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7年10月底,井岡山。毛大人抽著煙,皺著眉。34歲的毛,還是很帥氣的。他個子很高,遺傳自母系文氏,一個虔誠的佛教信仰者。毛大人承托著文氏女的祝福,久經大難而安然無恙。
毛大人在思考出路。在井岡山這個地方,是一個進退自如的好地方。但也有問題,出擊湖南,與何健硬碰;出擊江西,本來還是可以的,但是轟轟烈烈的進行幾個月的土改,把農民都變成了自耕的地主,能否讓自己的外人進來,是個問題。
秘書賀桂圓小姐進來加水,打斷了毛大人的思路。毛不悅的看了她一眼。賀小姐反瞪了她一眼,蹬蹬蹬地走出去。鄉下姑娘,做作不多,但也不好惹。毛大人脾氣大,稍有侵犯他的心理空間,不管是誰,他都不滿意。
心理學上分析,就是心性不開放,緊張感強。但超出他的心里防備距離,則是正常善良的人,偉大而親切。
人的弊端都一樣,但有的人就是盡量開放所有空間給天下,很少而已。
賀小姐的茶水,打斷了他的思維,毛干脆就停下這個問題。放松下自己的心情,站起來,扭了扭腰,想起了自己的妻子開慧。三個孩子,都已經會打醬油了吧,自己離開湖南也沒有空去看他們。都是國黨右派鬧得自己有家不能回,還得抓槍桿子,繼續打敗他們。開個會吧。
接到開會通知,一團團長張子清帶著兩個營長,6個連長和總部參謀后勤人員來了。毛熱情招呼眾人,商量怎么出擊的事情。因為走了7個黃埔系軍官,現在大家說話比較謹慎。張子清這個三營長,前二方面軍警衛團副營長先說話了:“我們先出擊湖南茶陵,再回來打江西永新”。毛未知可否,等著下文。可張子清也不知怎么說好,打茶陵是早就訂好的計劃,因為原來陳浩團長帶著幾個軍官離開,才停下來。毛說:“原來打茶陵,還有機會,拖著這段日子,可能消息早就放出去了”。張子清說:“永新也好打,不過最近在搞和平土改,農民們熱情很高,這政策讓我們有些尷尬”。張子清說完,也不再說話。不打肯定是不好過,大家把最近的茨坪等鎮的大戶掃了一遍,也沒有什么大的收獲。大家最近還是靠袁文才的家底在過日子。錢倒是不缺,陳奇涵派人送來的幾萬大洋還在。派來的人是拿著湖南省委的介紹信,說明陳奇涵部是紅黨掌握。放下大洋和十幾把短槍,但帶走了黃埔系的7個軍官,就如同買了幾個人走一樣。
賀桂圓就是賀子珍,是永新紅黨人。國黨右派清算,此刻正躲在袁文才義兄家。被袁文才義兄抓差,派給中央大員服務。此刻作為毛的秘書也在場。見沒有人說話,她插話到,“我回去一下,看看情況再說”。大家都覺得不錯,派她張子清過去偵查。
賀桂圓和張子清清晨出發,中午就到了。回到知識分子的父親家里,大哥也在,賀桂圓很是驚奇。因為大哥賀敏學是農民暴動的領導人之一,兄妹倆都被通緝,自己躲到井岡山,大哥躲到山下。當然被通緝的首犯是歐陽洛,永新才子,自己的入黨介紹人,也是心上人,此刻躲到上海去了。
她介紹張子清與哥哥認識。賀敏學很是高興,熱烈歡迎毛和他的代表。接著大哥賀敏學介紹了目前的復雜局面,自己作為永新縣委領導,也是鬧心。
且說現在住永新縣的最高領導就是井岡山下來的陳浩團長。
陳浩現在是吉安保安旅副旅長,帶著自己老部下和一個團。這個團只有一個營加一個教導連的軍官,這還是段月泉旅長看他黃埔一期的面子,讓他自己補充發展。武器以后會到,一切地方武裝可以統統收編。陳副旅長也是鬧心,這里沒有什么國軍的部隊,只有自己的老部隊在山里。雖然不高興毛領導,但部隊卻是自己的兵。但這正是段大當家為什么派他頂到前面的目的。
保安旅作為正規保安部隊,地方靖衛團首先就被吞掉了。打得紅黨農民自衛軍到處跑的靖衛團,200人不到,分散到教導連,作為第一期招兵訓練。剩下的辦法,就找到地下縣委,說自己是正規的紅黨,要求吞并不種地的農民武裝,就是說自衛軍。自衛軍50人不到,十桿槍左右。雖然農軍很多,但沒有事就散,早回去種地了。這次南昌惠普銀行貸款買地,很多沒有地的自衛軍也回去買地了。結果能參軍的有地農民越來越少。
在賀家姐弟的招呼下,張子清還是來見老團長陳浩副旅長。陳浩說不用緊張,我還是你的老團長,你帶著的兵,就是我的兵,尤其是老一營,本來就是我的。你始終是三營長。
張子清不是在乎前后任團長的尷尬,這位26歲的老紅黨,有些不好意思。說我們想占領永新,你能不能讓讓。
陳浩說,理解,讓給我自己的兵嘛,不要讓他們住在山上了,下山吧。
張子清看這么容易,估計相互理解有問題,就直接說我們要地盤。
陳浩說,你駐兵給養都沒有問題。地盤也不是我的,我也是駐兵,就是不許有別的地方武裝。吵擾地方。地盤這事我做不了主,你得找地方。
張子清漠然,喊過賀氏兄妹。賀敏學說地方縣政府只是一個牌牌,處理糾紛和小偷之類的事情。其他的都是農協會土地局做主,但也是買地主的地。你們要地方政府收稅,就會與地方政府沖突。另外很多新買地的農民暫時不用交稅,以后的稅都用來給縣政府發薪水,救助難民,肯定沒有多少閑錢。
大家友好的吃了一頓。席間陳浩要賀桂圓去吉安工農技校師范上一年學,說是地方黨組織的規定;賀桂圓笑顏如花賀敏之可以當兵,招一個營給你個營長;賀桂圓笑顏如花,賀敏學也是十分高興,兄妹幸福蕩漾在臉上,一副苦盡甘來的慶幸。這讓張子清更加郁悶,要連夜回營。
陳浩說,你不用忙回營,明天我讓人找你匹馬送你回去。今天無論如何要大家兄弟見一面,我們都是湖南老鄉,流落在江西老表這。說著就帶著張子清去找徐恕和張參謀長。
這一見,給井岡山帶來了更大風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