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我打算一章寫五千字的,可是一些老前輩說,新手最好每章在3000-3200之間,所以我以后的章節都控制在3200左右。
早朝是封建時期皇帝與大臣商議國家大事的時候。
早朝時大臣會把國家大事報告給皇帝,緊急的就當場請奏,皇帝當場評議,大事就滿朝文武一起議論。
不是很急的就把寫的折子交給皇上,皇帝回去再批閱。
明朝太祖朱元璋廢除丞相,設內閣,一切奏章交由內閣處理。
內閣批閱后,寫出應對方法,就交由司禮監。
司禮監應該把奏章給皇帝,由皇帝定奪,但皇帝懶,就由司禮監秉筆大太監修改、評定、或發回內閣。
司禮監秉筆大太監評定好后,呈給皇帝,皇帝同意,就讓司禮監掌印大太監蓋印。
所以,明朝最有權利的兩個部門內閣和司禮監,最有權力的大臣就是內閣首輔,最有權力的太監就是司禮監掌印大太監(司禮監秉筆大太監受掌印大太監管轄)。
不過,早朝是大明朝最重要的時間,也是整個封建社會最重要的時間。
早朝都是天剛亮就開始的,大約早晨六點半。
為了能在早朝上說服眾大臣昨晚我一直在整理有關李自成的資料,很晚才睡下,所以當我醒時已經六點了。
急忙叫阿七阿八給穿好衣服,這一點比較好,穿衣服不用自己動手,讓人伺候好爽。當我急急忙忙來到太和殿外時已經聽到里面大臣們的聲音,站在門口等著太監通報。并不是所有大臣都可以參加早朝的,一般得正四品以上的,有要事要奏的,才可以一大早到朝房等候。
皇帝上早朝前,太監回來查看誰在候著,然后報告給皇帝。
除了幾個每天都得上朝的幾個重量級大臣外,沒皇帝的旨意是不可上朝的。
我是太子,自然不在每天都必須上朝的大臣之列了。
“傳太子進殿。”通報太監的聲音傳來,我趕緊向里急行,不可跑,不能慢。
進的殿來,走到大約離龍座下面的臺階大約三步的距離時,立住,雙手提起長袍下擺,雙膝彎曲,膝蓋及地,雙手放開長袍下擺,前放,兩掌及地,然后頭下垂,額頭及地,口呼:“兒臣參見父皇,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就是一整套的太子參見皇帝的禮節。大臣參見皇帝時和這差不多,只是再離龍座下臺階的距離和口呼不一樣,其他都一樣的。
剛才的跪法叫五體著地跪,在秦朝是流行五體投地跪,就是五體及地跪后,兩手前伸,趴在地上,雙臂,雙腿及頭全部貼在地面之上。
“平身,一邊站著吧。”崇禎的聲音里聽不見一絲高興或生氣的語氣,這是我第一次上早朝,以前朱慈烺也沒上過早朝。我慢慢起身,微微低頭,不可以直視皇帝的。
道:“遵旨”然后站到文臣之列的東北角,崇禎的東南角。
皇帝上朝時,面南背北,文臣站于東面,武臣站于西面。
要是有太子皇族王爺上朝,側站于皇帝與大臣之間,但比大臣要里中間遠,分封在外的王爺側站在武臣西北角,住在京城的王爺側站在文臣東北角。
雖然我沒上過朝,但朱慈烺學過禮,我自然也知道這些禮節了。
我從來都沒來過太和殿,到了太和殿才發現他沒有想象中的富麗堂皇,但絕對比想象中莊嚴,特別是在早朝的時候,下面的大臣雖然在議論不休,但沒有亂。
偷偷的觀察太和殿,顯得有些破舊,嗯,應該很久沒有修葺過了,上次修葺應該是萬歷年間的事吧。
天啟朱由校雖愛好木藝,但是不理朝政,魏忠賢自顧給自己修祠堂,哪有功夫修太和殿啊。
崇禎倒是想修,可是哪有錢啊,為數不多的稅收大部分都用到軍費上了,再辦一些國家重事,錢基本就用光了。
看來差不多得我當皇帝是才能修葺太和殿了,可我當得上皇帝嗎?
