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鵬不是一個無事獻殷勤的人,突然無緣無故請客吃飯,盛藍藍就料定他有事要和她說。
李春鵬和大家推杯換盞,不一會臉膛就紅通通的。
王志遠和盛劍楠都是能說會道的人,李春鵬和他們在一起,倒顯得有些嘴拙了。幾輪酒過去,李春鵬趴在桌子上呼呼喘氣。
“你們兩個家伙馬上就要結(jié)婚了,開心吧?”
“開心!羨慕哥哥吧?!”
王志遠放肆地大聲說。
王志遠是知道李春鵬和蘇諾情史的。
當(dāng)初聽說盛藍藍的表妹要嫁給李春鵬,王志遠簡直是大跌眼鏡。那時在他眼里,蘇諾是一個和盛藍藍一樣躍在天上,人間哪得染塵埃的人物。蘇諾被俗不可耐的李春鵬娶回家,王志遠實在是想不通!
好白菜都讓豬拱了!王志遠憤憤不平。
蘇諾和李春鵬離婚了,這讓王志遠心里平衡多了。倒不是說他喜歡蘇諾,他就是看不慣錯配的鴛鴦。
“羨慕……羨慕死了!”
李春鵬的嗓子像拉風(fēng)箱,說話都吐字不清了。盛藍藍不讓他再喝了。
時間也差不多了,大家散了。盛藍藍讓盛劍楠送李春鵬回家,李春鵬這時才突然想起他請盛藍藍吃飯的目的。
李春鵬推開盛劍楠拉他上車的手,蹣跚著靠近盛藍藍。
“藍,藍……我想請你給我保個媒……”
李春鵬搖晃著身子,好像隨時要倒下。撲鼻的酒氣讓人窒息。
盛藍藍退后兩步,李春鵬靠在一棵大樹上,眼巴巴地望著盛藍藍。
這段時間李春鵬瘦了不少,一直掛在脖子上的大金鏈子也拿掉了。整個人顯得沒那么俗氣了,本來還不錯的五官也立體生動了。
“開什么玩笑!這種事你可千萬別找我,我做不來。要是知道你是為這個請我吃飯,我應(yīng)該不來的。”
盛藍藍攤開雙手,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盛藍藍上次受不了李春鵬的一再懇求,幫他和蘇諾做媒,結(jié)果害得李春鵬發(fā)瘋賠錢的結(jié)局。這么大的心理陰影,盛藍藍哪還敢再給人做媒。
更別說給李春鵬做媒了,她好不容易才幫李春鵬從苦難中擺脫出來,可不想再陷進李春鵬的私生活里。
“你別急著拒絕我,真的,我是真心想好好愛護她,想好好和她過日子。”
一股酒氣沖出來,李春鵬眼睛濕了。伸手抹眼淚鼻子,好像被他自己的話給感動了。
“別,都什么年代了,你既然喜歡人家,你就去追好了。千萬別跟我提做媒!你再提我就和你絕交。你趕緊上車回家,好好洗洗睡一覺,明天上班不許遲到。”
盛藍藍朝靠在車邊的盛劍楠招手,盛劍楠過來扛起李春鵬就往車?yán)锶?
李春鵬踢腿掙扎著,在夜色里,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哪個姑娘被人用強了。
“聽我說,我想向盛玲玲求婚。她一個人帶孩子,連個固定住處都沒有。我們兩個苦命人搬一塊過,你就幫幫忙,成全我們唄。”
李春鵬這會酒醒了一半,說話變得流暢利索。
提到盛玲玲,盛劍楠停了手,把李春鵬放下。
“你想和我妹妹處對象?”
盛劍楠揪著李春鵬的衣領(lǐng)。
李春鵬穿著桔黃POLO衫,被盛劍楠揪起衣領(lǐng),衣服下擺縮到肚皮上,露出一截壯實的小腹。他使勁摳盛劍楠的手。
“放開,不是處對象,是求婚。我要和你妹妹結(jié)婚。”
不知是李春鵬摳開了盛劍楠的手,還是盛劍楠聽到李春鵬要和盛玲玲結(jié)婚觸動太大。盛劍楠彈開手,吃驚地盯著李春鵬。
盛藍藍也被李春鵬的話給驚到了。
“李春鵬,你不是開玩笑吧?”
李春鵬從小就懂得欣賞漂亮的女生,特別是當(dāng)了大款以后,身邊圍著的女人各個嬌艷漂亮。他怎么會看上相貌平平的盛玲玲了?
盛玲玲比李春鵬大一歲,還帶著一個體弱多病的孩子。盛藍藍怎么也看不出李春鵬會對盛玲玲突然愛如潮水……
“我不開玩笑,你別以為我喝醉了。我請你吃飯前就已經(jīng)想了好幾天了。”
世界那么大,可是李春鵬覺得他的世界小到只有他和他自己的影子。每天除了工作,就忙著裝修回遷房,新房裝修好了。他突然覺得需要一個女主人。
wWW●ttκд n●CΟ
那天看見盛玲玲帶樂樂去打預(yù)防針,陽光照在盛玲玲的臉上,仿似給盛玲玲平淡的面容鍍上了一層圣潔的光彩。
那一瞬間李春鵬看呆了……
“你為什么不直接和玲玲姐說?”
“我說了,不過她一直躲著我。她說她永遠不結(jié)婚了,她不需要男人。”
盛玲玲被何亮傷得太深,對近身的男人產(chǎn)生條件反射的抗拒。
李春鵬的表白讓盛玲玲覺得害怕,她不想再接受任何男人的愛,或者說,她不想再接受任何男人進入她的身體。
盛藍藍仔細斟酌,覺得李春鵬的事她不方便出面。盛玲玲一直把她看作競爭對手,處處想和她一較高下。現(xiàn)在盛玲玲當(dāng)然無法和盛藍藍相比,但是當(dāng)初盛玲玲和何亮搞對象,不就是想證明,盛藍藍能找一個軍官,盛玲玲也一樣可以……
盛藍藍把這事交給盛劍楠去辦。
“那我找玲玲說去。”
“你不用找她說,你只要把這事告訴你媽,讓你媽出面。玲玲姐一直聽二嬸的話,只是在和何亮結(jié)婚這件事上,玲玲姐顯得急躁了些。”
盛劍楠會意,和母親趙繼紅說起李春鵬向盛玲玲求婚,被盛玲玲拒絕了。還說盛玲玲決定一輩子不結(jié)婚。
趙繼紅立刻就急了,差點從凳子上摔下來。盛劍楠扶穩(wěn)凳子,趙繼紅抹完最后一個燈罩,搭著兒子的肩下地。
“臭丫頭不知好賴!她還想一個人過一輩子?可把她能耐的!她哪知道一個人帶孩子的難處,現(xiàn)在她還能靠麗麗幫忙,麗麗眼看著就要畢業(yè)工作了,哪還能總幫她。就是有心幫她,麗麗也要有自己的生活,她也要嫁人生孩子的。
再說樂樂總生病,她一個人哪顧得過來。李春鵬雖然長得不咋地,人品還可以。這次又分到了兩套回遷房,將來日子不會差。這事我來跟玲玲說去,她可別指望我,我以后是要帶孫子的,哪管得了她們娘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