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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聲突響,成功把深情對視的兩人飄遠(yuǎn)的靈魂給招了回來。
兩人朝著聲源看去,就見當(dāng)今陛下一臉的不爽,帶笑的嘴角也耷拉了下來,眼裡寒光閃爍。
看起來很有氣勢。
安亞非成功被嚇住了。
想到剛纔自己做了什麼,頓時有些小忐忑。
臥槽,這是帝皇啊。
他怎麼把這人給忘記了,還敢在御書房把皇帝視若無物。
這真是找死的節(jié)奏。
安亞非小心轉(zhuǎn)頭看向陸寒情,這要怎麼辦?
陸寒情伸手安撫的揉了揉他的頭髮,擡眸看向正前方神色陰沉的帝皇,心裡無奈,拉著安亞非不是很有誠意的道:“皇叔父恕罪。”
晁牧聞言撇嘴,道歉都沒有誠意,“得了吧,沒有誠意的道歉我還是不要了。”
都叫皇叔父了,他還能生氣?
要是被若兒知道了,晚上一定又得在書房睡了。
安亞非眨眼,這是個什麼節(jié)奏?
剛纔不還生氣得好像要嚴(yán)懲的樣子麼,怎麼一轉(zhuǎn)眼又恢復(fù)成這副不正經(jīng)的樣子了。
陸寒情見他疑惑,道:“非兒不要被皇叔父這副神色嚇住了,他人很好的,非兒不用怕他。”
視線在兩人之間轉(zhuǎn)了一圈,當(dāng)今陛下的確是沒有生氣的樣子,陸寒情也沒有任何害怕的神色,安亞非心裡對於皇室與陸家的關(guān)係又有了新的理解。
心裡那點小忐忑也消失得沒有了蹤影。
晁牧一揮手,“得了,快別站著了,自己找椅子坐好。”
陸寒情拉著安亞非在緊鄰書桌的一面牆壁找椅子坐下。
“說吧,是不是查到什麼消息了。”晁牧雙眼帶笑看向陸寒情。
陸寒情神情凝重,“皇叔父所料不錯,丞相確有與遙國私下暗通。”
晁牧摸了摸下巴,顯然沒有把他嚴(yán)肅的神情放在心上,也沒有把這件事看得多嚴(yán)重,“是嗎,暗部還查到了些什麼,聽聞禮部尚書也有些不安份?”
陸寒情道:“確是如此,遙國若與大燕兵戎相見,邊境勢必得增兵,以示威懾。魏連陽如今卻在朝廷尚無官職,魏尚書自然著急了。”
晁牧臉上露出一抹戲謔之色,“老尚書想必現(xiàn)在很是苦惱,人老了,不中用了。寒情跟少瀾去衛(wèi)兵營召集五萬精兵,讓你舅舅帶去邊境,越快越好,天越來越冷,遙國怕是等不及了。”
陸寒情點頭,“洛城這邊呢,侄兒是否要做些什麼。”
晁牧搖頭,一副看好戲的神色,“寒情你們什麼都無須做,自有人上趕著去幫你應(yīng)付柯家,等著看好戲就行了。”
兩人談?wù)拢瞾喎蔷驮谝贿厲|看西看。
這皇帝的御書房還真是大,就光是那面用來放玉雕擺件的牆壁,就有接近十米長,這還沒算後面的那個小休憩間。
看著那木架之上的各種玉雕擺件,安亞非有些心癢癢。
不過到底還是記著這是皇帝的御書房,沒敢上手,一雙眼睛倒是看得認(rèn)真。
於是等到兩人談完正事,便見某人雙眼亮晶晶的看著那排木架,眼裡發(fā)出狼一般的亮光。
晁牧挑眉,順著視線看過去,哦?
眼光倒是不錯,居然看中了那塊頂級的墨翡雕刻。
陸寒情無奈一笑,非兒喜歡也不要這麼不加掩飾啊,皇叔父對這些玉雕最是小氣的。
剛這麼一想,那邊據(jù)說很小氣的帝皇就輕飄飄開口了,“不要看了,看了也不會給你的,那統(tǒng)統(tǒng)都是我的。”
陸寒情扶額。
安亞非被驚醒,聞言略顯尷尬,臉上神色也有些不自然,同時心裡不住吐槽這位小氣的帝皇,又沒有跟你要,看看還不讓了。
你是皇帝啊,度量怎麼能這麼小。
晁牧斜著眉看他,“那些是不送人的。”
安亞非無語,他沒想要啊。
陸寒情實在是想笑,又不能真笑出來,憋得有些辛苦。
皇叔父在什麼地方都很大氣,就是你要去把綿果全部舀走他都不帶說的。
唯一不能跟他提的,就是御書房裡那一排雕刻,一個字都不能說。
看久了都會被他認(rèn)爲(wèi)是想要覬覦他的寶貝。
連小叔都舀這點沒辦法。
晁牧揮手趕人,“快走,我還有奏摺要批。”
安亞非已經(jīng)吐槽無力了,這是什麼小氣的皇帝,他纔沒有想要那些東西。
陸寒情忍笑拉著安亞非起身,“那侄兒先行告退了。”
晁牧不耐,“快走快走,朕忙得很。”
一等出了御書房的門,安亞非小心的看了眼四周,見沒人能聽到他說的話,低聲咬牙道:“你皇叔父什麼人呀,還皇帝呢,他哪隻眼睛看到我想要那些東西了,本來看著就已經(jīng)不靠譜了,沒想到還是個小氣的。”
簡直跟他哥沒法比。
陸寒情拉著他往前走,一邊輕笑道:“非兒也別如此說皇叔父,皇叔父作爲(wèi)帝皇當(dāng)?shù)蒙厦骶示D愀獓鴰煅e那些貢品珍品他都會隨你自己挑,唯獨這御書房的那些玉雕,那是連多看幾眼也是會被他瞪眼的。”
安亞非疑惑側(cè)頭,“爲(wèi)何?”不就是玉雕嗎,既然連國庫都能敞開了舀,幹嘛那些東西不行?
