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置忍不住笑了,應該說是松了一口氣,或者說他有自虐的傾向,于婉開始不講理,他心里就那個順暢啊。
冷子坐直了身子,然后很認真的盯著于婉,“做夢。”這倆字,絕對可以將于婉氣的吐血。
于婉拿起手機就準備打電話,而冷置一把就奪了過來,拍了拍于婉的頭,語重心長的來了一句,“女人就該有女人的自覺,乖!”然后,捏起桌子的上的葡萄吃了一口,眼睛卻盯著于婉的身體的。
半瞇著眼睛,好像非常的享受,“跟你的味一樣。”
“不要臉。”這三個字,絕對是在牙縫里面蹦出來的,當然,本來是要談事情的,現在,兩個人以這種帶顏色的段子結束。
但最后,誰也沒占到便宜,于婉鬧起來,冷置下跪道歉。真的跪了下來,雖然是單膝的,但這種事,該怎么說呢,畢竟兩個人冷戰,是于婉先開口打電話的,到底是誰先低的頭,也還真的說不清楚。
不過,冷置保證絕對不會再關機,盡量不會再惹于婉生氣了。
關門的時候心里好像憋著火,開門以后,兩個人那是臉上都堆滿了笑容,所謂的夫妻之間,床頭打架床尾和就是這樣。
晚上的時候,冷老跟冷父也回來了,于婉她們都忘了,今天是周五了,所以,除了于婉,一家子人都在餐桌上吃飯。都坐好了之后,馮婧是站著的。
“小婧啊,快一起吃飯。”冷母肯定是要趕緊招呼的,畢竟她請來的客人,可不能被于婉請來的比下去。
馮婧搖了搖頭,“多謝您的收留,我現在是這里的員工了,不是嗎。”馮婧用歡快的語調說出來,而發型是一改之前形象,將頭發全都扎了起來,倒是顯得精神很多。
冷母還想說什么,看著馮婧態度如此堅定,也就作罷了。上菜的時候,大家一口就吃出來這味道不一樣,一問才知道,今天的菜都是馮婧做的。
“小婧啊,你可真是賢惠,將來誰娶了你,誰算是有福氣了。”冷母是越看馮婧越滿意,心目中的兒媳婦就應該是這樣的,平時規規矩矩的,沒事的時候照顧照顧家,在冷置的需要的時候,再堅定的站在冷置的身后,怎么比也總是覺得,比只知道壓榨冷置的人強的多了。
馮婧不好意思低著頭,卻沒接下這話茬。
上菜的時候,馮婧故意往趙媚的身上撒了點菜水,趕緊放下之后,一臉慌張,直接蹲在地上給趙媚擦拭,“對不起,是我沒有端穩。”
“我看是你故意的吧。”趙媚馬上就扎刺了,不過用趙媚對付對付冷母也還好,可是對付馮婧卻有點難度。因為馮婧比冷母會裝可憐,無論趙媚說什么,她就只管道歉了。
冷母看不下去了,直接成了趙媚跟冷母兩個人的戰斗。
啪!冷老直接把桌子掀了,他受夠了,一家子人成天這么吵吵鬧鬧的算怎么回事,一頓素凈飯都吃不了。
“滾,都給我滾走!”冷老背著個手,氣的彎著腰就上樓了。
冷老太太在冷母和趙媚身上來回的轉,然后嘆了頭氣,什么話也沒說就上樓了。
冷老雖然發火了,可是到底讓誰走也沒說清楚,冷母是冷家的媳婦,馮婧是冷家的員工,這樣看來,走的只能是趙媚這個外人了,而喬僑被嚇的又抱著趙媚不敢動彈了。
于婉聽見動靜,忍不住用扶著墻走了出來,看著滿地的狼藉,眉頭緊緊的皺著,看來冷母這確實是一個問題。“媽,你領著喬僑上來,別嚇到孩子。”于婉放軟了聲音。
一家子人,如果沒有一個想真正治治冷母的,那只能交給自己了。
趙媚應了一聲,領著孩子就要上樓,冷父站了起來,“家里這么亂,一些閑雜人等就不要出現在這里了。”
冷置冷冷的看著冷父,嘴動了動,“那我聽聽,誰是閑雜人等。”冷置護著喬僑,那是真護著了。
于婉對著喬僑招手,喬僑糾結了半天還是走了過去,現在的情景,喬僑大約也能分清楚,誰是護著他的人。于婉半彎著腰,眼睛慢慢的瞇著,“孩子,我是不是錯了,不該帶你來這里。”于婉問的認真。跟冷母對著干,那事持久戰,她不確定喬僑是不是適合。
喬僑搖了搖頭,指了指屋子里面,示意于婉需要回去休息。
當然,于婉不會知道,也許正是這一段雞飛狗跳的日子,讓喬僑有了以后的成就,讓他無論遇到什么事情,都能很從容的對待。
其實事情很簡單,如果不是冷母一直想找事,也許也就發生不了這么大多事情了,只要有人壓得住冷母就可以了。而趙媚只是能克的住冷母的人,但是需要有一個能徹底的斷了冷母囂張的資本。
然后就這么一個人,無論是冷父還是冷老太太,又或者是冷老,都不愿意出頭。
既然如此,于婉只能讓趙媚這么鬧下去,至于喬僑,怕影響到孩子,于婉是讓喬僑跟在她身后的,放任趙媚去戰斗,趙媚那真的是如魚得水了,經常能聽到冷母氣的摔門的聲音。
冷老在家里呆了一天就回去了,沒辦法,冷置護著于婉的厲害,別人一個字都不能說,但是要是讓趙媚留在這里,把冷母給趕走了,心里多少也過意不去,只能眼不見心不煩,冷老太太就當看不見,其實也在等一個點,一個能讓人爆發的點。
當然,于婉也在等!
