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婉的腦子很亂,眼睛除了放在照片上,已經不知道該放哪了。于婉直接坐在地上,雙手放在膝蓋上,直到眼睛已經發酸,那張照片在眼前變的模糊,于婉才將視線挪開。
她曾經記得,媽媽在一次閑聊中提過,她與莫父都是彼此生命中初戀,人家說初戀能在一起不容易,她也覺得不容易。
如果是這樣,那么莫母就不可能是小三,可是這個女人,卻比莫母生孩子還要早,難道這個女人曾經橫插在莫母跟莫父的中間?然后善良的莫母,將這個孩子視如己出?
可這樣也說得通,可是莫父留下那一句話氏什么意思?
上一輩的恩怨,似乎比想象中的還要復雜。
如果現在她的身份是莫小婉,那么現在她一定會去找莫父問清楚,可偏偏,她現在最沒有資格。
夜已經濃了,于婉也不知道她到底在這里呆了多久,反正門被人推開了,轉頭,就看到冷置站在門口,拉著個臉,就好像誰欠他的一樣。
于婉伸了伸胳膊,想站起來這才發現,因為坐的時間太長了,腿已經麻了,咬著牙,忍著那強烈的不適感,慢慢的站了起來。
冷置緊緊的抿著嘴,他不知道該證明說于婉,前一日兩個人都已經表明的態度,而在現在,于婉又變成了一個渾身長著刺的人,將最鋒利的地方,說對準了所有想要靠近她的人。
冷置將于婉抱了起來,其實于婉并不屬于那種特別骨感的人,可冷置抱著她,依舊平穩的走著。這一次,冷置還是比較溫柔的將于婉放在車上,于婉的腦子到現在還是亂的,等車子發動,于婉才反應過來。
“停車,開門!”于婉猛的拍著車門。
冷置一臉不耐的叫司機停車,車一停下來,于婉幾乎是沖回別墅的,小心的將那張照片放回包里,她要留著這張照片,揭開謎題。
等再次回到車上,于婉顯得平靜了許多,一路上兩人無話,等回到自家的別墅,于婉直接走進了書房,將照片重新拼接出來,然后重新還原打印。
等忙完了,于婉才覺得餓了,想進廚房,從外面就看到燈是亮的,這么晚了,傭人估計都已經睡下了,推開門,看著冷置在忙活,抬頭看了一眼于婉,繼續低下頭打雞蛋。
五分鐘后,一碗很簡單的西紅柿雞蛋面就出現在了餐桌上,于婉一笑,很不客氣的拿起放在一邊的筷子,嘗了一口,除了熱以外,其實沒有別的感覺,等著第二口的時候,于婉才發覺,冷置的手藝還挺好的,這一次,吃在口中,顯得很鮮。
不過因為已經深夜了,肯定不能吃的太飽的,就算于婉很喜歡這碗面,也沒有機會再吃了,因為冷置很大方的就煮了這么一碗。
于婉那是有無數怨念的看著冷置,咬著唇,不甘心的將筷子放下來。
“我將你喂飽了,這次該換你喂我了吧?”碗就那么放在桌上,冷置迫不及待的就將手放在于婉的腰上,一用力,那是將于婉提上了樓。
一進門,于婉直接將鞋踢了下來,兩個人已經發展到這一步了,如果于婉再拒絕,似乎有些矯情了,只是可惜,就算是小姐,也有權利選擇哪一個才是讓她張開腿的男人,更何況,現在,是法制社會呢。
今天晚上,于婉真的,什么都不想做,就想安靜的休息。
可偏偏,冷置對于婉的身體,好像特別的感興趣,尤其是,有大半天沒見的情況下,那內心似乎癢的厲害。
于婉躺在床上,很配合的抱著冷置,然后猛然間雙眼瞪大,“鬼啊!”大喊一聲,為了配合這效果,于婉的身子都開始發抖。
冷置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于婉,似乎害怕的恨不得將身子蜷縮在一起。現在,什么亂七八糟的想法都拋之腦后,將于婉緊緊的抱在懷里,“別怕!”低聲呢喃,當然,他非常肯定,這世界上是沒有鬼的,于婉這樣估計是受了驚嚇。
于婉的身子那是在不停的發抖,但很明顯很抗拒冷置的擁抱,猛的一把就推開了冷置,光著腳就往外跑。冷置趕緊追上去,可始終慢了一步。
于婉跑進其中的意見客房,隨手將門反鎖。
非常慶幸,這種防盜門還是以前的那種,只要反鎖了,在外面就算是有鑰匙也打不開。鎖好之后,于婉才松了口氣,躺在床上,于婉才緩緩的閉上眼睛,強迫自己什么都不去想,睡一個好覺,明天早晨起來,希望將現在這個神情恍惚的自己扔掉。
當然,如果現在還不知道自己被耍的話,那就不是冷置了,臉黑的就更炭一樣,他就不明白了,怎么就抓不住于婉的心呢。
果真,這段游戲,誰也認真,誰就注定是輸的那個人。
回到臥室,冷置將之前調查于婉的資料又重新看了一遍,可是無論她正看反看,都看不出于婉到底跟莫家有什么聯系,如果看于婉現在一系列的反應,冷置將實現就放在了莫小婉的照片上,除非這兩個人是一個人。這是在復仇?可這簡直不可能。
整個資料,冷置是看了三個小時,一直到天亮,得出來的解決依然是那個荒唐的想法。
因為看資料看的太晚了,冷置醒來之后,依然錯過了于婉上班的時間,冷置揉了揉眉心,以前他也氏有熬夜的情況的,不過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一睡就起不來了,也不知道這是年紀大了的事,還是這里莫名的讓心安。
于婉從別墅出來,直接去了民政局,不用人領,去了頂樓了局長辦公室。
這是民政局局長第一次私下看于婉,不過因為上一次于婉給她當眾難看,尤其是在市長跟前讓他很沒臉,所以現在,民政局局長很冷的看著于婉,“這不是于總嗎?我記得您已經結婚了,現在來我們局里,不會是辦離婚吧?”
