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軋鋼廠變化,老父進城(求訂閱)
“軋鋼就好好的軋鋼,弄其他的都是花裡胡哨。
要是沒有那些訂單業績撐著,加上老劉那個人支持他的老部下,部裡早就讓你們整改了。”
呂副部長跟老劉不怎麼對付,在他看來老劉這個人特別照顧下屬,幾乎都到了無視正確的程度。
當然他也關照女婿,不過沒有老劉做的那麼明目張膽。
“軋鋼就好好的軋鋼,做成大雜燴有什麼用?你看看華夏機牀廠,並廠改革前就是一個二流工廠,年產值一千萬出頭
再看看去年的成績,四千多萬的產值,你們拉多少訂單能達到這種程度?而且今年還負責許多外銷任務,一機部簡直要得意死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呂副部長也不免透露出羨慕的語氣。
冶金部和機械部是重工兩兄弟,機械部體量比較大,拆分成好幾個部委機構,冶金部幾乎管著機械部的‘血液’。
沒有他們煉出的鋼鐵,重工業就沒辦法發展。
雖然是兄弟產業,但哥倆之間暗地裡的較量是不可避免的;該合作合作,該攀比攀比。
結果去年一機部彙報工作,拿出華夏機牀廠這麼一個‘大衛星’來,讓他們光榮的.
能將一個二流機牀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呂副部長不覺得是其他廠幹部的功績,還有那些外銷任務,幾乎可以肯定大半是周豐年的功勞。
而且周豐年說的話,也十分契合他心中對軋鋼廠的想法;工人多、產值高、任務訂單多都沒用,一個大廠不務正業註定要完蛋。
“你去做吧,先將這件事提出來,爭取到廠裡的生產話語權,然後再將生產主營方向敲定,彙報部裡”
呂副部長指了指軋機圖紙,示意李懷德將這東西攥手裡,這樣就能借此插手生產。
他本想讓李懷德先交到部委,讓冶金部的技術人才鑑定一下;但思索後想起,冶金部的技術人員好像沒一個能比得過周豐年。
而且拿到冶金部上,還有可能讓老劉那邊提前準備,所以還是讓李懷德出面,先把機器設備做好再說。
之後將事提交到部委,他也能幫著說幾句。
“跟周豐年搞好關係,再去他那取取經,如果可以的話,儘量把他拉過去當外援.
你在軋鋼廠待了幾年?眼界還不如一個小年輕。”
呂副部長哼了一聲說道,對李懷德有些不滿。
剛剛這個女婿竟然還覺得那個小楊的方針對?眼界太差了,周豐年這個搞技術的都看出來了,他女婿沒看出來。
李懷德連忙稱是,隨後又問了一些其他方面的事,才心滿意足的告辭離開了。
雖然被訓了一頓,但至少得到支持了。
以前他想和楊爲民這個廠長鬥一下,爭取當上廠長,結果老丈人都不支持,還說他沒戲。
但這次主動給他支招,還說會在部委裡幫助他,這讓李懷德回去的時候,自行車都蹬的飛快。
回去後的李懷德也沒耽誤,很快便草擬出一份方案,第二天就招人完善開始執行。
在廠領導班子會議上,李懷德力排衆議的說要更換軋機,提高生產效率和產品種類、品質,但他多了個心眼,沒把周豐年給軋機技術的事說出來。
一開始楊爲民還不樂意,生產上的事是他來管的,你李懷德想插手?什麼玩意。
不過李懷德一點都不退縮,分工是分工,責任是責任,廠裡發展不好了他這個副廠長也有責任,所以該挑起的的樑子一定要挑起來。
倆人在會議上便吵起來,最後楊爲民突然想到李懷德這麼自大,又不認識生產上的人,乾脆讓他做到最後出醜。
這比什麼都好。
於是楊爲民便在廠領導班子會議上的假裝答應,不過還是逼著李懷德立下軍令狀。
等李懷德立下軍令狀後,楊爲民心中滿意的佯裝退步,將技術升級這件事交給李懷德了。
冶金部許多事,他比李懷德這個傢伙懂多了,技術都差不多。
