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熠然換著球服,問道:
“言承呢?”
陸星辰已經(jīng)換好了,倚在一旁:“他說今天有手術(shù),沒時間過來。”
蘇式脫掉上衣,露出結(jié)實的肌肉,許是有歐美血統(tǒng)的原因,他整體比陸家兄弟要偏壯一些,少了一些溫潤,多了一絲狂野。
一個如此野性的男人卻像個婦人似的,開始吐糟著自己的好兄弟。
“真不明白那小子怎么想的,好好的大官不做,偏偏選了累死累活的醫(yī)生。”
陸熠然不冷不淡地回道:“人各有志,比你拍色晴電影好多了。”
蘇式不依了:“哎哎哎,解釋一下,我哪叫藝術(shù)。”
陸熠然換好衣服,把柜子關(guān)上,扭頭看了一眼蘇式,蘇式被他看得發(fā)怵。
“你這么看著我干嘛?”舉了下手顯示自己手臂的大肌肉塊,一臉的得意,“怎么,羨慕啊。”
陸熠然不疾不徐。
“我在想,要不要黑掉你電腦,把你和女人的‘藝術(shù)’片放到網(wǎng)上去。”
藝術(shù)兩個字,他說得特別重。
蘇式心里咯噔一下,誰不知道陸熠然這方面的天賦驚人,黑他電腦什么的簡直小兒科。
“熠然哥哥,你在開玩笑的對不對?”
“別叫得這么惡心,我沒有塊頭這么大的弟弟。”
陸熠然說完,轉(zhuǎn)身大步流星往籃球場去了。
陸星辰噙著幸災(zāi)樂禍的笑意,一手勾上蘇式的脖子。
“老蘇啊,你最近是不是得罪我哥了,怎么最近他總喜歡虐你啊,好不容易啊,總算是有個人代替我位置了,繼續(xù)保持啊。”
蘇式哀嚎著:“你也感覺到了他最近經(jīng)常針對我是不是,媽蛋,我沒有得罪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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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雅楠讓小六在距離江宅遠(yuǎn)一些的地方停了車,然后走回家。
江安國和江明航在公司,江子琳這些天也沒空在家,家里只有杜秀蘭在。
杜秀蘭這種極愛面子的人就算討厭極了江雅楠也不會跟她動手,只會冷嘲熱諷。
“舍得回來了?還以為你攀上高枝,連親媽都不顧了呢。”
“杜姨,你這話怎么聽起來這么酸呢,不要太過羨慕我,江子琳不也攀上司徒杰了嗎,說起來,她勾引男人的手段可比我高明多了。”
杜秀蘭眼神驟然變得陰冷:“你盡管得意,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老天不會一直眷戀一個人的。”
“是嗎,拭目以待。”
江雅楠不想再跟她扯,丟下一句,就去找曾麗。
這個家的女主人是杜秀蘭,到底是她說了算,江家的傭人見到江雅楠都不敢怎么理會,生怕讓杜秀蘭知道沒好果子吃,江雅楠也不介意,一路往曾麗的房間走去。
途中碰到余嬸,江家唯一對她和曾麗好的人。
余嬸一看到江雅楠頓時就激動了。
“雅楠,你終于回來了,快去看看你媽媽。”
江雅楠一看余嬸悲傷的神情,頓感不好。
“余嬸,我媽怎么了嗎?”
“你媽媽已經(jīng)躺床上兩天了,江先生這幾天很忙,顧不上她,大夫人又不準(zhǔn)我去找醫(yī)生。”
江雅楠眉眼變得凜然,眼中的狠意連余嬸都驚了一下。
“我昨天打電話回來不都好好的嗎,怎么就躺床上兩天了,怎么都不跟我說。”
余嬸如實告知:“你腳傷著又一大堆事,她這不是不想你擔(dān)心嗎。”
江雅楠不再多問什么,拖著還傷著的腳一路忍痛快步走到曾麗住的房間。
曾麗就像余嬸所說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得嚇人,咋一看過去奄奄一息的樣子。
江雅楠頓時心里一陣難過:“媽。”
聽到聲音,曾麗張開沉重的眼皮,扯出一個艱苦的笑。
“楠楠,你回來了?事情都過去了嗎。”聲音像是憋著出不來似的,讓人聽了都難受,一看就是病很重。
江雅楠快步走到床邊握上曾麗放在外面的手。
“嗯,我沒什么事,媽,你感覺怎么樣?”
“就是覺得頭有點痛,你別太擔(dān)心了。”
曾麗的樣子一點也不像只是頭有點痛的樣子,臉色蒼白如紙,呼吸都輕了許多。
余嬸不知什么時候站在了后面,把事情簡單說一下。
“前兩天,大小姐發(fā)脾氣發(fā)到阿麗身上,還推了阿麗一把,阿麗頭撞上桌子當(dāng)場暈了過去,大夫人又不給送醫(yī)院,阿麗才一直躺在床上的。”
余嬸在江家工作了幾十年,年紀(jì)和曾麗差不多,和曾麗關(guān)系不錯,都是以名字相稱。
頓時,江雅楠怒火中燒,但她控制得很好。
“媽,你身體不好,一定要去醫(yī)院檢查一下。”江雅楠半扶起軟綿無力的曾麗邊對余嬸講。
“余嬸幫我一下。”
“好好。”
兩人從床上扶起了曾麗,曾麗已經(jīng)一點力氣都沒有了,任她們扶起來。
“楠楠,不去醫(yī)院,我們沒錢。”
上回去醫(yī)院的錢都是江安國出的,現(xiàn)在因為江子琳和江雅楠兩人的事情影響到江氏集團(tuán),江安國肯定不會這么好說話的了。
“沒事,我有錢。”
因為曾麗這狀態(tài)根本無法走路,余嬸又被杜秀蘭扣下了,只能江雅楠自己一路將曾麗背出江家到馬路上打車去醫(yī)院。
坐車途中曾麗暈過去了,這下可急死江雅楠了,一個勁地催司機(jī)快點,司機(jī)見曾麗那副沒人生,病入膏肓的模樣也被嚇到了,這要是死在他車上這得多晦氣啊,于是也一個勁的猛踩油門,一路超車到醫(yī)院門口。
江雅楠付了錢,背著暈迷中的曾麗沖進(jìn)醫(yī)院,急得眼眶都紅了。
曾麗很快被推進(jìn)了急救室。
因為是顧言承之前的病人,情況還挺危急的,醫(yī)生叫來了顧言承。
大白天的,醫(yī)院的人特別多,江雅楠等在急救室外,她靠著墻而立,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急救室,兩側(cè)的手攥得緊緊的。
如果媽媽出了什么事,她一定會掐死江子琳。
曾麗沒什么生命危險,但是情況也不太好,她身體本來就不好,被江子琳那一推得了腦震蕩,又沒有及時來就診,這下不是住一兩天院能夠弄好的。
江雅楠在曾麗的床邊守了一整天,一直到晚上她還在坐在床邊。
她想了很多。
最終得出一個決定。
等曾麗好了后,不能再讓她呆在江家,江家那兩條毒蛇隨時都會咬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