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丁蓉蓉覺得顧致秋在q市開一個飯館實在是太可惜了。勸她頭腦清醒一些,要往長遠看。
顧致秋將這件事放在心里面,與胡瑾萌商量了一番。胡瑾萌也覺得雖說現在這個飯館賺的不少,可還是太小兒科了。那玩意只要能吃得下辛苦,哪個村姑不能干。
穆晉南一看見她就嘮叨,說她拿著牛刀殺雞。想來也確實是這樣的,他的舅舅生意做得那么大。跟俄國人做外貿生意,就算是開飯館也做的是高級西餐廳。而自己每天賣著三塊錢一份的盒飯,還樂顛顛的覺得自己了不起,確實有點太low了。
兩個人一合計就想把這個餐廳給兌出去,可是貿然出兌別人肯定是要壓價的。這個飯館現在也算是小有名氣,也得益于出租車司機們的宣傳。地腳好學生流量大,還有固定的貨源這一年來干的實在是紅火。
多少競爭對手看著眼紅,隔壁小飯館換了一個又一個老板都無濟于事。只有他們家是屹立不倒,每天服務員跟廚師都累的像一只死狗一樣。
顧致秋二人等著有人主動來詢問,這樣價格上就有回旋的余地。終于在放暑假的時候,來了一個膀大腰圓一看就有錢的男人。
那男人脖子上戴著金鏈子,說話底氣十足頗有氣勢。一看就是個暴發戶,而且也是剛變成有錢人不久。
那男人看放了暑假的學府路冷冷清清的,偏偏這一家飯店那叫一紅火。他在這踩點好幾天了,發現每天十一點就有服務員捧著一箱箱的盒飯開著車去了不知道哪里送貨。隨后就有出租車停在門口,司機們進進出出的吃飯。看那老板娘的樣子,好像跟這些人很熟悉似的。
那男人就隨手打了一個出租,一路上跟司機打聽。這才知道,最近非常出名的出租快餐就是這家。那司機還說這家人老板娘十分的會做生意,平時開學的時候學生把這里擠的密不透風。他們家還專門在學校門口賣盒飯,把好幾個學校附近的小飯館都給擠兌黃了。不知道打了多少次口水仗,工商局也來了幾次,可人家就是屹立不倒。
人家店面小可銷量大,比市里面名氣大的火鍋店的流水還要多。聽得那胖子一愣一愣的,又跟著蹲了兩天。
就這么算了一下每日的流水,確實比那些烤肉店要靠譜一些。就看那些服務員的人數就知道了,人家各司其職有室內跑堂的有專門送外賣的。據說開學了還有大學生在這里做小時工,就是因為中午實在是太忙了。
那胖子一拍大腿,決定跟里面的老板娘談一談看看能不能兌下來。
胖子來了這么多天,顧致秋早就注意到了。不是學生不是司機,每天到了飯口開始就坐在店里面。每天變著花樣的點菜,一坐就能坐好幾個小時。這里面肯定有點事兒,估摸著就是來踩點的。不是將來的競爭對手,也查不到哪里去。
胖子找到顧致秋說明來意,想要出兌這個飯店。他也不傻不會說因為你們家飯店紅火,我看著眼饞。卻說自己想開一個飯店,要是重新裝修又雇廚子服務員還挺費事的。
趁著沒開學,先兌一個試一試。大家磨合幾天互相摸清楚脾氣了,也開學了也能賺錢了。
顧致秋心里高興,這就不就是剛打瞌睡就有人送枕頭過來么。
但是她也不能裝作很高興很興奮,就好像等著人送上門一樣。裝作很吃驚的樣子,一口就給拒絕了。但也沒說死,只說這個店是個跟別人合開的自己一個人說的不算。
那胖子也不著急,知道自己這樣冒冒失失的很不禮貌。不過卻是天天都來,還想跟傳聞中的合伙人說道說道。
后來發現那個小合伙人就是個小姑娘,家里面現在催促著要她回去。兩個人現在也是舍不得這個收益,總覺得還能賺大錢。
看著兩個小姑娘像是經歷的不多,胖子就以過來的人身份自居開始忽悠兩個小姑娘。兩個人就假裝商量,最后就是算要多少錢才不會損失。
那胖子肯定是要壓價的,顧致秋裝作很生氣的樣子。將賬本抱了出來,開始給胖子顯擺自己一天的流水有多少,一個月的毛利是多少。
胖子沒想到這兩個丫頭居然沖動到給他看賬本,果然看到賬本上淡季的收入雖然差了一些但也不賴。一天的流水也能三百多塊,這也不錯了。關鍵是旺季的時候,學生消費有多少、外面盒飯有多少、訂單有多少、司機跟散客又有多少。林林總總記得非常的詳細,這更讓胖子有了兌店的沖動。
