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陳駿德身體恢復的很好,全身再也沒有之前那種疼痛的感覺了。可是骨頭縫里的癢癢讓自己是抓耳撓腮的,苦不堪言。美夢不是被尿憋醒的,而是癢癢醒的。這不一大清早的陳駿德就醒了,后背奇癢難耐,急忙喚來魏湘兒。
“湘兒,快來,幫我抓抓后背,癢的快受不了”。陳駿德對著空無一人的屋子喊道。
“來了,來了。”魏湘兒急忙從門外走了進來,坐在床邊用手輕輕的抓著陳駿德的后背。
“少爺,這個力道怎么樣”?
“呼”陳駿德感覺現在是好極了,如釋重負。可魏湘兒的小手冰涼,這讓陳駿德有些不落忍,心疼的對魏湘兒說道:“湘兒,以后你別那么早起來了,這段時間我發現有好幾次我醒來之后你都不在,大清早的你忙活什么呢,這么長時間才回來?看你這小手冰涼,以后再有什么粗活什么的,你就讓那幫老爺們來做,你看你這小手涼的。”說完陳駿德轉過身來,用手輕輕的抓住魏湘兒的雙手,一臉的心疼。
魏湘兒臉色有些不太自然,說話的語氣都有些慌亂,被握緊的雙手也是微微顫抖。
“啊,少爺,人家早點起來都習慣了,也沒什么,也要準備一些,就是,反正湘兒沒什么的”。
陳駿德沒有注意到魏湘兒眼神之中的躲閃,看著她窘迫的小臉,不由得的開懷大笑了起來。
笑的魏湘兒羞紅了臉,輕輕的甩開了陳駿德雙手,低著頭說道:“少爺又取笑人家,不理你了。”說完湘兒轉身就逃了出去。
陳駿德此時心里很是溫馨,這種感覺是藏不住的。從明天起,和每一個親人通信;告訴他們我的幸福,那幸福的閃電告訴我的,我將告訴每一個人。
馮天宇睜開睡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張讓自己永遠想要睡過去的臉,嗯,我一定是在做夢,昨晚酒喝的太多了,腦子都不太好使了,于是又緊緊的閉上眼睛。
周玉鳳好笑的看著馮天宇的表情,用手輕輕撫摸著自己這個從來都沒喜歡過自己夫君的臉,溫柔的說道:“相公,既然醒了就別睡了,爹娘都著急著呢,咱們去見過駿哥就回家吧”。
現在就算打死馮天宇他也不肯睜眼,我這好不容易才脫離你的魔爪,沒想到你還追來了,說來也奇怪,她是怎么找到這的呢?
陳駿德房中,齊大嘴帶著忐忑不安的柳丁在聽著陳駿德說話。
“哦,這么說來,柳丁你是受盡苦楚,萬般不得已之下才把我那個弟妹周玉鳳帶上山來的?”陳駿德問道。
“是啊,少爺,小的我那日被抓之后,人家看了馮少爺留下的信就知道我是平頂山的人了。那家伙每日對我嚴刑拷打,小的是閉口不言,一個字都沒說啊。”柳丁一臉義氣的說道。
“哦?她還敢濫用私刑?可我看你全身上下并沒有傷痕,最后她都到我的屋里了,你這是哪家閉口不言啊?恐怕是全盤托出了吧。”陳駿德玩味的說道。
柳丁臉上的汗“唰”的一下就下來了,看了看自己的大哥齊大嘴,眼神之間傳遞著“你看看,我就說這樣忽悠不了少爺,你還不信,看這個時候咋整”的訊息。
齊大嘴昨日就見到柳丁了,當時自己腦袋一熱隨口就這么應付了一下,沒想到這小子還當真了,真按自己說的來了。你這個時候瞅我有個屁用啊?唉,到頭來還得自己出來打圓場,真是一幫不讓人省心的貨。
于是齊大嘴上前解圍道:“這個,少爺,他受的都是內傷,表面看不出來什么,可實際傷及肺腑,他們那幫人真是狠毒啊。”說完示意柳丁裝裝病。
柳丁頓時長吁短嘆,一副要死了的模樣。
陳駿德無語的看著兩人在自己面前演雙簧,心道:是他們傻,還是我傻啊?這不明顯扯蛋呢么。看那柳丁油光滿面的狀態,這是受哪門子的內傷啊?
