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人說完後,便把手機從車窗扔了出去,整個動作一氣呵成,炫酷至極。
那個手機被隨後而來的貨車碾的粉碎,女人的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
醫(yī)院裡。
一個護士推著小車走過,被一個憨態(tài)可掬帶著一絲鄉(xiāng)苦氣息的男人攔了下來。
“護士小姐,請問一下這裡的ICU重癥監(jiān)護室裡,是不是有一個叫魅兒的姑娘?”
小護士點點頭,“是的,她已經(jīng)暈迷了有些時日了,請問你是誰?”
那個男人嘆了口氣,臉上是一抹哀傷。
“我是她的舅舅,從很遠的地方過來,剛下火車我就趕到醫(yī)院了,只是想過來看看她。這個孩子命苦啊,從小爹媽早逝,無依無靠的,很早就離開了家鄉(xiāng),出來謀生來了,我可能是她唯一的親人了。這麼多年我和她也失去了聯(lián)繫,沒想到一打聽到她的消息,竟然發(fā)現(xiàn)她出了這麼大的事,我一刻都不敢耽擱,就趕過來了,我實在是太擔(dān)心了。護士小姐,她的病情怎麼樣了?”
小護士涉世未深,覺得眼前的男子也挺不容易的,於是開口說道:“她的情況不太樂觀,能不能醒過來還是個問題,要不是她的朋友人夠好,給她付了足夠的醫(yī)藥費,讓我們無論如何得救救她,換成別人,恐怕這種情況早就放棄治療了。你也不用太擔(dān)心了,好在目前爲(wèi)止她的情況還是十分穩(wěn)定的,雖然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醒過來,但是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小護士是個心地善良的人,她耐心的給這個男人解釋道,卻始終沒有將植物人這三個字說出口,怕家屬一時承受不了。
那個男人捂著臉哭了起來。
“唉,我可憐的外甥女啊,怎麼會這樣?你從小就吃了那麼多苦,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我要怎麼和我死去的姐姐交待啊……”
小護士剛要開口安慰,就聽到那個男人懇切的擡頭說道:“護士小姐,我可以去看看她嗎?求求你了,我只想看她一眼。”
小護士立刻說道:“可以,ICU重癥監(jiān)護室就順著這個走廊往裡面走,魅兒小姐住在最裡面的一間。”
“謝謝你,真的謝謝,你是個好人。”
男人朝小護士鞠了一躬,就快速的朝著那個方向走去。
小護士回頭看了他一眼,無奈的嘆了口氣,“唉,當(dāng)知道自己的親人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哪個人的心裡都不好受吧。”
小護士轉(zhuǎn)過身,便推著自己的小車走了。
孟玄武拎了一小盒蛋糕出現(xiàn)在醫(yī)院裡,雖然魅兒醒過來的機率很小,但是隻要她有一口氣在,他就會覺得有希望。
因爲(wèi)他經(jīng)常過來,所以醫(yī)院的很多醫(yī)護人員也都認識他了。
剛纔的那個小護士看到孟玄武的時候臉上立刻露出了笑臉,這個男人高高帥帥的,還帶著一種特別的氣質(zhì),正是她喜歡的類型,所以她當(dāng)然願意和他多說兩句。
“孟大哥,你來啦。”
“嗯,小婉,今天又是你值班啊,魅兒今天的情況怎麼樣?”
小婉笑著說道:“孟大哥,你對你妹妹還真好啊,她今天還是老樣子,沒什麼起色,但是也沒有什麼狀況,我們會盡最大的努力去醫(yī)治她的。”
孟玄武聽了,點了點頭,他沒有告訴別人魅兒和他的關(guān)係,說成妹妹,能省掉很多麻煩,雖然他心裡已然明瞭,魅兒怎麼可能是他的妹妹那麼簡單,想起曾經(jīng)那張可愛的笑臉,孟玄武的心還是狠狠的痛了一下。
“那我去看看她。”
“好的孟大哥,哦對了,魅兒的舅舅今天來了,應(yīng)該是從鄉(xiāng)下來的,他也挺不容易的,好像剛剛知道魅兒的事,就馬不停蹄的趕來了,他剛剛也去看魅兒了。”
孟玄武一愣,他的目光驟然而冷,手裡的蛋糕不經(jīng)意的脫手,掉在了地上,他根本沒有意識到,而是繼而抓住了小婉的手。
“你說什麼?什麼舅舅!”
小婉從來沒見過孟玄武這樣,他的臉色冷得可怕,好像要把她吃了似的,小婉嚇得不知道該怎麼辦,怯生生的說道:“就是,就是魅兒的舅舅啊,剛剛我還跟他說話來著,他說他來看魅兒,我就告訴了他魅兒的房間……”
“你多什麼嘴!誰允許你隨便向陌生人透露病人的信息了!”
沒等小婉說話,孟玄武便像一陣風(fēng)一樣的跑了過去,他一臉的怒意,但心裡更多的則是擔(dān)心。
小婉一個人傻傻的站在那裡,良久,她委屈的哭了,“幹嘛對人家那麼兇,我做錯什麼了!”
