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婚禮進行時
6月20日,未來和元帥的婚禮如期在未來之城二十五層酒店的宴會大廳舉行。
參與婚禮的賓客包含政界、商界、演藝界眾多名人大腕,包括海云琛、鐵鏗在內(nèi)都悉數(shù)到場,鐵鏗帶著自己的新婚妻子金雅薇,海云琛則帶著已經(jīng)確立戀愛關(guān)系的女友馮綰綰。
自從海云琛和馮綰綰有了親密接觸后,他不斷地想辦法加強鞏固兩人的關(guān)系,甚至慫恿她從future離職,后來鐵鏗回來后不久,馮綰綰發(fā)覺自己無法再從容面對鐵鏗,果然提出了離職要求。
最終,海云琛也爭取到了高爾夫俱樂部對岸主題公園與r集團的合作開發(fā)權(quán),鐵鏗此時才恍然大悟,原來未來設(shè)的這個局,竟然埋著這么深的伏筆。
雖然后悔不迭,但又無可奈何。正好,就用這個事件對他們的關(guān)系作個了斷吧!
當海云琛帶著馮綰綰在大廳中正好遇到鐵鏗夫婦時,鐵鏗還調(diào)侃了馮綰綰一句:“綰綰,我千算萬算,都沒算到你竟然跟他在一起!你這是在與狼共舞啊!”
“你倒是挺了解我的啊!”海云琛并不以為意,“不過你知道嗎,狼性是很專一的,認定一個人后,這一生都只有這一個伴侶。”
“呵呵,你覺得你足夠?qū)R幻矗俊?
“時間會證明的!”
兩個男人打著機鋒,把馮綰綰尷尬得不行,幾次想要轉(zhuǎn)身離開,都被海云琛伸手拉住。還是陳冠君夫婦過來迎接才打破僵局。
once旗下的婚慶公司承辦了元帥和未來的婚禮。全程都有攝影機跟蹤拍攝。
婚禮現(xiàn)場布置得如夢似幻,用水晶和彩燈珊瑚堆疊起來的布景效果讓每位來賓都嘆為觀止。幾乎到場的每一位女孩子都深深為之陶醉,期盼著自己的婚禮也能如今天般浪漫。
未來的伴娘一共有三位。其中一位就是張允柔。
元帥的伴郎也是三位,其中一位赫然竟是孟儀飛。
未來在見到他的伴郎團時才發(fā)現(xiàn),不由得大感吃驚。
上次她生完小孩出院那天,收到孟儀飛送來的銀行卡,也看到了他的留言,后來證明那張卡里確實有60萬人民幣,未來更加不解,他這60萬是從哪里來的?
由于她在坐月子期間,不方便太過勞神動氣。所以暫時她也沒管這件事,等到出了月子后,她才在外面約見了他,親自過問這件事。
本來他是要辭職走的,不過元帥沒有批準他的辭職請求,又因為俏佳人當初花錢培養(yǎng)他,他不好意思就走,只得硬著頭皮繼續(xù)做下去。
“你把這張卡收回去!”未來將銀行卡原封不動地還給他,“雖然不知道你是從哪個渠道得來的這么多錢。但我相信絕對不是輕易就能辦到的事。還有,我不知道你這么做有什么意義,你為什么要給我錢?我又為什么一定要收下?”
這當然就是表明她的立場,她跟姓孟的人中毫無瓜葛。牽扯不上這么大筆資金來往。
孟儀飛左手大拇指用力地捏著自己的右手拇指,即使他明白未來對他和孟家人的態(tài)度,但從她口里說出如此冷漠的話來。他還是覺得無比傷心難過。
“我知道,我現(xiàn)在不管做什么都無濟于事。在你看來也都沒有意義。但是,對于我們來說。卻意義重大。因為我們始終背著一個精神包袱,我們需要卸下這個包袱后,才能真正安然地繼續(xù)過我們的生活。雖然說即使我們這么做,也并不能減少我們的罪過,但至少可以自欺欺人一下,從心理上安慰自己已經(jīng)成功卸下了這個包袱。”
他蒼白著臉,眼睛都不敢跟她正面接觸,低垂著頭,痛苦糾結(jié)地懺悔著。
其實他又何嘗不知道,這樣做根本沒有任何意義,但是,難道就不去做嗎?就像他剛才說的那樣,至少去做了,還可以自欺欺人一下。
未來心中卻猛地一顫。
對眼前這個少年,她真的說不上來愛或恨的情緒,當年的記憶早就模糊,印象深刻的只是那些痛楚與恨意。
她曾決意要與孟家所有人形同陌路,但他卻偏偏要以這種形式來糾纏著她不肯放開!
在收到銀行卡的當天,她除了驚愕外,還有一絲氣憤的。
如果真的想要贖罪,就應該永遠從她生活中消失,讓她半點也不會觸碰到當年的痕跡。
但是現(xiàn)在,看到這個少年這樣局促不安又羞愧難當?shù)仃愂鏊睦碛桑磥碛钟行┎蝗獭?
