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柳聽到聲音起身,看向門口,聲音裡有點疑惑:“二哥?”
“是我。”溫二哥的語氣不好:“我聽說他們家又欺負你了?”
說著,溫二哥瞪了一眼蕭敬年,又看向溫柳:“小妹,你和我回家吧,家裡有一口吃的就不會少你一口。”
“他們蕭家不做人事,之前的事情你不說,我們也不清楚,可這次鬧得咱們村都在傳。”
溫柳看著溫二哥風塵僕僕的,身上的衣服還帶著泥,臉上也不乾淨,一副剛從地裡出來的模樣。
“二哥,你還沒吃飯吧,先坐下吃點東西。”
溫柳說話間,蕭敬年已經去拿了小板凳又去廚房拿了碗筷:“二哥,吃飯吧。”
溫二哥沒蕭敬年高,微微仰著頭看著他:“我們家也是養得起柳兒的,你們蕭家別欺人太甚了。”
溫柳聽著溫二哥放狠話,想到書中原主死後,溫二哥一家也接濟過幾個孩子,不過總歸是外人,不能處處管教。
起身拉了一把:“二哥,你趕緊坐下,我真的沒事,張小翠已經被送到警察局了,還是敬年報的警。”
溫二哥一聽這個愣了一會:“我聽說她打了你,說你出軌之類的?是不是真的?”
看著溫二哥怒氣還沒消失,溫柳點頭:“是真的,不過已經解決了,後面的事情你聽說了嗎?”
“沒有,我從地裡出來聽到這事就趕過來了。”
溫柳就知道:“去洗個手,先吃飯,邊吃邊說。”
溫二哥瞪了一眼蕭敬年,然後看著這個家不像是發生過什麼的樣子,纔去洗手。
洗過手坐在餐桌前:“說吧,後面發生什麼了?”
溫柳看著自己不說話,他壓根無心吃飯的模樣,把今天發生的時候都講了一遍。
溫二哥愣住了,蕭敬年能爲溫柳這麼出頭,他還是滿意的。
“這下可以吃飯了?”溫柳無奈道。
溫二哥看著她這餐桌上又是肉,又是雞蛋還有涼菜和滷花生:“你們家地少,又蓋了這麼大的房子,還有幾個孩子,敬年也沒工作了,這麼吃,怎麼養的起啊。”
溫柳隨口道:“我在縣城偷偷賣點東西還行,能養得起這個家。”
溫二哥瞪大眼,他知道自己妹子在縣城工作,但可不知道她竟然是去偷偷賣東西的:“你你這樣行嗎?萬一被抓了。”
“這會已經管的不嚴了,我在這麼久了也沒出什麼事情,人家大城市前幾年都開始有個體工商戶了,還有你看,今年鄉里不也有趕大集的,也有賣菜的,賣掃把笤帚的,我前兩天路過還買了豆腐呢。”
溫二哥想說這能一樣嗎,想了想又覺得沒什麼不一樣,感覺嘴裡的肉都不香了:“妹子,要不然你還是找個穩妥的事情,或者讓敬年出去找個事情,他是退伍的,應該有分配吧?”
“沒事的,二哥你放心,我還有孩子,還有家不會拿著我自己開玩笑的,你等空閒去縣城裡看看,現在有不少賣東西的。”
溫二哥看向蕭敬年:“你也不攔著。”
蕭敬年道:“前幾年開會了,不嚴格了,這是大趨勢,用不了幾年應該比現在更繁榮。”
溫柳聞言多看了一眼身邊的男人,她是知道未來的走向,蕭敬年可不知道,他竟然能猜出來。
是個聰明人。
溫二哥說不過他們兩個:“反正你們小心點,收了秋,要開始秋征了,你們那點糧食怕還不夠交公糧呢。”
溫柳聽到秋征這個詞愣了一下,聽到後面說交公糧才反應過來。
後世交公糧這些已經取消了,不僅僅取消了,農民每年一畝地可能還有幾十塊錢的補助,她沒考學出來了,沒怎麼種地,對這些也不太瞭解,但交公糧這個事情她是記得的。
小時候她媽媽帶著她和妹妹兩個人,每次交了糧食,家裡也就沒什麼吃的了,有一段時間連續吃了快一個月的白水面條。
沒想到在這聽到這個詞。
看她發呆,溫二哥還以爲她交不上了,皺眉道:“真交不上了?”
蕭敬年開口:“交的上,差不多夠。”
溫二哥這纔沒說什麼:“還有秋收過後大概要挖河堤,每家每戶都要出人,你們這一個腳不好,一個弱不禁風,怎麼辦?”
溫柳不說是一頭霧水,但也不太懂,看看蕭敬年。
蕭敬年道:“出錢也可以抵人數,我們家出錢。”
溫二哥皺眉:“家裡大哥和爹去就行了,不行我替你去。”
溫柳連忙道:“不用,出錢吧,這秋收剛過,都累了,家裡還有點錢,二哥,你不用擔心我們。”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和敬年心裡有數。”
她這幾個月,除了蕭敬年給的錢還剩下三千左右,她自己賣東西,差不多也有一萬出頭,她在這個時代是名副其實的萬元戶,小富婆了。
溫二哥皺眉,竟然要出錢,想說她們是錢多燒的,可看著蕭敬年和溫柳都贊同這個想法,又忍不住問道:“你去賣個東西,真的那麼掙錢?”
“還行,比工人的錢多點。”可不只是多一點點,多上百倍了。
但溫二哥一聽到比工人的錢還多,瞪大了眼睛:“真的?你沒騙我?”
溫柳點點頭:“我騙你這個做什麼。”
“村子裡前幾年有個叫俊子的因爲去縣城的橋下,賣雞蛋了,進去了,我就害怕你也會。”溫二哥嘆息道。
溫柳笑道:“現在情況好了。”
她也只被追了那一次,好像還不是因爲賣東西才被追的,後來那被抓的兩個人也出來了。
溫二哥在蕭家吃了個飽,大晚上的又要回去,不管溫柳怎麼讓他住一晚,他也不住。
最後還是蕭敬年讓他把自行車騎走,溫柳又讓他提走點雞蛋,她這最近沒去縣城賣東西,小院裡雞蛋已經好多了。
“你嫂子懷孕了,我也不跟你客氣了,回來,我來替你們去挖河堤。”
溫柳聽到他還唸叨這個事情想笑。
把溫二哥送走,整個人都鬆了一口氣,晚上躺在牀上的時候,溫柳趴在蕭敬年的懷裡,仰著頭問:“你怎麼知道以後會更放鬆,更繁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