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夏伊再沒有亂跑過,好像在懂事的顧及母親的身體,
秋琳牽著他推開一家店門,
“好多熊,”夏伊驚道,
只要是夏伊能看到的地方,臺桌,柜架,墻上鉤掛,都滿是大大小小的泰迪熊玩偶,
是的,秋琳帶著孩子來了很多年前她曾光臨過的泰迪玩偶店,
店鋪幾乎沒有變化,還是在街角,還是這么大,
店里還有幾個客人,聽到夏伊的聲音,都看了過來,
“歡迎光臨,”一個年輕女人對秋琳和夏伊說,大概是店員,
夏伊看也沒看她,隨意拿起離自己最近的一只泰迪,問秋琳,“這是什么熊,我沒有見過,”
“它叫泰迪,不是真熊,是畫出來的卡通熊,”秋琳耐著心解釋,
夏伊一聽,立刻收起了喜愛之色,竟把熊扔在地上,“畫的沒有爸爸好,”
一旁的店員殷勤的臉色立刻就變了,其他客人也在瞧他們,雖然聽不懂母子倆的對話,但孩子的動作大家都看得到,
秋琳連忙把地上的小泰迪熊撿起來,擺回原處,即使心中對夏伊提亞瑟文有氣,但她只能憋著,
她對店員說,“不好意思,我的孩子不喜歡毛絨玩具,”
秋琳道了歉,店員也不好說什么,店里的玩偶價格不低,掉在地上就等于弄臟了,按規(guī)矩是必須要買走的,
“沒關(guān)系,男孩都不愛玩布偶,”店員的態(tài)度略微冷淡,走開了,
秋琳低頭準(zhǔn)備牽夏伊離開,結(jié)果撲了空,
“媽媽,這里有城堡。”夏伊不知什么時候走到了前面,仰頭望著放在最高處的玩具,一棟微型玩具城堡,和三只泰迪。兩大一小,顯然是一家三口,母熊穿著一身古典繁復(fù)的紅色大擺裙,公熊一身黑色禮服,小熊是公熊縮小版的打扮,非常可愛,
秋琳走到夏伊旁邊。看了看介紹標(biāo)志,似乎是為了紀念某個有名的人,以他們家族的城堡為原型設(shè)計的這一套泰迪,全球限量只有二十套,
不止夏伊看中,店里有一個小女孩也對她母親說,“我好喜歡這幾只泰迪,可以買嗎。”
“太貴了,買回去你父親會不高興的,”小女孩臉失落的耷下來。
“要是把城堡換成我家的城堡就好了,”夏伊還在琢磨,“黑熊是爸爸,紅熊是媽媽,小的是我,”夏伊自己邊說邊笑得開心,
秋琳沒有附和夏伊,因為她知道夏伊口中的家在哪兒,而爸爸又是誰,秋琳問他。“想要這套玩偶嗎,”
出門本就是為夏伊買玩具,既然夏伊挑到了喜歡的,秋琳沒有不買的理由,
夏伊點點頭,
秋琳對那頭的店員說。
“你好,能幫我們把這一套玩偶裝起來嗎,”
店里幾個人都吃了一驚,秋琳和夏伊一直用西語交流,語速不慢,沒有誰特意留心,母子倆沒說幾句話便要買下這里最貴的玩偶,
剛才那孩子不是還把小泰迪熊扔在地上么,
“你聽見我說話了嗎,”秋琳見店員發(fā)愣,又問了一遍,
“好的,好的,我馬上為您包裝,”
見喜愛的玩具被人買走,小女孩又拉著她母親的手,委屈的叫,“媽媽,我也想要,我也想要,”
小女孩的聲音很大,秋琳聽見還看了一眼她們,孩子母親不好意思的沖她笑了笑,
又低下頭訓(xùn)斥小女孩,“說了不能買,真是把你慣壞了,什么都想要,”隨即拉著小女孩離開了商店,
臨走前小女孩一直望著夏伊,眼里別提多羨慕,
夏伊才不管這些,他穿梭在其他泰迪里,拿拿這個,看看那個,把柜臺上所有的玩偶弄得東倒西歪,仿佛被洗劫過,另一個店員跟在他身后擺正,如果不是他們剛買下最貴的泰迪,店員強烈懷疑這孩子是來搗亂的,
