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的牛錄看到田海潤一行人紛紛跌入陷馬坑,剛纔一路上的鬱悶,一掃而光,先是哈哈狂笑了一番,繼而一臉猙獰的說道,“給我放箭,射死這羣可惡的大明士兵?!?
就在領兵牛錄說完最後一句時,一支帶著風聲的狼牙箭從遠處飛來。還好旁邊的士兵反應夠快,迅速舉起一面盾牌橫在了牛錄身前。
拿盾的士兵並沒有馬上把盾牌收回來,而是瞪著兩隻大眼,足足愣了幾秒鐘,隨後,殺豬一般的慘叫聲從這個親兵嘴裡傳出。
彷彿是親兵的慘叫聲殺傷力太大了,牛錄直接從馬上墜了下來。再一看牛錄的胸前,一隻上好的狼牙箭,足足一半射入了他的體內。而舉著盾牌的親兵,則是被一箭射穿了盾牌和手臂。
雖然沒了領軍的將軍,但是訓練有素的滿清騎兵並沒有出現慌亂。得知自己一方進入敵人的埋伏以後,後隊變前隊,加速衝了回去。
進了老虎嘴,哪還有那麼容易活著出去。剛纔還沒有一絲動靜的山上,匍匐了半天的士兵紛紛扔掉遮擋自己的樹枝,拿著強弓,按照陣型站了起來。
而山谷的出口,則是被埋伏在外的軍隊,推來了數十架裝著沙袋的馬車,一隊隊拿著弓箭的士兵躲在馬車後面,徹底封死了出口。
這個時候,一個穿著大同總兵官將服的將軍,和一個一身白色儒服的青年站在馬車之後,滿臉笑容的看著眼前一面倒的屠殺。
看到那些用來衝鋒的滿清士兵死的差不多了,將軍大聲喊道,“不要亂射了,一定要留下那個穿著便服的滿清韃子?!?
還在遠處觀察戰局的中年胖子,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額頭上全是大汗,喃喃道,“田海潤和王樸不是掉進陷馬坑了嗎?怎麼又出來了。還有你個滿清韃子,傳完消息不好好呆著,跟著這羣蠢豬還出來幹什麼啊。完了,全完了?!?
原來站在馬車後面的將軍和青年正是王樸和田海潤兩人。而被圍困在山谷中的那個便服滿清士兵,則是在督監府裡傳遞消息的滿清奸細。
田海潤看了看王樸,示意現在可以進去了。
王樸大手一揮,喊道,“把馬車推開,讓我進去見識見識這羣不知死活的滿清韃子?!?
王樸也自知武功不行,顧不得在軍中的面子,耍了一個小聰明,稍稍比田海潤可後半步??丛谘垩e的田海潤雖然面上沒什麼表現,但心裡卻是著實看清了這些個大明的邊疆將領,可以說滿清取天下,有他們一辦的功勞。
走到僅剩的五名滿清士兵面前,四個穿著親兵服飾的士兵,緊緊的圍住一個身穿便服的中年漢子。
嘴角還是習慣性的翹了翹,看著眼前幾個隨時能被自己一口吐沫淹死的滿清士兵,又看了看王樸,田海潤便沉默不語了。畢竟王樸纔是大同總兵,誰知道他心眼有多大,自己
可沒必要搶一個用不著的風頭,招來他的敵視。
王樸心裡也十分清楚,田海潤這是擺明了要給自己一個面子,當下也不再猶豫,站了出來,看著幾個被團團圍住的士兵,忍不住得意的大笑了起來。
要說這歷史上少有的驍勇士兵,滿清騎兵絕對算的上一個,面前的幾個士兵,雖然被團團圍住,但是眼神裡絲毫沒有慌張,反而是一種被逼入絕境,想要同歸於盡的狼一般的眼神。怪不得曾經大遼傳說,滿清不可滿三千。
身穿便服的中年漢子一臉鄙夷的看著王樸,大聲說道,“想不到一個擁有如此智謀的將軍,竟然是一個膽小鬼,真是可悲啊?!?
王樸剛想脫口而出,這個計謀纔不是我想的。但想到既然田海潤把功勞讓給了自己,軍中又是有許多老人不服自己這個富家子弟,便繼續裝了下去,一臉無所謂的說道,“將死之人,還有膽子辱罵本將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是誰把消息透漏給你的。”
抱著必死之心的便服男子,扭過頭,看都懶得看王樸一眼。王樸扭頭看了看自己,趕緊使了一個眼神,畢竟自己還真不知道該如何審問犯人。
田海潤一臉微笑的向前走了一步,看了看幾個不怕死的滿清士兵,說道,“你們以爲,死就是最痛苦的嗎。我們漢人的刑法可謂是博大精深啊,一個竹籤,就可以把你們的指甲一個一個撬下來,你們體會過那種鑽心的疼痛嗎。還有,你知道把刀使到出神入化的境界是什麼樣的嗎,就是把你們身上的皮一片片剝下來,再塗上蜂蜜,讓螞蟻在你們身上亂爬。哎呀,我都不忍心說下去了。你們要不要體會一下?!?
