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的那兩位還在這爭風吃醋,一聽到女人的聲音一時都傻了眼。這祁家老宅,可不是普通女人能隨便進入的。更何況這女人居然還跟在自己家似的肆意妄為?
二人一同轉過頭去,看到樓梯上正從上往下游蕩著一個女鬼一般,穿著一件三四十年前款式裙子的“古董”女人。
踢踏踢踏的拖鞋聲停止,女人抬起頭,孟欣欣和蘇蕓蕓定睛一看,這人不是許清涵是誰。
看清來人的一刻,她們二人震驚之余都氣得倒吸一口氣,手掌在暗地里緊握成拳。不過良好的教育和出色的演技還是讓她們嘴角噙著笑容,看不出此刻早已暴走的內心。
但事實上,如果不是爺爺在這,她們兩一定弄死許清涵,那個毫無形象,毫無背景的女人,她憑什么!
然而,更神奇的是,自從許清涵出現,剛剛還暗地里較勁的二人互相使了個眼色,一瞬間便默契的變成了好姐妹,一致對外。再怎么說她們二人也都算是家境殷實,登得上臺面的富家千金,這許清涵算什么東西?讓她搶了位置豈不是很沒面子?
再說了,她們二人一個是祁逸宸的前任未婚妻,一個是祁逸宸抱過摟過溫柔過的女人,絲毫不比許清涵差,連她許清涵都能進的了這宅子,她們就更可以了。二人此刻心中所想出奇的一致:真不知道這祁家的門檻什么時候變得這么低了。
再說此刻正在發愣的許清涵,初到老宅之時,她還懂得顧及下形象,裝裝淑女。可是自從那天聽爺爺說還是喜歡她原來的樣子后,她就徹底變回了自己。裝都懶得裝一下了,這不,剛睡醒,又餓的迷迷糊糊的她,毫無形象的就下了樓。
不過她也是個要強的女孩子,要是知道下樓會碰到這二位,她一定得好好打扮一下,氣死她丫的這兩個眼睛都快瞪出來的冤家。
這可真是應了那句老話,冤家路窄,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看來下次出門前真的要算上一卦才行。
不過頭腦慢慢清晰的許清涵倒是也看出來了,這兩個女人是來拜見爺爺的。而碰到自己也算巧合,既然如此不理會就好了。但是那兩個女人的眼神是要作甚!吃人嗎要!許清涵心底暗暗冷笑,她從來都是見招拆招,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若犯我,斬草除根。
一時間,三個女人,六目相對,火花四濺。
祁忠勛這個老人精自然感受到了不一樣的氣氛,他倒是很好奇這三個女孩兒會怎么唱這出。于是他指了指身旁的位置,招呼道,“小清啊,過來坐,餓了一會兒咱們吃飯。她們兩個一位是孟欣欣,另一位是蘇蕓蕓。說起來,這孟欣欣應該是你的同學吧。”
許清涵剛要開口,就被紅了眼的孟欣欣搶了先。不過許清涵倒也不急,她悠哉悠哉的坐到沙發上,倒是要看看這孟欣欣的嘴里能說出什么鬼話!這已經是第N次許清涵后悔當初救了她了。不過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救了她,才可能救了最后的自己。這因果當然還要自己來承受。
果然,孟欣欣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添油加醋又委屈的娓娓道來,“祁爺爺您說對了,我跟她是同學,還住在一個寢室呢!可是……哎,不知道怎么跟您說。”
孟欣欣猶豫了一下,眼神高傲的瞥了眼許清涵。
許清涵倒是不介意,毫不示弱的看著她,冷笑一聲,“用嘴說,爺爺聽著呢!”
“你……”孟欣欣一個憋氣,白了她一眼,隨后便又嬌滴滴的開了口,“祁爺爺,既然小清都這么說了,我就跟您說實話吧。她在學校可是名人,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嘖嘖,她干的那些個事啊,誰都知道,早成了茶余飯后的笑談了。”
一瞬間,戰火便打響了。女人的戰場永遠都是沒有硝煙的,因為她們打的很低調。
蘇蕓蕓這前任未婚妻,見許清涵如此高調的登堂入室,也氣的失去了些許冷靜,往日的溫文爾雅早就滅了蹤跡,忍不住又點了一把火。
“是啊,爺爺,您也知道,孫兒本就不愛多嘴,她在學校發生過什么事我不清楚,可是她現在這樣明顯是沒有家教嘛。女孩子怎么可以這樣,披頭散發,衣冠不整。還穿著三四十年前的衣服出入您的宅院,著實有些不把您放在眼里。”蘇蕓蕓邊說,邊給老爺子送去猶猶豫豫、欲言又止的眼神。
許清涵聽著這兩個女人你一嘴我一嘴的,嘴角的冷笑更深。她挑了挑眉,剛要說話。就聽爺爺開了口,“蕓蕓你說小清這衣服不好看?”
“是啊,這都什么年代了,這衣服明顯是不重視您嘛!”蘇蕓蕓立刻跟上,準備再添一把火。
聽完蘇蕓蕓的話,祁忠勛長嘆一口氣,一臉的悲傷,“看來爺爺我真的老了,這衣服是逸宸母親生前最喜歡的,我本以為小清跟她身形相似可以穿。沒想到……到底還是丑了,小清沒事不怕,爺爺再給你選套新的去。”
祁忠勛說完,蘇蕓蕓整個人都不好了。這句話信息量太大,什么叫逸宸母親生前最喜歡的衣服,什么叫……
“爺爺,不用,我覺得這件衣服挺好看的。既然是爺爺喜歡的,小清一定好好穿給您看,爺爺的眼光永遠都是最獨特的,跟某些人的大眾審美不一樣。”許清涵倒是滿嘴的好話,說的祁忠勛又展開了笑顏。
蘇蕓蕓就像是被當眾抽了一嘴巴,皮笑肉不笑的尷尬道,“是很好看,是蕓蕓眼拙了。”
祁忠勛這才滿意的點點頭,“蕓蕓還是有眼光的,有深意,有遠見啊。”
孟欣欣見蘇蕓蕓尷尬當場,心里一陣暗爽,卻假惺惺的對她遞上安慰的眼神,繼續炮轟許清涵,“祁爺爺,她的嘴就是甜,但是您可別被她的外表騙了,我之前就是被她騙了,心里傷心的很。當初我可是把她當成最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