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了?!蔽磥硪彩且荒樐?,“那你打算怎么做?”
“你跟小程下車,路上搭一下過路車,或者我安排人過來接你們?!?
他安頓好她,就準備去乖乖就抓擒了。
“不要,不是說好不管怎樣都在一起嗎?”未來表示反對。
此時司機小程已經靠路邊將車子停了下來。
“老婆,現在的情況是,只有我曝光了,你還是安全的,你沒必要跟著陷進來。你不要管我,為免他們另外查到你,我先安排你到朋友那里住兩天避一避。你不用擔心我,我左不過是進去關兩天,真相大白后他們就會放了我的。”
“可是,元叔叔他很擔心你……”
“沒事的,回頭我再跟他通個電話。乖,聽話!”
未來一時也想不到更好的主意。
雖然已經作好心理準備會被抓,但當這一刻到來的時候,還是會心生慌亂。
“不,怎么想都覺得這樣不行!”未來心思電轉,腦海中浮現出他被抓后出現的種種情況,“你的品牌形象店好不容易才做起來,你要是出事了,新聞馬上就會通報全國,到時候會令員工人心渙散不說,俏佳人的形象也會大打折扣。讓我來吧!“
“你胡說什么呢?這是什么好事嗎你要爭著來?”元帥面色一凜,“我都已經曝光了還能藏得住嗎?不要作無謂的犧牲!難道你出事了對未來之城對天香集團影響不大嗎?”
“我沒關系,我想師傅應該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未來眼神黯了黯,“我已經不是天香的人了?,F在。我只有你了,你知不知道?所以最最重要的。是你沒事!”
她眼中蘊含關切,真情流露地看著他。第一切這么強烈地表現出對他的在意來。
元帥心中大為感動,一把伸出手去,勾住了她的脖頸,也不顧車里還有一個人,低頭便朝她的兩片櫻唇吻了下去。
未來只當他是與自己的暫別之吻,也沒有拒絕,微張了嘴,任他的舌頭滑進了她口中。
一番纏綿熱吻后,元帥扣在她后腦處的右手兩根手指微微用力。剛剛還在跟他唇舌嬉戲的未來頓時軟癱了下來,腦袋朝后一仰,身體朝座椅上栽了下去。
元帥在當年和她分手后,有一段時間痛苦得徹夜難眠,試了很多方法來幫助安眠,最終得到一位高手指點,他也是在那個時候學會了這一招“鎮魂手”,可以讓中招者立即進入香甜的夢鄉,對身體絕無危害。
他之所以對她用這一招。是擔心她萬一說服不了他,對他先下手為強怎么辦?
他絕不能讓她來受這樣的傷害!
如果要是讓她來為自己出頭,他不如一頭撞死算了!
將未來輕輕放到了座椅上,他馬上摸出手機。想了想都有哪些人在都安堰,很快他翻到一個號碼,撥通了電話:“梁姐。我是元帥!”
半小時后,一輛白色凱美瑞緩緩靠近過來。并錯身停在了前面路邊上。
通往山區只有這么一條路,路面狹窄。僅供一車行駛,若遇迎面而來的兩輛車,得想辦法盡量朝路邊錯身避開方可通過。
一個年近四十的優雅少婦從凱美瑞里下來,她是都安堰總經銷商梁薰。
“元帥?”她疑惑地打開車門下車。
元帥從車里將未來抱了下來,并脫下身上的外套給她蓋上。
“梁姐,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彼麘z惜地看了一眼懷中的人兒,又抬頭對梁薰說道,“這是我未婚妻張未來,麻煩你先帶回家去照顧一下。等她醒來了,她想做什么都聽她安排?!?
“她是怎么了?睡著了嗎?”梁薰忙不迭地幫忙打開后車座的車門,“老弟你眼光還真不賴,你老婆很漂亮嘛?!?
元帥小心翼翼地將未來抱進凱美瑞的后車座上,又用安全帶將她扣好,在她唇上輕輕一吻。
“這邊沒辦法倒車,梁姐你還要往前開一段才行?!痹獛涥P好車門,對梁薰說道,“對了,你過來的時候,有沒有看到收費口有警車或巡邏車?”
“啊,你說到這個,我好像是看到有巡邏車在那里查車子,不過他們好像只查進城的車……”梁薰突然意識到什么,“元帥,難道說……他們是沖你來的?”
遠遠地已經看到有車子開了過來,他們這兩輛車這樣停著簡直就是阻礙交通了。元帥也來不及跟她解釋更多,只得簡短說道:“具體事情你可以打電話問我爸爸!我現在去把車子開走,梁姐你順便把小程也一起帶回去!拜托你一定照顧好我老婆!她比我的生命還重要!”
