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猛還沒弄明白許逸陽是什么意思,許逸陽就已經(jīng)站起身來,邁步出了教室。
沈樂樂忙問:“許逸陽,你干嘛去?”
陳猛也慌忙起身:“許哥,去哪兒啊?”
顧思佳一見如此,也生怕他一時沖動,趕緊追了出來。
許逸陽對他們?nèi)齻€說:“這事兒你們別擔心,我就是去找他理論一下。”
沈樂樂說:“那我跟你一起去。”
許逸陽點點頭:“行。”
顧思佳脫口道:“我也去。”
三人跟著許逸陽,一路來到一出門就直奔大三所在的五號教學樓。
許逸陽心里倒不生氣,只想著趁這個機會,給中海外學生會的人好好上一課,這次務必要把這幫王八蛋捋明白。
邁步進了五號教學樓,上課鈴已經(jīng)打響,許逸陽找人問了一圈,問到了陳彥輝所在的教室。
教室在三樓312,許逸陽到312門口的時候,里面已經(jīng)在上課了。
許逸陽敲了敲門,里面?zhèn)鱽硪宦曊堖M,隨后他推開門,對臺上講課的教授說道:“不好意思教授,我有點事兒想找咱們班一個姓陳的小子。”
教授認出了許逸陽,當初許逸陽來學校考試,他就是面試教授中的一員。
見到許逸陽,他本身有些好奇,正想問問情況,班級中間坐著的陳彥輝冷著臉站起身來,喝道:“許逸陽你搞什么?公然來我們班破壞課堂紀律?”
許逸陽看見陳彥輝,笑道:“你還真會給人戴帽子,我來找你問點事兒,怎么就變成公然破壞課堂紀律了?要是我今天在這里打你一頓,是不是公然為民除害啊?”
陳彥輝班里的幾個男同學頓時站起來,怒道:“姓許的你他媽找死啊?”
許逸陽指著他們,笑道:“你們教授在這,注意你們那張嘴啊,張嘴噴糞有什么意思?真有那個能耐就來動手打我。”
“你……”
有一個男學生作勢就要沖出來,被臺上的教授喝止,那教授開口質(zhì)問:“到底怎么回事?”
許逸陽拿著初審節(jié)目單,在手里晃了晃,笑著說道:“我就想問問這個姓陳的,為什么我們班三個節(jié)目都沒選上?”
陳彥輝冷笑道:“選不上還問為什么?當然是你們的節(jié)目不好唄!”
“不好?”許逸陽道:“當時臺底下的觀眾可不是這么說的。”
陳彥輝說:“觀眾怎么說不重要,重要的是組委會怎么說,懂嗎?”
許逸陽笑了,說:“那你這意思,你當個代學生會長,就能公報私仇、故意找我麻煩了?”
陳彥輝不屑的說:“許逸陽,你別太把自己當回事,我跟你沒仇,也犯不上公報私仇,你們班的節(jié)目沒選上,單純就是因為節(jié)目太差勁了!”
許逸陽質(zhì)問:“群眾喜聞樂見的節(jié)目,你說差勁就差勁,你算什么東西?要不要咱們?nèi)フ倚nI(lǐng)導評評理?”
陳彥輝冷哼一聲:“元旦晚會的每一個節(jié)目,都要代表我們中海外學生迎接新千年、跨越新世紀的精神面貌,就你們班那幾個垃圾節(jié)目,不配代表全校學生站在那么重要的舞臺上!”
說著,陳彥輝語氣更盛了幾分,高聲道:“還有,許逸陽,不要覺得你賺了幾個臭錢就不是你了,像你這種內(nèi)心低俗齷齪的人,根本不配代表我們中海外的同學、站在元旦晚會的舞臺上,不配,你懂嗎?”
許逸陽笑了,點點頭:“行啊,我正愁以后不知道怎么推辭學校這些狗屁倒灶的活動,有你這句話,我大學四年清凈了,我謝謝你。”
話音一落,許逸陽又對講臺上的教授說:“不好意思教授,打擾您了。”
說完,轉(zhuǎn)身便走。
陳彥輝以為許逸陽認慫了,一臉得意的冷哼一聲,在他看來,許逸陽在自己面前已經(jīng)徹底敗了。
其實,節(jié)目單發(fā)出來之后,陳彥輝也受到了不小的壓力。
主要的壓力,都來自于自己沒選許逸陽班上的三個節(jié)目。
所以搞的同學們有些風言風語,其他班級、年級的同學也很快議論開,說他是公報私仇。
還有人透露出那天籌備會上,許逸陽頂撞他的事情,所有人在聽說這件事情之后,都站在許逸陽那一邊,所以讓他有點難受。
其實節(jié)目單周三就已經(jīng)出來了,他故意拖到周五才放節(jié)目單,為的就是盡可能弱化大家對之前的記憶。
但沒想到,許逸陽他們的演出質(zhì)量太好,大家都記憶猶新,即便是過了將近一個禮拜,大家也都記得一清二楚。
大家都在為許逸陽說話,讓陳彥輝有點慌。
不過他很快倒也釋然,反正自己早就想好了對策。
如果領(lǐng)導找到自己,自己就說情歌不健康、現(xiàn)代舞沒內(nèi)涵,另外許逸陽的相聲太低俗,自己這么做,全是為晚會質(zhì)量、為學校形象考慮。
反正就是扣帽子唄,自己在學生會混了兩三年,學會的最大的本事,就是給別人扣帽子。
……
出了教學樓,陳猛忍不住問:“許哥,現(xiàn)在怎么辦?要不要晚上找機會揍他一頓?”
