巖漿世界寂靜無聲,只剩蒸人的熱氣,還有巖漿流動的聲音。眾人屏著呼吸,瞪大眼睛就這么一眨不眨的盯著左蘇蘇。就連那兩個被選中的人,都僵在原地就這么直愣愣的看著左蘇蘇,直接傻了。
左蘇蘇皺眉厲聲:“速度過來,時間緊迫。”
那兩位藍衣少年條件發射,一下子飛了過去。
怎么說呢,他們感覺左蘇蘇一冷臉,實在是太可怕了。
兩個藍衣少年矜持的看著左蘇蘇,就像懷春的少女,偷偷看一眼再羞澀的撇開視線,唯恐被抓到。
其實他們初見左蘇蘇的時候,一直躲在眾人身后憋著壞想看她好戲來著,結果左蘇蘇居然是這么一個大公無私、純良慈善的人,光芒太強大簡直讓人無法直視。
左蘇蘇拍拍這兩人的肩膀,笑著說道:“別這么不好意思,因為你們受傷了,所以兩個人算一個,我還是占了便宜的。”
說實話,這兩藍衣少年的眼神實在太滲人了,如果這是表達感激的方式,那么她不要,打死不要。
左蘇蘇轉身,不悅的顰眉,剩下的那些人怎么還發呆,不知道現在情況危急,分秒必爭嗎:“你們還愣著干什么,趕快組隊,下一波攻擊馬上就來。”
他們各自進來的時候,都是一人站一個石柱的,獨自面對未知攻擊實在太勉強了,所以只有聯合起來才有生機。
左蘇蘇話落,立即有人行動,他也不找人組隊,直接站到離左蘇蘇最近的那根石柱上,那根石柱上之前是諸葛鶯,諸葛鶯和左蘇蘇站到一起后,這根石柱就空下來了。
大家都是豪門核心子弟,就算不是繼承人,那也絕對不是傻的。
左蘇蘇看似無情,其實從他們站在她那邊起,她就在保護所有人。就算是左蘇蘇石柱上名額滿了又怎么樣,只要站在左蘇蘇力所能及的地方,遇到危險她一定會施以援手的。
說是遲那是快,所有人都反映過來了,也不組隊,就直接朝著左蘇蘇最近的柱子上飛。
鹿子眠本來陰沉著臉,一臉殺氣的看著眾人對左蘇蘇的‘追捧獻媚’,但是看到他們現在爭相往左蘇蘇身邊擠,甚至有些人為了挨得左蘇蘇近一些,還暗地里出陰招。
他本來陰惻惻臉忽然笑了起來,就一個沒落豪門家不受寵的小姐,就算是再厲害,也絕不可能學習御下之法,到時候這些人沒死在魔物下,卻因左蘇蘇無知愚蠢的命令死了,那就好玩了。
一個臺子上本來只能容納五個人,左蘇蘇為了讓他們施展開拳腳直接讓三人一組,可是實際情況是——
離左蘇蘇最近的石柱上既然整整站了八個人,最后一個撲上去的人,踮起一只腳,抓著太上其他兩人的衣襟才沒有掉下去。
“三個人一組好不,現在嚴重超重了。”
“不要再來了,真的不要再來了,撐不住了。”
……
再一片叫喊聲中,又一個人直接撲了上去。
剩下的另一根石柱也好不到哪里去,其中有一個人還差點掉下了巖漿池。他一只手扒著石柱的面,整個人懸在巖漿半空,隨時都有掉下去的可能。
反正大家認定了,離左蘇蘇最近,生存率越高。但是離左蘇蘇近的石柱只有這么兩根,僧多粥少自然要搶。
剛剛那些變異的鯉魚,尤其是那些被燒的一般皮肉外翻的藍衣少年,最重要的是掉下巖漿池尸骨無存的恐懼,現在還要什么矜持。
左蘇蘇淡淡掃了諸葛鶯一眼,然后復將視線投入巖漿池。
上一世獨來獨往,她最討厭麻煩。
這些人如果聽話,她還可以帶帶,若是不聽話,她壓根懶得搭理。
大不了到最后直接去跟墨子銘扯,她又不怕他。
諸葛鶯察言觀色是把好手,她瞬間領悟了左蘇蘇的意思,連忙道:“三人一組肯定無恙,三殿下不是好好的嗎,你們不聽左小姐命令爭搶,到時候還想得到左小姐的庇護,”諸葛鶯冷哼一聲:“簡直癡心妄想,還不按照上石柱的順序分配位置,不然等死嗎。”
本來鬧哄哄的眾人一下子僵了,要是下波攻擊馬上就到,他們這個一動不能動的樣子絕對一回合就死。
左蘇蘇挑眉望向一臉興味正看戲的鹿子眠,唇角一勾:“看三殿下笑得一臉開心,蘇蘇就知道下一波攻擊馬上就到了,畢竟您來許久了,自然知道不少規律。”
下一波攻擊馬上就到。
這簡直是世上最有用的勸說。
不過片刻,所有人都站好了位置。
鹿子眠和狂傾川本來早就在此,他們自然知道巖漿池底魔物的攻擊,但是他們卻不發一言,只看好戲,視人命如無物,活該此刻眾叛親離。
鹿子眠自然不敢承認他知道規律,若是承認,剛剛不就是蓄意謀殺嗎。他剛欲開口,想要自己摘的干干凈凈。
左蘇蘇直接高喊一聲:“戒備。”
這下誰還有閑心聽鹿子眠說話。眾人全部運轉著靈力,豎起耳朵等著左蘇蘇發號施令。
鹿子眠想要開口辯解,卻被狂傾川拽住衣袖。
狂傾川整張臉都給人一種英氣的感覺,尤其是那雙劍眉,讓她的一舉一動像極了正道人士。只可惜那雙不斷散發著殺戾氣的眼睛,破壞了整個形象。
她暗暗給鹿子眠傳音:‘剛剛我們確實沒有示警,話接下去只會更吃虧。’
不管其他勢力如何,他們狂家絕對會一直追隨三皇子的。
因為三皇子以及宮里麗妃都親口答應,等三皇子一朝登位,那么狂家將是楚國第二位異姓王,還是世襲的。
所以,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將三皇子活著帶出這個地方。
只是——
鹿子眠不說話,左蘇蘇便會放過他嗎。
“三殿下,您身為我們這群人的領頭者,是否身先士卒,去巖漿底下一探。”左蘇蘇笑瞇瞇,說的特理所當然。
鹿子眠直接嚇的毛都炸了起來:“你怎么不去!”以為恭維他幾句他就會跳巖漿,他又不是沒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