若是換了平時,梁薰肯定要調侃他一句要不要這么肉麻,但是此時此刻,她卻什么話也說不出來。
元帥的眼中滿是深情,他的語氣卻大有一種“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返”的悲壯感。
還在她猶豫的瞬間,她已經聽到對面而來的車輛按的喇叭聲響。
她所停的這個位置不宜讓兩輛車并駕齊驅,她需要倒車回去一段距離,讓對面的車開過來,停在剛剛元帥的車所停的位置,她再通過,兩輛車才能各自行駛上自己的位置。
元帥的車子已經開走,她不得不收起自己的思緒,打開駕駛室的車門上了車。
元帥的車在進城的高速收費出口被攔下。
一名年輕的巡警上前敲開了他的車窗:“麻煩出示一下證件!”
在確認了他的身份后,巡警用對講機報告了大隊長,大隊長回復說先帶回局里。
元帥也很配合,連原因都沒問,前面巡邏車開道,他開著車跟在后面。
到了局里,有人再次來跟他核對身份。
核準身份后,這邊馬上給容城警察局打了電話。
這件事上面早就交代下來,如果攔到了他的車,馬上將他移送容城警察局,由他們來審訊錄口供。
于是元帥被連夜移送到了容城市警察局。
到容城警察局時,已經是六點鐘了。
正是吃晚飯的時候。
大多工作人員也都下班了。
做生意的,打交道最多的幾個部門無非就是工商稅務消防公安,所以元家和警察局之間的關系也并不陌生。
接到元帥后,辦案人員將他帶到了羈押室,所有犯罪嫌疑人在接受審訊前都先關在這里的。
他在羈押室坐定后,一位四十多歲的精干男人走了進來,他正是容城市警察局局長廖以勝。
廖以勝原籍就是c市的,前些年就是在c市警察局經偵隊的,后來調到容城,他升職升得快,去年原局長調往其他市了,他這就坐上了警察局的頭把交椅。
他進來看到元帥,確認果然是熟人,頓時一個頭兩個大,醫院監獄警察局,這些地方最怕遇見熟人了。
“小老弟,你這是干什么?想跟我見面可以約在外面嘛,何必用這種方式?你那么聰明的人,為什么會做出如此愚蠢之舉?。俊绷我詣僖荒樛锵c不解,“現在上面非常重視這件事,早就已經全國通報,一定要嚴厲嚴肅處理散播謠言者,你怎么故意往槍口上撞???”
“廖局長,真是給您添麻煩了。”元帥無奈地笑了笑,“不過我并沒有散播謠言啊,我只是散發了寫著關于地震來時應該如何正確自救的傳單而已,如果這樣也要定刑的話,那教人游泳的是不是意味著散播發洪水的謠言啊?”
廖以勝被他反駁得一愣。
沒錯!他印制的傳單上,就是寫著假如發生地震,我們應該怎么做,選擇什么地方作為躲避之所,只是在傳單的最后部分,用一排小字標注了個:“如果本月12日14時28分發生地震,請牢記以上注意事項!”
這擺明就是一個文字游戲,里面并沒有用到“預測”“預計”之類的字眼,而用的是“如果”,那么,這份傳單就算不上是在私自發布地震預測信息,就好像是對于之前傳言的一種呼應,只要來幫他辯護的律師不是草包,這個官司他有95%的把握可以脫身。
“你這小子!”
廖以勝有些哭笑不得,這家伙早就將全盤計劃好了啊。
“行啊,你既然計劃得這么周密,那我也不要替你瞎擔心了!”他在元帥對面坐了下來,“現在我們是私人談話,并不會記錄在案,我問問你,你為什么要這么做?我不信你是吃飽了撐得沒事干,你敢冒天下之大不韙來做這件事,那就意味著,這件事非做不可。聽說跟你一起的還有一個漂亮的女孩子,是你老婆?你什么時候結婚了我怎么不知道?。俊?
“我們還沒有結婚!”元帥蘧然坐直了身子,緊張地看著他,央浼說道,“這件事是我策劃執行的,她也有勸過我不要這么做,只是因為愛我的關系,所以才跟著我冒險的。廖局長就抓我一個人就好了,不要再牽涉到她好不好?”
廖以勝默了一默,“你既然這么擔心她,就應該聽她的勸才對嘛。就算是你設計得天衣無縫,被請到警察局來也不是好事??!你敢冒險去做這樣的事,告訴我,地震這件事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