巖石用手撥了一下鼻子左側(cè)那枚金環(huán),笑瞇瞇地說道:“怎么都不說話,啞巴啦,平時不是一個賽一個能說會道嗎,來,想說什么就爽爽快快的說出來,別吞吞吐吐的,像個娘們。”
眾人你推我讓了一陣子,終于找出了一個看上去較為年長的漢子,那人猶豫了許久,才不情不愿的上前道:“巖石大哥,不是我們膽子小,可是單憑咱們,實在不是那些花狗子的對手,要不,我們還是像前幾天那樣,晚上去怎么樣?”
看得出來,這些人對那群“鳶尾蝎獅”可說是恨到了骨子里,卻又奈何他們不得,所以只能在背后用“花狗子”來稱呼他們,私底下出一口氣罷了。
巖石哈哈一笑,伸手拍了拍那人的肩膀,開口道:“嗯,不錯,不錯,你說的很有道理。”
隨后他朝著其他人道:“你們呢,也是這么想的?”
“是啊,晚上去安全一點。”
“那群花狗子太狠了,兄弟們在他們手下不知吃了多少虧了,沒辦法,誰讓他們是這里的地頭蛇呢。”
“是啊,現(xiàn)在出去太危險了。”
巖石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只是憑他那個牛頭,要把這么“細(xì)膩”的表情表達(dá)清楚,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所以眾人竟沒有一個發(fā)現(xiàn)不對的,兀自在那里七嘴八舌的討論個沒完。
“不錯個屁!”巖石大吼一聲,嚇得眾人一下子鴉雀無聲,方才那個男子得了他的夸獎,連骨頭都酥了,正在那里竊喜,以為抱上了牛頭人這條粗腿,被他這一吼嚇得心膽俱裂,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巖石看都不看他一眼,輕蔑地望著眾人道:“想不到啊,原來我還以為,老大手下的人,個個都是勇士,沒想到卻是一群只敢躲在黑暗里的老鼠,區(qū)區(qū)幾只花狗子就把你們嚇倒了,就你們這樣,還想稱霸平安島?”
“呸!”巖石不屑地吐了口唾沫:“誰要是怕死,就留在這里裝娘們好了,你們最好脫下褲子摸摸,男人那玩意兒還在不在,你們?nèi)祟悾俸伲恍校撤蛱嗔耍皇悄銈兩⒆拥乃俣饶敲纯欤瑖K嘖……”
牛頭人這番話冷嘲熱諷,尖酸刻薄之極,要不是眾人知道他的厲害,恐怕早就一擁而上,先把他宰掉再說了,饒是如此,一群人還是個個面紅耳赤,恨不得沖上去和巖石拼命。
這些人雖然不是什么好東西,不過對于有關(guān)男人尊嚴(yán)的問題卻是絲毫都不肯讓步的,更何況,要是連這點血性都沒有,他們也不可能混到現(xiàn)在。
“你們這么看著我干什么,生氣了?”巖石卻滿不在乎,大笑道:“會生氣說明你們還沒有徹底完蛋,最怕你們連反抗的勇氣都沒有了。”
當(dāng)下將眾人聚攏起來,如此這般的一番布置,直說的眾人抓耳撓腮,喜不自勝,一個個好似打了興奮劑,恨不得立刻便上陣廝殺。
相比夜晚,平安島的白天顯得很平靜,多年以來,“鳶尾蝎獅”始終用強大的武力震懾著那些企圖違反規(guī)則的人,久而久之,人們也習(xí)慣了,根本沒有人會想到,有人敢觸犯這一禁令。
亞頓?哥羅夫所控制的地盤在三個老大里是最小的,不過卻是整個平安島最富庶的地區(qū),當(dāng)然,所謂的富庶,只不過是相對而言,那些流亡貴族盡管已經(jīng)到了窮途末路,卻還不忘記往日的風(fēng)光,不時舉辦各種宴會,聚在一起懷念過去的好時光。
埃娜莉?西奧格蘭男爵夫人便是這座島上著名的交際花之一,她那位曾經(jīng)在迦南王國擔(dān)任過財政官的丈夫,聚斂了大量的財富,如果不是因為在政治斗爭中站錯了立場,恐怕她現(xiàn)在還待在她那座豪華的城堡中,過著夜夜笙歌的生活。
不過幸運的是,埃娜莉見機的早,一見勢頭不妙,便卷了大部分財產(chǎn),逃了出來,原本還以為從此可以高枕無憂,不料迦南方面居然窮追不舍,萬般無奈之下,只能逃到了平安島。
身為亞頓的情人之一,埃娜莉每天的生活過得還算舒適,亞頓甚至還專門為她建了座小城堡,當(dāng)然,她那高明的交際手段,也是亞頓看重她的原因之一。
此時她正百無聊賴的坐在花園里,最近這段時間,亞頓忙著準(zhǔn)備與埃蘇恩開戰(zhàn)的事,已經(jīng)有好幾天沒有到她這里來了,雖然她的身邊也有一些裙下之臣,可是相比年輕英俊而又大權(quán)在握的亞頓,顯然要遜色得多。