“說吧,你們倆要多少錢?”胖子喜滋滋的闔上賬本,滿臉素色:“這也代表不出啥,這一年就是吃著新鮮。日子久了,未必就有這么好了。”
顧致秋卻搖頭:“那有什么不新鮮的,高一新鮮高二習慣,高三吃厭了也就滾蛋了。一茬一茬的學生,只要學校都在我們怕啥。”
胡瑾萌也符合道:“這里有一個小學、三個高中一個大學。除此之外我們還在三所初中門口放賣盒飯,有專門的服務員在門口賣呢。這一天的流水有多少,只要花樣多做的好吃,就不怕沒人來。”
顧致秋冷笑一聲:“就是這附近開的吉祥燒烤,那么大的一個飯店都是有錢人吃的吧。一頓一百來塊錢,一天能有幾桌啊?晚上撐死了十桌,一天的流水兩千塊錢封頂了。一個月賣個六萬塊錢,這成本 有多少?再說了冬天吃火鍋的比吃烤肉的多,白天沒人去吃飯就是晚上去吃飯。碰上一桌酒蒙子,一喝喝到十一二點。那一桌花個三頭二百的,能呆一晚上。除了周末顧客多一點,平時有幾個吃飯的呀。”
到底還是這個小店實惠,看著不出彩但是賺錢啊。
胖子忍不住問道:“那你們說,要多少錢合適?”
顧致秋眼睛轉了轉說道:“我這個門店給了三年的房租,連帶著裝修也不少錢。我一口價二十萬兌給你,連著服務員、餐桌后廚的工具都給你。”
胖子急了:“啥玩意?你瘋了吧,還二十萬。你這個破點撐死了五萬塊錢。”
顧致秋冷笑一聲:“五萬塊錢你打發叫花子呢?你趕緊哪里來哪里走吧。你知道我這旺季一個月的流水錢多少錢?我一天柴米油鹽菜錢多少錢?我這一天一袋一百斤的大米都不夠使,一天三百來斤的蔬菜啊。你告訴我,你給我五萬塊錢。”
胡瑾萌也在那搖旗吶喊:“就是,我們倆當初往里投了多少錢。這房子還有兩年到期呢,光是房租都多少錢了?還有這裝修費。我們倆以為得干一年才能回本,沒想到一個月期就掙回來了。你出去打聽打聽,你去銀行打聽打聽。我姐每天在這工商銀行的存款多少錢!我告訴你,我們倆每天都往里匯款一千塊錢。”
胖子嗤笑:“拉倒吧,你們倆凈吹牛逼。還一天一千塊錢,那一個月攢三萬啊。這一年二十六萬,咋不撐死你們呢。”
顧致秋挑眉道:“當然不是純利,我們平時進貨采買走的是流水賬。但是工資跟水電費還有營業稅就不是了。我們要扣掉這些錢,水電煤氣工資林林總總加起來也得一萬塊錢。”
廚師、面案兩個人加起來就是四千塊錢。服務員一個月一千二百塊錢的一個三個月薪八百的,還有一個純打雜的后媽一個月也得給一千八百塊錢。光是工資就是九千四百塊錢,算上水電煤氣費加上一點稅可真的就是一萬塊錢。
胖子聽到這里眼睛都值了,先不說能不能掙這么多。光是這家里面四個服務員的工資那真就不少,還有后廚那三個加起來就是六千塊錢。要說這家店不賺錢,打死他都不信。
算起來人家要二十萬,確實不多。人家自己干也能掙這些錢,可是為什么有同意了呢?
顧致秋也不隱瞞笑著說道:“我也想干,可是家里也著急啊,我這得結婚。說是老板娘,你也看見了我這算是啥老板娘啊。好的看不上我,差的我也看不上。這女人要耽誤,那就耽誤一輩子。我這樣,我妹妹也這樣啊。她才多大,家里有錢又不圖掙多少。現在回家了,有大把的正經生意讓她學呢。”
胖子也看出來胡瑾萌家庭條件不差,別的不說就是那小丫頭片子手腕上的表怕就得上玩。小小年紀能出來干買賣,家底不厚那絕對不可能的。現在玩的差不多了也鍛煉到了,回家干大買賣卻也算正常。
胖子思量思量去,看了房屋租賃合同又翻了一下賬本。想要看顧致秋的銀行賬流水,顧致秋卻沒有給他看。
胖子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過,回家又考慮了一下。以免夜長夢多,第二天就過來跟顧致秋簽合同。
等康康從外面曬得像個黑煤球一樣回來的時候,胡瑾萌與顧致秋兩個人分了錢一起去香港購物去了。說是也要放松放松,享受一下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