那頭秋琳付了款,店員也裝好玩偶,非常大的兩個箱子,秋琳試著提了提,還有些沉,
店員連忙說道,“我們可以派人送到您家,”
“不用了,”秋琳笑著說,“請稍等一下,”
店員只見她走到門口,推開門,沒有說話,只做了什么手勢,接著便跟進來了一個低眉的女人,憑借店員在奢侈品玩具店工作的經(jīng)驗,她知道這個女人是女傭,
店員不由又看了看秋琳,她看起來一點也不像那些富貴夫人,
“莫妮卡,你把這些放到車上,”秋琳對女傭說,
“好的,”莫妮卡同時提起兩個包裝箱,輕松的好像不費勁,“請您告訴我您和小少爺待會兒的行程,我好去找你們,”
“大概會去玩具超市,你在門口等我們吧,我會給你打電話,”
莫妮卡應(yīng)了一聲,然后提著兩個大箱子離開了,
“夏伊,我們該去下一個地方了,”秋琳對還在扒拉泰迪熊的兒子叫道,
聞言夏伊馬上跑到秋琳身邊,牽住她的手,
“媽媽,這些熊我都要,”
不像剛才的小女孩的任性,夏伊只是單純的在表達自己的想法,越平和的口氣聽起來越狂妄,至少店員們都是這樣想的,
無論亞瑟文還是秋琳和諾南,對夏伊有求必應(yīng),
“剛進來你不是還嫌玩偶不好嗎,”秋琳失笑,孩子頭一次見到琳瑯滿目的玩具,看到什么都想要,“等會兒還有更多的玩具,”
“真的,”夏伊一聽,眼睛又亮又大,咧嘴笑,拉著秋琳就往外走,“我們快去,我們快去,”
孩子興奮的笑聲,到他們離開商店很遠還等聽得到,
“我終于知道為什么感覺她很眼熟了,”一個店員恍然大悟,
“難道是哪位明星?”
“她是秋琳啊,”
“啊,是的,是秋琳。”另一個吃驚,“她居然有孩子,”
秋琳帶著夏伊出門便已經(jīng)做好被發(fā)現(xiàn)的準(zhǔn)備,但她又不是公眾人物。不靠隱私吃飯,沒必要藏著掖著,
夏伊在街上蹦跳笑鬧的神態(tài)讓他看起來和一般的五歲幼子沒有兩樣,而她很喜歡這種和孩子相處時的感覺,
夏伊好奇心極旺盛,看到什么都喜歡問,
當(dāng)櫥窗里的大恐龍橡膠玩具出現(xiàn)在夏伊面前。
他哇的一聲就撲到玻璃上,“這是什么,”
“恐龍,”每次秋琳回答類似的問題,都用英語,她要慢慢糾正夏伊的語言,諾南已經(jīng)不止一次的跟她提過,家中長輩對孩子一口西語很不滿。
“恐龍是什么,”
“你看到的是玩具模型,這種動物幾億年前就已經(jīng)滅絕了。”
“這也是玩具,”夏伊仰起小腦袋,望著比成年男人還高的橡膠恐龍嘆道,“我要這個玩具,”
“好,”秋琳毫不猶豫的說,
不過身后幾位保鏢嚴肅的臉,總算有了變化,
這種大型模型,在商店里往往不是商品。而是擺設(shè),
誰會把這么大的恐龍買回家,且不說價格,放在哪里都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所以當(dāng)秋琳領(lǐng)著夏伊走進玩具超市,和店員表示要買那只恐龍時。不止店員以為自己聽錯了,
連周遭其他領(lǐng)著孩子的父母們都驚訝的看著他們,
“是非賣品?”秋琳見店員面有難色,于是問道,
“不,不是,”店員連忙說,“只是第一次有人要買我們櫥窗里的展覽品,我需要和經(jīng)理請示一下,您可以先和孩子看看還需要什么其他的玩具,”
