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那小狼崽子就繞著祁青的腳轉(zhuǎn)了幾圈,然后還用臉蹭了蹭他的褲腿,接著竟然就趴在他腳邊不動彈了。
祁青傻了眼,村里人也都傻了眼。村長小心翼翼的靠過來,問說:“二牛啊,這小狼崽子還認識你?”
祁青趕緊搖頭,說:“村長爺爺,我哪能認識他!那次我在山上,險些還被那頭狼給吃了。”
村長一聽,急忙說:“嗌!那你是見過這頭狼和這小狼崽子?”
祁青點點頭。
村長一拍腿,說:“那就對了!這小狼崽子肯定認識你。要不這樣吧,二牛啊,這娃你先帶著。你看看這全村他就不咬你。回頭我和你奶奶說一聲。我知道你家情況,到時候,我上縣里申請點補助,再找找出路。這娃也野了,好養(yǎng)活。”
祁青再度傻眼,朝著地上正“哼哼”的小狼崽子看去,他倒是想過養(yǎng)個小孩,也喜歡小孩,可是…可是他從沒想過要養(yǎng)個狼崽啊!更何況,他現(xiàn)在也是個孩子!
“這…這…村長爺爺……”祁青有點急了,狼孩不是應該送科研所么?
不過,就當祁青想繼續(xù)說什么的時候,小狼崽子突然又動了動,竟然一顛一顛的在往祁青身上爬了。
村長看著這情形,就一錘定音:“二牛啊!這小狼崽子就先跟著你。”然后,村長又沖著大伙揮了揮手,說:“行了行了!都散了吧!”
村里人慢慢也就散了。就留下村長家的幾個人,還有祁青和小狼崽。
村長嘆了口氣,拍拍祁青說:“二牛,這也是沒辦法。總不能讓個小娃自生自滅不是?”
祁青看這情形也知道這事一時也就只能這樣了。那小狼崽子扒拉著自己的褲腿,還在使勁呢。沒辦法,祁青也顧不上其他,就彎腰把小狼崽子抱起來。一個六七歲大的小孩抱著個快三歲大小的娃,也挺費勁。可是別人也幫不上。小狼崽子沖著圍過來的人,就是齜牙咧嘴的。
村長陪著祁青往回走,到家之后,村長就去找了奶奶。奶奶也是挺驚訝,很為難。畢竟家里現(xiàn)在這副情形,哪能再養(yǎng)個小孩呢?不過村長說會給補貼,奶奶也就沉默了。
過了會,奶奶讓祁青抱著小狼崽子進來。奶奶一看那小狼崽子烏黑可憐的模樣,心里也軟了。她已經(jīng)死過一個孫女大丫,這回子多了個小娃,心里也安慰些。終于算是同意了。
村長松了口氣,然后拍了拍祁青的頭,就走了。
這時候,奶奶也睡不著了。起了身看著祁青懷里的小狼崽子就說:“哎呦,這小狼崽子臟的。”剛想伸手碰碰,小狼崽子就沖著奶奶齜牙。
奶奶嚇了一跳,驚訝道:“呦!這小狼崽子咋了?咬人呢?”
祁青忙抱緊小狼崽子,說:“奶奶,你還是別碰了吧。這小孩是喝狼奶長大的,就是個狼性。你可小心點,別讓他給咬了。還是我來照顧吧。”
奶奶也就奇怪了,說:“那他怎么就不咬你?”
祁青小臉皺了起來,苦道:“我想估計那回我摔下山,剛好碰見這小孩和那頭母狼,然后他還在我身上爬了一會……”祁青說了下當時的情況。
奶奶聽了倒是有點心有余悸,說:“哎呀!那豈不是差點被狼吃了?”
祁青點點頭。
奶奶倒是又說了一句:“不過也算是這小家伙救了你。嗌!這你可得好好照顧著!”
祁青愣住,他倒是沒想到這點。現(xiàn)在回想起來,要不是這小家伙,估計自己還真被狼給吃了。祁青不禁打了個冷顫。小狼崽子似乎感覺到什么,又往祁青懷里拱了拱,抬頭還往祁青臉上舔了兩口。弄的祁青一臉口水。
奶奶見這情形倒是笑了,說:“這小狼崽子還挺親你的。行了。你就照顧著點他。村長說了,能給點補助,而且還愿給耕子(二牛他爹)介紹個工作。唉……”
祁青聽這么說,也就應了下來。
奶奶看那小狼崽子臟的,就說:“二牛,你先抱著,我去燒點水,總給這小狼崽子洗洗,看這臟的。”
祁青想了想說:“奶奶,還是先別洗了。這小子還是個狼性。我怕洗了反倒是不好。再等幾天吧。先讓他收收性子。我弄點水給他擦擦就行。”祁青過去畢竟是個醫(yī)生,對這種事有點本能的職業(yè)敏感。
奶奶聽祁青說的有理,就沒再堅持。祁青讓奶奶先休息,他準備抱著小狼崽子去柴房,不過還得先去拿些墊子褥子。
小狼崽子這時候窩在祁青懷里倒也不怎么動,挺乖巧。只是祁青才想把他放下來,小狼崽子就緊抓著不放。無奈,祁青只好一手抱著小狼崽子,一手從柜子里抽了塊墊子,就這么拖著去了柴房。
柴房里還有不少的稻草,祁青用腳踢了踢,還算軟,況且這天氣也不冷,所以他就鋪了塊墊子在稻草上,然后蹲下來把小狼崽子放上去。這次小狼崽子倒是沒掙扎,軟軟的就躺上了墊子。祁青還有點奇怪,可是突然間卻發(fā)現(xiàn)這小崽子呼吸急促,身體也在微微抽搐。祁青一看不對!這小崽子是昏了!
