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開也能體會對方的心情，也就沒有強求，再說了如果等會對方不能答應自己的要求，那么自己就算看了對方那嬌俏的容顏又能如何？反而徒增煩惱！

“你會說粵語和國語嗎？”葉開想到只會說英語的算是半個彎彎人的葉倩雯，便試探著問道。

“我剛剛從彎彎飛過來，粵語能聽懂，但是不太會說，國語就沒有問題。”

“我也會說國語呢。”葉開有些興奮地回答道，本以為自己前世說了那么多年的普通話，很難有機會展示了。“我們算是老鄉哦，老鄉見老鄉要說家鄉話，才能感到親切哦。”

“老鄉都是指的同一個地方出來的人，才能叫老鄉哦。”女人笑著說道。“你在香港，我在彎彎，咋算我們也不能是老鄉啊。”

“這你就錯了。”葉開認真地說道。“在異國他鄉，不管是來自香港還是彎彎，本質上都是屬于同一個地方，你說是不是？”

“嗯，算你說得有道理。”女人想了想，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道。

“我叫葉開。”葉開自我介紹道。“你呢？”

“我叫林鳳皎。”女人回答道。

“林鳳皎？”這三個字，如同炸雷般在葉開的耳邊響起，讓葉開差點將懷里的女人甩了出去，自己不可能運氣這么好吧？或許是同名同姓吧？葉開在心里自我安慰，試探著問道：“在彎彎拍電影的那個？拍《汪洋里的一條船》的那個？”

“如果在彎彎沒有第二個拍電影、拍第二部《汪洋里的一條船》的林鳳皎的話，你所說的那個人，就是我。”林鳳皎語氣平淡地說。

“可是你如今好歹也算是一個大明星吧？”葉開聽見林鳳皎那平淡的聲音，心里微微地痛了痛，眼前不由得又浮現出了那張白發下滿是皺紋的臉龐。

“大明星又如何？在那個名利場里，到處都是誘惑和陷阱，稍微一不留神，就會被吞得骨頭都不剩，而名氣越大受到的誘惑和陷阱也就越大”。林鳳皎語氣變得有些冰冷和蕭索。“再說了，今晚陪你，是好多年前就已經定下來了的，那個時候得我，為了生活和養家，活在沒有尊嚴的徘徊之中，隨時有可能萬劫不復，根本就沒有選擇的余地！”

“那你以后準備怎么辦？”葉開愛憐地將靠在自己懷里的女人緊了緊，問道。

“還能怎么辦？”林鳳皎自嘲地笑了笑道。“當然是一邊拍戲，一邊尋找可以托付終身的男人，然后嫁了，呆在家里相夫教子。”

“難道你一點都不喜歡當明星嗎？”葉開奇怪地問道。

“當明星對于我來說，只是一份工作而已。”林鳳皎淡淡地說道。“就像我當年會到田地里，幫人家干活來掙錢一樣，僅僅是為了能生存下去而已。”

“那你喜歡做什么工作呢？”

“在能夠做夢的年紀的時候，卻每天都掙扎在溫飽線上，哪有時間來考慮這些奢侈的事情呀？”林鳳皎聲音低沉地說道。“好不容易能吃飽飯了，卻又過了做夢的年紀。”

“但是，你這樣考慮過你將來會幸福嗎？”葉開想了想道。“我不知道你當年為什么會接下今天這種約定，但是肯定當年的你是遇到了走投無路的事情，而你現在又把你的第一次交給了我，以后你的老公肯定會追問你，你的過往也總有一天會被人挖出去來，到時候你老公對你不好怎么辦？”

“不用以后再挖出來了。”林鳳皎淡淡地說道。“我的過往早在我成名以后，就已經被挖出來，實話告訴你，我曾經在臺北的舞廳做過一段時間的伴舞女郎，說得好聽點叫伴舞女郎，直白點說，就是舞女，舞女是做什么的，我不說你也應該知道，就算不知道，也應該了解過。”

舞女是什么，葉開當然知道，就算不知道，前世那些流傳出來的講述舞女悲慘生活的歌曲，也能讓人明白很多，比如《舞女》、《點燃一根煙》、《天涯歌女》、《何日君再來》、《無奈的思緒》、《愛你在心口難開》、《抹去淚水》、《午夜香吻》、《相見不如懷念》、《墮落的天使》等等都是描述舞女悲慘生活的見證。

而葉開也終于想起，前世在小龍女事件之后，程龍為什么會說，之前的那幾十年都沒有相信過林鳳皎，總是防著林鳳皎，原來根底是在這里啊！當年林鳳皎跟程龍在一起的時候，都快要奔三的年紀了，肯定不會是初次，在加上她又做過舞女，兩廂一對癥，恰好就驗證了程龍之后說的，他之所以一直防著林鳳皎，其實就怕她是沖著自己的錢才跟自己的！

之后，網上一直有人在為林鳳皎不值，用一生的時間來等一個并不愛自己的男人，而且這個在外面還不消停，到處沾花惹草，可是真實的兩個人之見究竟是怎么回事，恐怕除了當事人之外誰也不知道。

但是，不管如何，葉開還是很佩服林鳳皎的，至少在明面上她沒有什么花邊新聞，或許就算有，米國人認得你是誰呢？

“做過舞女怕什么呢？”葉開無所謂的說道。“你的第一次在那里明擺著呢！”說著葉開指了指雪白床單上綻放的梅花點點。

“你不會是對我有想法吧？”這個時候得林鳳皎也反應過來了，唯一能證明自己清白的人，只有葉開，也只有葉開才不會介意自己做過舞女的事情，而葉開不介意這個事情，那就明擺著對自己有想法，但是，她也沒有奢望過對方對娶自己做妻子，當年的那份協議上寫得很明白，自己將來要伺候的都是些非富即貴的人物，那么葉開也應該算在此類。

既然如此，那些豪門貴族，雖說不一定講究門當戶對，但是至少也要是身家清白的女孩子，而自己做過舞女是自己一生的污點，就算葉開首肯，他背后的家族肯定也是不會允許的。既然，不是讓自己做妻子，那么答案就呼之欲出了：“你想要我做你的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