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心頭感覺晦氣,蕭瑜楓這個男人,真是陰魂不散,擱哪都能碰上。
不過這大晚上,他一個人哀嚎個什么,是不是又在搞什么貓膩。
不容細想,她收起魚料,躡手躡腳走過去,只見房門緊鎖,這使她更加好奇了,趴在窗戶底下,小手往窗戶紙上一戳,抬眼就往屋內看去。
嘖,這小人,也算是罪有應得。
她饒有興致地稍稍往前走了走,看到蕭瑜楓突然瞪大的眼睛,不斷放大的瞳孔以及欲動不得的無奈。
真真是讓人開心!
李檸溪悠悠然開口,舉止上更是帶著一絲沒有他人在場的不拘。
喃喃低語里,是幾不可查的幸災樂禍。
“蕭瑜楓那,你也有今天啊…”
她躲在殿外的薔薇花壇后,自以為隱藏的很隱蔽。
實際上,若不是那黑衣人早早就把周圍的宮女太監和侍衛都放倒了。
就憑她這技術,不出一炷香,準能被一大家子人看到。
但李檸溪卻沾沾自喜著,偷偷笑了笑,嘴角向上翹起了一個愉悅的弧度,讓人忍不住沉溺。
而殿內,蕭瑜楓正經歷著前所未有的侮辱。
雖然元夜只是讓暗衛給他一點點教訓。
可這暗衛自從跟了元夜后,一天到晚都守衛在主子身邊,怎么能不知道主子的心思呢?
面前這個看起來道貌岸然的家伙,看我不給你點教訓瞧瞧。
被點了穴的蕭瑜楓毫無招架之力,只能定在原地任人宰割。
暗衛先是把他全身上上下下都搜了一遍,把值點錢的小玩意都拿了下來。
動作不大,殺傷力卻極強。
對于一個以禮義廉恥立身的讀書人來說,更尤為重要。
碰巧,達到了羞辱的目的。
“蕭公子——”
李檸溪聽到那暗衛的聲音。
“你可是要知道,這人在做天在看。”
誒,這人也和蕭瑜楓那家伙有仇!
咱們的公主殿下無聲的笑著,更加開心了。
原來蕭瑜楓得罪了那么多人啊,真是——可憐呢~
若不是場合不允許,她真的是想要笑出聲來了。
但作為一個擁有良好素質的觀眾,她是絕對具有職業品格的!這個時候,一定要讓場景繼續推進下去,絕對不能被發現!
她暗搓搓地給自己打氣。
殊不知,暗衛早就察覺到了。
只是不予理會罷了,想必是元夜早有交代。
薅了蕭瑜楓一頓后,那暗衛又把他一腳踹倒在地,狠狠地踹了幾腳。
過來好半響,李檸溪感覺自己的腳都快蹲麻了的時候,暗衛悄然無息地離開了。
李檸溪探頭看看,只見蕭瑜楓滿臉通紅,一副羞愧至死都樣子,以一種異常奇怪的姿態蜷縮在地上。
怎么說呢,就像是被蹂躪了一番……
咳咳,此處可自行理解。
她眨巴著大眼睛,滴溜滴溜的轉了轉眼珠子,一副很開心的樣子。
可俗話說樂極生悲。
看到那黑衣男子都離開了,她也得走了,估計是那人察覺到有別的人要來了。
咳咳,李檸溪不會承認那人就是她自己的。
就在她準備深藏功與名,悄然離開的時候,蕭瑜楓恰好看到了她!
這可就是冤家路窄了。
蕭瑜楓定是以為剛剛戲耍他的人是李檸溪派來的。
而李檸溪則是躲在暗地里看他的笑話。
實在是!
欺人太甚!!
恰好,暗衛起先給他點的啞穴也到了時間限制。
此時此刻,蕭瑜楓真真正正是受到了心理和身體的雙重打擊,整個人已經陷入了恍惚的狀態,甚至有種自己在做夢的錯覺。
經過暗衛的一番羞辱,他內心的羞恥感即將爆棚,特別是那暗衛走的時候,還在他耳邊輕聲說道:“報應,或許會稍稍推遲,但它一定會來的,敬請蕭公子拭目以待噢~”
在連續不斷的刺激下,加上不能說話,蕭瑜楓整個人的精神進入高度緊張的狀態。
而李檸溪的暴露,恰恰最大程度上激發了他所有堆積的恥辱感。
于是乎——
他毫不顧及地破口大罵:
“你這個不守婦道的女人!日日與他人外出鬼混,竟然還敢污蔑我的名譽!實在是可恨至極,你三番兩次與他人外出,這京城的大街小巷,怕是沒有你李檸溪沒去過的地方吧?
本就是你與他人勾搭在先!卻派人誣陷于我!
實在是小人行徑!!此番,還……還派人羞辱我……”
他竭力起身,被點穴過后的他虛弱至極,聲嘶力竭的嘶吼又讓他更加疲憊不堪。
這令他此時起身更加困難,可他到這個境地了,還在想著自己這一番文人風度。
說來可笑,他剛剛那一番大吼大叫,又何談文人雅士的舉止呢?
此時再注意這些儀態,也不過是沐猴而冠罷了。
虛偽至極!
李檸溪本來是看完戲就想溜之大吉,還想著給蕭瑜楓留點面子。 шωш▲ Tтká n▲ CO
畢竟他的狼狽只有暗衛和她知曉,本著一番好心,悄然離去,不帶走一片云彩。
卻沒想到這人居然發起瘋來?
這誰忍得住?
反正李檸溪作為天之驕女,貴為一國公主,又何時受過如此辱罵?
本來已經踏出去的繡花鞋又慢慢地收了回來。
她挺直了腰板,緩緩轉身,漫不經心地看著蕭瑜楓。
而蕭瑜楓還在掙扎,像一只蠕動的昆蟲。
相反,李檸溪一直在看戲,一襲緋紅色的齊胸襦裙勾勒出她姣好的身姿。
這一對比,那就是天仙與乞兒的差距。
李檸溪一忍再忍,還是控制不住地回懟了:“這果然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呢~”
她撫摸了一下鬢邊的秀發,端著公主的架子,像是看一攤爛泥般看著匍匐在地的蕭瑜楓。
“蕭瑜楓,恕本殿直言,退親前,你還是這京城里赫赫有名的文人雅士。可這之后呢?你暗地里做了什么,想必自己也是明白的。”
“現在不過是略施懲戒,你就受不住了?”
她輕笑了一下,像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
“蕭公子啊,你可知道,你不過是蕭相圈養的一只忠犬罷了。”
“你也不想想,你被迫入宮這么久了,可有蕭府的人來過?”
她走上去,用力踢了踢蕭瑜楓的腿。
“喪家之犬,也敢在本公主面前嚎叫?”
蕭瑜楓疼的一哆嗦,只聽李檸溪繼續嘲諷道:“父皇看你可憐免了你的禁足,你不好好珍惜,怪誰呢?”
最后,她補刀道:“更何況,不能入朝為官的你,又還有什么價值呢?”
被李檸溪的話戳中痛處,一時怒急攻心,他氣的臉色慘白,哆哆嗦嗦地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