“呦,那齊大嘴一會得去找李郎中給好好看看,別給耽誤了。”陳駿德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給少爺辦事都是應該的,應該的。”齊大嘴恭敬的說道。
柳丁都看傻了,這也能說通?齊哥不愧是少爺身邊的紅人啊,真是了解少爺的脾氣秉性,唉,剛才真不該質疑齊哥啊。
陳駿德看著齊大嘴那副“這都是我應該做的”嘴臉,真想上去給他一拳。正反話都聽不出來,還一臉的得意,你得意個屁啊。
“大嘴兄弟,你說受了這么重的傷這人還能下的了床嗎?應該臥病在床才是啊”。
齊大嘴點了點頭,贊同的說道:“少爺說的是啊,我這就扶著他回屋躺在床上養傷去。”說完轉過身要去攙扶柳丁。
“夠了,”陳駿德大喊了一聲,嚇得兩人急忙跪倒在地,訥訥的不敢出聲。
“你們兩個怎么合計的這套說辭呢?大嘴兄弟,你就不能想點靠譜的理由嗎?哪怕是柳丁他覺得都是自己人帶上山來串個門沒啥的,都比這個要好得多。以后辦事說話能不能用用腦子,日后我還怎么指望你給我獨當一面啊?”陳駿德怒氣沖沖的說道。
齊大嘴現在腸子都要悔青了,早知道就實話實說了,這不影響自己的前程了嘛。急忙哭喊道:“少爺,小的知錯了,小的鬼迷心竅,勿信了這個混蛋的話,少爺千萬不要放在心上啊,”轉過頭對著跪在那一個屁都不放的柳丁惡狠狠罵到:“你個蠢貨,還不快跟少爺如實交代,你可坑苦我了”。
柳丁這才明白過來,原來剛才說的少爺都沒信,連齊哥都跟著吃瓜落了,自己這下也慘了,估計是沒好果子吃了。
“少爺,其實小的沒挨揍,她們好吃好喝招待著我。跟我說她們與少爺的關系如何如何的好,那天喝多了,我一時沖動就答應她了。這事全是我一個人的主意,跟齊哥沒有關系,要罰少爺就罰我吧。小的絕無怨言”。說完頭磕在地上一言不發。
陳駿德本來也沒想怎么招他們,就是他們的謊言觸怒到了自己,不給他們點教訓以后還不反了天啦?
“你們兩個都起來吧,這個事就這么過去了,我也不會再追究,記住了只此一次,再有下次,你們還敢欺騙我,我絕不饒你們”。
“多謝少爺,多謝少爺,以后再也不會了。”齊大嘴與柳丁算是一個徹底安心了下來。
“柳丁這次也算是辛苦了,本來是有些銀子的,可你自己給弄沒了,怪不得我,以后小心辦事,跟著我混,一定讓你出人頭地的。”陳駿德深諳給一個巴掌,再給一個大棗的道理。
果然聽到此話的柳丁對陳駿德感恩戴德,不住的躬身道謝。
“好了,好了,柳丁去休息吧。大嘴兄弟,你去將天宇夫妻找來,讓湘兒,琳兒親自下廚,準備些好菜,我有事要跟他們說。”陳駿德交代到。
“是,少爺,”兩個人一同出去了。
汪疤石都不知道該對坐在屋子里的兄弟說些什么是好了,想起昨夜劉大當家讓人心寒的話來,自己都有些接受不了,何況是眾位兄弟了?
“這個,昨夜我去找劉大當家的說了這個事,今天就把結果告訴你們吧。”說完便不吱聲了,
屋里的人都等著汪疤石說話呢,可久久不見動靜,有人沉不住氣問道:“汪爺,你說話啊,劉大當家的是如何說的啊”?