終于,在寒三爺從王家逃出來之后,馬上曝光了喬僑的身份,冷家還沒有根王家宣戰,直接內部就開始爆發了。
戰爭終于開始了。
現在應是深秋,天氣開始轉涼,尤其是連日的來的連陰雨下的,整個屋子都覺得涼的很,可是距離供暖又還有一段很漫長的距離。所有的人都坐在了客廳里面,沉默的,只有冷母哭泣的聲音。
一個月左右的時間,喬僑看上去似乎已經懂事了許多,至少沒有剛來時候的唯唯諾諾,于婉也能坐起來了。
對于喬僑的身份,冷置早已經確認過了,所以一點沒有懷疑的必要。冷父捂著臉坐在沙發上,他是已經不知道該說什么話了。
“是你,是你故意瞞著我,是你故意要看我的笑話。”冷母突然站起來,伸手就要掐上于婉的脖子。
冷置馬上擋住了,“媽,你冷靜些,喬僑已經十二歲了,就算你早就知道又能有什么辦法?”冷置怕喬僑想多了,趕緊拉住了喬僑的手。
一直以來,喬僑的媽就告訴喬僑,冷置是他的父親,可是冷置一直讓喬僑叫他的名字,好像很久之前就應該有所端倪。
“要不要見見喬僑媽媽。”于婉目光是放在冷父的身上,這件事情,能否圓滿的解決,有就是要看冷父的態度。
喬僑也是用期許的目光,放在了冷父的身上,這些年喬僑的媽媽一直在做一個不切實際的夢,將這么夢戳破,最合適的人選,就是冷父,而冷父也應該為多年前的錯誤付出代價。
冷父的沉默,讓冷母更加的崩潰,她是不知道,未來還在哪里。冷亞男也從青市被緊急召回了,這樣的事情聽起來有些不可思議,可是就那么真實的存在。
冷老太太慢慢的站了起來,就那么看著喬僑,拍了拍喬僑的手,“好孩子,冷家對不住你。”冷置雖然沒說之前喬僑都經歷了什么,可想想之前喬僑的行為,大約就能猜到。
冷母一看冷老太太的意思,那就是要認回冷家了,那么她怎么辦?明明是原配,現在要給人當后媽了?或者說,讓喬僑的媽直接代替自己位置,冷母沒見過喬僑的媽,但總覺得比她要年輕漂亮,那種被威脅的感覺,真的要把她逼瘋了。
“于婉,你的心怎么這么狠,這么毒!”如果以前她是不怕,至少她有兒有女,身后有靠山,可現在,兒女都向著于婉,如果連冷太太這么名號都保不住,她就是一無所有。
趙媚這個時候作為外人,肯定是不能說話的,甚至都想將自己藏起來。
“安排司機將喬僑媽接來。”冷老太太這話是對冷置說的,冷置點了點頭,表示沒有異議。“喬僑是我冷家的孩子,沒有理由一直流落在外,如果你們都沒有意見,我做主,讓他改回冷姓。”冷老太太,在這個時候,完全已經坐在了一家之主的位置上。
冷母直接癱坐在地上,喬僑以后就是冷父的兒子了,那她又該何去何從。
冷老太太看著喬僑,“孩子,你爸爸已經有妻子了,所以,我們只能對你媽媽給與物質上的補償,希望你能理解,這并不存在始亂終棄的說法。”
喬僑低著頭,沉默不言,現在的他,還不擅長處理這種事情。
不過好歹不說,冷母多少松了口氣,這至少說明,她不會被離婚。
最后,冷老太太的視線是放在了于婉的身上,然后有放在了冷置的臉上,“我希望你能離婚。”冷老太太每一個字都的說很冰冷,誠如她之前跟于婉提過的一樣,她很看不上冷母這一點,管不了自己的兒子去管別人的女兒。所以現在,她是在管教自己的孫子。
多么冷酷,而又殘忍。
于婉的腰挺的很直,其實她早就猜到了會是這樣的結果,冷老太太看似是最正義的一個人,但絕對是最冷酷決絕的一個,她太過于理智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