陸寒情笑道:“自然那些東西都是小叔雕刻的。”
這次安亞非是真驚訝了,沒想到那些都是當(dāng)今君後雕刻的,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那個皇帝的行爲(wèi)也是能說得過去了。佔有慾嘛,是個男人都有的。
只不過這個皇帝的佔有慾更強而已。
拉著安亞非轉(zhuǎn)了個彎,陸寒情道:“小叔愛玉,這玉雕技藝也是一絕,御書房裡的那些玉雕盡皆是小叔所雕。小叔尚未與皇叔父成親之前,洛城那些個達官顯貴想要求他一玉,那都是千金萬金,小叔還不一定會出手。”
安亞非訝異道:“你小叔可真厲害,那我們府裡還有你小叔的作品嗎?”
有的話一定要舀到手。
陸寒情笑著點頭,顯然被他口裡的我們府裡四個字愉悅到,眼裡柔和了不止一點點。
握著手裡細(xì)嫩的手掌捏了捏,“非兒若是有興趣,回去時我?guī)闳タ础!?
安亞非點頭,當(dāng)然有興趣了。
光看御書房裡那些玉雕就知道每一件都是珍品了。
兩人不一會兒在一座九層高塔處停了下來。
安亞非仰頭,“這是什麼地方?”
陸寒情賣關(guān)子道:“非兒隨我進去便知。”
安亞非切了聲,居然還給他賣關(guān)子。
塔的第一層很空曠,也很亮堂,裡面並沒有任何的裝飾,只有左右對望著敞開的兩扇大門。
陸寒情拉著他往左邊的大門走去,尚未走近,便聞潺潺流水聲。
“這是?”安亞非震驚的看著眼前的景色,滿心的臥槽。
眼前的景色已經(jīng)不能用仙境來描述了,一座假山上,垂掛著一條五米寬的瀑布,淙淙流水聲便是源自於此。
鸀草鋪地,百花爭豔。蝴蝶翩飛,翠鳥鳴啼。
瀑布周圍,絲絲煙霧裊繞。
陸寒情拉著他走至一邊的草地坐下,“非兒可是驚訝?”
何止是驚訝,這簡直是震驚好嗎?
明明外面是秋風(fēng)蕭瑟,這裡卻是溫暖如春,完全是兩個世界好嗎。
陸寒情將他摟進自己的懷裡,下巴頂在他的肩上,臉龐在他頸側(cè)輕輕蹭了蹭,嗓音輕柔帶著些飄渺。
相傳千年前,這片大陸還是蠻荒,人類弱小,飢不果腹,還受著野獸的威脅。
就在這樣的環(huán)境裡生活了幾百年,人類終於稍微強大了起來,也只是稍微而已,比起那些兇猛的野獸,人類還是太弱小了。
每年的冬季,人類總是大批的死於野獸之口。
再又一次被野獸侵襲時,天空驀然祥雲(yún)騰飛,百鳥爭鳴。
一位絕美之人立於祥雲(yún)之上,不僅揮手間退了野獸,還連帶著將已經(jīng)頻臨死亡或者身受重傷的人類給完全治癒。
在這之後,更是教授人類習(xí)字,掌握武技,識藥草。
百年後,人類已經(jīng)在他的幫助下,發(fā)展得不再懼怕野獸。
而那人,也突然間消失在了人們的視線裡。
“之後,爲(wèi)了紀(jì)念感謝於他,人們建神廟,尊他爲(wèi)始神。而涼月國,大燕國,遙國,三國皇室,均有這麼一座高塔,塔頂之上,便是始神的雕像。而這座塔,並不是人類所建,乃是始神憑一己神力所建。之後發(fā)展起來的人類,建立國都時,便選擇了高塔所在之地,並且建立皇室。高塔之上的雕像,纔是出自於人類之手。”
陸寒情在他臉頰上親了下,“後來各國皇室發(fā)現(xiàn),所建的皇宮一年四季均鮮花芬芳,高塔範(fàn)圍內(nèi),更是一年四季如春。”
安亞非等他話音停下來,只覺得腦子裡一千匹草泥馬猶如脫繮的野馬,向著獵奇的方向一去不復(fù)返。
尼瑪,他到底是來到了怎樣一個玄幻的世界?
沒有女人也就算了。
居然現(xiàn)在還整出了這麼一個神話故事來。
好吧,也許是他太大驚小怪了。
地球上處處都是神話。
看著眼前的景色,安亞非覺得,其實不是他太大驚小怪,而是這個世界的確是很玄幻。
四季如春啊,可不是雲(yún)南昆明海南三亞那樣的氣候,這裡真的是春天,一點也感覺不到一點點的涼意。
才進來這麼一會兒,他都覺得身上開始發(fā)熱了。
相對於這裡的環(huán)境,他實在是穿太多了。
環(huán)目四顧。
入宮時他就遠(yuǎn)望到了這座鶴立雞羣的高塔,當(dāng)時還想著皇宮裡怎麼會有這麼一座醒目的建築,暗測著怕是皇室的祠堂。
卻沒想到會是這麼一個神奇的所在。
安亞非心裡大呼,一定是他穿越的方式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