他想追求技術革新,難道還去找老大哥那邊?楊爲民心中嘲諷的想到。
兩人在一場會議上鬥智鬥法,都拿到了自己想要的,等會議結束後,李懷德立刻找第二機械廠白玉潔下訂單了。
他知道周豐年喊上白玉潔的意思,功勞共分嘛。
找完機械廠下了製造軋機訂單後,李懷德又打了電話,催了催那邊的朋友,儘快幫他將虎鞭酒送過來。
這次他要是去找周豐年,也不說什麼半瓶不半瓶了,直接一整瓶都送過去。
老虎以後可能還會獵殺,但機會以後說不定就碰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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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夏機牀廠。
現在廠裡的各個項目算是走上正軌,不太需要周豐年的指點改進了。
技術科也吃透了數控機牀和五軸機牀的技術,可以在沒有周豐年的情況下完成除技術革新以外的所有事情。
周豐年現在成定海神針了,除了遇到實在無法解決的技術難題,不然技術科不會來麻煩周豐年。
現在周豐年將精力偏向廠裡的計算機數控車間了,雖然說是車間,但裡面更像一個小型研究所。
藉著五軸機牀立下的功勞,周豐年向部委申請了不少先進的設備儀器,基本上將車間弄成集研究和生產一體的地方了。
只不過沒有研究人員,分過來的大學生基本上都去負責生產製造了。
五軸機牀和其他數控機牀任務太趕,這裡的技術員也抽不出時間來。
能空出時間專門研究的,只有周豐年一個人。
周豐年現在每天有一半的時間都在這裡,從半導體開始研究.
這是個不小的工程,一個人研究有些費勁,等明年他少說得再要一些人才過來。
現在正是半導體起步的時候,國內要是不浪費時間,絕對能將半導體產業發展成一個巨無霸。
到了下午,周豐年纔會從車間研究所裡出來,去其他車間和技術科轉轉,確保廠裡每天都不會出現技術遺留問題。
轉完廠裡,周豐年纔回到辦公室裡,慢慢將頂底複合吹煉轉爐的技術復刻出來。
上個月在模擬空間中一併刷出來的,比現在的鍊鋼技術好不少,能提升不少產量和品質。
復刻這個技術比四輥式軋機要省事,再有幾天就能完全復刻出來,所以周豐年也不著急。
反而下班後經常去圖書館買書,然後回家翻看。
現在和專業技能沾邊的書籍,只要周豐年看到後,都會掏錢買下來。
周家每個月只能存下一百塊,七八十的開銷,有一大半是周豐年花出去的,基本都用在買書上了。
周燕也不會反對,不抽菸不喝酒,她反而支持周豐年看書,就是別看的不知道休息就行。
一日。
周豐年下工回到家裡,推門進來後便看到自家爹孃在院裡逗孫子。
周父抱著兩個,周母也抱著一個,倆人把他們的三個孫子分完了。
“爹,你們怎麼一塊進城了?小妹呢?”
周福貴說道:“在後院呢,小梅已經在準備升學的事了,考完試就來城裡看看.”
“這麼早就考完試了?”
周豐年聞言一愣,隨後也想起來小妹現在也十五歲了,而且初中畢業的時間是不太統一。
這時間不太好,明年後年的事周豐年也說不準,但周小梅除了上學外,好像也沒其他的選擇。
出來上工?可是她才十五歲,學歷也不算很高。
繼續上學吧,大不了等停課了就讓小妹回家,到時候洪家村最安全。
“小妹的學校我來聯繫吧,我給她找一個不錯的高中我記得她上中專好像有點費勁。”
周福貴嘆口氣的說道:“這一輩的讀書種子好像就你一個,希望你們下一輩能多幾個會讀書的,再出一個和你一樣的就成了。”
“你要求還不低呢,周大隊長,怪不得老大總說你貪心。”
周豐年一不小心就背刺了老大一下,說完就有那麼一點點後悔,不過轉瞬就消失不見。
“那個混蛋又背後說老子什麼了?等會非得好好教訓他一頓!”