“汪汪……”激烈的犬吠聲傳來,埃娜莉有些吃驚的站了起來,喚道:“來人呢,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兩個女仆聞言前去查看,誰知過了半晌,竟也是一去不回,犬吠聲變得越來越激烈,八月的清晨,埃娜莉只覺遍體生寒,她明白,麻煩來了。
還沒等她做出什么反應(yīng),一群面目猙獰的大漢便從花園的入口處涌了進(jìn)來,領(lǐng)頭的是一個體形龐大的牛頭人,埃娜莉望著他手中那把巨大的雙刃斧,眼眸驀地收縮到了極限。
“你們想干什么?”埃娜莉奮力掙扎著,兩個滿臉淫笑,渾身散發(fā)著難聞氣味的大漢緊緊地抓住了她,其中一個還故意用身體擠擦她的敏感部位,埃娜莉覺得自己快要惡心的吐出來了。
巖石斜睨著眼前這個美麗成熟的女人,盡管她并不符合自己的審美觀,不過在人類中間,她也算的上是個少有的美人了。
她身上那件寬松的束腰上衣,絲毫也遮擋不了她那火辣的身材,良好的保養(yǎng)使她的皮膚依然如少女般光潔細(xì)嫩,而成熟女人的風(fēng)情則不是那些青澀的女孩子能夠擁有的,只要看一下那群大漢垂涎三尺的模樣,就知道她的殺傷力有多么驚人了。
埃娜莉強自鎮(zhèn)定下來,開口道:“你是他們的頭兒?”
巖石用手抓了抓腦袋,憨笑道:“沒錯,就是我,你這娘們膽子倒是不小,可惜身上毛太少了,不然我倒是挺喜歡你這類型的。”
那些大漢聞言紛紛狂笑起來,埃娜莉也是一愕,不由有些哭笑不得,她向來以美貌自傲,不料遇上這么個“愛好”獨特的牛頭人,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你能不能……讓他們把手拿開。”原來那兩個大漢乘著混亂上下其手,大吃豆腐,埃娜莉又羞又氣的尖叫起來。
“好了,你們兩個混球,還沒摸夠嗎?”巖石笑罵道,輕輕一腳踢在其中一個大漢身上,那兩個大漢這才訕訕地放開了手。
埃娜莉整理了一下衣服,將散亂的頭發(fā)整了整,這才開口道:“讓我猜猜,我想你們不是為了我而來的,雖然,很多人都曾經(jīng)信誓旦旦,為了我不惜越過高山,趟過大河,不過,我想他們不會有勇氣挑戰(zhàn)這里的規(guī)則。”
她稍稍變換了一下站得姿勢,這令旁邊那群大漢再次看直了眼:“我清楚我自己的價值,所以,你們顯然是為了亞頓而來,我猜,你們是埃蘇恩的人。”
巖石的眼里多了一絲詫異,這個女人似乎并不像她的外表那樣簡單,要知道,能夠在了解自己的同時了解敵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驟然經(jīng)此大變,她竟然能在這么短的時間里恢復(fù)鎮(zhèn)定,他忽然覺得,自己這一趟還真是來對了。
“美麗的夫人,我不得不承認(rèn),您的智慧讓我大吃一驚,聰明的人應(yīng)該得到更好的待遇,這樣吧,只要您和我們合作,我可以保證不傷害您,不過,要是您做出一些危害我們計劃的事……”
埃娜莉干脆利落的說道:“放心,雖然亞頓確實是個好情人,可是我還不至于為了他連命都不要。”
巖石毫不掩飾他對這個女人的欣賞,出身在幽暗地域的他,完全能夠理解埃娜莉的生存哲學(xué),在這個世界上,當(dāng)不了獅子的話,不妨做一只狐貍,不管怎么樣,人總是要活下去,難道不是嗎?
“那么請吧,美麗的西奧格蘭男爵夫人,我想,換個時間的話,我們應(yīng)該可以找到不少共同的話題。”如果讓劉越見到巖石這時候的樣子,恐怕也會大吃一驚,這哪里還是那個憨厚的牛頭人,如果不是他的非人特征實在太過明顯的話,恐怕人們都要以為他是哪個貴族子弟了。
“對了,我那兩個女仆呢,你們沒有傷害她們吧。”埃娜莉似乎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
“看什么看,還不去把那兩個女仆帶到這里來。”巖石望著一個看呆眼的大漢說道。
兩個女仆看上去并沒有受太大的傷害,不過衣衫有些凌亂,顯然那幫家伙沒少占便宜,埃娜莉不屑地看著兩個驚魂未定的女仆,開口道:“哭喪著個臉干什么,給誰看呢,你們又不是什么沒嘗過男人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