至法租界。
就在家主囤了幾十桿槍打算魚死網(wǎng)破時,那神秘女子又一次出現(xiàn)了。
神秘女子說明了來意,一是確認下畫中人有無線索,二是幫助鄭家解燃眉之急。
她每次出現(xiàn)就像是例行公事一般,除了以上兩點,還有一點就是萬一哪天找到了畫中人后裔,鄭家必須無條件答應此人任何要求,就當是這幾百年來救命之恩的報酬。
當天夜里,守衛(wèi)森嚴的日軍司令部百十號人無一活口,只留下一個光桿司令。
這司令像是把魂給嚇沒了,后面愣是不敢在為難我們鄭家,所吞財貨第二日便悉數(shù)奉懷。
因為這,我們鄭家差點被認為是漢奸賣國賊,不過清者自清,解放后總算給我們平反了。”
聽完故事,兩人也到了堂屋,穆青撇撇嘴道:“鄭老,你也別把我當那什么恩人,我們就當忘年交如何,至于那什么要求您就當過眼云煙,畢竟都是老黃歷不是。”
“誒,這怎么行,要不我先給你張黑卡,隨便花,上不封頂?shù)哪欠N。”
兩人正在掰扯,殊不知外面芭蕉下那撥人早已看傻了眼,難道穆青也有什么來頭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