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銀元坐在那里,眼睛都不眨動一下,渾身散發(fā)著讓玉情心驚的死寂。
看著這樣的銀元,玉情終于慌了。只見她一個踉蹌跌坐在地上,伸手拍打著銀元,“銀元,你怎么了,你醒醒,醒醒啊!”
玉情的手掌在銀元的身上輕輕的拍打著,她急切的喊聲終于讓銀元有了一絲動靜,他的眼睛輕輕的眨了眨。
這輕輕的眨動并沒有瞞過玉情的眼睛,她輕輕的舒了口氣,還好。她還以為在去除噬魂獸的時候,出現(xiàn)了什么意外呢。銀元活著就好。
玉情的眸光看著銀元的眼睛,再也沒有了聲音。不知道過了多久,玉情輕輕笑了。她的笑帶著嘲諷,她的笑薄涼的讓人心驚。
只見玉情輕輕的笑著,看著一動不動的銀元,她緩緩張口,輕緩冰涼的聲音終于讓銀元顫抖了起來。
“銀元,你以為這樣就可以讓我在乎你么?我竟是從來沒有發(fā)現(xiàn)你竟然是這樣一個懦夫!就這樣的你,憑什么愛我,你有什么資格愛我?你做這個樣子給誰看?呵……”
玉情帶著嗤笑的聲音,讓銀元終于回過神來,他的眼睛輕輕的眨動著,看著玉情。
在那一雙黑眸中,他看見的只有一望無際的冰冷和嘲諷。在這樣的眸光下,他所有的小心思都無從遁形,在這樣的眸光下,他只感覺他的心就好像是脆弱的玻璃一樣,在那一記重錘之下,一寸寸的破裂,一寸寸的成灰。
他能夠看見了,他又看見她了,可是天知道,他是多么的不想看見她,不想這樣,不想看見她的嘲諷,她的不在乎,她的冷漠。
終于不知道過了多久,銀元笑了。那好似流淌著的湖水一樣的眼眸在這一刻似乎是被冰封了一樣,他看著她,漠然高貴,一如玉情認(rèn)識的銀元。
“玉小姐想多了,同樣的話送給你,你以為你是誰,你有什么資格得到我的青睞?就因為你看到的那些片段,你就以為我真的愛你?不要太可笑了,我怎么會愛上你,愛上你這么一個狠毒,冷漠,乃至于心硬如鐵的人!”銀元說著,但是只有他知道,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他知道玉情是一個至情至性的女人,他不是故意想這么說的,他只是受不了她的冷漠,是的,他受不了這樣的冷漠。
玉情聽著,沒有惱,也沒有戳破銀元的謊言。她知道高傲如銀元,如果有些東西被打破了,那么他可能就真的會離開,所以玉情只是靜靜的看著他,輕輕一笑:“最好是這樣。”
風(fēng)若塵兩人看著他們兩個人的互動,有些疑惑。風(fēng)若塵看著那兩個似乎被什么隔開了老遠的兩個人,一雙桃花眼里都是不安。他可以看見銀元的眼睛已經(jīng)有了焦距,他知道銀元已經(jīng)看見了。只是他們剛剛說什么?
愛?
風(fēng)若塵看向那一臉冰冷的銀元,心里不由的一陣顫動。銀元愛情情?只是,如今這個模樣……
風(fēng)若塵看著選擇了退讓的玉情,輕輕的嘆了口氣。他就知道,知道銀元在玉情心目中,并沒有她說的那么不堪。不過知道歸知道,風(fēng)若塵可并不想提醒他們什么。好事多磨,這兩個人還是自己慢慢磨吧。他可不想繼續(xù)做好人了,一個劉斌,她都覺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玉情和風(fēng)若塵一閃身出了空間,玉情掏出手機,按下開機鍵。只見一開機,一條條短信,一個個未接電話蜂擁而入。
玉情從出來到現(xiàn)在也沒有幾天的時間,這么多條短信……玉情輕輕皺眉,手指一動,只見是劉斌的短信。
“情情,云頂被查封了,國家要動鷹幫。”這一句話出現(xiàn)在玉情的眼睛里的時候,她的眸子瞬間冰冷了下去。
動鷹幫?這些人在太歲頭上動土,是活得不耐煩了吧。玉情冷冷一笑,收起手機,看向一旁看著她的風(fēng)若塵。
“走吧,看來x市真的是平靜太久了。這些人當(dāng)我玉情真是軟柿子么?呵!”玉情冰涼的語氣讓風(fēng)若塵的眸子也暗了下來,在他面前要動他的人,哼,情情說的對,這些人是嫌活得太舒坦了。
國家是么?這些人到底有沒有腦子,不知道他風(fēng)若塵一動,他整個國家的經(jīng)濟都會癱瘓么?風(fēng)若塵緩緩的勾起唇角,笑容冰冷的與玉情同出一轍。
說起來,風(fēng)若塵簡直就是一個妻奴,他是愛慘了玉情,這一輩子都被玉情吃定了。他只知道,凡是玉情想要做的事,不論多么困難,他都會幫她達到,凡是阻撓她,傷害她的人,不計后果,他也要他們后悔!