他為秋琳推出一輛購物推車,
“謝謝,”秋琳接過,再看夏伊,他一溜煙已經(jīng)跑上了扶手電梯,
等秋琳趕到二樓,找了半天,才發(fā)現(xiàn)夏伊竟鉆進了一群大孩子里,圍觀中間的孩子玩踏板摩托,
在一眾高個頭的男孩中,夏伊才到別人半截,小不點一個,還跟著往里擠,秋琳看得心驚膽顫的,
她趕緊把夏伊拉出來,夏伊脖子還往前伸,小臉都是紅的“喜歡什么跟我說,我們買回去自己玩,”
“這個,這個東西,”夏伊不知道摩托是什么,小手指著,很激動,
“好好,”秋琳完全不拒絕夏伊,就像喬恩總滿足她的所有要求,
她看了看偌大的玩具包裝紙箱,硬著頭皮抱起來,一臺玩具摩托車,不重也不輕啊,
秋琳有一點后悔,她應(yīng)該叫保鏢進來的,
一個包裝箱就把購物車占滿了,但夏伊的玩具之旅才剛開始,
樂高的塑料積木,遙控汽車,火車模型,各種卡通人物玩偶,……購物車堆得老高,
夏伊在前面挑,秋琳就推著‘搖搖欲墜’的購物車跟在后面,從一層到三層,幾乎橫掃所有的玩具,
凡到過之處,沒有人不對他們行注目禮,
尤其是一些孩子們,看向夏伊的目光無不羨慕,買光玩具店里全部的玩具,大概是所有孩子的夢想,
大概因為先前買恐龍的舉動,在第四層的時候,經(jīng)理竟親自接待了他們,并讓超市工作人員換了一輛更大的手推車,由他們來拿推,
秋琳總算感到輕松了些,同時疲乏感也涌了上來,她覺得也許是懷孕的原因,秋琳想休息一會兒,但夏伊正在興奮點上,停不下來,
好在經(jīng)理主動表示他們可以幫她照看夏伊,
這樣的大客戶,并不多見,
的確,秋琳和夏伊到現(xiàn)在準(zhǔn)備買的玩具幾乎比玩具超市平時三天的營業(yè)額還要多,
于是四五個工作人員都在夏伊身后,聽他指揮,他手指什么,他們就裝什么,并且心甘情愿,
秋琳便坐在四樓靠扶手電梯旁的長椅上休息,抬頭就能看見在五樓‘血拼’的小身影,后面跟著一群大人,孩子清脆的指揮聲她這兒都能聽到,接著便是推車滑輪嘩嘩的轉(zhuǎn)動聲響,
在亞瑟文的影響下,夏伊習(xí)慣了居高命令他人,而現(xiàn)在他把這一點展露無遺,
“笨蛋,我要黑色的劍。不是紅色,”孩子小小年紀,說話的語氣很重,幾個成年人哪怕聽不懂。都感到了壓力,
他手一甩,裝玩具劍的盒子就被他扔在地上,雖然超市喧鬧,但重物落地的聲響還是很大的,
工作人員面面相覷,不知道孩子為什么突然發(fā)火。
有會西語的好心顧客對他們解釋,“他要黑色的劍,”
他們連忙把黑色的玩具劍裝好,夏伊臉上的怒容這才消去了些,嘴里還在低喃,“沒用的笨蛋,”
這要是換成英語,一個才五歲孩子如此猖狂的辱罵大人。肯定要引起眾怒,但是現(xiàn)在誰也不敢發(fā)怒,
因為有些人是不能惹的。
“媽媽,你看是剛才那位買泰迪熊的夫人,”
秋琳本靠著椅背閉目養(yǎng)神,聽到聲音睜開了眼,看到的便是一個和夏伊差不多年紀的小女孩站在不遠處盯著她,小女孩手里還拿著一只芭比娃娃的包裝盒,
四層是女孩玩具區(qū),賣的都是布偶,娃娃之類的女孩玩具,
“奧比。快移開眼,這樣看人不禮貌,”女孩的母親對她斥道,
這位母親對上秋琳的眼,似乎不好意思打擾了她的休息,
秋琳微微笑了笑。“沒關(guān)系,我沒有睡著,”她也還記得這對母女,