李自成,清廷,吳三桂還有南明那些諸王們,都在看著吶。
皇帝的位置都想做啊,可是皇帝的位置不好做啊,要不是我現在是太子,我才不想皇帝吶,做個逍遙王爺多好啊。
可是誰做了皇帝都不會放過前太子的,我不做不是被殺,就是被關起來,永不見天日啊。
忽然大臣們都不說話了,因為崇禎輕咳了一下。
無論天下如何破亂,皇帝依然皇帝,他的威信是無法抗拒的。
我趕忙收回眼神,微微低頭。
“太子”,崇禎那不急不噪的聲音響起,“你力柬開朝議,說說你的看法。”
“請斬兵部尚書張縉彥。”我上前躬身道。
一時間大臣巨驚,誰會想到我剛一說話就要斬殺堂堂一品兵部尚書。
兵部尚書張縉彥更是驚恐,馬上跪下爬到我旁邊哭道:“皇上,臣從任兵部尚書以來一直兢兢業業,雖無大功,但無大錯啊。皇上您不能聽太子之言殺我啊,皇上。”
崇禎輕輕嗯了一聲,道“太子,你這是何意?”
“父皇”我直直身子微笑道:“兵部尚書本為調派天下兵馬之職,今李自成壯大到要攻打我京城要地,難道說不是兵部沒有調派好兵馬,在早期消滅李自成的錯啊。當然這只是兵部的錯,兵部尚書僅有失職之錯。但是現在李自成妄圖攻打我京城,身為禮部尚書,張縉彥竟言談與李自成和談,此罪有三。”
說著,我面對張縉彥道:“一,身為兵部尚書,此時此刻不上述消滅李自成的建議,反而采取不抵抗,妄圖和談的消極意識;二,身為朝廷重臣,竟勸諫皇上與你賊和談,讓我大明朝顏面丟盡;三,你不思消滅李自成,反而在朝堂之上大談李自成勢大,言京城頂不住李自成。此舉不是為李自成搖旗吶喊,蠱惑我滿朝文武大臣之心,是什么?”
說著,我掃視滿朝的大臣,然后躬身對崇禎道:“父皇,李自成帶兵50萬,其勢不可謂小,滿朝文武有不少人懼怕。請父皇斬為李自成狀勢者張縉彥以震朝綱,不然,兒臣怕眾大臣因怕而生降心。”
我話音剛落,戶部尚書就向前躬身道:“皇上,臣等一心忠于大明,一心忠于皇上,怎么生反心。”
“哼”我冷哼一聲道“戶部本掌管天下之財,為國庫之源,進國庫空虛,戶部尚書失職之罪不可不罰。戶部尚書自言忠心,可皇上為國庫而擔憂時,戶部尚書的忠心到哪里去了?”