許逸陽笑道:“不用不用,該吃吃,該喝喝,不用管他,我有的是辦法治他。”
沈樂樂知道許逸陽剛才的畫外音,低聲問他:“你該不會是要找胡老施壓吧?”
許逸陽點點頭:“許他利用官帽子壓我,不許我用胡老壓他?”
沈樂樂抿嘴偷笑:“我懂了。”
許逸陽讓他們幾個先回班,自己掏出手機,給胡秉文打了過去。
電話一通,許逸陽便立刻說道:“胡老,跟您說個事兒。”
胡秉文笑道:“什么事?你說吧。”
許逸陽說:“那個,您之前說的那個去香港交流的那個事兒,我想了一下,還是不去了,另外以后學校要是有這樣的活動,我也不參加了。”
胡秉文聽到這,頓時緊張的問:“怎么回事啊小許?出什么狀況了?”
許逸陽說:“也沒出什么狀況。這個大三的學長提醒了我,讓我覺得我不太配代表學校出去參加任何活動。”
“這話是怎么說的?到底怎么回事啊?”
許逸陽說:“就是咱們學生會的代會長,叫陳彥輝的家伙,公然說我這種人內(nèi)心低俗齷齪,根本不配代表中海外的學生,我一想他說的也對,像我這種低俗齷齪的人怎么能配代表中海外的學生外出參加對外活動呢?還得多謝這位代會長及時點醒了我。”
胡秉文氣壞了,脫口道:“陳彥輝?大三的那個陳彥輝?”
許逸陽道:“沒錯,就是他,了不起的陳會長。”
胡秉文忙道:“小許,你不要聽這小子信口雌黃,他說話算個屁。”
“不不不。”許逸陽說:“我還是相信咱們學校學生會的公信力,既然陳會長能夠成為學生會的代會長,那我相信,陳會長一定有許多過人之處,比我這個大一新生,那是強太多了,所以您不如讓他代表學校去參加交流。”
胡秉文說:“這小子本身就是大三代表的人選之一,但他的水平那真是比你差出十萬八千里。”
“沒有沒有。”許逸陽認真的說:“是我比陳會長差了十萬八千里,如果我許逸陽是一根蠟燭,那陳會長就是天上的太陽,有這樣的學生,才是中海外之幸。”
胡秉文哪能聽不出許逸陽話里的意思,立刻說道:“小許,你跟我說,這個陳彥輝到底怎么惹你了?你跟我說,我去找他算賬!”
“不不不。”許逸陽說:“我給您打電話,是因為被陳會長點醒,所以才在代表學校參加對外活動之前懸崖勒馬,您可千萬不要誤會了我的意思。”
胡秉文哎呀一聲,說:“小許,你就別跟我這繞來繞去了,你直說,到底咋回事?”
“沒事啊。”許逸陽說:“我就是想夸贊一下,咱們校領(lǐng)導選學生會干部這眼光真是絕了,選的全是這心系同學、胸懷天下的主兒,有這樣的學生會,中海外何愁不能發(fā)展壯大呢您說是吧。”
說著,又急忙道:“哎呀先不說了胡老,我得上課了。”
這句話說完,他直接掛斷了電話。
電話一掛,許逸陽手機直接關(guān)機,回班里繼續(xù)上課。
胡秉文此時卻在自己的辦公室里,急的團團轉(zhuǎn)。
不用想也知道,許逸陽你打這一通電話,根本就是變相告狀、發(fā)牢騷的。
肯定是這個陳彥輝,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又招惹到他了,所以他才來借題發(fā)揮。
許逸陽可是自己眼中整個中海外最好的苗子,這就是對外活動的核武器,要是他啞火了,那才真是中海外的巨大損失。
一想到這,他心里就不由生氣。
怎么又是學生會的事?
學生會這幫學生干部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非要跟許逸陽過不去?
這幫家伙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把他們?nèi)υ谝粔K,拿繩子穿上,也比不上一個許逸陽啊!
人家許逸陽是干嘛的?一年上千萬的掙著。
你們學生會干部跟人家一比,連那過家家的小孩子都比不上,還敢主動去招惹他?
氣憤之余,他立刻給教務處的李云輝打電話,開口便說:“老李,把學生會的陳彥輝帶到我辦公室來,我有事要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