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無論是哪一方，都必須要給我一個能讓我接受的答覆。”
秦清月把那張需要簽名的單子又給推了回去。
“你們要是不籤，那我可就要按流程走了！”
警察語氣嚴肅，他還沒見過這樣的刺頭呢。
賴在警察局裡還賴上癮了？
“走吧，喏。”秦清月笑著朝他伸出兩隻手。
秦朗勸也勸不住，乾脆就學著秦清月那樣，伸出了手......
原本警察只是想嚇唬他們讓他們離開，誰知道事情會發展成現在這樣。
面對兩個趕都趕不走的人，警察只好暫時把兩人先留下。
等顧風白帶著周茹趕到警察局，天已經徹底暗了下來。
“小顧，你說不會有事吧？”進門時，周茹還擔心不已。
這事怎麼就鬧到了警察局呢？
“伯母，放心，不會有事的。”
進門後，顧風白直奔主題找人。
“哦，那兩個孩子在接待室呢。你們是家屬嗎？”接待人員看了他們一眼。
“對，我是他們媽媽。”周茹趕緊上前一步。
“嗯，那你們跟我來。”
兩個孩子倔得很，趙隊頭疼一晚上了，剛好來人了能把他們接走。
“囡囡！”
把人帶到了接待室，周茹剛走到門口，透過上面的玻璃看見坐在裡面的女兒眼淚就下來了。
長那麼大不說什麼金枝玉葉的日子，但是她的囡囡哪裡受過這樣的委屈？
“媽？你怎麼來了？”視線落在周茹身後，“顧風白？！”
在看見笑臉的一瞬間，顧風白放下心來。
他走上前，下意識想要伸手撫平女孩凌亂的髮鬢，但手還沒舉起來，就看見了一旁秦朗警告式的目光。
擡起的手放回身側。
“沒事了，剩下的交給我處理吧。”
秦清月聽著安慰的話，瞥見男人眼瞼下方透出的微青，心裡有些過意不去。
“我昨天那會著急了，所以纔給你打了電話。”
“我很高興你能第一個想到我。”
“喂喂！你夠了啊！”
顧風白的話秦朗越聽越不得勁，他擠到了妹妹跟前，還沒等他來得及說什麼呢，就被周茹一把薅過去了。
“你這個臭小子，讓你照顧好妹妹，你倒好，把囡囡帶進派出所了？！”
“媽！”
被揪著耳朵的秦朗感到委屈。
明明是妹妹把他帶進來的，攔都攔不住的那種！
“好了，你們家屬簽字之後就能把人帶走了。”
一旁的警察見到這幕後，輕咳了幾聲，解救了秦朗的面子。
“不，我不走，事情都沒個說法，我哪都不去！”
秦清月的性子倔起來，八匹馬都拉不動。
“事情還沒解決？”顧風白皺眉。“你跟我說說現在是什麼情況。”
秦朗的事顧風白已經知道了，隨後秦清月就把剛纔在教育局到派出所的事大致說了一遍。
聽秦清月告狀似的說著，一旁的警察忽地就開始心虛。
“那這也不能怪我們，我們也是按照規定辦事。”
“那既然這樣的話，接下來的事就交能給我們自己解決？”
嗯？
顧風白這句話讓那人有些摸不著頭腦。
“既然你們說要按照流程辦，意思不就是接下來的事不歸你們管了，那這樣的話我們自己解決的話希望你們到時候也能遵守你們的流程。”
和秦清月沒轍的固執不同，顧風白直接就把話說在了前頭。
理論上是這樣沒錯，可那人在看向顧風白深邃的眸子時，這句話卡在喉嚨裡又不太敢確定了。
等周茹簽了字之後，就把人領走了。
眼見著之前還準備跟警察局剛到底的妹妹轉眼就乖順地跟在顧風白身後走出了派出所大門，秦朗咬牙切齒地跟了上去。
“囡囡......”
一回頭，秦清月也沒發現親哥眼神不太對，就跟他說：“哥，你別擔心了，這事就交給顧風白好了。”
“你就那麼相信他？！”
這話問得秦清月一愣。
相信他嗎？
回想到從一開始到現在，好像還真沒有顧風白辦不到的事，秦清月點點頭：“嗯，他靠譜！”
隨後也沒在意親哥那幾乎要冒出火來的目光，秦清月就已經開始想著到時候要怎麼才能還顧風白這個人情了。
*
郭家。
想著自己從秦朗手裡搶來工作的郭鳴還在沾沾自喜。
大學四年，他處處都被秦朗壓一頭，這讓他咽不下那口氣。
原本在大二那年秦朗像是家裡出了變故似的，學習的途中還去找零工，這讓郭鳴以爲是讓他荒廢學業的好時機，就給他介紹了不少耗時耗力的工作。可誰知道還沒一個月呢，他就像是幡然醒悟一樣不幹了。
無論怎麼努力都像是差了點天賦追不上的郭鳴心裡憋著鬱氣，直到快畢業，他才又找到了機會。
郭鳴的父親是個小領導，平時兒子的成績他沒辦法管，但這次考試，郭鳴的分數就比秦朗低了兩分，所以這第一第二的他也就有了一個評判的權利。
恰好那家銀行郭家也有關係。
一系列的巧合促成了現在這件事。
“成績好又怎麼樣？只怪你倒黴。”
郭鳴心情好得不行，正想著去找朋友慶祝一下，卻忽然接到了父親的電話。
“小鳴，剛纔銀行來電話了，說是那個名額有變動，要重新給你安排一個位置。”
“不是！爸！那不是說好的嗎？”
郭鳴急了。
怎麼就有變動了呢？
那是他好不容易從秦朗手裡贏的一次！
郭鳴不願意。
“銀行說有一個人在他們那存了一百萬，但指定要這個職位，指名道姓安插了一個人。”聽筒那邊父親的話讓郭鳴心裡忽然升起了一種不好的預感，隨後就聽見了那句話：“好像那個人是你同學吧？叫秦朗。”
郭父替兒子辦事，但卻不太關注這裡面的彎彎繞繞，在他看來第一第二這只是件小事，一份工作而已，這樣的事也見怪不怪，所以之前也完全沒把秦朗這個被自家兒子頂替的人放在心上。
可他不知道的是，郭鳴在聽見這句話後，整個人都跟被雷劈了似的震驚。
不、不可能，怎麼可能呢？
秦朗父母是工人，還下了崗，後來說是做了些小生意，那也不可能有一百萬存款啊！
明明能把秦朗踩在腳下出一口惡氣了，爲什麼他運氣那麼好？事情竟然有了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