他趕緊伸手摸摸小狼崽子的額頭,滾燙!
糟了,肯定是剛才受了傷,又經(jīng)歷了這么大變故,小狼崽子就算再怎么強壯,也還是個小孩。只是,現(xiàn)在也不可能送這娃去醫(yī)院。祁青皺著眉先替小狼崽子檢查了一下,果然,腿似乎是扭了。難怪剛才爬的時候就是一拐一拐的。這小狼崽也真是挺厲害,能這么堅持。
祁青立刻找了兩塊木板和麻繩,替小狼崽把腿骨給整直,綁上繩子,防止他又亂動,再把腳給扭傷。可這小狼崽子燒的厲害,肯定是有炎癥了。家里也沒什么藥,萬一燒出什么病可就不好了。祁青想了想,還是不放心,準備去衛(wèi)生站拿點藥。不過又怕小狼崽子萬一醒了亂跑,祁青狠狠心,用了根繩子把小狼崽的另一條腿給綁住栓在了柴房柱子上。
祁青這才跑出柴房,又跟奶奶說了一聲,拿了點錢,就跑去了衛(wèi)生站。
王醫(yī)生基本都住在衛(wèi)生站里,就怕村里人有個什么急事。祁青因為得了“失憶”經(jīng)常要檢查,所以和王醫(yī)生也算熟悉。這大半夜的跑去,王醫(yī)生也沒在意,就問怎么了。
祁青說了小狼崽的情況,王醫(yī)生就找了點消炎的退燒的藥片給了祁青,祁青正要給錢,王醫(yī)生卻沒要,說:“收著吧。我知道那小狼崽,你們家也不容易,多了這么個崽子,以后可有的麻煩。唉,別看村頭說的補貼什么的,這狼崽子誰家敢養(yǎng)啊。”
祁青謝過了王醫(yī)生,又一路跑回家。這來來回回的也累的祁青夠嗆,腿都有點疼了。他那次雙腿都折了,雖然也隔了快三個月,但畢竟也是才好。
祁青邊揉著腿,邊把藥溶到了水里,這才去了柴房。小狼崽倒是沒動彈,走時怎么躺,現(xiàn)在還怎么躺著。祁青湊過,半扶起小狼崽,把藥水一點一點的喂到了小狼崽的嘴里。估計那藥味實在很苦,小狼崽喝了一半就掙扎起來,怎么都不肯再喝。他迷迷瞪瞪的睜開眼,嘴里依依呀呀的叫。但由于發(fā)燒的關系,小狼崽子全身都沒啥力氣,可就是不聽話。腿也不停的踢,差點就把綁著的木板給蹬開了。
祁青也被折騰出火氣來,一手按著小狼崽的后頸,一手就著藥碗猛的給小狼崽灌了下去。小狼崽被嗆咳了,但好歹藥是喝下去了。
這時候,祁青也累的氣喘吁吁,放開了不停掙扎的小狼崽。小狼崽咳了一會后,估計是藥性起了作用,也就不動彈,躺著了。祁青見狀,就取了點水,將小狼崽上下擦了擦,雖然還是沒擦干凈,但至少血跡是沒了。祁青又將褥子也搬來,把小狼崽裹了起來。畢竟是發(fā)燒,還得發(fā)發(fā)汗。
祁青想過了明天,要是這小狼崽子好起來,估計更難弄干凈,于是干脆趁著小狼崽子不知是睡是昏的時候,拿了把剪子,把那一頭雜亂的頭發(fā)給剪了。這回看上去總算有個小孩樣了。
不過讓祁青有些驚訝的是,他在剪完那頭發(fā)之后,竟然在小孩脖子上發(fā)現(xiàn)了一根繩子緊緊系著的玉牌。祁青把玉牌拿了下來,擦了擦之后,才看出那玉牌正面雕琢著精細的龍紋,而背面則雕了個蒼勁有力的“輝”字。
祁青訝異了半天,那玉并不算大,但是圓潤的很,入手透著股溫意,就連祁青這種不懂石頭的,都能看出這是塊好玉。他想著這小孩恐怕還是個大戶人家的……可怎么就變成這樣了呢?祁青看著小孩的臉雖然臟的烏黑,可還是蓋不住的端正。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可算是俊的。
就在祁青發(fā)愣的當兒,小崽子動了動,咋著小嘴又“嗚嚕”了幾聲,可沒想到居然還蹦出個“姆媽”樣的聲音。祁青聽了真切,呆呆的看著小崽子,心里想莫非這小孩還能記得跟著母狼之前的事?要么就是這孩子并沒有和母狼在一起太久……
祁青這會升□□希望,因為以他的醫(yī)學知識,當然知道狼孩在被人喂養(yǎng)之后的生存率極低,而且要恢復人類的習慣,是非常困難的。
想到這里祁青不由得小心探手掰開小崽子的嘴,湊近看了看,那一排細細的乳牙似乎正向祁青說明什么。祁青在心里驚訝,看這乳牙的情況,這小孩恐怕只有兩歲不到。可他的身量卻已經(jīng)快接近三歲了。
不過這也是件好事,年紀越小,恢復起來也越快。希望這孩子真的沒有和狼生活太久吧。
祁青把玉貼身收了起來,這東西帶在這小崽子身上太貴重,萬一掉了以后可怎么給他?
小狼崽子睡的渾然不知,微張的小嘴口水澤澤,祁青看著又笑了,拿起一旁打濕了的毛巾替小狼崽子擦了擦,然后放到了他額頭上。
祁青就這么照顧了他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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