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一定要拿到這個職位。”郭鳴咬著牙,“求你了。”
說完這話之后,對面的郭父沉默了片刻。
郭鳴的父親也是靠著自己一步步才走到現在這個位置的,但也因為這樣,忙碌的他基本上因為應酬缺席了兒子的童年。
好在郭鳴是個懂事聽話的,從小成績優(yōu)秀,處處都拔尖。
他自小都是郭父能跟朋友同事炫耀的資本,而從小到大兒子都沒主動問自己要過什么。
這回卻用上了求字,郭父最終嘆了口氣:“行,我打電話去找人給你處理。”
其實這事說辦也好辦。
有時候有錢也不管用,這里面講究的還有個關系網。
而秦家。
此時所有人都震驚了。
任秦清月都沒想到,顧風白會直接用這種簡單粗暴的辦法。
像是花一百萬買了一個職位。
“我在西京認識的人不多。”顧風白給出了解釋。
他能找的關系目前都在漢江,但好在有錢哪都能開路。
一百萬存銀行,別說是要個職位安插個人進去了,哪怕是天天跑銀行行長都能騰出功夫來陪你聊聊天。
大家都傻眼,但表情最復雜的莫過于秦朗了。
就算是顧風白替他搞定了職位,但他依舊覺得這人不安好心。
可是拿人手短,在周茹的逼迫下,秦朗還低頭跟顧風白道了聲謝。
“這次可多虧了小顧。”
在周茹面前,顧風白整個人都把姿態(tài)放到了最低。
他淺笑著坐在那也沒多說話,隨意回應的幾句還把周茹和秦學峰兩人哄得咧嘴直笑。
“錢可真是個好東西。”
秦清月咂舌。
所以她現在改志愿還來得及嗎?
當然,話雖然是這么說著,秦清月還是在開學的時候高高興興地去了西京師范報道。
新生報道當天,秦清月拒絕了周茹他們送自己去學校的想法。
都是一個市,西京師范離附中其實不遠。
而拒絕的原因很簡單,就是因為要是老母親跟著去,那么自己的行李將又會成倍增加。
“你是來報道的新生吧?”
在確認了秦清月新生的身份后,就有高一級的學長來幫忙迎新。
等處理好全部事宜,秦清月被帶到了宿舍樓下。
新的環(huán)境讓人感到陌生,但也是讓人感到向往的新校園生活。
秦清月被分在了202號宿舍。
拖著行李進去后,發(fā)現還沒有人來。
選了中間的一張床,秦清月就把被褥鋪好了。
這是四人宿舍,鋪好床沒一會,就來人了。
是一個短發(fā)的女生,臉上還掛著一副眼鏡,酒瓶底一樣厚度的鏡片架在了她的鼻梁上。
進來之后她看見已經躺在床上的秦清月先是一愣,隨后才細聲細氣地打了聲招呼。
“你、你好,我叫衛(wèi)來,來去自如的來。”
“你好,秦清月,清風明月的清月。”秦清月坐起身回以一個微笑。
幫著衛(wèi)來把床鋪好后,兩人的關系好像就近了一步。
陸續(xù)的,宿舍里的人都到齊了。
有一個叫胡招娣,性格爽快的女孩,一到宿舍就給衛(wèi)來和秦清月分了她千里迢迢背來土特產。
最后到的是吳夢雅,西京本地人。
穿著打扮都是當下最時髦的,她進了宿舍后先是環(huán)顧了一圈,當她發(fā)現床鋪就只剩下最靠門的那張后,立馬就不高興了。
“為什么你們都把好的選走了?我不要這張床,離門那么近,你們是不是想每天晚上讓我替你們關燈啊?!”
大小姐嬌氣的性格在這一瞬間暴露無遺。
“那、那我跟你換吧!”胡招娣看了她一眼趕忙道。
“你的床是哪張?”
等吳夢雅順著胡招娣指著的方向看去,又不樂意了。
“我才不要那張呢,最里面挨著廁所,臭死了。”
隨后吳夢雅的視線落在了最中間秦清月的鋪位上:“這是誰的床?我跟你換!”
頤指氣使的模樣差點把秦清月氣笑了。
“哦,不換。”
她辛辛苦苦鋪好的被子,說換就換?
再說了,她要是有什么毛病好聲好氣跟自己商量一下倒還說得過去,這命令式的語氣算怎么一回事?
秦清月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吳夢雅像是被秦清月這么干脆的拒絕給震驚了。
愣在原地好幾分鐘都沒回過神來。
“我、我跟你換吧?我的床也在中間。”
衛(wèi)來見氣氛不太對,主動提出跟吳夢雅交換。
可回過神來的吳夢雅又氣又惱:“不換!我就想睡這張!”
見這大小姐一般的脾氣,秦清月忽然有些沉默。
所以她為什么會選擇來讀師范?
這樣的畢業(yè)之后去當老師,還指不定誰照顧誰呢。
“行啊,那你去找輔導員,只要她來跟我說換,那我就跟你換。”
說完,秦清月徑直就脫了鞋躺到了床上。
雖然吳夢雅的脾氣不怎么樣,但也不是個傻的。
這點事鬧到輔導員那,挨批評的肯定是自己。
她仔細打量著秦清月,從頭到尾穿著打扮只有兩個字形容——簡潔樸素。
心里腹誹了一番后,最后看著快要睡過去的秦清月,沒轍,只能退而求其次地跟衛(wèi)來交換了位置。
開學第一天,也不算不愉快吧,但是秦清月卻摸準了大學四年生活可相處的人的定位。
在吳夢雅來之前,胡招娣給大家分了土特產,等她幫著連被褥都不會鋪的吳夢雅鋪好了床后,就返身回到自己鋪位拿了一份和剛才分給其他人一樣的東西遞到了吳夢雅跟前。
“這是我從家里帶的,可下飯了,就著饃饃吃也好吃得很!”
胡招娣笑得淳樸,可是吳夢雅看見她手上拿著的那只玻璃罐子后,卻滿臉浮現出了嫌棄。
“我不要,這看著臟死了,是人能吃的嗎?”
這話說完,胡招娣整張臉瞬間變得臊紅起來。
她訥訥地縮回手,有些難為情,但還是小聲地解釋了一句:“這罐子俺娘洗干凈了,洗了好幾回,還用開水燙過的,不臟呢。”
“那我也不要,黑乎乎的看著怪惡心的。”
當吳夢雅這話說完,不止胡招娣了,連衛(wèi)來和秦清月的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
秦清月睜開半闔著的眼,徑直翻身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