周福貴憤怒說道,隨後又看向周豐年問道:“春花怎麼了?我剛纔碰見小宋臉上有傷,春花還躲著我和你娘。
這死丫頭還以爲我沒發現,他們到底咋了?”
“沒什麼,就是衛南的家人來鬧事,把他打了一頓,還打了春花一巴掌
春花本來上週就打算帶宋衛南迴去提親,結果一臉傷也沒好意思回去。”
周豐年見周福貴紅溫的想要說點什麼,但沒等他開口,立刻搶先說話將周福貴的紅溫給堵回去
“我喊保衛科處理了,所有人關了三到七天不等,還通知他們工廠和街道辦領回去了,以後他們不敢再來鬧事。”
周福貴聞言後勉強消氣:“這還行,敢打我們家的的人,欺負周家人少嗎?”
他兒子就三個,村裡還認識不少人,招呼一聲能喊來幾十個壯小夥。
孃家強勢的就會這樣,助力多。
周豐年說道:“你來了就行,讓他們趁早領證,兩家人哦,宋衛南那邊應該不會喊家人了,咱們一家一起吃個飯就算完事了。”
“這麼倉促?”
“倉促什麼,大多數人都這麼辦事,咱們家已經足夠顯眼了,低調一點好。”
周豐年頓了一下,繼續對周福貴說道:“你五個子女,三個兒媳婦和一個女婿.
除了小女兒和二兒媳婦外,都有工作,咋地你還想大辦宣揚一番?”
一般三職工家庭就足夠讓人眼紅到不行了,但他們家是職工家庭。
別人知道了說不定會嫉妒的眼珠子暴血!
家裡也就老大是大嘴巴,不過被大嫂教訓了幾次後也老實下來;剩下的老二、四妹嘴巴嚴實的不行,從來不說家裡的情況。
“誰這麼說了吃頓飯就吃頓飯吧。”
周福貴被戳中心底想的,有點惱羞成怒的說道;他確實想過炫耀一下,不過聽到周豐年說的,心裡也意識到周家有點過於好了。
放在七八年前,都有可能被人說成地主老財;周家現在還沒分家,一家人每個月掙的錢,是其他人家一年的收入。
等周春花回來後,周福貴直接戳破周春花剛纔躲他的事,讓周春花不好意思的去將宋衛南喊過來了。
商量了一下結婚的事,周福貴直接擺手說簡單吃頓飯就行,隨後便催促周春花兩人去領證。
女方二十就能嫁人,周春花都二十二了,早就算老姑娘。
周豐年問道:“你們結婚後打算住哪?”
“三哥,暫時先住我那,等以後有機會租大一點的房子,我們就換過去。”
宋衛南有點不好意思的開口說道,他那房屋是租的,不怎麼大,住兩個人有點勉強,生個孩子就住不下了。
“等結婚後就能重新申請租房,現在我一個人,只能申請這種小房間”
夫妻雙職工是能申請兩間房的,就算暫時沒有,也可以排隊排前面,不過這得等宋衛南和周春花領了證。
“行,你們都決定好了就行,需要什麼就和我說.春花,你搬走後那屋就給小梅了,她過段時間來城裡上學。”
周豐年一錘定音的說道,隨後便跟宋衛南商量起結婚的事。
他們也沒替宋衛南做決定,一般都是讓宋衛南自己考慮,頂多周豐年給個建議。
不過宋衛南現在是極度相信周豐年,聽完周豐年的建議後,想都不想便直接說:“三哥,我聽你的。”
弄得周豐年有點無奈,本來還考慮事事替宋衛南做主,會讓他感覺有倒插門那意思,結果宋衛南自己把事推過來,讓周豐年決定。
來回推脫詢問幾次後,周豐年發現宋衛南是真的沒客氣。
便直接幫他們選定日期,然後決定婚宴,甚至連要買什麼都做主了。
兩人攢的錢也不少,周春花工作三年,每個月都能攢下來十塊,轉正後攢的更多。
周豐年這個當哥哥還想幫著出一點,結果兩人死活都不要,就連結婚吃飯的東西他們都要自己買。
最後周豐年只能借他們個地方,到時候在他這院裡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