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陸又白抱著用了午膳,程慕嫻低頭看看自己四個月大的肚子,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半個時辰后。
“陛下。”
被陸又白牽了手兒,在未央宮回廊下散步消食的程慕嫻,停下腳步,似乎有問題要問。
“怎么了?”陸又白小心的攬住她的腰身,怕她哪里不舒服。
“臣妾是不是吃的太多了?”程慕嫻不問還好,一問,陸又白倒是奇怪了:
“怎么會吃的太多?”
陸又白是唯恐程慕嫻吃不飽,總之在薛南簫允許的范圍內,盡可能讓她敞開吃。
“臣妾方才吃了兩碗飯,一盤子清蒸鱖魚,一盤鮮蘑菜心,一碗雞湯,青玉蝦仁還有——”
程慕嫻正掰著手指頭算,又要算到自己早膳上,就被陸又白攔下:
“怎么?卿卿擔心自己吃太多,朕養不起?”陸又白好笑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尖,眼神認真:
“卿卿放心,不會養不起你的。”
“不是,就……”程慕嫻臉上都是苦惱的神色:
“總覺得胖了太多。”
陸又白打量著眼前憂心忡忡的小女人,見她除了臉圓些,其他的地方,那是該胖的地方胖,該瘦的地方瘦。
至于肚子,陸又白倒是沒有怎么在意。
“胖了也沒有關系。”陸又白把她往自己懷里帶:
“卿卿不管什么樣,朕都喜歡。”
陸又白說的認真,程慕嫻倒是被他的目光看得有幾分不好意思。
最終,程慕嫻看著自己的肚子,還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樣。
不管陸又白怎么說,程慕嫻還是沒有辦法放開。
萬般無奈之下,陸又白只好叫來薛南簫,打算讓薛南簫開導一下程慕嫻。
陸又白想的簡單:薛南簫是太醫,自然是知道怎么解釋吃太多肚子大這類的問題。
可是薛南簫倒是有幾分支支吾吾。
程慕嫻見薛南簫半晌說不出來一句完整的話,整個人說不慌都是假的。
“怎么了?本宮是否有什么不妥?”
“你別怕。”陸又白握住程慕嫻的手,示意她冷靜些。
“唉,看來是沒有辦法瞞住了。”薛南簫故意賣個關子,那神色看得陸又白想要叫高平把他丟出去打一頓。
不過面對陸又白,薛南簫還是很快恢復了老實的模樣:
“其實娘娘那不是吃多了胖。”
“實則腹中是雙生胎。”
此言一出,別說是程慕嫻和陸又白,就連聽見消息的盛泰和錦書都傻住了。
雙生胎?
“你、你為什么不早說?”程慕嫻率先打破沉默,雖然她人還是懵的。
雙生胎?
她上輩子就沒有聽過陸又白哪個女人生過,如今倒是落在了她的頭上。
“這不是陛下再三交代娘娘不能受到刺激嗎?”
伴隨著薛南簫的最后一個字落下,陸又白哼笑一聲:
“嗯。”
“高平!”
一聽到陸又白那冷的滲人的聲音響起,薛南簫就跟炸了毛的貓一樣:
“陛下!不是,皇后娘娘救命!”
程慕嫻才要開口,就被陸又白攔下:
“薛神醫日后可是要照顧你們母子三人,朕讓高平好好帶他練練身子。”
高平來的快去的也快,走的時候,揪住某位神醫的衣領子把人帶出去。
程慕嫻內心:這話聽著沒什么道理啊?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救救微臣!”
薛南簫無比夸張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嚎叫,結果瞬間啞了嗓子。
“聒噪。”
殿外,郁半煙嫌棄的把自己的帕子給了高平,后者毫不客氣的堵住了薛南簫的嘴,扯了他就往他們暗衛平時訓練的地方走去。
薛南簫:嗚嗚嗚……
跟高平他們這種腥風血雨往來的人對打,他能有命就不錯了。
他不就是想要晚些時候再說嘛……陸又白這個記仇的家伙!
還皇帝呢!
下次等他病了,這藥能放多苦就放多苦。
他發誓!
——
未央宮內,陸又白抱著程慕嫻就是不肯撒手。
程慕嫻推都推不動,無奈之下只好隨便他了。
“卿卿,是兩個孩子。”
“嗯。”
陸又白說了好幾遍,又怕是自己做夢,要程慕嫻掐他一下。
程慕嫻看看陸又白,嚴重懷疑這人是不是高興傻了。
掐是會掐的。
陸又白:“是痛的!”
不是做夢!
很快,程慕嫻懷有雙胎的事情很快就傳遍了整個云都。
太后也是樂的急急忙忙來了未央宮見她。
“母后?”
程慕嫻本里是靠在榻上看話本,正看得入神,就聽見外頭的通傳,方才一回頭。
“別別別,你坐好。”太后娘娘見程慕嫻要下榻,那緊張程度和陸又白不相上下。
“你這孩子,這么大的事情還捂住。”
程慕嫻心里干笑兩聲,想想被陸又白毫不留情丟去給高平當陪練的薛南簫,便沒有提這件事情:
“是兒臣的錯。”
太后娘娘現在越看程慕嫻越是滿意,不住的夸了好幾句,還著人將送過來的補品拿過來,囑咐程慕嫻記得日日都用。
“若是有什么想吃的想看的,只管順著自己的心意。”太后說到這里,還不忘記提醒一句:
“若是皇帝欺負你了,你只管派人來壽安宮告狀。”
面對太后毫無理由的護短,程慕嫻忍不住掩唇輕笑:
“母后就不怕陛下跟您鬧起來嗎?”
太后把眼一橫:“哀家看他有那個膽子不嗎?”
一句話說的程慕嫻止不住的笑,太后又提起來陸云瑤:
“如今云瑤已經平安生下孩子,就剩下你腹中的這兩個了。”
“哀家別無所求,只希望孩子們都好好的,都能長長久久的陪伴在哀家身邊。”
太后說到這里,應該是又想起來威海王:
“他若是還活著,肯定比哀家現在還要高興。”
“你不知道,以前他在的時候,總是催皇帝趕緊的生個孫子給他帶帶。”
“現在他在天有靈,看見這些肯定比哀家還要高興。”
程慕嫻注意到太后的眼圈都紅了,心里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樣,什么都說不出口。
只能任由太后握住她的手說話。
半晌的功夫后,太后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瞧瞧,高興的日子,哀家提這些做什么。”太后用帕子壓了壓眼角,方才話鋒一轉:
“云瑤府上的事情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