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一群人到了荒院外面,天梅突然大驚失色,“夫人,這里……這里就是奴婢帶田公子到的破院子。”
“什么?!”秦氏眼皮一跳,臉色刷的一下白了。
可不等她做任何事,房內(nèi)突然響起一聲尖叫,“啊——”
所有人立刻破門而入,卻見房間里,季靨畫正捂著松松垮垮的衣裙害怕的大叫,而她的身邊,全身赤裸的田晨正伸手要去抓她——
“啊——”外面,不少驚叫聲也響起,各家夫人立刻將自己的女兒拉走,誰也沒想到房間里居然會是這種情景,季靨畫居然和個男人赤身露體的無媒茍合,這簡直……簡直荒淫無恥。看過都要洗眼睛。
季老夫人氣得差點(diǎn)喘不過氣來,她顫抖著手指指著季靨畫,一雙眼睛漲得通紅,“孽子……你這孽子……”
季莨萋急忙扶住她,“祖母,祖母您當(dāng)心身體了。”
而此時,里面的兩個人也愣住了,田晨急忙把衣服刨到一邊,手忙腳亂的穿起來,季靨畫則捂著衣襟,一雙眼睛沒有焦距的看著眾人,蒼白的臉上一片淚痕,卻像沒反應(yīng)似的坐在原地,一動不動。
秦氏和天梅急忙沖上去將她捂好,秦氏看到季靨畫掛在身上的居然不再是她原本的衣服,而是一件絳紅色滾邊的華服,她眼神一變,這件衣服不是昨天老夫人賜給季莨萋的?她昨晚還特地吩咐冷梅在這件衣服上動了手腳,怎么這件衣服現(xiàn)在穿在靨畫身上了?
秦氏幾乎立刻跳起來,快步走到季莨萋面前,啪的一聲,一巴掌扇在她臉上,“你這個賤人,是你對不對?是你陷害靨畫,你怎么這么壞?居然想出這么毒的招,你毀了她的清白,那我就要你的命!”說著,雙手掐上季莨萋的脖子,一雙眼睛紅得赤血。
所有人的都嚇壞了,丫鬟立刻三三兩兩的把她拉走,秦氏被強(qiáng)行脫開,嘴里還不干不凈的罵道,“你這個賤人,季莨萋,你都對靨畫做了什么,你看你都做了什么……我要?dú)⒘四悖乙獨(dú)⒘四恪?
“夠了!”季老夫人重喝一聲,整個人的顫抖了。
趙老夫人和石老夫人被丞相夫人護(hù)在身后,也是驚恐萬分的眼前的情況。
季莨萋蒼白的咳了兩聲,一手捂著自己被打的臉頰,一手扶著自己的脖子,眼眶含著淚,“母親,你在說什么,我怎么會害二姐姐,您糊涂了嗎?”
“你還狡辯,她的衣服,她的衣服……”秦氏整個人都瘋狂了,七八個丫鬟才勉為其難將她拉住。
“二姐姐的衣服怎么了?”季莨萋不解的問。
經(jīng)她這么一說,所有人的才發(fā)現(xiàn)季靨畫好像是換了件衣服,之前在花園時,她穿得的確不是這件。
季老夫人也看到那件絳紅滾邊的華貴衣衫,她整張臉?biāo)查g白了,這件衣服,不是她昨日賜給莨萋的?
季老夫人吃驚的目光立刻投向季莨萋,卻發(fā)現(xiàn)季莨萋也正看著她,兩祖孫四目相對,季莨萋眼底是慢慢的屈辱,憤
恨,而季老夫人顯然一愣,隨即想通一切后,她眼里也是震驚不已。
難怪莨萋今天死活不穿這件衣服,原來,她已經(jīng)知道秦氏在衣服上動了手腳了,看看季靨畫現(xiàn)在什么樣子,若是這件衣服穿在莨萋身上,莨萋豈不是……還有田晨,區(qū)區(qū)一個商賈之子,田晨怎么進(jìn)來丞相府的?這里面的緣由,還需要猜嗎?
上次是這樣,這次又是這樣,秦氏,她真的要這么絕?
季老夫人眼神很失望,季靨畫也是她的孫女,雖然感情不好,但也有一分血緣之情,她有些顫抖的沉下眼,卻發(fā)現(xiàn)一雙小手握住了她的手心,抬眼一看,就看到季莨萋一雙含淚的水眸正望著她,清美的小臉上五根紅色的手指印清晰可見。
這張酷似季蕊的臉讓季老夫人晃了晃神,而那邊,秦氏還在大哭大喊,為自己的女兒叫屈。
季老夫人實(shí)在聽不下去了,重重呵斥,“夠了!你的女兒為什么會變成這樣你不知道嗎?你要是沒有害人之心,她又怎么會自食惡果,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你看看你把你女兒害成了什么?還有田晨,他是怎么進(jìn)來的?你說說他是怎么進(jìn)來的?你還怪莨萋?莨萋做錯什么了?她就是沒有如你愿,掉進(jìn)你的陷阱你就要?dú)⒘怂艺鏇]想到你會這么毒,莨萋叫你一聲母親,你就是這么對她的嗎?”
秦氏紅著眼睛大叫,“現(xiàn)在受傷的是我女兒,是我的靨畫!不是季莨萋這個野種!”