范疇看著汪疤石一臉的無奈,心里“咯噔”一下,知道結果一定不咋地,看來今天也是不好過啊。于是慢慢的向后撤了撤,決定一看情況不對轉身就跑,生怕蹦自己一身血。
汪疤石艱難的開口說道:“他沒說什么,說會與四奶奶說這個事的,讓兄弟們稍安勿躁。”他可沒敢把劉老大的原話說出來,這如果要是讓這幫人知道了,還不反了天了啊。
這話說完,這人就鬧了起來,對劉老大的答復十分的不滿,在屋子里“噼里啪啦”的摔了起來,叫罵聲不絕于耳。
韓強坐在那一動不動,臉色平靜,心里卻是驚濤駭浪,果然讓昨夜來的人給說中了,找劉大當家的一點用都沒有,反而自取其辱。又想起昨夜他的交代,以及自己兄弟王晨的慘死,不由得攥了攥拳頭,“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對著亂哄哄的眾人喊到:“兄弟們聽我一言。”眾人紛紛安靜了下來,汪疤石看著一臉平靜的韓強心里突然有種不好的感覺。范疇準備隨時逃跑。
韓強看了一圈眾人,平靜的臉立馬變得殺氣騰騰,發大聲的說道:“兄弟們不能白死,他劉老大不管,我們不能不管。求人不若求己,今天咱們就有怨報怨,有仇報仇,跟那姓陳的算總賬。神擋殺神,佛擋殺佛,都是斬雞頭,喝黃酒的兄弟,今天誰攔著我們就是兄弟們的敵人,今天就算將這平頂山弄個底朝天,也要弄死那姓陳的小王八蛋。兄弟們,召集人,操家伙,跟我走”。
“好。”眾人高聲叫好,跟著韓強的腳步就要往外走。
汪疤石此刻矛盾的心情實在是讓他自己都要瘋了,自己的本意當然是快意恩仇,自己做土匪圖的就是爽快。可理智告訴自己,昨夜劉大當家的既然敢那么說一定會有所準備,就怕自己這幫兄弟還沒等到人家那呢。就都讓人給廢了。這個絕對不行,這都是自己的兄弟,也是四奶奶的心頭肉,不能讓他們就這么完蛋了。
打定主意的汪疤石大吼了一聲道:“是兄弟的就給我站住,韓強你少在那挑撥。你這是讓兄弟們跟一塊去送死去”。
眾人回過頭來都看著面色激動的汪疤石。
馮天宇垂頭喪氣的坐在陳駿德旁邊,心里不停地在想,自己這輩子就算完蛋了,守著這么一個母老虎,日子都變得沒有了盼頭。如果自己能一睡不醒,真想就睡他一輩子了。又想起周玉鳳要帶自己回家,整個人都完了。今天不管說什么,就算說得蓮花亂墜,小爺我也絕不回家。
陳駿德看著一臉決然的馮天宇也是比較理解的,畢竟在那個年代,要是被自己妻子所管制了,傳出去可就沒臉見人了。剛才周玉鳳也可以表達了她與大宇這就要走的意愿,自己也不好阻攔,但作為兄弟的自己絕不會讓馮天宇愁眉苦臉這一輩子。
“哦,弟妹的打算也是應該的,可事情是這樣的,”陳駿德將自己的打算,除了要報復娘子山之外,都說的清清楚楚了。
周玉鳳詫異的看著陳駿德,沒想到就這樣一個人物,還要招兵買馬,擴大勢力。真是貪心不足蛇吞象,他也不怕勁使大了閃了腰啊?
“弟妹是這樣的,我的人馬以后再李千戶那招募,還差一個讓我放心的人去看管。要不然你們夫妻就到李千戶幫我訓練訓練他們,弟妹不是自幼習武嘛,你也去調教調教一下那些人,你們兩口子都在,也不用擔心見不到面。我也能放心不少呢。”陳駿德對著周玉鳳說道。
這感情好啊,自己自幼舞槍弄棒,就沒個用武之地。這回機會自己說什么也不能錯過。于是急忙說道:“那也行啊,我們先回家說一聲,之后就去李千戶,在家待著也沒什么事,在那還能練練把式估計會很有趣的,反正只要和相公在一起就成”。
陳駿德聽到周玉鳳的話不由得喜笑顏開,這樣最好了,馮天宇是自己的兄弟,最信任的人。這種事只有交給他自己才是最為放心的。
了了心頭之患的陳駿德看著滿臉幽怨的馮天宇不禁起了要捉弄他一下的心思,于是笑著說道:“既然弟妹同意那就在好不過了,對了,到那之后你也勤著操練一下大宇,他這身子骨也太弱了,練武就是強身健體不是嘛”。
周玉鳳十分贊同的點了點頭,她自己也覺得自己的夫君太過單薄,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怎么能配的上自己這等高手呢?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這話自己可說不出口。這回駿哥說了出來真是大快人心,沒想到他是這樣對自己的脾氣,酒量也是奇大,此等人物自己是結交晚了啊。又想起剛與駿哥見面的不愉快,是深深感到后悔。
“相公,你看駿哥都說你,以后我就按駿哥話,好好的練練你。”周玉鳳笑著看向馮天宇。
馮天宇心里此刻恨死了陳駿德,看著兩人的一唱一和,轉過臉,不去理會他們,決定暫不發表任何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