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衣人緊捏著手里的玄鐵牌,她還記得?
哪都快兩萬年前了,貌似還如昨日!
他是不屬于六界的北帝,亦正亦邪,沒人知道他從何而來,當眾人認識他的時候,他已經(jīng)是這六界中不可撼動的存在!就連玉帝連魔君都不得不在他面前禮讓十二分!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誰,反正就是件物什在沒人能承受住道義之巔突然有了神識,然后萬年如一日地修煉!后來,他突然間覺得煩了,于是下了山,被一群小妖小怪尊為北帝,漸漸地那些小妖小怪們成了氣候,他北帝的名字傳遍整個六界!尋他的人越來越多,可是三腳貓的功夫也敢來惹他?他動動手指,那些人便魂飛魄散了,而北帝成了比魔君還要可怕的仙!
那日,有幾個小妖在他耳邊一直叨念著玉帝那些破事,一個正宮娘娘竟然會因為殺了只妖被逼上斬妖臺,他都覺得很無趣!可不知為何他竟然去了斬仙臺,看著那娘娘抱著一顆蛋凄慘地哭泣,而那顆蛋竟然一直微小地抖動著,他看見里面一直沒長毛丑陋的鳥眼睛都沒睜開就無聲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玉帝小兒一臉的恨意:“鳳歌!寡人已經(jīng)忍你很久了!你是鳳凰一族又如何,長得天下第一又如何?還不如青女伺候的寡人帶勁!寡人告訴你,就是青女沒了,寡人也不會要你!跳啊,還要威脅寡人!寡人今兒個就跟你明說了,鳳凰一族是被寡人給滅族的,如今只剩下你人!”
鳳歌憤恨地瞪著玉帝,自己真是瞎了眼,怎么對這個虛偽的人付出了那么多。 還將整個鳳凰家族給他當了踏腳石!
“瞪我也沒用!”玉帝猙獰地哈哈笑道,連自稱都不用了,“不過就是長得漂亮點,不然你覺得我哪有那份耐心娶你還跟個下人般哄你?你有本事就跳,從你來了這斬仙臺開始,我就沒打算讓你活著回去!”
鳳歌哈哈笑起來,帶著鳳凰獨有的聲音。即便有凄涼仍是好聽不已!“好你個四爪蛟!沒了我們鳳凰族。你以為你能撐得起仙界嗎,你以為你的本體不會被發(fā)現(xiàn)嗎?”
“知道我秘密的只有你們!不過你是最后一個!”玉帝一步步逼向鳳歌,每一步都踩到了她的心尖。她眼真是瞎了!
“哥哥,三易,族人們,對不起。我鳳歌是罪人,這就下來陪你們!”她站起身袖子下是她剛出生兩年的孩子。沒想到它竟然今天一直跟著自己,可憐小人以后沒人護著了,但是起碼自己死了孩子還能夠活下去!她潔白的衣袖猛地甩向玉帝,而手則趁機用盡仙力將蛋給拋到了千里之外的草叢中。孩子娘只能護你到這了,千萬不要報仇!她的袖子纏著玉帝,猛地跳下了玉崖!
玉帝恐慌地將自己的左臂斬下。才生生在玉崖邊穩(wěn)住身子!反正鳳歌的孩子已經(jīng)降世了,這個什么都不懂的小家伙最后還不是任自己擺布?有了這個擋箭牌。他玉帝的位置仍會安安穩(wěn)穩(wěn)的!
北帝眼神無波地掃了已經(jīng)高興到癲狂的玉帝,身子一閃來到了那蔟草叢中。如同玉般晶瑩的蛋如今可憐兮兮地滾滿了泥,不停地顫抖著,里面發(fā)出極為細小的抽泣聲。北帝半蹲下,拿著手戳了戳那小東西,那顆蛋立馬不動了,立面丑陋的小鳥緊閉著眼蹬直了腿!
“北,北帝?”玉帝剛興奮完,忍痛將一萬年的功力治愈傷口又新生出手臂,心情不錯地往回走,竟然發(fā)現(xiàn)蹲在草叢中的北帝,臉色立馬難看地招呼道。他的腿已經(jīng)開始慢慢往后挪,他都不懷疑萬一哪里惹得北帝心情不快,會直接將他拽到斬妖臺!或者直接生撕了他!
北帝似乎沒有聽到玉帝的喊話,垂著的眼瞼下漆黑的眼睛透過蛋殼,瞧道那小家伙緩緩地將頭貼到蛋殼上,認真地聽著!
“您,您忙!”玉帝連忙拽過身邊的云彩,狼狽地飛走了。
咦,比那個必死娘親的壞爹竟然怕這個黑臉公?她眼睛還沒能睜開,只是有一絲縫隙,看到白茫茫的蛋殼,和蛋殼外玄色的身影。
北帝又戳戳那鳳凰蛋,結(jié)果蛋竟然回蹭了他?滑嫩帶絲溫熱,從他的指尖一點點傳到他心尖。手感不錯,跟他座位下白虎坐墊差不多!
他肯定很厲害,如果自己想要保住小命,就一定賴在他身邊,不然被那個壞爹發(fā)現(xiàn)自己跟著去了誅仙臺,一定也將自己丟下去的!她就不能給娘報仇了!想著蛋咕嚕嚕地滾向北帝的腳邊,不顧北帝緊皺著眉嫌棄,她帶著蛋殼跳啊跳,可是始終跳不進北帝的手中!
難道她要眼睜睜看著北帝離開,然后自己頂著蛋殼留在這荒山野嶺嗎?她肯定會被餓死渴死凍死無聊死的!心里對娘的傷心也暫時被這急迫的問題給壓下去了。
北帝望著跟石頭大小的蛋滾來滾去,突然覺得蠻有意思的,不若當成石頭玩吧。不是有個手下就喜歡收集石頭嗎?他兩手夾起蛋,聲音帶絲涼氣道:“這么小,烤來還不夠塞牙縫的。”蛋里面的小東西立馬受不了,嚇暈過去!
“那時候我就把你列成除了父皇外,第二大壞人,”紅衣女子緩緩地說道,“其實這兩萬年來,那三百年是我過得最輕松最快樂的日子了。謝謝你,北帝!”
北帝嘴角隱了抹苦笑,三百年,區(qū)區(qū)三百年她就教會了他所有人仙魔該有的情緒!有種情,食之入髓!
“你,還是如此話少呢。”瓊女眼里帶著淺淺的笑意,或許天底下只有自己如此膽大包天,敢惹北帝。那時,她太年輕,太單純,太不知道仇恨生離死別是什么滋味。
記得她從暈嚇中醒來,仍不敢睜開眼睛,靜靜地躺在北帝為她鋪的巴掌大的白虎毯子上,整整裝死餓了渴了一年!直到北帝突然有天看到桌子上有些蔫了的蛋,皺著眉自言自語道:“壞了?該扔了。”
她立馬用弱小的身子,顫顫巍巍地站起來在蛋里翻滾,討好著北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