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你們可真是……”狠啊！
於當歸沒說出那個“狠”字，但卻朝於成海比了比大拇指。
“我們這不也是沒辦法嗎！”於成海嘆了口氣，“若那辛鳳儀真心對你好就罷了，但已經(jīng)過去這麼多天了，顧家上下對那辛鳳儀軟硬兼施，竟然都不能改變半分想法。你覺得，我們可能就這麼放心讓你嫁過去嗎？”
“她還是那種態(tài)度？”於當歸雙眸微微睜大了些，問於成海道。
“是啊！”於成海點頭，“怎麼，你這是不相信爺爺說的話？”
“不是。”於當歸急忙擺手，“我就是覺得，這辛鳳儀爲什麼總是要針對我？她到底有什麼跟我過不去的？”
“嗨，這老話都說了，女人心海底針，尤其是到了更年期的女人，誰知道她們每天都在想什麼呢！”於成海嗤了一聲道。
“……”於當歸，“爺爺，您現(xiàn)在這兒可真是……叫人刮目相看啊！”
於當歸指著自己的頭頂對於成海道。
於成海見狀哈哈一笑，只當於當歸是誇獎自己：“爺爺這也叫與時俱進，要跟上你們年輕人的步伐不是？”
“嗯，是。”於當歸眨眨眼，“比您孫女還想的開。”
“哈哈，乖孫女這是嫉妒爺爺了？不怕不怕，爺爺會拉你一把的！”於成海哈哈笑著，神情明朗非常。
於當歸輕笑，看著於成海這副模樣，心中亦是放心不少。
於成海能這般想，那她也不用再擔心對方因爲辛鳳儀的事情一直耿耿於懷，這種事情不能悶太久，想得開了，事兒自然也就過去了。
“行吧，那您回去後好好休息，想吃什麼，做什麼，家裡沒有您到時跟我說，我給您寄過去。”於當歸道。
“休息啥，你小姑眼看肚子就要大起來了，爺爺啊，估計沒多少時間玩這些東西了！”於成海搖了搖頭，但隨即又笑了起來，“呵呵，一想到我那大孫子我就忍不住想笑，做夢也笑。”
“那萬一是個孫女呢？”於當歸問。
“孫女更好啊！像你一樣，那再好不過！”於成海用力抿了抿脣，重複道：“最好是像你，不，一定要像你一樣！”
爺孫倆之後天南海北地又說了一些，於成海畢竟上了年紀，熬不得夜，於是於當歸便早早催著他進屋休息了。
於當歸在洗漱完後便一頭栽倒在牀上，翻了個滾，用薄毯將自己裹成了蠶蛹。
今日夜色不錯，天空掛著半塊月亮，沒有霓虹燈反射，月光看起來很是清亮。
都說見月思人，於當歸在愣了會兒神後恍惚看到了顧十一的臉。
“顧十一，你現(xiàn)在究竟在哪兒啊？爲什麼都不給我打個電話呢？”於當歸對著月亮喃喃自語，臉上神情是白日看不到的委屈和無奈。
“顧十一，你現(xiàn)在安全嗎？有沒有危險？我好想你……你有沒有再想我呢？”
……
趙青的女朋友提供的線索直指一家鑄鋼廠，而那家鑄鋼廠不是其他，正是薛家的產(chǎn)業(yè)。
如此一來，這件事同薛家的關係便更加緊密起來，就是傻子也能看出來，這其中必然存著貓膩。
“薛總，這件事你別參與了。”辦公室裡，於當歸在思索一番後對薛錦海道，“我知道你說自己沒事兒，但我還是不希望你受這些事情影響。而且，我也知道你很爲難。”
“當歸，我的確有些爲難。”薛錦海承認道，“不過，我爲難的倒不是因爲對方是薛家，而是因爲我這個身份讓我再之後不好參與，那些人一定會防備我的。”
“嗯，其實我也有這方面意思。”於當歸點點頭，“所以，薛總，接下里的事情交給其他人來做吧，明面上你不要再露面，只是背後指揮就可以。”
“好。”薛錦海沒有反駁，他也知道於當歸這個安排其實是最合理的。
“對了，當歸，辛鳳儀同薛家的關係，我們查到了一些眉目。”薛錦海說。
“查到了什麼？”於當歸擡眸看向薛錦海。
薛錦海將一個文件袋子交給於當歸：“這裡面是張照片，照片上，是辛鳳儀同孔藍藍逛街購物的情形。”
“孔藍藍？”
“薛小琪的媽。”
“哦。”於當歸哦了一聲，之後將照片從文件袋裡倒了出來，“這些是什麼時候拍的？”
“這不是我們拍的，是我們的人無意間去一家照相館洗照片，結果剛好看到這張。”薛錦海解釋。
“這麼巧？”於當歸有些不可置信。
“嗯，就是這麼巧。”薛錦海嘴角微微勾了勾，“我也覺得很巧，但的確是這樣。這照片是照相館老闆參加了一個攝影大賽，關於生活的，他爲了參賽便隨意照了一些照片，之所以拍到她倆，也是因爲她們很上相。”
於當歸眨了眨眼，盯著照片又看了眼：“嗯，的確是上相，這倆人年輕的時候想必都是校花級別的。”
“你也是。”薛錦海緊跟著說了一句。
“嗯？”於當歸沒聽清，“什麼？”
“沒什麼。”薛錦海笑了笑，“雖然只是張照片，但足可以從這照片裡猜出些什麼了。”
“的確，至少這地方就不是一般人能去的。”於當歸看了看照片後的背影，“這麼高級的商場……嘖嘖。”
“當歸，你怎麼利用這張照片？”薛錦海看了眼於當歸，“畢竟，她是顧十一的媽媽。”
於當歸沒有即刻回答，而是看了薛錦海一眼，反問道：“薛總，若是這件事很有可能將整個薛家拉下馬，那你會怎麼做？”
“不怎麼做，該怎樣就怎樣。”薛錦海甚至都沒思考一下，脫口而出。
於當歸抿脣，輕笑了一聲，對其道：“既然你都能想得開，我又有什麼放不下的？正是因爲她是十一的母親，所以，這件事就更要秉公處理了。”
她的十一不允許任何人抹黑，就是他的母親也不行！
“好，那我就沒什麼後顧之憂了。”薛錦海看向於當歸，而於當歸也看向他。
二人相視一笑，彼此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