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同志,你說話還真不給面子啊!哈哈······”
江敏也是喝了點酒的,也沒有心思和他糾纏,“好啊!你等著。”說完,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要了個空碗,給那個經(jīng)理調(diào)了一碗調(diào)料,然后又端給他。
那經(jīng)理也沒二話,直接拿走了調(diào)料,到后邊研究去了。沒多久,又回來了,江敏此時已經(jīng)交完了錢。
“哎呀,你怎么能收他的錢呢?趕緊退了。”經(jīng)理裝腔作勢的跟收銀員說道。
吃飯才幾個錢,江敏還真不放在眼里。不過江敏心里也很清楚,禮下與人必有所求,這人是想要自己手里調(diào)料的制作方法了。江敏沒有接過收銀員遞回來的錢,繼續(xù)說道,“這鍋子要想好吃啊!湯頭得好,羊肉得新鮮,當(dāng)然,這調(diào)料要是好吃,就是白水煮肉也照樣好吃,如果再加上魚餅、魚丸下去吃,就更好吃了。我該你這個經(jīng)理在我們桌子邊上晃了不止一圈了,想必也聽到了,最好吃的還得是麻辣火鍋,這可是四川的風(fēng)味,我家那口子在南方當(dāng)兵,我跟著去了,還真是學(xué)了不少東西啊!”
這算是釣魚了。經(jīng)理聽了江敏的話,眼睛更亮了。他們這個店也是國營的,可是他已經(jīng)準(zhǔn)備要承包了,等再次開張了,沒點兒新東西怎么行。可是見江敏沒有收那退回來的飯費,他也就明白了。
“哎呀,這位同志貴姓啊!咱們坐下好好聊聊吧!”經(jīng)理熱情的招呼江敏坐下。
不過江敏擺擺手,“改天吧!其實咱們也算是同行,我在農(nóng)大承包了他們的食堂,改天咱們可以好好的一切切磋一下,不過這次就算了,我們要走了。”
農(nóng)大的食堂,經(jīng)理可是聽說過的,都說吃在農(nóng)大,也就是說要想找好吃的,得到農(nóng)大的食堂,看來面前的女人是同道中人啊!他怎么能放走呢!面前的女人顯然有些喝多了,而且眼下也確實不是說話的場合不過這事他可不能輕易的放過,纏著江敏要地址,江敏沒有給她,因為她也不確定以后的幾天會不會在家,他就又纏著江敏,讓她這兩天尋個時間,一定要過來一次。江敏勉為其難的答應(yīng)了。
交了飯錢也不代表大家就要馬上離開了,和其他吃飯的人不同,江敏她們這一桌,男人們聚在一起,頭對頭,小聲的嘀嘀咕咕。女人們就不一樣了,笑得很爽朗。要不是江敏壓著,這兩個女人還可以制造出更大的噪音。
回去的路上馮志彬光明正大的摟著妻子的肩膀,讓她當(dāng)自己的拐杖,嘴里也沒閑著“生意談成了?”
“你怎么知道?”江敏笑著看馮志彬,“他一直在咱們跟前晃悠,我看他都饞得不行了。尤其是在旁邊的幾桌客人跟他要調(diào)料之后,他就更焦躁了。”
“呵呵,那你怎么知道我跟他談生意了?”
“你以為自己可以逃脫我的手掌心啊?”馮志彬自然一直關(guān)注著媳婦,這是一種習(xí)慣,出于保護妻子的習(xí)慣。
江敏笑著掐了他一把。然后和他說了后天要再去一次,把調(diào)料賣給他們的事。馮志彬想了想,“你打算賣多少?”
“兩千,先弄點零花錢。”江敏心里早就琢磨很久了。
馮志彬聽到媳婦說兩千心里還是一驚,這可以抵得上他一年的收入了,媳婦這里只是說掙點零花錢?仔細想想也差不多。“如果自己開店的話,恐怕也夠了,像鐵漢一樣,不是很好嗎?你現(xiàn)在賣掉合適嗎?”
“嗯,我考慮好了,這東西沒有多少技術(shù)含量。時間長了,大家都能學(xué)去。”江敏安撫丈夫。
“真是可惜了,我要是在家,至少也能支起個店鋪來。看來,回家也是有出路的嘛!”馮志彬覺得家里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起了變化了,他心里也高興。
江敏可不傻,馮志彬雖然這樣說,可不代表他就真的愿意回來,江敏更清楚,恐怕馮志彬心里真正惦記的是他手下的兵退伍之后的活路呢!
晚上江敏又被折騰的夠嗆,早上起來就開始拳打腳踢收拾馮志彬。
要問為什么是早上起來才打,這個……不過,馮志彬還是乖巧的,打就打,他當(dāng)著是補償了。
馮志彬心眼兒賊多,江敏一打他,他就把肌肉繃緊,江敏根本達不到教訓(xùn)人的目的,只能讓自己的手疼。真是盼著大姨媽早點來啊!還真是沒聽說過馮志彬這樣的男人。上輩子,江敏的丈夫簡直就跟交公糧似的,不得不做。當(dāng)然,當(dāng)時他心里也是有別的女人。等到后來,江敏把別的女人都熬沒了,她那個丈夫也沒那個體力了。江敏更是早就是冷了心,厭煩的不行。現(xiàn)在可好,馮志彬就跟上癮似的,你想禁都禁不了。也行啊!反正有勁兒沒使到別的娘們兒的第二天,兩口子一起到了梁宅,現(xiàn)在沒什么事了,梁宅這里倒也消停。江敏先到父母的屋里打個轉(zhuǎn)兒,馮志彬留下哄孩子去了。江敏轉(zhuǎn)身到里屋去,她得和肖冬蘭好好的說說,要不是鄉(xiāng)里的那些人不知道她有狡兔三窟,恐怕現(xiàn)在肖冬蘭早就給帶回去了。
走到門口就聽見里面說話的聲音,“老末兒,你給大姐看看,這一胎是男是女?”