玉情并不知道風(fēng)若塵的想法,如果知道玉情會先蹙眉,然后開心的笑。對于玉情來說,其實她并不喜歡別人干涉她太多,所以知道風(fēng)若塵會為她出頭她一定會蹙眉,可是一想到風(fēng)若塵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愛她之后,玉情就會笑。
玉情不是一個古板的,不知道好賴的人。有勢可以仗,有人可以依靠,她為什么要清高?
此刻玉情的腦子里想的都是國家,從劉斌給她的信息里玉情就可以猜出,這樣的命令是出自誰手。真是可笑。上一世,這些人因為利益而舍棄了自己。這一世,這些人又要因為利益來挑戰(zhàn)她的耐心?
其實從玉情決定發(fā)展鷹幫的時候就知道,總有一天她會對上國家。因為國家自然不會放任黑道幫派壯大,以前不動鷹幫是因為有白幫,喬幫的牽制,鷹幫不會獨大。
而如今情況不同了,鷹幫如今吞并了喬幫,白幫,成為北方的第一大幫派,一定程度上已經(jīng)影響到了國家的治安,所以對上國家早就在玉情的預(yù)料之中。
但即便玉情都已經(jīng)猜到了,她還是義無反顧。說句不好聽的,她做的一切就是要對上國家,雖然她不是要危害國家治安,但是她還是要給自己報仇,那些人早就該去死了!
玉情想著,嘴角的笑就更加的森冷,饒是站在一旁的風(fēng)若塵都有點詫異。在他的心目中,玉情做事一定是有道理的,她做事自然是有她的用意,但是這強烈的毀滅感,是他從來沒有在玉情的身上發(fā)現(xiàn)過的。
不過詫異歸詫異,風(fēng)若塵還是沒有任何的心思,對于玉情,他只有愛,和無條件的寵。
兩人在眨眼間就到達了云頂門口,玉情看著那封條,眼睛輕輕的瞇了起來。過了片刻,玉情輕輕一笑,大步上前,伸手拽下那封條。封條么?法紀(jì)么?似乎在她的面前一文不值呢。
玉情潔白的手指在那黑色的大門上形成鮮明的對比,她嬌小的身體在那厚重的大門的對比下,越發(fā)的顯得單薄。
玉情輕輕一笑,回過頭看向不遠處站著的風(fēng)若塵,又看向一直在不遠處把守著的鷹幫手下,輕輕張口,聲音輕緩:“從今天開始云頂正式營業(yè),凡是有來鬧事的,或者以國家政府的名義來挑事的,都給我打出去。”
此話一出,在場的一片嘩然。
囂張!太囂張了有沒有!這個姑娘大白天的就在做夢么?她以為自己是誰,竟然公然對上政府了!
所有人都愕然的好像是看傻子一樣的看著玉情,唯有風(fēng)若塵溫柔寵溺的看著玉情,他知道她說了,就一定可以做得到,他知道她說了,就是真的這么想的。那么既然她說了,這政府的人如果真的敢來鬧事,打出去就是!
要知道,玉情的身后是他風(fēng)若塵!就算是玉情根本用不到他,他也會永遠都是她堅強的后盾。
敢欺負玉情?呵,先問過他風(fēng)若塵同不同意!
玉情感受著風(fēng)若塵的目光,輕輕一笑,看著那些人:“你們可以不把我的話放在眼里,但是你們在云頂這么久,一定知道它的布置,以及每一盞燈,每一張桌椅的價值。”
玉情說著輕輕一笑,繼續(xù)說道:“若是這些東西有一點損壞,我的客人因為你們而受到一點驚嚇,那么我想你們可就不是賠償?shù)膯栴}了。我是混黑道的,在我的世界里就是誰拳頭大,誰就是真理。所以……”
玉情的話不再往下說,但是所有的人均是一震,他們都不是傻子,自然是知道玉情想要說什么。所以,如果是死了,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終于有人在躊躇了一下看向玉情:“那如果我們把人打出去了,所造成損傷什么的呢……”
玉情聞言看向那人輕輕一笑:“那么,我,鷹幫,將是你們堅強的后盾!”
玉情這話已經(jīng)很明顯了,退就是死。所有人都是站在原地,靜靜的看著,希望可以從玉情的口中再得到什么實質(zhì)性的保障。
雖然他們都是鷹幫的人,但是誰都不會因為這個而去得罪國家。既然退就是死,那么他們自然還是想要多得到一些利益。
只是玉情比他們想象的要冷靜,聰明的多。只見她站在那里輕輕的笑著,沒有再說話的意思。
終于過了很久,那些人終于點頭。“單憑堂主吩咐!”
玉情聽到這整齊劃一的聲音,滿意的點點頭。她緩緩低頭看著地上那被撕下來的封條,眼睛里泛著冷光。
她輕輕的勾唇,突然很期待晚上云頂開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