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情形如何?”
凌莎和楊老實通著電話,連連嗯了七八聲,掛斷電話,神情肅然的說:“老實哥說遇到了阻擊,點子很硬,折損了好幾個弟兄,好在全部殲滅了。現在正在急速奔往星星旅館,只求蘇北和夏琪吉人天相,能撐過這幾分鐘。”
林小渣嘆了口氣:“為了我一個人,又死了數名弟兄,叫我于心何安。”
凌莎拍了拍他的后背,柔聲道:“不要想那么多了,出來混,本來就已經把腦袋提在了手里,沒有一個是怕死的。”
“真的不怕么?”
“真的。”
在旅館,蘇北亂成一團,剛才渡邊純子弄出來的動靜有點大,引得好幾個客人溜出來探頭探腦,后來槍聲一響,旅館頓時炸了鍋,狗男狗女驚慌失措的往外奔逃,很多人連衣服都沒有穿。一個和情人出來約會的娘們,竟然在逃跑中遇見了同樣和情人出來嘿咻的老公,兩人一對臉,都傻了,男的一巴掌就抽在下賤老婆的臉上。可樂的是,旁邊逃跑的人一邊落荒而逃,一邊津津有味的喊:“打,打死這個不要臉的!”他們未嘗知道事情的原委,總之先起一聲哄再說。
老板急匆匆上來探個究竟,一時不慎進錯了門,屋里兩個人好像沒有聽到槍聲一樣,繼續干著他們得意的勾當。老板大窘,仔細一看,這女的竟如此眼熟,往前探了探頭,不是自己媳婦是誰?老板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從腰帶里拔出彈簧刀,往前就要殺人取命。那男人一見情形不好,把女人一腳踹到床下,跳起來就跑。
老板媳婦嘶聲叫道:“你走了我怎么辦?”
“你去死吧,賤人!”老板見那人逃離,也不追趕,上前一把摁住媳婦,女人淚流滿面的求饒,老板哪里肯聽,趁著人聲嘈雜,一片混亂,一刀捅進媳婦胸口,女人一時片刻沒有斷氣,兀自尖叫呼救。老板對著脖子抹了一刀,拋尸在地,急急忙忙跑自己屋里睡覺去了,裝作什么也沒有發生的樣子。
蘇北哪里知道外面的情況,耳中又是慘叫聲,又是瀕臨死亡的怒號,只道對方開始大開殺戒了,心中更是恐懼,他現在手槍里彈盡糧絕,只拿著夏琪那把防身的刀子,心里暗暗祈禱雙鷹盟的人盡快趕到,不然,死定了。
正是怕什么,來什么,兩人心里兀自忐忑不安,忽見一個穿著黑衣的高大男人,握著把武士刀,急沖沖的闖進來,與蘇北碰了個對眼。兩人都是一愣,男人立即揮刀怒砍,蘇北抓起暖水瓶扔了過去。殺手歪頭躲開,上前連環三刀,蘇北一看這刀的路數,就知道肯定是閃組的精英,自己根本不可能擋得住,一個側滾翻,從床這頭翻到床那頭,只求能拖延一點時間,等到援軍到來。
殺手卻不追他,奔者夏琪就來了。夏琪剛剛打了一場,這會也不是太懼怕,抓起剛才被劈成兩半的撐衣架,沒頭沒腦的照著殺手的腦袋劈了下去。
殺手豈能被她給打到,一側身,便躲了過去,揮刀橫劈她的脖子。
夏琪“媽呀”一聲,掉頭就跑,殺手緊追不舍,眼看就要得手,蘇北踩著床,高高躍起,一個魚躍,側著肩膀重重撞在殺手身上。兩人齊齊摔了個骨碌。殺手并不慌亂,瞬間改變了策略,決定先殺蘇北,杜絕后患,再殺夏琪,完成任務。心念轉動,他飛起一腳,踹在蘇北肚子上,將他踹到了墻角,自己鯉魚打挺跳了起來,三四個小碎步火速跟進,揚起刀,就要把眼前的人體劈成兩半。
夏琪吼了一聲,給自己壯了壯膽子,從后邊沖過去,蹲下身,抱住殺手雙腿,向右邊用力一甩,把全神貫注揮刀的殺手直接掀翻在地。
蘇北見機不可失,抓起刀子,對著殺手的臉狠狠刺了下去。
殺手反應敏捷,見刀子插將下來,腦袋毫無偏差的一歪,刀鋒插在距離肌膚只有一寸五的地方,他兩腿向后彎曲,身子也隨之后灣,凝聚力量,猛然兩腿一蹬,把蘇北踹回了剛才的墻角。這一腳踢得,勢大力沉,結結實實,當場便吐了兩口血。
夏琪見殺手緩緩站起身來,沖著她快速逼近,尖叫一聲,轉頭就跑,殺手眼中現出怒色,他知道時間的耽擱對他來說絕對不是什么好消息,必須盡快的將目標解決。
殺手再不遲疑,連續向夏琪劈出三刀,夏琪雖然拼命的躲閃,還是被砍中一刀,幸而只是砍刀胳膊,削下一塊雪白的肥肉,疼得她吱呦怪叫,邊跑邊哭。
蘇北用手撐著墻,拼命站起來,他本是拼命三郎的性子,隨知對方實力遠勝自己,卻在挨揍中爆發出一股子不認輸的勁頭,就算豁出這條命去,也要跟這個王八蛋同歸于盡!
