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快?”牧漁驚愕的開口,剛剛她們上島,明明在港口并沒有撞見什么人。
“這個時候了,他們趕到這里是為什么呢?”杜子衿對上蕭夜離無奈的目光,冷靜的輕聲詢問。
“見見你,探探虛實,每個人想法不盡相同,但是最終的目的都是一樣的,之前我也跟你說過,島上的居民只是表面看著和睦,但是人與人之間,家族與家族之間的爭斗已經(jīng)十分厲害。對于你,上島的第一天,悄無聲息的就住進夜家,當(dāng)然會有自己的想法,估計見了面他們就會讓你連夜搬離夜家。”蕭夜離淡淡的解釋。
杜子衿沉默不語,眉心微微擰著,想不到這么快爭斗就開始了,一下子將她對這離憂島產(chǎn)生的好感全部抹殺掉了。
她今日若出去了,就等于示軟,以后成個傀儡擺設(shè),什么都硬不起來做不了主,且還會得罪夜家。
蕭夜離大概看出她的部分顧慮,主動安慰,“出不出去都由你說了算不用顧慮夜家,我會永遠是你的后盾。”
牧漁她們本來并不明白這舉動背后的深意,如今見杜子衿鎖眉為難,又聽蕭夜離如是說,才覺得此事非同小可,便擔(dān)心的屏息以待。
“主子……不,阿滿……”牧漁年紀(jì)最小,她以為新?lián)Q一個環(huán)境,本以為可以過一些輕松簡單的日子,卻沒想一來就遇上難題了。
杜子衿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看著蕭夜離輕聲道,“離憂島需要暗尊,他們比任何人都迫切,我自己是無所謂,所以壓根兒沒打算去遷就任何人。”
蕭夜離看著杜子衿霸氣十足的樣子,慢慢揚起嘴角,他就喜歡看她這樣自信的樣子。“好,那我去回了他們。”
“等等。”杜子衿見他二話不說就轉(zhuǎn)身出去忙及時叫住他,“不為難你,這件事情由我的人出面。”再怎么樣,夜家作為離憂島五大家族之首,不能讓他們?yōu)榱俗约撼蔀楸娛钢模萑霝殡y的地步。
…………
客廳之中,其余四位長老家中的主事人等了許久都不見杜子衿現(xiàn)身,這茶都喝了好幾杯了,再好的茶灌了一肚子也不會覺得清香怡人可口了,反而攢了一肚子的氣。
“我們都來了快一個時辰了,怎么還沒見到人?聽說這暗尊是個小姑娘,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派頭倒是挺大。”二長老派了大女婿過來,四十多歲的高大男人,中年發(fā)福之后越發(fā)的龐大,壓的夜家客廳的那張單人沙發(fā)顯得越發(fā)的嬌小單薄。
如此不耐煩的語氣,已是對暗尊極大的不敬,但是這么多年安樂閑散的富貴生活早已讓他失了戒心,養(yǎng)成了目中無人的自大性子。
在旁邊同樣作陪了一個多時辰的夜琳看著嘴角抽了抽,動了動手指然后兩手交握,生怕自己一時控制不住會抽他一頓。
三長老派了家中得力的管事,他一直規(guī)規(guī)矩矩挺直腰板站著,見此只是淡淡的別過眼去。
四長老派了妻舅的幺子過來,聞言附和,“就是,咱們坐了這么久,夜長老也沒有露個面,也太沒把咱們當(dāng)回事。”
夜琳很想賞個爆栗給這位什么都不懂的紈绔大少爺,什么叫不露面,敢情她夜琳不是人?他這種黃毛小子也配她老娘親自出面招待他?
五長老派了獨生女虞苗淼過來,相比倒是更顯誠意一些。虞苗淼五官小巧秀氣,一眼看著溫婉可人,且非常耐看,但她臉上一貫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著十分桀驁不遜。
她一人霸著雙人沙發(fā),整個人慵懶的斜靠著,眼神漫不經(jīng)心,聽了大長老女婿的話,毫不客氣的嗤笑一聲警告,“曲俊杰本小姐勸你還是謹(jǐn)言慎行,小心禍從口出,你算哪根蔥?說話行事能代表莊家嗎?你今兒的懷疑是你那老丈人二長老的意思?”
“你這黃毛丫頭信口雌黃?虞家現(xiàn)在還算什么,早就快掉出五大家族了,若不然怎么今晚輪到你親自出面走著一趟?”曲俊杰不過是個酒囊飯袋,草包而已,一句話就被激的惱羞成怒,口不擇言。
虞苗淼冷冷一哼,忽然坐直了身體嚴(yán)厲開口,“暗尊之于離憂島的意義,我想莊長老比你更清楚,是不是暗尊本人,輪不到你這個外人來質(zhì)疑。”
“我只想不想大家被人當(dāng)傻瓜耍的團團轉(zhuǎn)。”曲俊杰被直指外人臉上一燙,但想起在家老丈人威嚴(yán)深沉的交代,一時也不敢做的太過分,最后只能這么訕訕的來一句。
“是不是傻瓜,只有我們五大家族內(nèi)部的人才能決定,在這里你還是閉上你的嘴巴。”虞苗淼不依不饒的對嗆,“我愿意相信樓上那個是暗尊,你管得著么?”
這時蕭夜離帶著牧漁下了樓,客廳里的爭吵暫時告一段落,所有人的目光頓時全部落在牧漁身上。
牧漁被這些人直接的目光看著微微一縮,停下腳步躲在了蕭夜離的身后,這離憂島的人怎么一個比一個怪異啊。
“這看著平凡普通的小丫頭就是暗尊?”四長老妻舅的幺子率先不敢置信的不屑開口。
曲俊杰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掃了虞苗淼一眼,冷冷一哼沒說話,等著看好戲模樣。
虞苗淼看著牧漁這膽小怕事的模樣,不由皺起眉頭,“你就是暗尊?”
蕭夜離回頭看了一眼牧漁,明顯感覺自己被看輕了的牧漁面皮脹紅,不過想到自己不能給杜子衿丟臉還是鼓起勇氣大膽的從蕭夜離背后走出來,“我不是暗尊,我是我家小姐的丫鬟。我家小姐長途跋涉,不久之前才死里逃生,身體虛弱,今夜已經(jīng)早早歇下,幾位長老若是想確認(rèn)小姐的身份,可以等她身子恢復(fù)了再來。若是等不及……那也只能請你們等著,是你們離憂島需要暗尊,可我家小姐根本不稀罕當(dāng)什勞子的暗尊。”
一番理直氣壯,霸氣外露的話,一下子令在場的人楞在當(dāng)場。
許久,虞苗淼突然笑出聲來,“妙,暗尊果然是個妙人。你既提到她死里逃生,那我便信她絕對是暗尊沒錯。”
“你又如何能確定?”曲俊杰不悅而懷疑的看著這個時候還能笑出聲的虞苗淼。
“因為,暗尊一旦覺醒,她的四大護法也在同一時間蘇醒。屬下朱雀,三個多月前,確確實實能感知暗尊死里逃生,浴火重生。”虞苗淼目光炯炯,說話擲地有聲,當(dāng)她說完,便一下露出左肩的朱雀圖騰標(biāo)識。
在場的眾人都被她驚住了,包括蕭夜離,也是多看了她一眼。
“你……竟然是四大護法之一。”曲俊杰震驚過后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