心眼小,從來也都不是女人的專利,比如民政局局長,說的話,其實挺難聽的。
于婉踩著高跟鞋,直接就坐在了民政局局長的對面的位置上,很客氣的掛著笑容,就好像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什么一樣。“我想要查一些資料,請局長幫忙,當然,這是我的心意!”于婉說著,從包里取出了一個紅包,看起來很厚,應該有幾萬。
對于民政局局長這個人,于婉相信自己的推斷,之前他幫莫父辦理趙媚跟別人的結婚證,她以為是義氣,可是她打聽過了,莫父被抓之后,他根本就沒有別的反應。
也就是說,一切都是利益作祟。
民政局這個位置,油水也不算少,如果僅僅是這么多錢,說實話,民政局局長還真不怎么看的上,所以那眼皮是抬也沒抬。
這一次,于婉直接從包里,拿出了一塊金條。
對于愛財的人,沒有你用不動的,只有你開不起的價。
“我只想請局長幫忙查一下,莫老先生的婚史”最后一次,于婉在桌子上放了幾張代金券,都是五星級的酒店,其中最上面的那一張,卻是市長出事的那一家。
威逼利誘,于婉一向很擅長。
民政局局長臉色鐵青,可是于婉的想要幫忙的事情不難辦,再則,于婉也算是比較上道的,無論是送現金,還是送金條,上頭都不容易查到,就算有一天于婉著急了,這種事也很難拿出證據來咬人。
這么小的事,其實兩個人都認同,息事寧人才最好的解決辦法。
最后,民政局局長還是收下了于婉準備的東西,而莫父的資料,沒用半個小時,就已經被掉了出來。
現在,莫父的婚姻是處在離異狀態的,看顯示,應該是在莫父輩抓進去的時候,莫父跟趙媚算是協議離婚。再往上看,就是莫父跟莫母結婚記錄,可是在那個時候,莫父的欄里已經顯示再婚,而莫母卻還是初婚。
于婉就覺得好像從頭涼到了腳,再往上看,那一張照片格外的顯眼,莫父拉著臉,似乎帶著憤怒的情緒,而旁邊的女人,笑容如花,這正是于婉在莫父房間里看到的那個女人的照片。
莫父跟這個女人結婚大概有兩年的時間,兩年之后,莫父跟這個女人離婚,隔日,跟莫母登記結婚。
如果算日子的話,根據推算,莫父再婚的時候,那個女人肚里已經有了孩子,就是莫少辰!
不過兩個人登記結婚的地點,都不是在本市,是在南市,難道說,那個女人是在南市?
當然,看著結婚記錄,于婉知道了那個女人的名字,叫張嬌,一個并不出彩的但能讓人一眼記住的名字。
從民政局出來,于婉抬頭看著天空,似乎格外的陰沉,于婉沒有坐車,一個人走在了路上,大約走了一米,轉身上了車,最后停在了監獄里。
她想應該有個人,能給她她想要的答案。
今天其實并不是探監的時間,但是國人的圓滑,總能讓人出現意外,所以現在,莫少辰出現在了于婉的對面。
黑乎乎的胡茬子,已經看不出他原來的摸樣,顴骨變高了,也許是因為瘦的,也許監獄真的是一個很磨煉人的地方,就算是敵人坐在他的對面,他的臉上也已經看不出該有的憤怒,或者其他表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