本來還豪不膽怯,認爲最大也就是被砍頭的滿清士兵,哪裡聽說過這麼多整人的法子。一個個被嚇的不禁輕微的哆嗦起來,完全是靠著最後一股勁支撐著沒有倒下。
正當田海潤打算再來一次添火加油的介紹的時候,一直沒有出現的豬頭太監,像一個肉墩子一樣,邁著兩條幾乎快要分不開的雙腿,拼了命似的的跑了過來。
看了一眼被圍住的滿清士兵,很是解氣的吐了一口吐沫,然後一臉諂媚的看著王樸和田海潤,一邊喘著氣,一邊說道,“兩位大人真是再世諸葛啊,神機天算,這次成功捉住滿清奸細,又殲滅滿清騎兵,真是大功一件啊,我一定會上報朝廷,給兩位大人請賞的?!?
一臉不屑的王樸可不會像田海潤這樣,什麼時候都是笑臉迎人,譏諷著說道,“這件事就不勞督監大人上心了,該報的,不該報的,我都會寫份摺子,上交給皇上的。”
就在田海潤打算提醒一下王樸,不要太針鋒相對的時候,異變突生。
太監身後的四個隨從,兩個人突然殺向被圍住的滿清士兵。而田海潤剛想出手阻攔,太監身後的另外兩個人馬上擋住田海潤。
眼看著被圍住的滿清士兵一個個被殺,田海潤大怒,這個死太監,竟敢當著自己的面殺人滅口。運起全力,一出手即是殺招,九陰白骨爪近身貼上。
兩個隨從武功卻也是著實不弱,而且每一掌都透著陰森寒意,田海潤心裡一驚,又是玄冥神掌,這個死太監,不僅勾結滿清韃子,連百損門都敢勾結,真是活膩歪了。
田海潤一爪抓住一個隨從,另一爪直直抓向他胸口,旁邊一個隨從緊忙打出一掌,想要逼田海潤放手抵擋自己的一掌。卻不料田海潤跟本不在乎眼前的一掌,抓著手裡的人向前一擋,另一爪的方向不變,只不過不是再抓向胸口,而是抓向後背。田海潤一抓,再加上同伴收手不及的一掌,那個被抓在手中的隨從,就這樣瞪大著雙眼看著自己的同伴打向自己胸口的一掌,死掉了。
就當田海潤打算再次出手的時候,死太監終於開口大嚷了起來,“幹什麼呢,趕緊給我住手?!?
田海潤一臉怒容的看著死太監,從嘴裡狠狠的擠出一句話,“督監大人,給我一個合適的理由,要不然,今天你們幾個誰都別想活著離開這?!?
一股強大到讓人幾乎支撐不住的氣勢頓時籠罩住了田海潤周圍的所有人,透露著無限的怒意和殺氣,死太監差點沒頂住直接癱了下去。在身後一個隨從的攙扶下,才勉強擠出一張笑臉說道,“大人你這說的哪裡話。魁魅魍魎,你們說,剛纔爲什麼動手。”
一個剛纔出手殺死便服男子的隨從站出來,不卑不亢的說道,“報告大人,屬下剛纔看到那幾個滿清士兵抽刀,怕他們出手傷到大人,纔不得已出手解決了他們。”
冷笑了一聲,田海潤漆黑的眸子裡第一次絲毫沒有掩飾的射出一股強烈的殺意,把死太監幾人嚇的不禁倒退了幾步。田海潤一邊狠狠的笑著,一邊說道,“哦,你能看出來他抽刀,我們怎麼都沒看見。你既然武功這麼厲害,不知道他們是留下的活口嗎?制伏住他們不就行了嗎,爲什麼要殺人?我出手的時候,你們爲什麼要阻攔我?”一連三個反問,看來田海潤真是氣得不行,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做這種事,真把自己當空氣了嗎?
王樸也是氣憤的罵道,“你這個狗太監還敢狡辯,今天要是不給出一個合適的理由,誰也別想離開這?!闭f完,回過頭,對著手下的士兵嚷了一句,“把人都給我圍住,沒我的命令,誰也不許走?!?
太監本來被嚇的要死,但是看到如今這個局面,反而鎮定了下來。推開身前的護衛,大聲的說道,“幹什麼,幹什麼,咱家是朝廷派下來的督監,你們想要造反嗎?今天這件事,我會上報朝廷的,你們要是認爲本督監做的不妥,也可以上報朝廷。要是敢私自扣押本官,我想你們也好過不了吧?”
聽完太監的話,田海潤突然大笑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