這件事本來與他無關(guān),他為何卻要一力承擔下來?
“你看,孟儀飛,我跟你,咳咳,非親非故的,雖然我明白你的心情,但是這個錢我卻不能收。”說到“非親非故”四個字的時候,她自己也感到別扭,“你如果真的覺得有精神包袱的話,不妨就拿去捐給青基會吧,我覺得這個意義會更大一些,你說是不是?當然了,我更贊成你能量力而行一些,不需要為這個而讓自己債臺高筑。”
孟儀飛手上用力更大,他自己都能感到右手大拇指生疼起來。
“……對不起!”他低低地說道,聲音已經(jīng)哽咽起來,“我只是想彌補一下,我只是想讓心里好過一點兒,看來,我還是太自私了吧?絲毫沒有顧及你的感受。其實我很羨慕你,因為你可以堂而皇之地擺脫你憎恨的姓氏,但是我再怎么憎恨,卻仍然要頂著這個自己也覺得惡心萬分的姓氏生活下去,而每一次呼吸之間,都感到深深的羞恥……”
未來因他羞愧自責的話語而心頭一震。
他說她可以堂而皇之地擺脫她憎恨的姓氏,而他卻永遠無法擺脫,于是那樣的罪惡感便始終如影隨形。
對于他而言,活著的每一天,便是一種精神上的折磨與鞭笞。
他狼狽又沮喪的模樣讓她也莫名一陣鼻酸。
“你大可不必這樣的,那件事本來就跟你沒有關(guān)系。”她忍不住安慰他說道。
“我也曾經(jīng)試圖用這樣的借口來麻醉自己,但是,一閉眼腦海中便浮現(xiàn)出手足相殘的畫面,我……”他一時哽咽失聲,眼淚已經(jīng)不自覺涌了上來,他連忙取了紙巾先擦了眼淚鼻涕,稍稍調(diào)整了一下情緒,“我并沒有奢求要得到你的原諒,我們也不配得到你的原諒,我們也只是為了自己而已,希望你能成全一下,好嗎?”
他終于鼓起勇氣正視她的雙眼,他的眼睛因為剛剛浸過淚水而顯得瑩潤清澈,雙眉微微蹙著,憂傷滿滿的樣子,仿佛一只可憐不已的小狗。
未來不知道應該要怎么回答他。
她已經(jīng)清算完了和孟家之間的關(guān)系,她不想再和他們中的任何人有任何牽扯。
然而他哀哀欲絕的神情,卻又令她說不出的困擾惆悵。
不是所有的債,都可以清還的。何況,這件事也不該他來做。
“很抱歉,”她終是狠下心來說道,“我沒有理由,也不會收下這筆錢。就像你說的,對我最好的祝福,就是隱入塵埃,不再對我有任何打擾!如果真的想要補償我,那就請給我一個只有美好想像的明天,而不是不時回想著糟糕的過去!”
孟儀飛這下不僅雙手用力,緊緊摳住了自己的雙腿,亦連同牙齒,也用力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像是有某種情緒即將爆發(fā)出來,又帶著深深的疲憊與痛楚。
“既然你這么希望的話,”他慢慢站了起來,眼睛里紅紅的,還有強忍著不許掉落的淚水,“那我也別無選擇!”
拉開椅子,他退后一步,朝她深深鞠了一躬:“對不起!那請你以后多多保重!”
說完,他狼狽不已地轉(zhuǎn)身便走。
“你忘記把卡帶走了!”她硬著心腸提醒他說道。
他呆滯地望了她一眼,眼里有怨有悲有忿然,但他什么也沒說,一把抓起銀行卡,轉(zhuǎn)過身,幾乎是小跑著離開咖啡館的。
未來又悶悶地坐了一會兒,這才開車離開的。
在一個路口等紅燈時,她無意間瞥見,孟儀飛正蹲在馬路邊上號陶大哭,來來去去的行人停下來不解地看了他一眼,不停地指指點點,很快,有好心人上前詢問他發(fā)生了什么事。
此時綠燈亮了起來,未來收回目光,緩緩踩下了油門。
但是,她的雙眼,卻不由自主地濕了。
那天擬完所有的賓客名單時,她腦海中突然冒出來孟儀飛卑怯又內(nèi)疚的臉。
如果說,以前她對這個少年沒什么特別的感情,現(xiàn)在,她卻莫名地對他生出幾許好感。
至少,他在努力。
他在意當年那件事帶給她的傷害,他在為她鳴冤不平。
他是孟家唯一一個只對她存著善念的孩子,原本與他毫無關(guān)系的事件,卻讓他承擔著無謂的精神壓力,她是不是做得有點過分?
不過,她現(xiàn)在也找不到他了,因為上次的談話后,他突然就失蹤了。
沒有和周圍任何人打招呼,元帥也是在他缺勤兩天后才猛然驚覺發(fā)生了什么事了。
然而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為什么他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還以元帥伴郎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