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馨玉前腳剛從公社離開,后腳陳奕就提著從縣上買的點心以及布料回來了。
他媽說要找人去姜馨玉家把禮全了,提點心和一塊布料就夠了,他本想給姜馨玉買塊手表,不過還沒換到相應(yīng)的票,只能再等等了。
“小陳,你對象剛走沒幾分鐘,你走快點還能追上她。”
戴眼鏡的大叔從陳奕這得知了老張的身體狀況后提醒著陳奕。
陳奕笑了笑,斯文有禮的和他打過招呼后提著東西抬起腿走了。
姜馨玉整理好衣裳從草堆后出來,準備趕緊騎著自行車回家,不然這淺色的褲子以后多多少少會留下痕跡。
綠意盎然的林帶里,一個高大的男人突然出現(xiàn)在她前方的路上,擋住了她的去路。
男人身形高大,面上潮紅,額上有汗,像是剛運動過,最為醒目的是他是唇腭裂。
他的目光灼熱到讓她非常不舒服。
姜馨玉雙目不動聲色的在周圍環(huán)視一圈,在他漸漸逼近時,她后退著。
“姚獻民,你想干什么?”她的語氣帶著警告。
姚獻民像是嗑了藥,目光緊緊的鎖定著她,貪婪的看著她的面龐。
漂亮,太漂亮了,漂亮到他夜里做夢幾乎夜夜都會夢到她。
在學(xué)校時他一眼就相中她了。
今天他休息,早上他在巷子里看到姜馨玉和張燕燕一起坐班車往縣里去了,沒過兩個小時,他從食品站出來時,就見陳奕慢慢踩著一輛三輪車和別人一起把一個昏迷的人往縣里送的場景。
他在鎮(zhèn)口等了半下午,可算是把她等回來了,她身邊并沒有陳奕,他欣喜若狂。
姜馨玉每周放假時,他在林帶里跟蹤過她幾回,只可惜幾乎每周陳奕都會送她,他只好在林帶那邊悄悄跟著,鎮(zhèn)上到五里橋大隊的路,他早已經(jīng)走熟了。
看著姜馨玉就在他眼前,他像是喝醉了酒般,神色熾熱的說道:“姜馨玉,我是真的喜歡你,你跟我好,好不好?”
他的語氣輕柔到詭異,如喝醉酒般的神色讓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姜馨玉以為,這個年代的人很淳樸,也確實是,大部分人都很淳樸。但眼前這個像是吃了春藥讓她頭皮發(fā)麻的人此時看起來完全就是一個變態(tài)。
她不動聲色的向后右移著,“你喜歡我什么?”
姚獻民面上還帶著笑意,“你漂亮又迷人,看到你我就忍不住的高興。”
到了躺著一根粗木棍的地方,姜馨玉彎腰趕緊把木棍撿起,混子還沒嬰兒手臂粗,但架不住它長。
姜馨玉舉著棍子,聲音大了些,“你離我遠點。”
就算她拿了棍子,姚獻民也沒把她的細胳膊細腿放在眼里。
在他伸手來奪棍子時,姜馨玉拿著棍子直接往他下三路猛刺。
戳那里是下流了點,那效果立竿見影,絕對能讓這變態(tài)清醒過來。
姜馨玉刺的挺準,姚獻民當即就彎腰抱住了腹部。
姜馨玉趁機趕緊往外跑,嘴里大喊著“救命。”
姚獻民緩了緩,顧不得下體的疼痛拔腿就追,他的面色隱有猙獰,完完全全是疼的了。
姜馨玉被身后伸來的手拽到衣裳,身形一個不穩(wěn)摔倒在地。
她幾乎是連滾帶爬的起身,還沒站穩(wěn)就拿著棍子對他劈頭蓋臉的抽了過去。
姚獻民挨了不少,最后還是把棍子搶了過去,她的手心都被粗糙的木棍摩擦破了皮。