蘇北撿起剛才跌落的刀子,暴吼一聲:“你去死吧,雜種!”用盡全力,認準了殺手狠命沖了過去,殺手眼睛余光瞟到了他,冷哼一聲,右手一震,側轉刀鋒,用刀刃直面蘇北的身體。
蘇北沖到近前,狠了狠心,就要豁著被武士刀攔腰截斷,一刀**殺手的脖子里。
夏琪見狀,不由得驚出了一身冷汗,她這時對蘇北已產生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心中愛意難以掩飾,這時見蘇北不顧一切的拼命,心中大為不忍,也拼了性命,撲了上去。她不傻,知道硬碰硬自己只有受傷的份,沖過去一矮身,抱住殺手握刀的手狠狠咬了一口。
殺手卻沒有防她這一招,見她沖過來,并不在意,本能的左拳側擊,不料手指一陣劇痛,雖然強忍著沒有把刀跌掉,手卻不由自主的往下沉落,已經形不成剛才完美無缺的角度。
蘇北見機不可失,奮不顧身,一刀插入他的咽喉,殺手慘叫一聲,一腳踹開夏琪,捂著鮮血如噴泉般狂涌的脖子,驚恐不已。
蘇北雖然得手,肚子也被鋒利的武士刀拉了一下,血流如注,他強忍著一陣陣的暈眩和疼痛,咬破了嘴唇,借著刺激性的疼痛清醒了一下,大叫一聲,飛身將殺手撲倒,夏琪趕過去,用那把刀子對著殺手的臉,脖子,胸口連續捅了二三十下,方才罷手。那閃組的殺手,自然是死得不能再死了,死的連他媽都認不出他來了。
兩人虛弱的倒在地上,面面相覷,這一番激斗,雖說最后把殺手做掉,保全了性命,可兩人均受了傷,蘇北尤其嚴重,肚子上那一刀深倒不是很深,就是血淙淙的往外流,他生怕自己過不了一會,便流血過多而死了。
兩人互相給彼此包扎,夏琪的右臂被剁去了一塊肉,血也是嘩嘩的往外流,不過這么一大會,疼勁也過了,她卻為以后擔憂起來:“會不會留下疤痕啊,多丑哦。”
蘇北有氣無力的說:“就當是減肥了啊。”
“你去死啊。”夏琪聞言,橫眉怒目,有這么減肥的么,拿刀子在身上割塊肉就當減肥了。學佛祖割肉喂鷹啊。
說話間,門外呼啦啦闖入十幾個人,個個手里端著沖鋒槍,相貌猙獰,蘇北心說好了,這回死定了,媽的,早來這一幫,哥就不掙扎了不是?細細一認,卻見好幾個都是相熟的,應騰集團虎堂的弟兄,平時常在一起喝酒泡妞,他這一喜非同小可,死死抱住為首的那人,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喊道:“兄弟,你他媽的總算是來了,你們再不到北哥以后就得去和閻王爺喝酒打屁去了。”
那人被他弄得一身鼻涕,甚是不爽。
在小黑屋里,面無表情的中年人冷冷地說:“純子失敗了,通知當地的人手,不惜代價做掉夏琪,不要再怕把事情鬧大了,搞再大也得殺,生要見人死要見尸,絕不能讓林小渣緩過這口氣來!”
“是!”
林小渣一行人浩浩蕩蕩的殺奔旅店,路上有行人看了,忍不住長嘆一聲:“不知道又是哪家的鳥領導,公車私用,這世道啊。”
那人的女朋友呸了他一臉口水,叫道:“你瞎拽什么,你哪只眼看到是公車的車牌了?”
“不是就不是,你噴身噴?”
“**一口怎么了,你天天往我身上噴我說什么了?”
“我**你可爽了,現在問題是你噴我我很不爽!”
“我爽個屁,你個不中用的東西,幾分鐘就完事,還有臉給我說這個!”
“那分手啊。”
“分手就分手,老娘什么都缺,就是不缺男人!”
“賤人,我殺了你!”
“救命……啊!”又是一起命案,不知怎地,今晚的人氣性都很大,無緣無故就會死一片人。實際上,當真因為解救行動而死,還真不是那么多。
林小渣不知道他的車隊無形中廢了一個妙齡少女,滿胸焦急的馳往星星旅店,那里,有他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狙擊手,準備,發現一場,隨時瞄準射擊!”看到旅店在眼中越來越清晰,米勒開始部署他手下的狙擊手,這一戰,不打則已,要打,就注定會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