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結局好厲害。”
回家之后,劉成峰將被燒的有些殘破,但勉強還能入眼的手稿看完了,之后他的心中滿是贊嘆:“自古英雄出少年啊。”
漫畫中貴樹和明理的相知、相識、相戀、分別和重逢,像是一場無聲的電影,只有淡淡的溫馨感,近乎沒有起伏的劇情,顯示了筆者的強烈自信。劇情中既沒有吸引眼球的山盟海誓,也沒有錯綜復雜的恩怨情仇,有的只是平淡的文字和輕柔的關懷,品起來像一杯淡茶,初時沒什么感覺,細細體味下來,卻覺得唇齒留香。
雖然最后男主角和女二號在一起了,但那喜歡沖浪、一心愛著男主的花苗沒錯,那因為距離太過遙遠,嫁為人婦的明理也沒錯,時代變遷和青春的流逝,注定了童年只能是珍藏在每個人記憶中的珍寶。
這是一個記敘了兩個小人物的真實生活,漫畫中的三人就像是生活中的我們,曾經的青梅竹馬,可能因為父母工作的變動,和親密的伙伴天各一方,曾經許下的永世不忘,也會隨著時間慢慢蒼白。南極到北極的距離,也可以算作這個蔚藍星球中最遠的距離,而這一點還是青白老師特意標注在結尾的,經過計算之后,劉成峰不得不拜服在青白老師的智慧下,當他回想起青白老師為貓咪看制作的封面時,不得不佩服青白老師的寓意和用心。
將這份原稿加分鏡稿放在盆子里,劉成峰的眼中滿是不舍,接下來自己就要把這手稿燒掉了,眼看著這種好作品被燒掉,讓劉成峰心痛的無法呼吸。
就在這時,劉成峰的妻子下班回來了,見丈夫蹲在衛生間里看著放在座便上的鐵盆發呆,感覺有些莫名其妙:“你在干什么呢?”
妻子的聲音,驚醒了沉浸在自我世界中的劉成峰,想到總裁的話,手忙腳亂的想要將盆中的手稿燒掉。
“我倒要看看你在干什么。”
就在劉成峰尋找火機的時候,一只手從身后伸過來拿走了放在盆中的手稿。
“趕緊給我,不要胡鬧。”
見妻子開始翻看手稿,劉成峰大驚失色的說道:“這是不能發表的稿子,看了要擔法律責任的,趕緊還我。”
“安拉安拉,”被封面吸引了的妻子親了劉成峰一下,雙眼盯著漫畫笑道:“你不說我不說,不會有人知道的,反正也要燒了,不看看太可惜了。”
妻子的話,劉成峰不知道該怎么反駁了。妻子她確實是個守口如瓶的人,雖然喜歡玩鬧,但是對于一些大是大非的問題,還是會聽自己的,而這也是兩人相愛多年的默契。
翻看著漫畫,妻子默不作聲的來到客廳,選擇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躺在沙發上,姣好的身材在這姿勢下一覽無遺,但平時會調笑妻子的劉成峰此時卻一點心情都沒有,他仍舊沉寂在這個令他反思的故事中。
小的時候,家里很窮,再加上母親病逝,掏光了家里全部的繼續,父親的工資不僅要還欠款還要擔負孩子的學費,所以父子倆只能在那種大院房里租了間不足20平米的小房子,也就是一個大大的院子里面住著兩三戶人家那種。
每天父親上班之后,劉成峰只能和旁邊的一個扎著羊角辮的姑娘一起玩,他記得那個姑娘姓黃,名字記不清了,只是大家都叫她黃丫兒,便喚做黃丫兒好了。小孩子在一起玩的東西很多很雜,但若說次數最多的游戲當屬過家家。兩個六七歲的小孩子,努力的學著電視里的樣子,在院子里的小土包上插一個鐵鏟,舉行了不下十次的婚禮,每一次兩人忘記之前做過的事情后,這“婚禮”儀式就要再次舉行……
后來上了小學,父親因為工作調動,離開了北方,來到了中國靠南的妖都廣州,兩人便再也沒見過面。
自己的過去又和這漫畫中的貴樹和明里有什么區別呢?
“大概就是龍國內陸的土地太遼闊,我沒辦法一天之內趕回老家吧。”
就在劉成峰回憶過去的時候,身旁的妻子突然哭了起來:“為什么這分鏡稿也這么催淚啊,明明……明明故事并不是那么連貫。”
劉成峰轉頭望去,只見妻子她正看到兩人相擁于候車室那一幕,在初次看那一幕的時候,連劉成峰這老男人都紅了眼睛,更別提自己那多愁善感的老婆了。
果不其然,她完全是流著淚看完了這一段,當她看到兩人在櫻花樹下擁吻的時候,甚至連哭聲都遏制不住了,吵得樓上正在學習的女兒好一陣抱怨。
接著,故事翻開了新篇章,少年他跟隨父親從東瀛省來到了大陸學習,兩個人再也無法相見了,而在大陸的學習過程中,出現了二號女主,這使得還未從兩人分別中緩過神的妻子一陣埋怨:“小三不得好死。”
隨著對花苗的了解,妻子臉上的神色就越發糾結。
“一個是情根深種的開朗少女,一個是溫柔恬靜的青梅竹馬,這叫人怎么選嘛?”
……
“于是在那一天,我辭去了工作。”
坐在妻子旁邊的劉成峰看到這里的時候,知道這部漫畫的高潮來了——
那一年的春天,貴樹辭了職后,他與明理在火車道口擦肩而過,并認出了對方。
轉過頭的瞬間,卻被一輛飛馳的列車阻隔兩邊,明理那壓著草帽的手上,一顆亮閃閃的鉆戒正反射著太陽的光芒。
當列車駛過后,貴樹發現對面已空無一人,他望著明理離去的方向許久,最后露出一個灑脫的笑容,轉身離開了這里。
翻到最后,則是兩張大大的彩圖,左邊是明理和一個看不清面容的男子一起走進了新婚殿堂,另一邊則是貴樹抱著花苗的腰在海邊沖浪,而這故事也到此結束了。
在這一頁的下面,青白老師用筆寫下了一行小字——
“一片櫻花,以秒速五厘米飛舞了十三年,將我們的心隔開了這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而我要用什么樣的速度,才能與你再次相遇?”
“嗚嗚,這漫畫的作者不得好死!”