江敏一聽就急了,這事兒能亂說嗎?老末兒又不是B超機,說錯了,誰擔(dān)這個責(zé)任啊!江敏這樣想著,人也沖了進去。“老末兒,你皮又癢啦?”
老末兒一看是江敏來了,嚇得趕緊從炕上下來,一邊穿鞋子,一邊陪著笑道,“姐,你來啦?呵呵……我去那屋看看。”
江敏這樣一喊,弄得肖冬蘭也很尷尬,她自然不是真的相信老末兒有那樣的本事,只是為了求個心安罷了。可是見江敏這樣生氣,也挺不好意思的。
江敏也不和她說話,一個人坐到椅子上,也不說話,肖冬蘭還以為是自己找老末兒算卦的事呢!看樣子江敏不打算就這么揭過去了,也只能開口解釋,“嫂子,那個……我就是隨便問問,也沒打算真的信。”
“沒打算信你問什么?怎么?老末兒很好玩兒嗎?”江敏有些咄咄逼人,肖冬蘭可不敢接這話,不管怎么說,也是嫂子的表妹,再說,算卦的事,始終是上不了大臺面的。
自己要是答應(yīng)了,豈不是說看不起嫂子的表妹嗎?自從到這里來避難,江敏對她可一直很好的,因為是孕婦的關(guān)系,處處受優(yōu)待,頓頓有肉吃,還有水果吃。零花錢甚至都給呢!
“昨天,咱們鄉(xiāng)里來人了。”
肖冬蘭的臉色一白,“來人?來干什么?”
“抓你!”江敏也不瞞著,直接說出來。
“那······那······他們是怎么知道我在這里的?”肖冬蘭的聲音有些急迫,甚至帶著憤怒,心里想著,到底是誰出賣了她?眼睛盯著江敏,等著她的答案。
江敏一聲冷哼,心里想著,你要是不是算計著我,現(xiàn)在又怎么會最先懷疑我呢?“你不是到車站去了嗎?好多人看見了。又捎錢回家,五十塊,這么大的手筆,能沒點兒動靜嗎,五十塊錢還是江敏給的呢!肖冬蘭現(xiàn)在也沒話說了,只能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坐直身子,等著江敏的發(fā)落。
江敏越想越氣,“他們說了,孩子抱回去也沒辦法上戶口,還得罰錢,你這樣畏罪潛逃的,要罰雙倍的錢。你好好想想怎么辦吧?”
雙倍?那可傾家蕩產(chǎn)都不夠了,少說也得千八百的了。這可怎么辦啊?肖冬蘭現(xiàn)在也沒有主意了,聽嫂子這意思,是不會給他們拿錢了。想到今后的日子,又想到扔在家里的兩個孩子,肖冬蘭哭了起來,“嫂子,你說可咋辦啊?”
江敏氣個倒仰,現(xiàn)在才問,早干什么去了?“問你家志國好了,實在不行,讓他回來一次,不管做什么決定,總得有家里人啊!”
肖冬蘭囁嚅道,“不是還有你嗎?嫂子做主就行了。”
這要是在別的情況下,沒準(zhǔn)兒江敏還真的感動一下下,可現(xiàn)在可萬萬沒有這個想法的,“你就是到醫(yī)院做手術(shù),也得直系親屬簽字呢!我行嗎?你沒主意,讓志國拿主意好了。”江敏其實想說的是,生下來送人?可以,送誰?你要養(yǎng)著也行,誰拿錢?我拿?給一個我必須拿錢的理由!
江敏說完了這些話,也沒再跟肖冬蘭磨嘰,讓她自己想去吧!如果當(dāng)初找她的時候直說要江敏拿錢,也許江敏現(xiàn)在還不會這么生氣。
第三天,江敏到了西來順,經(jīng)理一見江敏,簡直跟見到救星似的,直接拉著江敏到了隔壁一個小飯店,那里沒什么人,也好說話。江敏也不含糊,調(diào)料的配方,加上魚餅和魚丸的做法,還有麻辣火鍋的方子都交給她,兩千,一手交錢,一說交方子。
兩千,還真有點讓人為難,這可不是一般人能拿出來的,可是想到這今后的利益,經(jīng)理猶豫了,說好了,自己要想一想。
江敏也猜到了他不會這么快就做決定,就給他兩天時間,說好了,如果他不要,有人等著呢!江敏也不算騙他,給鐵漢這些東西,他能再支起一個店來。
三天后,交易達成,至于買方子的錢,經(jīng)理自己還真沒有那么多,他是在自己家親戚朋友那里湊了一千,又從賬上借了一千,這才達成。
忙活完這些,江敏也該準(zhǔn)備迎接南方回來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