手心火辣辣的,她蹲下身子抓起一捧土對著他的眼睛灑了過去。
趁這時機,她轉(zhuǎn)身就跑,自行車就在不遠處,她卻沒機會去騎車。
她一氣兒跑到了林帶旁的路上,口中喊著救命,隨即襯衣后領(lǐng)被姚獻民拽住,整個人被她拉著往后拖,身體向后傾倒,完全使不上力。
陳奕腿腳不慢,隔著幾百米他就聽到了姜馨玉的聲音。
他面色一變,疾速跑來時,看到林帶里草叢被壓倒的痕跡以及隱隱的悶哼聲,他心跳如鼓額角鼓起青筋的往里跑去。
草叢里,姚獻民正神色猙獰的半壓在姜馨玉身上,手緊緊勒著她的脖子,姜馨玉面皮漲紅連哼哼聲都發(fā)不出了。
姚獻民的臉上有被姜馨玉的手指甲劃出的血痕,“我喜歡你,你為什么就不能跟我好?我會對你好的…”
姜馨玉隱隱要翻白眼了,這變態(tài)的行為是喜歡人的態(tài)度?他是想要掐死她吧。
姚獻民倒是想要得到她,但奈何下體還疼著,他完全生不出其它心思,又被她一系列的反抗行為激怒了,現(xiàn)在只想出氣。
她手上抓了一把土,就往他眼前糊去。
在她以為要被姚獻民掐的上西天時,姚獻民被人一把拉起了。
陳奕面色狠戾的對著姚獻民一拳又一拳,姚獻民被打的鼻血直流。
姜馨玉得以呼吸新鮮空氣,咳完之后大口的喘息著,她扭頭,見姚獻民像是死狗,心里有痛快,“別、別打死了。”
為這種變態(tài)坐牢多不值得,應(yīng)該送這變態(tài)去蹲籬笆!
姜馨玉緩過來后,也對著死變態(tài)踹了好幾腳,隨即,這變態(tài)口吐白沫、渾身痙攣,白眼亂飛。
陳奕的拳腳卻還沒停,只見他額角青筋鼓起,面色黑沉,眼睛都紅了,手背上的青筋都是鼓著的,姜馨玉叫了他好幾聲,他都沒一點反應(yīng)。
再打下去人就要死了。
她摟住他的腰身體下沉把他往后拽,“快打死了,不能再打了,為他坐牢,不值得!”
她大聲喊著他的名字,終于把失去了理智的陳奕喊回了魂。
他的手臂因為脫力在發(fā)抖,他不敢想象他要是晚回來一會兒,她會怎么樣。
姜馨玉身上也在抖,他緊緊抱著她,她汲取著他身上的溫度,心安了不少,兩人就看著姚獻民突然發(fā)起了癲。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姚獻民一直在抽搐,她咽了咽口水問道:“他會不會死?”
陳奕心中冷冷想著,死了最好。
他輕輕順了順她的頭發(fā),“死了我給他挖坑。”
據(jù)他所知,羊癲瘋發(fā)作看起來嚇人,但幾乎不會死人。而他剛才打的雖兇,但還不致死。
姜馨玉怔愣后認真說道:“那要埋遠埋深點。”
提起埋尸,她抖的更厲害了。
身為遵紀守法的好青年,她從未做過違法亂紀的事,可這次,她是認真的在想怎么把姚獻民埋的更深點不被人發(fā)現(xiàn)的。
她不會讓陳奕為了她去蹲籬笆的。姚獻民是發(fā)病死的,哪能讓陳奕去蹲籬笆,他會被揍到發(fā)病也是他活該。
陳奕聽到她的話,目光奇異的看著她,瞬間明白了她的腦回路,他心情復(fù)雜,握緊了她的手。
二人說話的空檔,一直抽搐痙攣的姚獻民突然不動了,就像是離了水的魚終于缺氧死了。
姜馨玉的心也徹底沉了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