女人一愣,似是沒想到秋琳會主動和她們說話,“你看起來很疲憊,”
連外人都看出來了,秋琳想難道自己臉色很差,“我身體不好,帶孩子比我想象的要吃力,”
“小孩子都活潑,尤其是男孩,太頑皮,”
秋琳非常贊同,立刻說是,
大概母親之間有共同話題,兩個女人竟聊了起來,
“我是瑪亞拉,她是我的女兒奧比,”
“您好,夫人,”奧比非常懂事,向秋琳打招呼,
奧比是五歲的小姑娘,有一張漂亮的笑臉,還有編成復(fù)雜花樣的頭發(fā),像一位小淑女,秋琳就想要一個這樣的女孩,她也說,“你好,”
但秋琳沒有向她們介紹自己的名字,
瑪亞拉也沒有追問,而是說,“你的兒子呢,”
“在樓上挑選玩具,”
“他一個人?”瑪亞拉疑惑,
“不是,…”秋琳還沒說完,就看到夏伊從下行的電梯上沖下,飛快的跑過來抱住了她,金色的軟發(fā)在空中劃過一條線,仿佛在發(fā)光,
至少在小奧比眼中是這樣的,
“挑好了,”秋琳笑著問夏伊,
“嗯嗯,”夏伊臉頰上被熏得紅紅的,眼睛極亮,
經(jīng)理走過來對秋琳說,“所有玩具已經(jīng)送到了一樓,我們愿意為您提供免費的送貨服務(wù),”
這次秋琳沒有拒絕,那么多玩具估計得用卡車裝,
瑪亞拉詫異,這家玩具超市她從小便和父母經(jīng)常光顧,可從未享受過經(jīng)理的親自接待,
等她和奧比到了一樓,才明白原因,
疊摞下來的一堆包裝盒,一直高到天花板,還不包括那只被裝好的大恐龍,許多顧客都在旁邊圍觀,
說是玩具超市,但這里每一樣玩具都不便宜,有一些更是全球限量獨版,普通人買一兩只,就得花不少錢,
而秋琳買的太多了,
光清點就花了半個多小時,總共一百九十七盒玩具,至于價格,就更不必說了,
秋琳和夏伊被請進了重要客戶室,沒有和普通客人一起排隊付款,
再出來時,秋琳沒看見瑪亞拉與奧比,母子倆一身輕的走出了玩具超市,等在門口的保鏢繼續(xù)跟上,
秋琳看了看時間,“中午了,我們?nèi)コ燥埌桑阆氤允裁矗鼻锪諉栂囊粒?
夏伊小眉頭蹙緊,似乎在回想什么,接著磕磕絆絆的說出了一個詞,“漢堡包,”
秋琳失笑,剛才玩具超市工作人員在吃漢堡,夏伊好奇的問,她隨口答了一句,沒想到孩子便記在心里,
肯特家的餐食可從不會有任何快餐食品,至于亞瑟文,秋琳不認為他會讓孩子啃漢堡包,
玩具超市對面正好有一家快餐店,秋琳也沒有力氣再找其他的,便直接帶著夏伊進去。
午餐時間,店里大排長龍,秋琳好不容易拿了餐,一手端著托盤。一手牽著夏伊,正愁找不到座位,就聽到從角落里傳來的叫聲,
“這邊還有位置,”
秋琳轉(zhuǎn)頭,是瑪亞拉和她的女兒奧比,不算巧合。孩子肚子餓了,這家快餐店是最近的選擇,
四人靠窗角的座位,瑪亞拉和奧比面對面坐在外邊,
秋琳和夏伊過來,奧比便主動換到母親身邊的位置坐下,為他們騰出地方,
“真意外在這里也能見到你。真巧,”瑪亞拉看秋琳和夏伊都不像是會來快餐店的人,
“沒辦法。孩子想吃漢堡,”秋琳無奈道,
“奧比也是,一出來就吵著要吃漢堡,瑪亞拉亦笑,
旁邊,兩個小朋友互相看著對方,準(zhǔn)確的說夏伊是在打量奧比,看著她粉色的發(fā)夾,粉色的連衣裙。夏伊半響說,“好丑,”
聲音不小,幸好瑪亞拉和奧比聽不懂,但也讓秋琳尷尬,她撥開漢堡的紙盒。拿出漢堡,塞進夏伊嘴里,“快吃,”閉嘴,
