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機一直處于沒信號的狀態,他明白,此刻只能靠自己了。
不過祁逸宸并不害怕,孤軍奮戰也好,其實野外生存他很在行,從小的訓練,并不是形同虛設。而且如果這一切的詭異,真正的目標是他的話,這樣分開來,也許那些追隨自己的人,可以脫離危險。希望他們可以平安無事,怎么說,他們那邊也異常詭異。
那個跟隨他們的第四輛車,到底是什么?
祁逸宸深吸一口氣,不再去思考別的問題,而是盡可能的打開身體的每一個細胞去感受著周圍的環境,不停的戒備著。他先是躲到了一個粗壯的大樹后方,隨后仔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積雪滿地,樹木叢生,看來想要走出去,必須先找到準確的方向才行。
剛才他只顧著奔跑,根本不知道自己現在身在何處。不過看樣子,這里是少有人經過的地方。白色的雪地里除了自己,還沒有別人的腳印。
他從兜里拿出那個精致短小,爆發力卻極強的小銀槍,小心翼翼的挪動著。這時,他的余光掃到了旁邊一棵被砍斷的樹根。他走過去,蹲下身,伸手撫摸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隨后他立刻改變了方向,向左前方走去。
在深山老林里,如果看不到星象,確定不了方向,可以通過查看樹的年輪來確定方位,年輪寬面是南方。有了這個結論,找到山莊似乎不是難事。可是他卻不知道,這只是小打小鬧,真正的磨難,在他找到許清涵的一刻,才剛剛開始。
月黑風高,祁逸宸一個人小心翼翼的前行著,周圍安靜的只能聽到腳踩在雪上發出的嘎吱嘎吱的聲響。
夜里的野外總是危機重重,祁逸宸一直向北走了一個小時。這期間出奇的順利,居然一件奇怪的事情都沒發生,就連野獸都沒有出沒。但是他卻總感覺身后有一個人在跟著自己,可是微微側頭,余光看去,卻一個人都沒有。反復多次,依舊什么都沒有發現。
祁逸宸不敢放松警惕,他一直將自己的呼吸聲壓到最低,確保能準確的捕捉到周圍的一切動靜。這時,旁邊的樹林里突然窸窣窸窣的響動起來,像是有東西在快速移動。
他立刻轉動身體,拿起銀槍猛地射了過去。子彈隨風穿透而過,打在了某個物體上,發出了一聲悶響,隨后樹林里就安靜了下來。
祁逸宸想了想,走了過去,小心翼翼的扒開樹林,準備看清楚里面的情況。卻不想,里面突然沖出一只黝黑的野豬,眾所周知,野豬力量十分的強大,而這只更甚,個頭很大且不說,它的眼睛居然是赤紅色的,在黑暗中發著刺眼的紅光,就如同著了魔一般。
一聲震天的嚎叫,野豬前蹄猛地刨了幾下雪地,巨大的頭顱抖上一抖,就發力的向祁逸宸攻擊過來。祁逸宸反應極其迅速,立刻將手電筒咬在口中,矯健的身手迅速跳到一旁躲避開來。
野豬奔跑的速度極快,即使祁逸宸立刻反應了過來,也與它擦肩而過,耳邊不由的刮起一陣強風,使得臉上的皮膚都有些刺痛。不過也正是這樣一次緊密接觸,祁逸宸發現自己剛剛she出的子彈根本就不可能穿透野豬的皮膚。它的皮膚猶如銅墻鐵壁般又厚又硬,如何穿透?
獵殺野豬唯一的辦法,就是將子彈打入它的頭部。
祁逸宸槍法的準確已經是有目共睹的了,可是野豬對他的攻擊很是猛烈,絲毫不給他喘息的余地。想要活命,必須要先躲避攻擊才行,于是他朝前方的樹猛地跑了幾步,雙手握住樹干,雙腳一登,整個身體靈巧的就攀上了樹干之上。
他前腳剛爬上樹,野豬后腳就緊隨其后的追了過來,不要命的撞上剛剛他攀爬的位置。好險,只差一點就頂到他了。
但野豬并沒有因此罷休,繼續用自己的頭部和嘴角的兩顆獠牙不停的擊打沖撞著這棵樹,整棵樹都在不停的晃動,搖搖欲墜,仿佛下一刻就會被撞倒一般。
祁逸宸一手牢牢的扶住樹干,另一只手拿起銀槍,對準了野豬的頭部,快速打出一槍。子彈迅速she入它的頭部,準確無誤。
不過野豬并沒有因此倒下,一聲痛苦的哀嚎之后,反而變本加厲,更加瘋狂,撞擊的力道更大,雙目更加赤紅。
祁逸宸知道它不對勁兒,野豬的腦漿都流了出來,還不死,其中必然有問題,不可戀戰。而樹身晃動的程度讓他知道,要不了多久,這跟樹就會被徹底撞斷。他左右看了看,走投無路,只能撐起身體站在枝椏之上,準備奮力一跳,跳到旁邊的那棵樹上。
做好準備的他一躍而起,也正是在這一刻,野豬將樹干徹底撞斷,祁逸宸飛一般的彈跳出去,樹也轟然倒了下來。
如此驚魂,祁逸宸不敢怠慢,跳到了旁邊的樹上就躲到了樹葉之中,秉氣閉息,并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野豬走到折斷的樹前,聞了聞,發現沒有祁逸宸的影子,憤怒的嚎叫一聲,便重新隱沒在了樹林之中。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祁逸宸一直沒敢發出聲音。他感覺,這野豬一定還埋伏在附近,絕對不可以輕舉妄動。于是,直到那種危險的氣息徹底消失,他才將頭鉆出來。大丈夫能屈能伸,打的過就打,打不過就跑,不管什么時候,能活著,才是強者。逞英雄,只能成為犧牲品。
鉆出頭來的祁逸宸將手電筒照向前方,觀察著周圍的環境。前方大概500米開外好像有座建筑物。
因為天黑他看不太清,只能看到一個黑影。這黑影很像之前他們住過的山莊,于是祁逸宸不再等待,跳下樹以極快的速度往那黑影處跑去。
……
而此時,另外三輛車一直安靜的開著,他們時不時的看一眼祁逸宸的車,見一切平安無事才放心的繼續行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