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一夜無話,唯有白波賊和虎賁騎各自于劉協及百官營地外各自布置埋伏或防御。待到一抹紅霞從東面的天際浮現,驕陽緩緩從遠處的高山后升起,兩軍終于完成各自的布置。而就在此時,圓弧傳來近似悶雷的‘隆隆’聲,伴隨著越來越大的響聲,地面也開始震動起來,將一個個尚不知曉已生變故的百官從睡夢中驚醒。
“莫不是地震耶?”尚還以為自己謀劃不曾被劉協和趙云所知的李樂在感到地面不斷的震動時,頓從睡夢中驚醒過來,很是疑惑的喃喃道。
李樂使勁的搖了搖頭,將尚盤旋在腦海中的睡意驅逐,卻感到類似悶雷的響聲自遠而近,由輕到重不斷穿入自己的耳中。
“雷聲?”李樂疑惑的搖了搖頭,接著仔細的凝聽起來,忽然李樂面色一變,驚叫道:“此非雷聲,乃萬馬奔騰方有之聲勢也!”
“今洛陽之中僅有趙云所部是為騎軍,且人數不過三千余,斷吾此等聲勢;鄭峰雖另譴一將是為先鋒,然彼軍斷不會于此時至洛陽。如此唯有昨夜扎住于曹陽之李、郭大軍也!”李樂臉上現出驚疑不定之色,喃喃道:“莫不是李傕識破某之謀劃,故連夜引軍前來耶?若如此,吾軍豈不被動?這可如何是好……”
“報……”就在李樂驚疑不定,徘徊猶豫之時,一個小校高喊著闖入李樂帳中,單膝跪地道:“稟大帥,有萬余精銳鐵騎于一大將帶領下從北而來,此刻已至城外三里外
!”
李樂聞言頓時心急,忙問道:“可知彼軍旗號耶?”
“回大帥,此軍立有三面大旗,一書‘幽州’,一書‘越騎將軍張’一書‘龍刃’!”那小校不敢怠慢,忙回道。
李樂聽后,面色一白,起 來到那小校前,一把抓起小校,死死的盯著小校的眼睛道:“汝可曾看清?”
那小校被李樂舉動嚇了一跳,見李樂發問,顫抖著聲音道:“稟,稟大帥,小人縱天大之膽,亦不敢消遣大帥。此軍大旗所書卻是如此!”
“呯!”李樂見小校不似撒謊,頓時面色一白,將小校丟在地上喃喃道:“不想幽州軍竟來的如此之快,如此某之謀劃豈不盡為東水耶?朝中大臣素輕視吾等, 前某視大臣如無物,彼等定然懷恨,若非某手握兵權,趙云兵力不及吾軍,彼等定令趙云殺某!今 幽州軍又有援軍至,眾臣已無顧慮,某之 命已在頃刻之間也!”
接著面色一狠,自語道:“某至謀劃劉協小兒及眾臣當尚未知曉,今幽州援軍既至,趙云必然去迎,此乃天賜之機也!某當趁此時機,速擒劉協引軍回河東,待至河東地界,乃吾白波軍之天下屆時縱是鄭峰能耐再大,亦拿某毫無辦法也!李樂打定主意后,見先前那小校尚在帳內,遂下命道:“汝速去韓暹將軍處,命其趁此幽州援軍尚未進城之機速速劫下劉協!”
那小校聞令,不敢怠慢,強忍著疼痛,起 對李樂行了一禮,一蹶一拐的跑出大帳,前往韓暹處傳令。
早在察覺道地面震動時,韓暹便察覺到 況有變,遂未等李樂將令至,就已下令全軍警戒,隨時準備暴起發難。待到那小校將李樂命令傳達后,韓暹忙命大軍從埋伏處殺出,將整個營地團團包圍,而后便引著數十親衛持刃走入營地,來到劉協前帳內
。
被從遠處傳來的聲響驚醒的劉協從后帳中走出,卻見韓暹引著軍士進到自己帳內,不由一愣,想起昨夜楊奉之言,遂喝問道:“大膽韓暹,何以擅創龍帳耶?莫不是 反呼?”
韓暹見劉協似乎并不懼自己,不由微微一愣,接著冷笑道:“李傕、郭汜二賊于后緊追,所部皆為騎軍,無需半 便可至洛陽;而洛陽早年為董賊縱火焚毀,已成廢墟一片,今雖有趙云引三千精銳護衛,然終難抵李傕、郭汜追兵!如此陛下必為此二賊所虜,不若陛下遂臣等往北,度黃河而至河東,屆時有黃河阻隔,陛下自然安全!此外,河東治所安邑乃 秋之魏國都城,可為京都!”
聽到韓暹之言,劉協心中一驚,以為安邑已為白波賊眾所下,當下高聲喝道:“洛陽雖已破敗,但終是吾大漢東都;安邑雖是 秋魏國之都,乃終是小城,豈可為吾大漢都城耶?韓暹汝莫非賊心未死, 學董賊劫朕把持朝政呼?”
韓暹見劉協此刻還認不清形勢,哈哈大笑道:“今大漢叛亂四起,諸侯割據,已是西山至薄 !董卓、李傕等既可視汝劉協如無物,把持朝政,*亂后宮,某韓暹又如何不可?昔 陳勝言‘王侯將相您有種乎?’遂起兵反秦;高祖劉邦亦不過是奪了秦之基業方開的大漢!今大漢氣運已盡,若汝識相,同吾白波軍前往河東,某便饒汝一命;不然,休怪某手中寶刀不識所謂之‘天子’!”說罷便伸手 擒劉協。
就在此時,被派來護著劉協的虎賁軍軍士在韓暹及其親衛不敢相信的神色中從劉協 后的屏風處轉出,將劉協護在 后,同時為首的校尉揮刀朝著韓暹伸來的手砍去。
“咝……”
“唔!哼!”
韓暹久經戰場反應自然不慢,然此刻卻終究卻是慢了那么一拍,故而被那校尉砍來的一刀在小臂上劃出一道深可見骨的的傷口。
“將軍!”隨同韓暹一同進帳的軍士見到自家主將一合之間便被砍傷,不由發出一聲驚叫,同時揮刀 將韓暹護住。
“哼!某不過臂上為此獠劃出一道傷口那校尉見韓暹殺來,不敢輕視,雙手緊握刀把,將韓暹這一刀擋住,接著矮 撞入韓暹懷中,用刀柄末梢對韓暹下巴狠狠的來上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