“太子此言差矣”當朝國丈,我的外公,大明朝文臣之首,內閣首輔周奎站出來道:“國庫空虛是因為戰爭連年,非戶部之過錯也。且我等意欲和談非懼李自成之勢,實為我大明朝著想。今戰爭連年,國庫空虛,百姓叫苦不堪,朝廷也無力戰勝消滅李自成。如可以和談,一來可以減少一場災難,讓天下百姓可以安穩,朝廷可休養生息,再者李自成和談以后是我大明之臣,可以令他消滅張獻忠等其他反賊。李自成消滅張獻忠以后實力必然大減,而朝廷經過一段時間的修養,國力恢復,到時正好可以一舉將李自成消滅。天下就回歸太平,我大明將萬世傳承。”
恩,大佬終于出來了。
一番話說的很有道理,也很有重量,更很聰明。
本來我把問題從和談轉到議和者就有反心,他不光把我打擊大臣的借口都堵上,還倒打過來,和談實為忠心。
我微微一笑道:“以首輔之意,和談可保我大明江山了。我想問一下首輔,李自成現在坐擁我大明陜西,河南,湖廣北部之地,豈可接受陜西總督之職。”
“這”周奎一頓道,“可以先授予他更大的職位,等他消滅張獻忠后,我們再降他的職,他若不從,正好以此為由消滅他。”
“國丈所言不錯,我們可以封他為順王,統領陜西,河南,湖廣北部等地一切事務。”我笑道,“這樣李自成或許會接受。可是我們命令他去消滅張獻忠他會去嗎?李自成絕不是傻子,就算他答應去消滅張獻忠,但他一定會要餉,他現在就有兵馬五十萬。到時他稱兵馬百萬,光是犒餉就得千萬兩白銀。國庫空虛,現在那有千萬兩白銀啊,就算有,給了他之后,誰敢保證他不會再求犒賞?到時恐怕要傾我大明全國之財壯大他李自成了。”
“這”周奎頓時說不出話來。
我馬上抓住時機道:“李自成為人狡詐,善于使騙,先前他兵敗被困,曾稱投降,可是一到河南就立馬拉起人馬造反。所以千萬不可和李自成和談。再者與其和談乃是我主皇帝放下身份,實乃有辱我大明。”
說著,我轉過身面對群臣道:“主憂臣辱,主辱臣死(讓主上擔憂,臣子應該感到被侮辱;讓主上受到侮辱,臣子就應該死)。”
一時間整個太和殿靜悄悄的,只有眾人的心跳聲。
“李自成帶兵五十萬,我們那有兵力去阻擋啊。”兵部尚書張縉彥道,“北有女真(此時女真族已該為滿族,但明朝自以為天朝上國怎會承認吶?)虎視眈眈,我大明最后一支虎師正守山海關,哪來兵馬對付李自成啊。”
“哼,小小李自成那用得上關東鐵騎。”我冷哼一聲道,“李自成雖號兵馬五十萬,可是真正是可以上陣打仗的精兵不到二十萬,其他多是剛剛過脫掉布衣的百姓,實不足慮。可調薊遼、昌平、山東、京城四地之兵,聚于寧武關,迎頭給與李自成痛擊。”
我可不敢說,繞過李自成大軍,直襲陜西李自成老巢。
雖然這可行些,但是不顧京師安危,崇禎和重大臣一定不會同意的。至于和李自成五十萬大軍對抗,會不會勝利就不好說了,我雖然說的很自信,可是心里沒一點底。
不過此次朝議不是為了商討怎么對付李自成,而是怎么讓朝廷決定對付李自成。
與李自成對戰不一定贏,但是不與李自成對戰一定輸。
為了我的安危,不得不與李自成拼一拼了。
這是,一名官員站出道:“太子所言即是,我堂堂大明朝豈可與李自成等流寇之類和談,臣愿為我大明朝死戰。”我看了一眼是一名小小的四品官,應該是王承恩的人,意義為探一下風。
我冷視一眼其他大臣,無人反駁,微微一笑。
看到主戰占上風,王承恩的人馬上輪流上場道,應與李自成死戰,上朝之初他們還大談和談吶。
這就是政治,當自己的勢力不能占到上風,就要隱藏起來,保存實力。早上說的不代表真正的意圖,只有到關鍵時刻說的才是真正的意圖。政治是個很玄的東西。
結果,到快散朝時,滿朝文武竟幾乎都言要戰斗到底。有些人是真正的要戰;有些人是中間派,見主戰占上風就大言戰斗到底;有些人是不同意戰,可是為了保身而言戰。
這就是政治!
原本滿朝文武都言和談,現在已經轉向主戰了,我的目的達到了。
偷偷轉頭看了一眼高高在上的崇禎皇帝,他的嘴角露出微微的笑容,似乎像陰謀得逞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