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當歸,這是剛來?走,跟爺爺回家!”顧洲看到于當歸比看到顧十一還高興,平日里嚴肅少笑的臉自從知道于當歸將會是自己未來孫媳婦兒后,明顯展開了許多,而這番表現即便是此時站崗的小戰士都能感受到。
于當歸沒有說之前門口的不愉快,但卻搖頭表示自己不跟著顧洲進家了。
顧洲聞言不依,硬是要拉著于當歸回家。于當歸著實不想現在再去跟那兩個無聊女人眼對眼,所以便隨意找了個借口。
“顧爺爺,今天也是臨時有事,但那時已經出門了不好再聯系您。等下次吧,下次我再去您家做客!”于當歸微笑著道。
“這個……哎,好吧!”沒能把未來孫媳婦兒領進門,顧洲覺得自己這個當爺爺的實在失敗,但于當歸堅持,他又不好再多說什么。
見顧洲終于不再堅持,于當歸幾不可查地輕吐口氣,隨即將手里的補品遞給顧洲:“顧爺爺,這是送給您讓您平時解饞的!”
“哈哈,好,好,爺爺不客氣了!”顧洲甚至連推拒的話都沒說一句,便直接一伸手將東西收走了,同時問于當歸道:“當歸啊,你今天找爺爺究竟是什么事?”
“是這樣顧爺爺……”既然決定不進家,于當歸便也沒再啰嗦,將找到吳老太的事情告知了顧洲,自然,還想要從顧洲這里要到廖治平的聯系方式。
顧洲也沒想到廖治平去了趟北喬溝竟然沒能碰到要找的人,而其要找的人竟然會同于當歸在滑雪場偶遇。這可真是……
見顧洲沒說話,卻是皺眉沉思,于當歸這才忽然想到,只怕自己剛才出口要廖治平聯系方式不妥,于是趕緊開口解釋:“顧爺爺,您別多想,我不是特意要跟您要廖爺爺的聯系方式的!要不這樣,您幫我打個電話問問他老人家,看看廖爺爺有沒有時間?若是有合適的時間,我到時安排他同吳奶奶見面!”
“???不,不!你這丫頭說什么呢!放心吧,爺爺不是擔心這個,爺爺只是在擔心你廖爺爺。唉,這么多年了……”顧洲說到此話音忽然停下,略有稀松的眉毛深深蹙起,臉上閃過一抹暗暗心疼。
“你等著,我現在就給你廖爺爺打電話問問!”顧洲說完當即向收發室快步走去。
于當歸見狀急忙跟上。
廖治平尋親之事他們這幫老人很早之前就知曉,自然也知道他為了找到吳秋菊花費了多少時間和精力。如今十多年過去了,老首長依舊在堅持著,一次次希望之后是一次次叫人心碎的失望打擊,這其中心酸苦悶又有誰能了解。
顧洲不是沒幫廖治平尋找過吳秋菊,只可惜,在經歷過各種似有若無的虛假線索后,他對能夠找到這個人幾乎看不到希望。然而,也許是吳秋菊并非自家至親之人,所以他并不能從心底感受到廖治平那份泣血堅持,但卻被對方這份堅持深深影響著。
所以,既然能得到有關吳秋菊的消息,不管真假他都要趕緊通知這位老大哥,更何況,廖治平還曾經親自去尋過這個人。
電話撥通,顧洲神情凝重,只是內心期盼這次不要再是一次竹籃打水。然而,在電話“嘟嘟嘟”地響了數聲后,最后回答他的是更加快速的盲音。
顧洲疑惑,于是撥打了另外一個號碼。這次電話很快便被人接起,顧洲沒等那邊問話便徑直開口:“我是顧洲,我找廖部長!”
于當歸還是第一次聽到“部長”一次,著實沒想到廖治平的職務級別竟然會這么高。
不過,于當歸此刻最關心的還是電話那頭廖治平的回答。然而,顧洲卻在聽到電話那頭人的回答后眉頭明顯擰了起來。
半晌后,電話掛斷,顧洲低頭長嘆一聲。
“怎么了,顧爺爺?”于當歸不明所以,卻也料到了顧洲不會有好消息告知她。
果然,顧洲在又一次嘆息后終于慢慢轉身,一臉復雜地看向于當歸,“當歸……你廖爺爺今天剛去了X省,期間還要輾轉幾個省市,估計要三十天之后才能回來。”
“……”于當歸。
“唉,這算不算是命運弄人?”顧洲這句話并非是對于當歸說的,他只是內心感嘆,為何兢兢業業一輩子的廖治平其家事會是那樣一波三折。先是兒子,再是妻子,試問,有誰能在被接連要人命的打擊后還能保持心態平和?
一旁,于當歸明顯感覺到顧洲這句話不是在同自己說,于是乖巧地沒有多問。
直到顧洲從那份沉重中抽離出來,于當歸這才輕聲道:“顧爺爺,您別擔心,我相信廖爺爺一定會找到他想要找的人的!”
“是啊,一定會,一定會的!”似是給廖治平打氣,同時也在為自己打氣,顧洲抿唇輕笑對于當歸道:“當歸啊,你是個好孩子啊!”
于當歸聞言嘴角只是露出一絲淡笑,她知道,這個時候最是不能開心的時候。
沒能聯系到廖治平,于當歸便也不再多耽誤,同顧洲又聊了一些家常后準備離開。
不過,在離開前,于當歸還是沒能忍住心中那個壓了許久的問題,輕輕咬了咬牙,最終開口問顧洲道:“顧爺爺,那個,您……您知道顧十一現在在哪兒嗎?他已經很長時間沒聯系過我了……”
盡管于當歸極力掩飾,但最后一句話多少還是泄露了一絲委屈。
能不委屈嗎?從確立關系到現在,這么久過去了,她同顧十一在一起的時間全部累加起來還不超過三天。
三天吶,這算是撩了人就跑嗎?
雖然早就對另一半是軍人做好了準備,但于當歸心知,自己只怕還是要再經過一段長時間自我調整后方能適應這種分離狀態了。
看到于當歸眸底閃過的那絲復雜又掙扎的光芒,顧洲沒有即刻說話,而是輕輕笑了笑。
聽到笑聲,于當歸抬頭便同顧洲雙眸對上,眉頭輕蹙間便聽顧洲帶著一絲寵溺道:“當歸啊,你是不是想十一那臭小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