季老夫人也大吼,“那怪誰?那怪你!是你害了靨畫,是你害了你的女兒,都是你的錯!”
話到此處,所有人都豁然明朗了,原來是家族恩怨啊,雖然哪家的嫡夫人不整治庶女的?但這位季夫人的確是狠了點(diǎn),在丞相的壽宴日,把帶了男子進(jìn)丞相府,要奸污庶女,沒想到庶女逃過一劫,倒是自己的親生女兒給受了迫害,偷雞不成蝕把米不說,還把丞相府弄得烏煙瘴氣,今日丞相大壽,她這樣一鬧,丞相府的顏面何存?
趙老夫人和丞相夫人的臉立刻就冷了,兩人都譴責(zé)的瞪著秦氏,心里不屑,到底是秦家的女兒,秦家雖然手握兵權(quán),位高權(quán)重,卻畢竟是山野莽夫,教出來的女人也一樣,沒有教養(yǎng)!
秦氏幾乎絕望的跪在地上,她慢慢回頭,發(fā)現(xiàn)女兒還是一臉茫然無措,渾然不知的樣子,她知道那是衣服上的藥還沒清的原因,她悲憤得想大叫。為什么會這樣,明明今天完蛋的是季莨萋,為什么會變成她的女兒?她的靨畫以后該怎么辦?這樣寶玉似的人兒,怎么會變成這樣?
而此刻田晨已經(jīng)換好了衣服,他臉色雖然難看,但是表情卻相當(dāng)愉悅,“季夫人,我愿意娶二小姐為妻,希望您準(zhǔn)許。”
所有人都看向他,秦氏原本已經(jīng)抓狂,聽到他這么說,更是整個人都撲了上去,“你要娶我的女兒?我的女兒是何等人物,你也敢娶她,你也敢娶她?!我殺了你,我殺了你……”她現(xiàn)在真是后悔,她為什么要選田晨,明明知道田晨對她的靨畫不懷好意,她為什
么要選田晨?
田晨一邊躲避著,一邊嚷嚷,“現(xiàn)在她的清白已經(jīng)給我了,不嫁給我也她一輩子嫁不出去了,我現(xiàn)在娶她已經(jīng)是季家面子了,你若是不準(zhǔn),她這一輩子也是完了!”
“啊——禽獸,你這個禽獸!”秦氏哭得歇斯底里,整個人都要瘋了。
而這時,一直抱著季靨畫的天梅,突然語出驚人道,“夫人,二小姐的守宮砂還在,她還是清白之身。”
“什么?!”秦氏頓時停住動作,轉(zhuǎn)身跑過去,低頭看了自己女兒的手臂一眼,立刻慶幸的抱住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我的靨畫,還好,還好……”
季莨萋淡漠的沉下眸。她身邊的小巧卻突然皺起眉來,有些狐疑,怎么回事?方才給二小姐換衣服的時候,沒看到她身上點(diǎn)了守宮砂啊,怎么現(xiàn)在又冒出守宮砂了?
后面的田晨不可思議的大叫,“她不可能還是清白之身,我明明已經(jīng)破了她的身!”
“你給我閉嘴!我的靨畫還是好好的,她還是好好的……”秦氏大叫,陰狠嗜血的瞪向田晨,田晨后背一涼,頓時被嚇得閉上嘴,不敢再動。
秦氏扶起了季靨畫就往外面走,丞相夫人想說什么,季老夫人卻突然道,“今日,我們就先回去了,老姐姐,難得見上一面,卻弄出這樣的事來,我是教導(dǎo)無方,我那個媳婦,可是厲害得很。”
趙老夫人也不能對季老夫人發(fā)怒,只好拍拍她的手,淡淡的道,“你也不容易,我派人送你們。”
杜心月之前被母親拉到了院子里,這會兒看季莨萋出來,她立刻跑上去,將她拉到一邊說,掉著淚道,“我剛才都聽到了,你的母親是故意使計(jì)要害你,幸虧你沒事。”
季莨萋擦擦她的眼淚,“我沒事你還哭什么。”
杜心月吸著鼻子,“你今天沒事,還有明天呢?后天呢?”她伸手摸摸季莨萋的臉,上面五根手指印清晰可見,“你還疼嗎?她還好意思打你,那個老巫婆……”
“噗嗤……”季莨萋一笑,拍拍杜心月的手背,寬慰道,“這個稱呼好,我知道她是老巫婆,我以后會防著她,你不用擔(dān)心。”
杜心月不放心的說,“不然你到我家來吧,我家人會喜歡你的,對了,你可以做我嫂嫂嗎,有我和我哥哥保護(hù)你,你肯定能逃過那個老巫婆。”
季莨萋一愣,對她的童言童語有些失笑,“你不是想我二姐當(dāng)你嫂嫂嗎?”
“別提她了,有個巫婆的母親,她就是再好看,也是個小巫婆!她配不上我哥哥!”她說的憤憤不平。
季莨萋心里劃過暖流,點(diǎn)點(diǎn)頭,溫柔的說,“你的哥哥真的很好,季靨畫配不上他,我也配不上他,他適合干凈的人,純粹的人。”
“你說得好像認(rèn)識我哥哥一樣。”杜心月嘟著嘴。
季莨萋不說話了,而這時,季老夫人也喚了,“莨萋,走了。”
季莨萋和杜心月到了別,立刻追上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