等到孟玄武衝到魅兒的病房時,他看到一個黑影正站在魅兒的牀邊,地上躺著兩個醫(yī)護人員,早已暈厥。
那個黑影正將手伸向魅兒的儀器,他只要一個簡單的動作,就可以讓魅兒離開這個世界。
孟玄武毫不猶豫的衝了過去,他猛然出手,那個人偏了下頭,孟玄武什麼都沒有打著,他緊接著再次揮拳,都被那個人躲過了。
“你是誰,爲(wèi)什麼要害她,是誰派你來的!”
那個人微微一笑,臉上早已沒有了憨厚的樣子,他的眼睛如鷹隼一般銳利,嘴角卻勾起一抹嘲笑的意味。
“就憑你,也想知道這麼多?”
孟玄武一聽這話便更加來氣,他和那個男人打了起來,他招招直擊要害,可是那個男人卻跟玩一樣的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裡。
“真沒勁兒,我先走了,下次再來!若想護她周全,你最好派幾個身手好的,這樣我也不會覺得這麼無聊,我們後會有期!”
說完,那個男人便從窗戶跳了下去,孟玄武急忙追了過去,他向樓下張望了起來,而那個人早已不見蹤影。
孟玄武氣惱的捶了一下窗臺,然後又轉(zhuǎn)身來到魅兒的身邊,看到她一切安好,才終於鬆了口氣。
不過那個人,還真的不簡單呢!
孟玄武的心裡升起了不好的感覺。
當(dāng)花落帶著曝風(fēng)和紫槐一起趕到醫(yī)院的時候,她看到孟玄武已經(jīng)安排了幾個保鏢在附近。
“玄武,出什麼事了?電話裡那麼急著讓我過來,是不是魅兒,魅兒她……”
花落十分擔(dān)心的說道,她不想聽到不好的消息,如果魅兒真的出了事,她會崩潰的。
孟玄武說:“花落,魅兒暫時沒什麼事,她還是老樣子。只不過今天發(fā)生了一件事,倒真不是什麼好事。”
聽到魅兒沒事,花落暫時的放下心來,她看到孟玄武這麼謹慎的樣子,自然也明白了幾分。
“玄武,你快告訴我,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事?”
孟玄武輕嘆了一口氣,想起那個男人,他還有些後怕。
“今天有一個男人來醫(yī)院找魅兒,他跟護士說他是魅兒的舅舅,可魅兒是個孤兒,哪裡來的親戚,正好這個時候我來看魅兒,知道了之後就急忙趕了過去,我看到那個男人正對著魅兒的儀器下手,如果我再晚來一步的話估計魅兒現(xiàn)在就在另外一個世界了。”
花落心裡一驚,她有些想不明白。
“魅兒和曙風(fēng)之前一直在國外活動,我和一起回國也沒有多長時間,如果是仇家尋仇的話,那一定是國外的人。可是魅兒已經(jīng)這個樣子了,就剩下一口氣了,這得有多大的仇恨,才能下此毒手?”
曙風(fēng)覺得事情很蹊蹺。
“我們做僱傭兵的,以前過得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接了僱主的單子,什麼活都做,要說沒有仇家,任誰都不會相信,可是追到這裡想要置魅兒於死地,還真是有些奇怪,像你說得,她現(xiàn)在也就剩下一口氣了,在那裡和死了又有什麼分別,何必多此一舉呢?”
孟玄武的目光越來越憂愁了。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那個人,連我都打不過他,他的身手,絕對不在曙風(fēng)之下,如此高人出現(xiàn)在這個地方,恐怕不是什麼好事。而且那個人很明顯的說,他一定還會再回來的。我加派了幾個保鏢在這裡,不過基本上沒什麼太大的用處,如果那個人真的來了,我和他們幾個綁一塊也打不過她。”
花落的心裡升起一陣擔(dān)心,“無論如何都要保護好魅兒,絕對不能讓她再出事了。曙風(fēng),你留下來保護魅兒吧。只是你以前和魅兒從來都是形影不離的,如果那個人是衝著魅兒來的,你是不是也會有危險?要是這樣的話,我就再想想別的辦法,我也不想看到你有什麼危險。”
聽了花落的話,曙風(fēng)的心裡非常的感動,他知道自己在花落的心裡還是有一定位置的,只是這樣,他就心滿意足了。
“落落,你別擔(dān)心,雖然我失去了一隻手,但是現(xiàn)在,我有了這隻阿瑞斯之手後,實力不比我以前差,這隻手能捏碎一隻老虎的骨頭,誰要是再敢來找我和魅兒的麻煩,那絕對是找死,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擔(dān)心的,打得過我就打,打不過我就帶著魅兒一起跑,絕對不會讓我們出事。”
聽了曙風(fēng)的話花落鬆了口氣,只有這樣,她纔不會那麼擔(dān)心,這件事情非同小可,她的心裡也有了不祥的預(yù)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