夏伊兩手小胖手抓著漢堡,腮幫子被撐得鼓起來,
反觀奧比,小口咬著一樣的漢堡,細嚼慢咽,動作比夏伊好看的多,
秋琳沒有胃口,就照顧夏伊吃飯,為他拍拍背,喂水,
“媽媽,你吃,”夏伊挺直了背,舉起手里的漢堡,遞到秋琳嘴邊,這一刻孩子的體貼讓秋琳想到了小諾南,
她不由笑了,低頭咬了一口,側(cè)顏的溫柔,驚艷了周遭不少早已注意到這對出色母子的男人,
連瑪亞拉都望著秋琳在想什么男人有幸娶到這樣的女人,還讓她甘愿年紀輕輕生下孩子,
不過想著想著,瑪亞拉竟發(fā)覺對面的女人很眼熟,還有這個孩子似乎也有誰的影子,
“孩子是西班牙人嗎,”瑪亞拉問了一句,
秋琳拿可樂的手一頓,“不是,他是英國人,”
一個只會西班牙語的英國孩子?瑪亞拉也知禮數(shù),不多問,
奧比一直在看夏伊,可惜對方不理她,她忍不住說,“我叫奧比,”
夏伊埋頭吃漢堡,仿佛沒聽到,
小女孩漂亮的臉皺到一起,嘴巴也撅了起來,
秋琳代替夏伊說,“他是夏伊,夏伊?xí)簳r不會英語,聽不懂你的話,”夏伊還是沒有學(xué)會和同齡人相處,
無論對邁爾蒙還是面前的小女孩,都冷冰冰的,
“那他在哪里上幼兒園?”奧比眨巴著眼睛問秋琳,
“他沒有上過幼兒園,”
奧比羨慕道,“這么幸運,我也不想上幼兒園,”現(xiàn)在在幼小的小女孩心中,夏伊完全是她羨慕嫉妒的對象,可以呆在家里,還可以玩那么多的玩具,
可這樣的生活是否真的快樂,恐怕只有當(dāng)事人心里清楚,
秋琳特意問了瑪亞拉關(guān)于她教導(dǎo)孩子的經(jīng)驗,兩個母親聊得很投機,
秋琳向她訴說了一部分自己的苦惱,
“你的孩子很孤僻,他只關(guān)心他所在意的,比如那些玩具,還有你,但我在他的眼睛里看不到除此之外其他的人與物,”
瑪亞拉對秋琳認真的說,她不是什么教育專家,只不過她發(fā)現(xiàn)夏伊從未拿正眼看過她和奧比,
不是傲慢,而是從頭到尾忽略的徹底,
“都說孩子的性格像父母,可你看起來很好,難道他的爸爸不愛說話嗎,”
聞言秋琳陷入沉思,亞瑟文從小就是如此孤僻,現(xiàn)在他把夏伊也變成了這樣,
“爸爸,”孩子突然的叫嚷驚掉了秋琳半條魂,她猛然抬起頭,
夏伊已經(jīng)從椅子上站起來,看著窗外,整張臉都不一樣了,
秋琳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
手上的可樂瞬間掉到了地上,潑了一地,
馬路對面的人行道上,來來往往的路人,唯有他那么顯眼,修長瘦削的身體,蒼白的臉,依然是一身鐘愛的黑色,卻沒有戴帽子,任淡金色的頭發(fā)暴露在人們的視線里,不知他在這里站了多久,也不知他看了他們多久,
他的眼睛模糊得看不真切,眼底的影子是秋琳,還是夏伊?
“爸爸來接我回家了,”夏伊跳下椅子就跑,所有擋著他路的人,不論服務(wù)員還是顧客都被他狠狠推開,
秋琳追不贏,
“給我攔住他,”她幾乎用盡了全身所有力氣再喊,但求父心切的夏伊狠心而且狡猾,肯特家的保鏢在后面追,而他竟不顧命的跑進馬路,
這一刻,路上的汽車全都為孩子的冒失急剎車,亂成一團,
快餐店里,秋琳承受不住,單手撐著墻面,直喘氣,是氣,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